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把自个给虐干净后,兴冲冲的从被窝里爬起来,这就去实施为大妞量身打造的美体大计,先从药茶开始吧。
这道药茶二妞煮了不下十回,驾熟就轻的很,就是要耗费些时间,煮沸后还得用文火慢慢炖煮,二妞一边顾着煮汤药的小炉子,一边吸耸着小鼻子贪闻灶锅里传来的肉香,这正是吴氏送来的野猪肉。
“娘,我今天在集市找到一家做凉皮做得很好的摊子,下回我陪着娘也去尝尝,真的很好吃。”
姜氏喜欢吃凉皮,这是二妞到了青宁后才知道的,茂山没有这样小吃。
“好,下回你领了娘去”,今晚吃炒饼,揉的面要硬,擀起来颇为吃力,晚上可能是要下雨,这会天变得有些闷热,没多会额迹和鬓角处就起了一层薄汗,可是两手都是面灰,只好用袖子。
“娘,我来,我来,我给您擦。”
二妞颠颠的跑过去,掏了自己的手绢出来给她擦汗。
“娘,集市里有好些东西我以前都没见过呢,有一样叫红苕的,听人说这东西很好吃,我也要了一些,可是拿不动,就让人明天给送到家里来。”
“喜欢吃什么就买,钱不够再跟娘说。”
家里几个大的孩子在用钱方面极有分寸,一般要买什么郑大虎和姜氏都不会拦着,四郎则是不大在外边花钱,给他十个铜板能攒下九个半来。
药茶炖好后,二妞搁了点白糖进去调味,这么一大瓦罐,够娘和大姐喝两三天的了,这种药茶补血补阴,即使不是为了那个特殊效用,喝了也是很有好处的。
夜里下了一场磅礴大雨,次日阳光依然普照大地,只是泥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塘子,四郎人小腿短,这样的路走起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郑大虎用马车把他送去学堂,他前脚才走,昨日卖红苕的那个中年汉子后脚就驱着牛车到了郑家门前。
十多筐的红苕把姜氏看得愣怔,既然是二妞说要的,对方又一脚水一脚泥的赶早送来,她也不好意思说不要那么多。
几口茶的功夫,郑大虎就回来了,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一称,差个零头就四百斤,最后还是按了整数来算,汉子将一两二钱的银子裹上布,再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赶着牛车晃悠悠的走了。
二妞望着厨房角落的那个小山堆,摸摸鼻梁嘿嘿笑,当时只顾想着烤红薯的美味,本着走过路过不可错过的态度,冲动之下的行为产物,好像真的有些多哦。
不知道每天吃烤红薯蒸红薯和红薯粥,家里的人受不受得了,可她也就会这三种吃法,什么红薯干红薯粉她是吃过的,只是怎么做出来的,她就一点也不懂了,要不,研究研究?
二妞雄心壮志,初试身手就被浇了盆冷水。
她想象中的香甜可口的烤红薯,从灶膛里扒出来的时候,就是几个黑炭疙瘩,二妞撅着嘴又塞了几个进去,这回是放在边边上,可灶膛里的火四处乱蹿,过了一会儿扒出来,按了按还是硬梆梆的,可外边已经漆黑了一大块。
这还是个技术活,有待慢慢摸索。
二妞果断的换了个方式,烤的一时吃不上,那就吃蒸的吧,这个倒是简单,只是味道不尽人意,粉巴巴的吃快了能噎死人,也不如记忆中的甜。
“爹,是有人说好吃来着。”
“好吃,谁说不好吃的,兰丫头做傻爹都喜欢吃”,郑大虎故作正经的说到。
其实真的是不难吃,还别有一股风味,只是二妞前序工作做得太到位,把个红苕吹嘘到了山珍海味的地步,落差太大,郑大虎说得再真诚,也难免会让人怀疑里头有些促狭的成分。
二妞羞恼的跺跺脚,给大姐煮药膳去,进了厨房发现药膳的主要材料还在果园里疯跑呢,又转回到东屋里,央了她爹先去抓只鸡回来宰了。
二妞并不死心,连着几天利用做饭的时机,摸索如何利用灶里的高温又避过火海的撩拨,有一回拣出来的红苕还没用完,饭已经好了,二妞懒得把东西在拾掇回去,索性在灶膛里扒拉扒拉,弄出个灰坑来,将剩下的四五个红苕一咕噜买进火灰里,这一误打误撞之下,倒是给她找出个最佳途径来。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二妞在厨房翘起得意的小尾巴。
因为要挖葛根了,二妞的红苕大计搁浅暂时搁浅,只是为了持之以恒似的,每天做完晚饭都往灶灰里埋进几个,不管怎么样,她身后还有两个坚定的拥护者,人家四郎很喜欢吃的唬,虎爹也很赏脸,每天都能吃两个。
今年是第一回种葛根,郑家人又没什么种植经验,基本就是把种子播种下去,然后就等着它天生露长,生长期又只有一年,也就没指望着它长得能有多喜人,事实亦是如此,在茂山上挖的葛根,动辄得有郑大虎的臂膀那么粗,今年从地里挖出来的,平均水平可能与二妞拳头大小差不多,时不时还能碰上那种很不敬业的,细细条条的都能当鞭子抽人用。
郑家离开茂山的时候,可真没少带葛根种子,围着果园种了将近一整圈,葛根挖出来后紧接着又要打成粉,一家人个顶个的忙开了。
本来大妞嫁期将近,那些粗活,姜氏是一律不让她沾手的,可这打葛粉的事实在是忙不过来,又要赶在天冷前做完了去,便让她去做打葛粉的最后一道工序——晒粉。
每到沐休,大郎三个会头一天下午就回到家,等到后日凌晨再早早赶回书院,尽可能的在家多干些活,
闵承安是先生,比大郎三个自由些,只要没课就会往郑家跑,文质彬彬的白面书生现在做起这些粗活来,也是有模有样,身体结实了不少。
在男女大防上,京城倒是比茂山更放的开些,婚前三个月定然不得相见外,其他时候倒是没有严格要求,郑大虎和姜氏入乡随俗,除了不让两人私下里见面,其余的不做过多的限制,只是大妞许是自己不好意思,她会主动避过,多数时间都是在自己的屋里绣嫁品,只要听的他来,却是寸步不离自己的屋子了。
这回忙着打葛粉的事,大妞避无可避,只好低下头去埋头苦干。
闵承安脸皮倒是不薄,自己不经意间找机会过去给帮帮忙,还算他还有分寸,搭完手就闪人,没在未来的丈母娘和小姨子面前留下负面印象,不过若是有郑大虎在场,他绝对会离着大妞至少有五尺远去。
二妞算是见识了闵大书生的腹黑,只是苦了自家大姐,二妞有些担心,她会不会脑溢血。
二妞无意中发现了闵承安一个秘密,他每回从大姐身旁走开的时候,后脖子是暗红色的,要过一会才会退褪下去,看来他心里也不是如面上显的那般淡定嘛,偏还要装做出若无其事的表情,这也算高难度动作,真是难为他了。
二妞每次见状,都要背过身去咬紧牙根捧着肚子闷笑,看得出两人是郎有情妾有意,大姐的面皮薄,怎么也要顾及着点,
忙忙碌碌的日子里,二妞又有了新收获,原来红薯要皮蔫了以后,才会又甜又软,这回一扫雪耻,狠狠得把当初奚落过她的三郎反击回去。
等到挖完葛根,天忽的冷了下来,比在茂山提前了许多。
家里的几个孩子多多少少都长了些个头,去年的衣服都不大合身。
姜氏已有准备,拆了旧衣里的棉花,重新絮在新买的布料里,虽说是旧物再利用,其实棉花不是去年就是前年买的,还算得上是新棉,太阳下一晒,亦是轻飘飘暖呼呼的。
几个孩子原来的衣服其实是折了料子在里边的,短了的话可以放出一截来,姜氏偏要把以前的衣服挨个能改的都改了。
家里如今不需要她再做绣活赚钱,多年的习惯又使得她闲不下手来,便把所有的热情都投入到给家人制衣裳上去,忙得不亦乐乎。
给几个孩子的冬衣,姜氏没再如以前一般做成上衣下裤的款式,给大郎他们做的是齐身长袍,一切按了读书人的标准去打扮。
大妞和二妞的则是对襟短衫或褙子再配长裙,衣襟袖缘裙摆还都绣了花色,或红梅待放,或迎春招展,或彩蝶飞舞,或鹊上枝头。
明天要进京去,二妞兴奋的有些睡不着,她来这里也不少时间了,还没瞻仰过首都之城的繁华。
姜氏是想到京里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皮料,买了回来给家里人做斗篷用,自家的那些獾皮是准备分了给大妞和二妞做嫁妆的。
本来只是郑家夫妇俩去的,才这么一说便被二妞馋上,软磨硬泡着硬是要变成全家人的出游。
夫妻俩一想,原本就想过哪一天要领上大妞,让她自个挑些陪嫁首饰什么的,正好明天也是学里沐休,大郎几个都还没进京城里去过,走一趟认认路也是好的,也就如了二妞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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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补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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