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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章;
我总认为,阳光下的城镇应该是温暖的,人也一样。
然而我错了,这里很冷,人更冷。
这已经是我被赶出村子的第二天,脚下还穿着村里特有的帆布鞋,一路走来灰头垢面,和那些要饭的一样,显得与这座城镇格格不入。
身无分文,为了一口水和住所,我不停的被镇上的人们辱骂驱赶,整个人都麻木了。
恍惚中,面前出现一座庞大的建筑,如同夕阳下的巨兽,投下大片阴影。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藏书馆?”
心里虽然闪过一丝疑惑,但干渴和疲劳逼迫自己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哪怕能给自己一碗水呢!
踏进大门,里面光线很差,但独特的藏书香让我饿了很久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几声,这对于一个女生来讲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脸红,但我脸上的灰尘却成了很好的掩饰。
“请,请问有人么?”
抿着干裂的嘴唇,小心翼翼问道。
良久寂静无声。
就在我不甘心,打算鼓足勇气再问的时候,右手边阴暗角落里,悄无声息走出一个手拿拐杖的老婆婆,一身白衣,真真的吓到我了!
“出去吧丫头,趁着天还没黑,这里不接待你。”
又是这种毫无人情味的驱赶!
“婆婆你好!我能不能在您这儿住一晚,从老家出来的急,身上没有钱了!我……”
紧咬着嘴唇,我沙哑的声音里压抑着哭腔和委屈。
恐怕没有人会相信这些天我在村里经历了什么,也没有人,敢相信。
“出去。”
那老婆婆毫不客气的打断我,向着门口挥了挥手,我才发现她手背皮肤白的吓人。
“不,婆婆,你别赶我走,我真的快累死了!”
“出去!”
更加冰冷短促的驱赶声彻底击碎了我的防线,我瞬间泪如泉涌: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学校里的同学排斥我,村里人要打死我,你们镇上的人也驱赶我?难道我连野鬼都不如么!”
我无助的蹲在地上哭泣,但紧接着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刚才明明还有几缕阳光透射进来的,现在,不见了!
“不知死活的丫头,闭上你的臭嘴!快点滚出去!”
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了,老妇人原本昏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惊慌,然后是愤怒,几乎要冲过来撕我的嘴!
“不,我偏不,你打死我吧!反正我出去也是死,与其累死渴死,不如让你打死的好!”
经历这些天的种种,我觉得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家没了,上学用的钱没了,甚至还要背负整个村子给我的骂名。
这些痛苦对于年仅20岁的我来说,根本就是噩梦!
“你!”
老妇人似乎没想到一个女孩会这样决绝,完全就是耍无赖,高高举起的拐杖停顿在空中,又无力落下。
“唉……又是一个苦命的娃……”
感觉到老妇人走远的脚步声,我依旧蹲在地上轻轻抽泣,不是不想嚎啕大哭,而是真的没有力气。
“几天没做饭了,你喝掉这杯水去那边休息吧,就一晚。”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感觉有人拍我的肩膀,我惊愕的发现那老婆婆竟然拿了一杯水站在我面前。
咕咚咕咚!
我挣命一般把那杯水喝下去,刺骨的冰凉。
这个季节的水不应该这么凉,好像刚从地下打上来的一样,但我已经无心理会。
“婆婆谢谢你,我叫洛千千!”
经过凉水的滋润,我的嗓音渐渐恢复了原先状态,清脆好听。
“你叫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明天一早你必须从这里离开,明白了么?”
听到老妇人的话,刚刚升起的那丝温暖又消失了,不甘心的点点头。
拖动脚步跟着老妇人前行,难言的疲惫让我在接触到床的那一刻,几乎是用昏迷般的速度沉睡下去,生怕连床都被人夺走。
“唉……”
那声叹息是我最后的意识,随后是彻底的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
“起来!丫头快起来!”
贪婪的沉睡中,我感觉自己肩膀被人捏的生疼,我努力的想忽略掉,但那双手力气越来越大,我被迫睁开眼。
昏黄的灯光下,就看见一张苍白的大脸突兀的出现在我眼前!
“啊——”
极度惊恐尖叫,却被对方狠狠的盖住嘴巴!
是那老婆婆,她要干嘛!
“你快走!它要下楼了!”
第二章它
婆婆声音很小,说话时紧贴着我的耳朵,但老妇人脸上的恐惧和疑惑再明显不过!
“唔!”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何我的心脏猛跳,忍不住想问——是谁要下楼了?
但只能发出唔唔声。
“只是,不应该啊……今晚他没有理由下楼的,难道……”
有些魔怔的老婆婆自言自语后,然后猛然看向我,混浊的眼睛里惊疑不定,甚至我还看到了一种叫做憎恨的东西!
恨我?
“不想死的话,快滚!”
不容我犹豫反抗,我的身体几乎是被老婆婆提着走的!我完全不敢相信一个花甲老妇人会有这样的力气,我身材纤瘦,但也有90多斤啊!
我被老婆婆丢垃圾一样丢出大门,胳膊摩擦在地上,破皮的伤口混着泥沙,生疼。
“远离这里!”
老妇人说完这句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砰的一声关上了藏书馆的大门!
“婆婆,老婆婆!这到底是为什么?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顾不得手臂上渗出的血丝,我不甘心的冲上前去敲门,外面还是漆黑一片,我愤怒极了。
只是当我贴近大门的那一刻,里面隐约传来的声音让我瞬间僵立!
“嗞嗞!”
那声音就像地下室里的耗子,尖锐的能钻进人的骨头缝。
这哪里是人能发出来的!
恶心的咀嚼和惨叫声充斥我的脑海,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如何离开大门,又是如何跑到了河边。
直至心中的恐惧彻底压断了我的神经线,昏迷过去。
……
天色微亮,冰凉的河水打湿我的裤脚,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发疯一样的往回跑!
那是藏书馆的方向!
“该死,我怎么会一个人逃跑,老婆婆是为了救我……不会死掉吧!”
我努力让自己战胜恐惧,我不断的告诉自己——
“洛千千,你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