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在满是茂密树林之中,突然一股强风袭来。
只见车夫以强劲而来的狂风,从空中飞身而至,他双手向身旁摊开,安全着地,那黑衣男子也随后飞身而来。
车夫转身,看着那黑衣男子,满脸无奈:“我说你这人烦不烦啊,你都追了老子几条街了,你都不累吗?”
黑衣男子拿着剑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我说过,我主子想见你。”
“老子也说过,老子不去,哼~你主人要见老子,老子就必须得跟你去吗?那老子多没面子。”那车夫又挤眉又弄眼的,满脸做着搞怪的表情,但他的一只手背在身后,手里拿着一个蛇形飞镖,几个手指轻轻活动关节,准备伺机而动。
“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说出最后一个字,黑衣男子就把剑向前面一放,开始全身释放出杀气。
那车夫却是一点都不害怕,还在嬉皮笑脸的笑着:“别这样吧,打架多伤感情啊,我们还是好好谈谈为好。”
“废话少说。”黑衣男子不为所动,说完他就想拔剑。
车夫突然露出吃惊的表情,顺道向黑衣男子身后一指,“你快看那边,你主子来了。”
黑衣男子只是停顿了几秒,接着不为所动的拔出了剑。
就是现在,车夫的眼神一凝,然后就趁着黑衣男子停顿的那几秒,把手中的飞镖迅速的向黑衣男子扔去,接着跳起来,运用掌风向黑衣男子迅猛拍去。
黑衣男子看着飞至他身前的飞镖,吓得用剑连忙挡住,但却因为那飞镖强烈的冲击力,把他震惊的连连后退,都还没有缓过气,又见车夫以迅雷不打掩耳之势朝他飞身过来,然后他就感觉一股强烈的劲风从那车夫掌上传来,眼见就要打到他身上。
黑衣男子一惊,连忙运用内力,脚跟往前一缩,身子往后一倒,趁着那股巧劲,向前滑了好远,终于避开了车夫的掌力,然后他一掌拍在地上,借着手掌到地上的冲击力,立马起身跳跃起来,他一站到地上,就拿着手中的剑刺了过去。
车夫的一掌迅速拍断几根大树,然后他借力飞身至半空,躲过黑衣男子的攻击,立马又迅速向下又朝他打了过去。
他们在打斗途中,周围一阵的爆炸,浓烟四起,然后就是那些树接二连三的倒下,现状之惨烈,周围的五米之内都不能随意靠近。
正打了几百个回合,突然,正在打斗的途中,车夫的耳朵略动了下,他眼睛一眯,然后他看着黑衣男子脸上摆出凝重的神情,接着他发出全部功力,朝黑衣男子狠拍了一掌,接着就是向后飞去。
黑衣男子被他击中,猛地向根大树撞去,“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他却不管自己的伤势,却又猛地爬起来,又追了上去。
“哇啊······”西敏春坐在马车的驾驶座上,发出惨烈的尖叫声。
那匹马已经不受她的控制了,它没命的向前奔去,根本不管前面有什么,速度快得西敏春有好几次差点被震落到地上。
马车里面也时不时的传出那些女子的惊叫声响,可以见得马车里面的那些官家小姐的情形也不容乐观。
西敏春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害怕得眼泪也随之流出,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她的手已经被磨出血泡了,痛的已经没有知觉了,而且她的脑子现在已经浑噩一片,根本就想不出什么办法了,如果再没有人来救她的话,她真的会倒下去的。
不行了,她脑子现在差不多已经死机了,她的视线也已经模糊不清了,咦?她怎么感觉她的身子已经开始往下掉了,难道这次她真的要死了吗······她好不甘心,她都还没找到袁媛和表姐···她死不瞑目啊!
正当西敏春已经绝望之时,就突然感觉一股劲风突然而至。
车夫以强劲之力落入车顶,又接着跳落至西敏春身旁,伸手抢过西敏春手上的马绳,往身前用力一拽,然后大声叫了道:“煞风,停下。”
然后又把西敏春将要倒的身子给拦腰抱了回来,眼神略显关心的看了西敏春一眼,然后又是把马绳一拉,几个来回之后,那名叫‘煞风’的马,终于是停了下来。
车夫这才把紧张的心情放了下去,他的眼神又不由自主的看向西敏春,然后他的神情一变,眼神突然阴冷起来,她哭了···以为从来不会哭的她,居然哭了。被他绑架的时候没哭,待在密封马车里的时候没哭,吃着那种难吃煎饼的时候没哭,被他煞气的眼神瞪的时候没哭,可是却偏偏在这种情况下哭了。
他原本是很期待她哭的,可是,为什么当他真的看见她哭的时候,心里却一阵揪心?被西敏春搞得难受的车夫又是瞪了她一眼,他真是讨厌这种陌生又揪心的感觉。
突然一股劲风过来,车夫眼神一凝看过去,只见黑衣男子手掌剑,冲他刺过来。
车夫连忙抱住西敏春往旁边飞去,因为他是抱着西敏春的关系,所以他的动作有所迟缓,跳落到地面的时候,趔趄的往后退了几步,但他此时却没管自己,他连忙关心的看向西敏春,想知道她有没有事情。
黑衣男子发现车夫手上有人质,连忙收住煞气,他跳到车夫的前面,用剑指着他冷然道:“放开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呸!放你娘的狗屁,你什么时候对老子客气过,还有你那意思是什么意思,老子抱着她是担心她被你伤到,你别在心里把老子给抹黑了。”虽是这么说,但他抱着西敏春的手却略紧了下,眼神凝重的盯着黑衣男子的一举一动,心里担心他随时会攻过来。
黑衣男子冷笑一声:“哼,被通缉的你,还担心被抹黑?真是笑话。”
车夫听见不确定道:“老子被通缉了?”
“哼!”
“那老子怎么没看到官兵,害的老子等了好久。”车夫突然很高兴的看着那黑衣人,丝毫没发觉他怀里的西敏春眼皮动了动。
“······官兵来之前,先让我把你给解决掉了再说。”说完,黑衣男子猛地飞身过去,运用剑向车夫刺过去,丝毫都不顾西敏春还在那里,他心里就一个想法,只要能把这个假的贾未光给抓住,牺牲一个女人不算什么。
看着黑衣男子果然不顾她的安危,就要过来刺他,车夫吓得就想跳开。
正在这时,一片树叶猛然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打到黑衣男子的手上,黑衣男子手一疼,下意识的丢开了剑,他也就此停住了身子,看向树叶飞来的地方。
车夫也跟着看向那个地方,他感觉那股扔树叶的内力,绝不在他之下,或许比他更高,难道又来了个强劲的敌人?
一会儿之久,突见那个地方树叶飘落,只见一位白衣似雪的男子头戴帷帽飘然而至,画面就像是被定格般,入目眼前的就只有白衣男子那缓慢的降落。
当那男子一飞身至地上,那黑衣男子连忙跪下,恭敬道:“主子。”
主子?西敏春的耳朵动了动,怎么了?有发生什么事情吗?她怎么什么都听不见了?周围好安静啊······
车夫被白衣男子的气场给惊得再次后退几步,乖乖,真不得了,这次真的来了个强劲的敌人。
那车夫一后退,西敏春的脚后跟就要往后缩,西敏春皱了下眉,疼啊······还有他抱着她的肩膀好痛啊,就像是要把她的骨头给捏碎一般。
白衣男子此时没有管车夫,他只是看向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天籁的声音不带感情的说道:“无异,你知错了吗?”
“属下知错。”
“那你去吧。”白衣男子话里有话的说道。
“是,属下遵命。”无异恭敬磕了下头,然后起身,脚下一点飞走了。
无异刚飞走,那个灰衣男子却飞身至此。
他一到白衣男子身边,就跪下:“主子,属下已经把官兵引到这儿来,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到达。”
白衣男子平淡“恩”了声,这才偏头看向车夫:“贾未光,你不必再逃,我也不会再抓你,我只是有件事情想问你,你跟我走一下就行。”
“我、我得想想。”车夫略显结巴道,他企图拖延一下,看看他能逃走的几率有多大。
他怀里的西敏春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不行她忍不住了,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她还闭着眼睛,以脑子中脑补的画面,让她觉得越般恐怖,还有,她真的觉得那个人的声音好耳熟啊,她绝对是近期就听过的。
当她睁开眼之后,就看到一身雪白,头戴帷帽,自己蛮熟悉的人物,那个原先是‘姐姐’后来又变成九王爷的人,西敏春惊讶,那个九王爷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车夫此时的想法很是矛盾,如果他想要逃脱,那就必须放下怀里的西敏春,否则他抱着一个拖油瓶,绝对是还没到几步,就被拦下了。
可是,要他放下她,他又舍不得,他不禁有些心急了,这个女人到底要昏睡多久啊,还害的他都不能自由行动了。
车夫边抱怨,边朝西敏春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