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玲急得一面流泪,一面无法可施。
少林阿信尊者和武当白岩尊者又苦苦相逼,她只有尽量施展轻功闪避。
群雄更是哗然大叫:“下手除他,不听武林至尊之命者死!”
左右围过来的七八个人已渐近,莫青松也渐入昏迷状态,一个身子越来越重。
朱玲暗叹了一声,道:“完了,想不到我们竟是这样的下场!武林也是如此的下场,落得被一个穷凶极恶的万极帝君掌握武林,天地间公理何存?”
她感到疲乏渐至,已有些力不从心之感。
蓦地,她想起了雪儿,心中一亮,用力在莫青松的腰上捏了一把。
莫青松一惊,稍稍清醒了一些,朱玲连忙道:“青松哥,快叫雪儿!”
莫青松睁目看见了朱玲哀怨忧急的双目,这眼色将他溶化了,所有对朱玲的爱心一齐袭上心头,心中暗叫道:“我要活,我要活下去,我不能使玲妹受苦!”
阿信尊者与白岩尊者的掌剑又已攻到,群雄大叫道:“丫头要逃,抓住她!”
从测面围上的七八人急快地封住客栈的店门,这样一来朱玲四面皆敌,就有在之能也
插翅难逃。
莫青松尚未答出话来,她单指一剑,寒芒指功应手而出,一股锐风向阿信尊者和白岩
尊者,两人一闪身,朱玲趁机带着莫青松猛窜向客栈之内。
店外群雄哗然呼叫道:“丫头,你逃到哪里去?”
群雄之中又有数人冲出,朝客栈之中奔去,一面大嚷道:“抓住她!抓住她!不能任她逃掉了!”
朱玲轻功展到极致,白影一晃,已奔进店中,急得狂叫道:“松哥!快呼雪儿来!”
莫青松在内心中滴血道:“爹爹,我去了!爹爹,我去了!”
他运起一丝游离的真气,嘬口一声呼啸,呼啸声虽不甚大,但也足以传至龙马雪儿的耳中,龙马雪儿一声欢鸣传来。
但群雄之中早有两人已逼近朱玲身边,两人同时打出两股掌风,朱玲脚步一滑,让开一丈,玉面倏沉,六芒指劲“丝”的一声划出,两人身手虽是不凡,怎禁得住海外奇人的独门指功,两声闷哼,两人踉跄退了七八步,将后到之人挡在了门外。
阿信尊者与白岩尊者两人正好在此刻冲到门口,却被两人阻住,一声怒喝道:“让开!”
阿信尊者更急不可待,单手一拂,打出一股无形劲力,将两人扫出五尺,这才冲了出去。
但朱玲早拉着莫青松转进了后面,更加急催道:“青松哥,再呼啸一声,再呼啸一声!”
莫青松又微弱的叫了一声:“雪儿!”
龙马突然由衷欢鸣,发出一声长鸣,随和一阵铁蹄奔踏之声,朱玲迎向马厩之处,顿见龙马仰然立在马厩之前,引颈长鸣。
朱玲不顾一切奔了过去,纵身朝龙马背上跃去。
龙马见着莫青松受伤之身,通灵之性,低鸣了两声。
这时阿信尊者与白岩尊者,正抢身而来,朱玲大叫道:“雪儿快走!”
但龙马却站着不动,朱玲心知龙马不听她的话,急叫道:“青松哥,快叫它走啊!”
莫青松双目微闭,口中发出低低的呻吟之声,朱玲又在他腰肋下一捏,叫道:“青松哥,快叫龙马走啊!”
白岩尊者发出了一声,道:“来不及了,走什么!”
他长剑一抖,震出三朵剑花,身子一弹,凌空而起,三朵剑花疾射向朱玲。
朱玲猛一咬牙,呼地劈出一道掌风,将白岩尊者一封。
阿信尊者木鱼敲动,念道:“阿弥陀佛!”
亮掌便要击出,就在此刻莫青松突然口中大叫一声:“走!”
他身子一歪,便晕了过去。
朱玲连忙手臂一张,将他抱紧在怀里,而龙马一阵狂鸣,四蹄一登,嗖地窜起两丈,掠向十丈之外,阿信尊者大喝一声,双掌齐出,一股排天掌风,带着如雷鸣般的啸空之声。肥胖的身形更去势如风,扑了过来。
龙马雪儿当时被阿信尊者的掌风一扫,四蹄几乎站立不稳,踉跄了七八步,阿信尊者的身形眼看又将扑到。
朱玲一声怒叱,左手紧挽莫青松,右指六芒指功“丝”的点出,阿信尊者前扑的身子微挫,龙马“希聿聿”一阵狂鸣,一下窜出数十丈。
阿信尊者与白岩尊者怪叫连声,道:“不能任小子走脱,否则咱们被帝君点了重脉,何时方得解脱?”
顿时,也如轻烟般飞起两条身影,朝龙马载负朱玲和莫青松的方向追去。
可是,龙马长虹掠空,转眼间已在百丈之外,尽管阿信尊者和白岩尊者为少林武当两大门户的前辈长老,却又哪里能追赶得了?”
两人脸上都胀得通红,同时止步,白岩尊者愤然长叹一声道:“老秃头,咱们恐怕是命中注定要为血魔帮效命了!武林群雄均被他点了重脉,除死之外,我看也别无它路可走了?”
阿信尊者冷冷一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牛鼻子,我看你不得不死在黔滇边荒了吧!”
“和尚别取笑了,豫境邙山蓝匕坛虽与你嵩山少林远些,你接任血魔帮蓝匕坛坛主一职倒也勉强,听说蓝匕坛徒众,个个凶狠毒辣,无一不是蓝匕老儿的死党,你要能将他们慑服,也真够你受的了!”
阿信尊者大笑道:“你既知少林寺离地不远,他们敢怎样!哼哼!老衲执法如山,敢保说一他们谁敢做二,倒是你牛鼻子还是替自己想想吧。白骨坛徒众,虽功力稍逊,但那腐骨毒液独门暗器,防不胜防,一个不好,你那头毛恐怕便要难得万全了。”
两人言语之间,忽地想起了董平,不禁连声大笑道:“可笑董平老儿,老来糊涂,竟敢与帝君顶撞,落得个葬入石穴,死得一钱不值,老秃头,你说可笑不可笑!”
阿信尊者沉吟一下道:“可笑的是他自不量力,明知帝君百年不死,必是功艺通玄,他竟敢出手相抗,这岂非找死?帝君之子万极魔尊他尚非敌手,再与帝君相抗,岂不是以卵击石,那就万无幸理了?”
说至此,白岩尊者突然肃容道:“喂,秃头,依我看来,帝君再出,功力通玄,他化魔之功,已达百步取人之境,看来他是稳坐武林至尊之位了,当今天下,谁还能撼他分毫?。
阿信尊者也面容一肃,一对凸眼之中射出两道寒芒,道:“这话很难说,以目前的功力而言,帝君自是宇内称雄,但他却苦苦不肯放过那莫小子。莫小子已得海外奇人、漠北异人这两个一代奇人真传,乃你我亲眼所见,听说他尚得上代武尊无名剑氏和黑白双使的传授,将来恐是帝君的一大隐患呐。”
白岩尊者同意的点了点头,这时群雄已经拥至,知道莫青松逃去,于是议论纷纷,暗道声:“可惜!”
互道珍重,各到万极帝君所派职位,执行血魔帮任务去了。
半个月后,血魔帮各地分堂不知如何,竟无形中被撤一空,可以说血魔帮除三坛尚存以外,三坛之下就再无其他分堂。
但另一现象也为人所不解,半月之中大江南北,沿海边锤的各地大小镖局,虽仍用原局之名,可是镖局的正副镖主,甚至于镖师,无不换了新人,都为武林成名之人所取代。
镖局原来的镖主,纷纷告老返乡隐居,有的更是不知所终,渺无下落。
从此江湖劫镖,失镖大盛,便比比皆是,凡属重镖,几乎无不被劫,地方上**烧杀之风更是一日盛过一日。
紫衣人遍布每一城镇,终日酒醉金迷,为非作歹,穷凶极恶。
江湖中仅半月的时光,已然面目全非,一般百姓见着身着紫衣的人便如遇狼遭虎。
无疑的,血魔帮掌握了整个武林,每一城镇镖局便是血魔帮分堂所在之地,武林武功稍强,稍有名气的人,便为血魔帮所罗致,可怕的是这些人一甘犬马,任其凌辱,真是自古以来,尚未有遇的残酷事实。
日复一日,天下凶声载道,只是敢怒而不敢言,千百年来,这真是武林中的奇耻大辱了。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这日,金城威武镖局的大门口出现了两个灰衣老者和一个青衣老妇,年纪都在八十上下,每人手中提了一口重重的红漆箱,模样儿有些土气,其中—个老者更带着一匹红马。
三个老人在威武镖局门前伸了伸头,向里瞧瞧又好似畏缩的样子不敢进去。
适时被守值的镖师看见,走至三个老人身前喝问道:“喂,你们都做什么?本镖局有什么好瞧的?”
一个老人期期艾艾的道:“不是!不是!咱们想向贵局投镖。”
那镖师傲然打量了三人一眼,带理不理的“啊!”了一声道:“看不出他们三个土老儿还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值得投镖的?”
一个老人呐呐道:“只是一些祖传之物,不能被贼子劫去,这—个月下来,劫贼横行,真******王八羔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