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安宁气喘虚虚的停下,对车夫说道:“别问那么多,去慕容府。”
当昏迷着的慕容笑笑被送回府的时候,连翘挺着大肚子就火急火撩的往笑音阁赶,吓得颖兰一颗心吊在嗓子眼,又要担心小的,还要担心大的。
“笑儿,笑儿怎么了?”
还没有进屋,就已经听到了连翘惊慌失措的声音,连安宁忙走了出去。
“姑姑,你先别担心,大夫马上就来了。”
“好好的,怎么就晕了,安宁,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连安宁摇了摇头,她也很想知道慕容笑笑发生了什么事情,连翘见状,暗叹一声,往慕容笑笑的房里走去,看着毫无血色躺在床上的女儿,心疼不已。
皇宫86;凤宁宫。
第一缕阳光自窗外洒入,光柱里尘沙飞扬。
宫女们鱼贯而入掀起半透明的罗账。
待连玥梳洗完毕,贴身宫女云儿才恭敬的禀告道:“皇后娘娘,昨个晚上,六皇子跪在了凤宁宫的宫门口,一直未曾离去。”
连玥敛眸,倾城的容颜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疑虑:“哦?为何?”
六皇子,这个几乎快被皇上一直所痛恨的儿子,怎么会突然来找自己,皇上不喜人在宫里提及六皇子,渐渐的,宫里的人都快不记得有这个人了。
而他一直呆在合清宫里,不愿与人接触,偶尔也会听到有宫人欺负他的事情,但因为皇上对他不闻不问,所以大家也都自然而然的忽视了,此时,突然来找自己,而且一跪就是一晚,着实有些令人不解。
“奴婢不知,奴婢劝六皇子今早再来,他却不肯。”云儿低眉顺眼的说道。
连玥忽地挑眉,沉着了半晌,她忽地说道:“早膳慢些端上来,先去看看六皇子。”一个从不肯走出合清宫的皇子,在她的宫门口跪了一夜,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她对皇甫墨邪没有太大的抵触心理,但因为皇上厌恶他,冷落他,所以她想当然的以皇上的意思为先,说到底,那不过是个无辜的孩子。
他的母妃犯了罪,实在不是他的错。
“是。”
皇甫墨邪得到传召的旨意,平静的眼眸中荡起一层涟漪,因为跪得时间颇久,他站起来的时候双腿不禁打颤。
庄丽宏伟的正殿,随处可见金碧辉煌的富贵,与凄凉的合清宫相比,实在是云泥之别。
“儿臣参见母后。”皇甫墨邪在连玥面前跪下,行礼。
连玥微微抬手,轻道:“免礼,六皇子,坐。”她绝美的脸上带着温宛的笑容,有着淡淡的疏离,皇后的威严自然流露,雍容华贵。
“谢母后,不过儿臣有事跪求。”皇甫墨邪抬头,恭顺的说道,并未起身。
“什么事?”
她很少见皇甫墨邪,记忆中的孩子已长成了翩翩少年郎,精心雕刻的五官,配合到了完美的极致,挑不出一点瑕疵,只有那眉宇间透着丝丝哀伤。
没有半丝花纹的青袍,散发着清冷的气息,周身,有种薄薄的冷漠萦绕。
皇甫墨邪又重重的对连玥磕了三个响头,郑重的说道:“儿臣想进***学习,望母后成全。”
“这……”连玥柳眉轻蹙,犹豫的看着皇甫墨邪,按理说,身为皇子的他理应在十岁那年就可以进书院学习,但因为皇上不喜欢他,所以也就没有安排这件事。
而她也感觉的出,皇上不想与六皇子有一丝一毫的接触。
想必六皇子也明白,如果他去求皇上,连面都会见不着,于是才想到了来求自己。可她也不能肯定皇上会同意这件事,说不定也会连她的面都不见就将自己赶了出去。
“母后,儿臣明白父皇讨厌儿臣,但儿臣身为父皇的儿子,洛朝的皇子,不想做个盲目之丁,丢皇家的脸面。”皇甫墨邪见连玥为难,带着祈求的语气再次说道,他看着连玥的眼中,带着坚定不移的神色,仿佛是耀眼的星辰,光芒闪烁。
连玥有些动容,六皇子说的也有道理,他身为皇子,代表的是皇家,若是不学无术,想必皇上也脸面无光,不妨,就试试。
“六皇子,此事本宫记在心上了,不过事情成或不成,全凭皇上的意思。”
“谢母后恩典。”
不管成不成功,他都不会放弃,从今往后,在皇甫墨邪的字典里,再也没有退缩这个词。
用过早膳,连玥让云儿打听了一下,知道皇帝已经下朝,此刻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章。
于是端上热呼呼的燕窝粥,连玥在一干宫人的陪同下往御书房走去。
在御书房外等着总管公公的通报,不稍片刻,就听到皇甫临低沉而魅惑的嗓音,连玥绝美的小脸忽地绽放出柔和的光芒,心里既幸福,又苦涩。
自云儿手中接过食盒,她提起裙罢,走了进去。
御书房里,寂静无声,只有不停翻奏折的唰唰声,皇甫临神情专注,英挺的剑眉微拧,那眉宇间的“川”字,让连玥大有拿烙铁将它烙平的冲动。
她站在门口,身后的朱红大门已经合上,整个御书房里,两人的气息相汇交融,连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皇甫临,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皇甫临太过专注,时间一点一点在流逝,蓦地,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霍然抬头,就见远处,连玥正含笑望着自己。
美目流转间,灼灼其华。
时间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反而更添了一副沉静之美,或许深宫勾心斗角的生活早已磨去了她单纯的心,但她依然保留那份温柔与善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