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燕煜宣惊喜道。
不要怪他不孝……人家都不给他机会，他怎么孝顺？教训他倒是如家常便饭。
史丹蓉鄙夷一笑，“我用得着拿这事骗你小子？”
燕煜宣嘿嘿笑笑，有些讨好道，“娘当然不会骗儿子了，只是有些意外，他怎么就这么快把自己给玩儿完了？”
“其实这事说起来，也有你的功劳。”史丹蓉笑看着儿子越来越英俊的脸庞，欣慰道，“你们在繁城的动静已经影响到了京城。”
“你怎么也不会想到，你那王爷爹身上流着谁的血？”史丹蓉卖了个官司，成功引起儿子好奇心后，她才慢悠悠的解释道，“燕宗章虽然是先帝子嗣，可他生母却不是吴国人。”
“不是吴国人？难道是金国？”燕煜宣问道。燕煜宣了解过金国和倭国，吴国一向不同倭国有来往，倒是金国，不是求娶吴国公主，就是把自家公主嫁到吴国。
当然，这种联姻关系也维持不了几年，两国间在边境总有摩擦，大大小小的仗可没少打。
要不然，宋志昊他家也不会一直守着边境不回京了。
史丹蓉摇头，“他那生母是倭国人。”
“这怎么可能？”燕煜宣大惊，“倭国人虽然长的近似吴国，可仔细瞧的话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你也说是仔细瞧喽。”史丹蓉撇嘴。
要不是先帝太风流，见着个长的稍顺眼的就想一亲芳泽，也就没燕宗章生母什么事了。
“而他生母只是个不起眼的宫女，怀了皇嗣后也没什么人注意。”史丹蓉澹澹说道，“每个后宫女人，能把孩子顺利养大，她的本事就不小。”
“我甚至怀疑，皇宫里不止一个来自倭国人，毕竟只要稍加掩饰，很难发现她们的不同。”
燕煜宣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尔后突然嘣出一句，“他想谋朝篡位？”
史丹蓉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他现在才想……是不是晚了些？”燕煜宣头痛，“还有，他不会牵连到我们俩吧？”
“所以说他注定是个失败者。”史丹蓉用一脸瞧不起燕宗章语气说道，然后瞥了眼儿子，笑笑，“你以为皇帝为什么会让你来民间？”
燕煜宣摇头，老实道，“我一直想不明白，只是我也不想待在京城，皇帝让出京，我正巴不得。再说，当时，您也支持。只是现在想来，应该没我想的这么简单。”
“当然没你想的这么简单了。”史丹蓉拍拍儿子越来越宽厚的肩膀，解释道，“一是娘的原因，毕竟娘当初为他效力时，是有条件的。”
“二嘛，是你的原因。你的性子完全不像他，又不得他喜欢，隐隐的你还有些恨他。而你身上，毕竟流着皇家血脉。”
“而他也需要个人，一个对他有恩情的人，做他在民间的眼睛。”燕丹蓉笑道，“说起来，咱们这位皇帝还是有作为的，胸襟也宽阔。”
“我怎么着都没事，但不想你明明有个好的出生，却因为某些人某些事，不得不被泯然众人之中。”
“娘！”燕煜宣有些激动的叫道。
他想不到自己离京的原因是如此复杂，险些他就一无所有。
史丹蓉嘴角一弯，逗趣道，“是不是很感动？是不是很意外？”
“娘！”燕煜宣有些无奈的又唤了声。
“傻孩子。”史丹蓉拍拍儿子发顶，叹气道，“不用在心里有什么负担，你是娘的孩子，娘怎么可能不为你留后路？”
“就算东窗事发，我们娘俩被那混球牵连在内，娘也能让我们全身而退。”
史丹蓉说这句话时，脸上是非常自信的。
她刚从这个世界醒来，都还没怎么适应这个身体，就已经开始为自己处境打算了。
想当年，家里送她去花旗国学习，可不单单只是学些理论知识。她偷偷在花旗国，可是学了很多国内没有的本事。
所以才能在回国后，迅速在家族里站稳脚，组建军队来抵抗周边大大小小军阀吞噬。
说起来，史丹蓉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才会一到异世，就重操旧业。
虽然不能同前世那样大规模组建军队，可收养些孤儿、弃婴，细心培养，让他们为自己效力还是可以的。
而史东他们就是史丹蓉的杰作。
“那府里？”燕煜宣小心问道。
“这么小心翼翼做什么？想问什么就问呗。”史丹蓉瞪眼，不过还是回道，“皇帝这次打击挺大，他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哪成想事态出乎意料，所以，那一府的人，除了娘和娘的人之外，全都没得到好下场。”
“哦，还有史家，现在已是平头老百姓了。”
过了好一会，燕煜宣才呼出口气道，“死了也好，死了……”
“谁说他们死了？”
“没死？”燕煜宣瞪眼，“不是娘说他们都没得到好下场吗？”
“没得到好下场就是死？嗤，儿子，你心地还是挺善良的。”史凡蓉嗤笑，“娘告诉你，有时候死是种解脱，让人活的生不如死，那才是对他最严厉的惩罚。”
正当燕煜宣沉思，消化他娘亲话里意思时，史东慌张的说道，“主子，不好了。”
燕煜宣拧眉，搁谁一天之内被说了两回不好了，心情都会不好。
“赶紧说事！”
“芦姑娘幼弟不见了。”
“什么意思？”燕煜宣皱眉，“璠儿才几个月大，都离不了大人，怎么可能不见？”
“是真不见了。”史东急急解释道，“据探听，芦姑娘刚回家那会，把众人吓了一跳，尤其芦夫人，抱着孩子就出来了，只是看到芦姑娘狼狈的样子，她把孩子往边上的人手里一塞……”
“那人呢？不是她家下人？”史丹蓉厉声道。
“她家下人都是我同主子精挑细选的，不会有问题。”史东肯定道，“而且下人中也没缺少谁？”
“该死的！”燕煜宣一拳砸在车壁上，“掉头，赶紧去芦家。”
“把咱们的人都分散出去，任何可疑之人都不能放过，不管对方是男是女。”史丹蓉冷静的吩咐道，“密切注意通往外面的道口，速度要快，不能让对方出了繁城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