艾思宇怔怔地看着那一切,消瘦的身体早已发出一阵明显的抖动。
这一切早已惊得他无法在言语,只能凭着感觉伸手向胸口摸去,那里一块玉片紧贴自己胸膛,一丝丝凉意正从里面不断扩散出,涌入全身,令得那消瘦的身体多处一分惬意。
怔怔的神情在那凉意沁来渐渐变化,用力地炸了眨眼,那光柱里的东西再次看的真切几分。
那里一片玉片很是晶莹剔透,透着淡淡的荧光,无论从外表还是能量波动上看,都与自己胸前的这块颇为神似。
这一刻,艾思宇心头难以抑制那份质疑,那份从一开始来到这片世界就困惑自己的质疑。
这玉片母亲究竟在哪里弄来?为何于这片世界有着一种自己无法说明的联系?自己危难之时,这玉片总会有所变化,而今在这里更是寻到了与其一样的另一片叫他怎能不心生疑惑。
可,就在此时,那伊德天却身体冲掠出,带着一道破风声直奔那光柱掠去。
高大的身体刺掠在半空中带着一道锐鸣,透着几分强者的威严,一闪身便已出现在百丈开外,下一刻,大手挥出,带着本源精血的手掌穿透那光幕,触及在那玉片上。
此时,半空中的伊德天整个人透着一份仙风道骨,虽并非白发道袍,却在那淡淡的荧光下透着几许傲然,透着一股凌于一切的脱尘出俗。
大手稍作用力,将那玉片从中扯出,当那玉片紧握在手中的那一刻,淡淡的荧光却又突然散去,化作了同艾思宇胸口无异的玉片,伊德天也在那一瞬间失去了那份仙风道骨。
随后脚踏虚空,身子一个逆旋,已经折回,下一刻出现在艾思宇身前。
“这......”
看着伊德天握在手中的玉片,已经恢复常色的艾思宇询问一句,却不露声色地将胸口玉片的波动压下,临行前母亲曾百般交待,这东西不可示人,一但拿出定会惹来杀身之祸。
“上古五族不知何时拥有五块玉片,这五块玉片具体有什么作用此时却早已无处查证,但,其关系重大,一直藏于五族中,我想那艾家前来为的就是这东西吧。”
此时的伊德天倒是毫无避讳,完全信任眼前的这个少年,更是将那紧握玉片的大手摊开,将其展示在艾思宇身前。
艾思宇带着几分置疑地伸出手,将其接过,刚一入手,胸口的那块玉片波动更甚,两道清凉的能量从两块玉片中传来,径直浸入自己体内,流淌到混沌清流中,惊得那混沌清流翻涌不止。
将那波动的能量压住,此刻的艾思宇才注意到自己胸口的玉片同这个相比少了一半。
“五族?那我身上这块属于哪一族?那另一半在哪里?”
心头不由得多出疑问重重,这五族誓死捍卫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另一片世界,落在自己手中,而又是谁将那玉片断开,另一半又在何处?
一切却无从而知,不由得婆娑了一下那玉片,眼眸落在伊德天身上。
“收起来吧,这东西不可示人,虽不知具体什么作用,但,日后定有重用!孩子,我伊家一族生死全在你手中,我希望你能叫伊家再一次迄立在这片世界之上。”
伊德天目光慢慢转来,那眼眸中再一次多出那份期待,令得艾思宇只觉肩头一重,不由得点了点头,随后将那玉片收入空间幻敛中,好生珍藏。
这一刻,艾思宇感受到的不再是一个帝王,而是一个父亲的期盼,这种感觉惟有母亲曾给过自己。
一夜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经过那场厮杀,田家在第一重天的多数势力彻底从第一重天消失,而今日,那少年却如同杀神一般带着诸位兄弟游走在大陆的各个角落开始猎杀着田家的其余势力。
不过一日三年前的誓言便已兑现,田家第一重天所有的实力悉数消失。
此时的大陆上人们讨论的东西更多的是一个未知的少年带着一股势力将十大世家的田家彻底从第一重天铲平,当人们到吸着冷气问及那个名字时,相同的回答却都是不清楚。
但,认识艾思宇的人却是知晓其中的一切,回想起那日的一切,一阵阵惧怕感依旧从灵魂不断扩散出,那日的一切早已超越了第一重天所能承受的范围,那少年在鲜血中不断杀戮,冷峻的面容,深邃的眼眸每一次在梦中出现都令他们惊醒。
第三日,艾思宇将嗜血佣兵半数强者调来,延伸到华夏帝国的每一个角落,将那帝都更是重重防护,此刻的华夏帝国与自己的无异,不论是为了自己的势力还是为了自己的妻儿,这样做再好不过。
而华夏帝国与那黑暗之地毗邻,这样一来,嗜血佣兵便从黑暗之地延伸到华夏帝国,半个东方大陆都是自己的势力。
嗜血佣兵在这次征战中可谓功不可没,对于强者自己可以斩杀,但,那些弱者嗜血佣兵出面再适合不过,将其壮大很有必要。
是夜,华夏帝都皇宫内,一簇簇篝火燃起,那些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此刻扬着一张张脸正看着自己,叫艾思宇心头暖暖的。
这些兄弟,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一辈子不会抛弃。
目光望去,抓起桌前的一只玉碗,半举过眉,眼眸在众人见一一扫过,此刻大多出外围强者已经离开,剩下的都是跟自己出生如此多次的铁杆兄弟,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艾思宇大手一顿,一声冷喝从口中吐出:“干!”
冷喝吐出,那大手一扬,将那碗满满的烈酒灌入口中,一份许久未曾有过的舒爽畅快感涌遍全身。
对酒当歌,痛饮间,韶华已过三年,回想当年,那一张张青涩的面孔聚在噬魔学院的小树林里,吃着偷来的狗肉,和着烈酒,那份意气风发犹在心头。
而今日,众兄弟都已小有所成,不乏强者出落,此刻,却叫艾思宇心底多出一抹失落,眼眸不由得望向一处,那里正是小月、醉风。
看着那有遗憾汇聚的小月,艾思宇心头苦涩,一仰头又是一碗烈酒灌入体内,试图着将脑海里的那道身影,胸口里的那份苦涩悉数浇灭。
夜已深,寒风阵阵,众人酒过三巡已经散去。
汉白玉雕刻的屋檐上,一道身影坐在那里,斜倚在旁边的白玉屋脊上。
深邃的眼眸透过一抹哀伤,指尖轻弹一道白色的流光显现,随后落入怀中。
那白色的小东西在怀里微微挣扎,却也钻的更深,与那宽大的胸膛相依偎着,正是死亡之地里带出的那只兔子。
“小雨,她在哪里?”
消瘦的身体微微一震,不由得吐出一声低沉的呢喃,这般问了一句。
兔子虽然有灵性,却又怎能知晓这些,只是抬起头,灵动的眼睛在那少年面容上扫过,头轻轻探出,吐出粉红色的舌头,舌尖在那少年眼角划过,试图拭去那里的几滴晶莹。
可适得其反,倒令那晶莹厚重几分,泪无声,爱无言,许久未曾落泪,今日却难以抑制。
踏破六道,断了轮回,却依旧寻不到那伊人倩影,找不到半丝可以依偎心灵的东西,惟有这泪水真真切切,实实在在。
“我实现了那诺言又怎样!我灭了田家又何义!我想要的东西,我追求的却迟迟未来,三魂破,七魄灭,何时再相聚,已是茫然,茫然......”
消瘦的身体缓缓站起,指尖轻弹,将小雨收回空间幻敛中,迈着几分踉跄的步伐踏着虚空缓缓走下。
消瘦的身体在寒夜中显得无尽的孤寂,寒水般的月光落下,洒在消瘦的背影上,留下一串控价波动,缓缓向身下的房间走去。
翌日清晨,艾思宇便进入那座石室内,再一次将自己关了进去,留给众人的只是一阵阵能量波动。
对于这一切,众人早已习惯,也不多做言语,但,艾思宇临进石室前曾吩咐,哥几个谁都不可以离开,自己也暗自派人准备了东西,給雨析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这些事正是艾思宇再出来想要做的。
过了三日,一切都按照艾思宇交待的那般做着,雨析所不知艾思宇的心思,却已经感觉到周遭一切的变化,知道这少年要迎娶自己过门,一时间那纤瘦的身体微微抖动,站在阳光下,看着一如往昔的皇宫,心头一暖,泪水却在笑声中落下。
这一刻,雨析感到三年的苦苦等待值了,无尽的背后诋毁都已毫无意义,自己自始至终都坚信,这少年一定会风风光光地迎娶自己,给自己一个叫天下女人都羡慕的婚礼。
可,第七日那少年依旧不曾出来,而那石室外,一道倩影急促掠来,一脸急切地看着那紧闭的石门,看似冷冷的脸上多出一层急切。
“思宇,快快出来,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的家族此刻需要我。”
一道呢喃回荡在这片空间,急切中带着几分期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