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如此,想是那厮命不该绝,不过江湖中人闪了腰,恐功力要数年不得寸进了!”唐惟一自叹一声。
“却该稳妥一些,那厮逃便逃了,我华山未见损伤,便已是极好了!”宁中则望一望丈夫,却自知丈夫并非未全力赶路,实是追不上罢了。
“师妹此言有理!”岳不群见妻子望自己,颊上一红,却知妻子恐亦知自己轻功及不上弟子之事了。
“小师妹今天做的不错,轻功使得极俊,日后可要勤加习炼,待至凌空跃起数丈,这天下之大,便皆可去得了!”唐惟一大赞小师妹。
“师兄你放心吧,我以后一定勤炼轻功!”岳灵珊得意道。
“惟一,说过你多少次了?你这个吹牛的毛病,一定要改!”岳不群面色不善,“轻功哪有凌空跃起数丈的?”
“师父,别的轻功,我自是不清楚,可咱们华山的金雁功,却是可以凌空跃起数丈!”唐惟一辩道。
“还敢胡说!”岳不群轻斥道。
“师父,我可没有胡说,想当年,大侠郭靖便是炼的金雁功,自襄阳城下凌空跃起,再见时,已至襄阳城头,这襄阳城墙便是数丈高,所以我说的,一点儿都没夸张!”唐惟一道。
“郭大侠这么厉害么?”岳不群骇然,凌空跃起数丈,这功力岂不登峰造极?
“郭大侠本身蠢笨得很,旁人教二三遍便自会了,他却要教上十遍八遍,亦是学不会,可他却有一个优点,便是那赤子之心,故招式花巧,总也学不会,那内功修行却一日千里,再加上炼功勤奋,及至死守襄阳城时,功力之深厚已骇人听闻,凌空直上数丈,却非什么难事!”唐惟一道。
“原来如此!”岳不群却自叹一声,于这郭大侠,兀自心生钦佩。
“师兄,我以后也要像郭大侠一样!”岳灵珊道。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岳女侠,以后行侠仗义,维护世界和平,可就靠你了哦!”唐惟一笑道。
“嗯!”岳灵珊重重点头。
“呵呵!”岳不群却自笑起来。
“珊儿能立一个做大侠的志向,亦是极好的!”宁中则亦是笑起来。
一行人说说笑笑,不多时,已行至山上,众人去饭厅食了晚饭,便自散去了,唐惟一与小师妹自去跳广场舞,令狐冲及众师弟皆自打坐炼气,月余时光,众人早已惯了那乐声,入定已无滞碍。
掌门人书房。
夫妇二人自于此间读书。
“师兄,今日我与华山丢脸了!”宁中则却觉羞惭。
“师妹何出此言?”岳不群望向妻子。
“我自炼了数十年武艺,却护不住女儿弟子!”宁中则神情低落。
“师妹可知那黑衣人是谁?”岳不群叹一声。
“是谁?”宁中则问。
“若我所料不差,师妹先前遇那五人,自是嵩山太保无疑,及后我与惟一返回去擒那贼人,所遇黑衣人,便是左冷禅!”岳不群道。
“竟然是左盟主?”宁中则大惊。
“不是他还能是谁?”岳不群一叹,“我自见他体型,便知是他了,若非我紫霞功大成,今日恐难全身而退!”
“这嵩山派真是欺人太甚!”宁中则恨得银牙紧咬,“先前遣个劳德诺,尚未与他计较,反倒三番五次欺上门来。”
“华山式微,弟子们尚未成器,止忍得一时了!”岳不群叹道。
“师兄,我本欲学那正心的功夫,却不得其门而入,原也未上心,今日护不得女儿弟子,方知教训,却拖不得了,还是你来教我吧!”宁中则道。
“犹记师父临终前,嘱我兴复华山,兢兢业业十数年,时刻不敢忘,心中惶恐焦躁,功夫亦难有寸进!”岳不群叹一声,“正心功夫,止先自立个做圣人的志向罢了,便如紫霞功,止含混着炼了,终炼成个什么,却是不知,蒙头去炼,便是入了邪路,亦不自知!如我兴复华山,便自先上了心,先上了心,心自静不得,功夫自是难成,功夫不成,自亦护不得华山,如弃了兴复华山之心,心自无挂碍,功夫亦便成了,功夫成了,自无人可动华山,这世间事,自便是愈求愈不得的,师妹且立个做圣人的志向,去了急切之心,功夫自成矣!”
“止立个做圣人的志向么?”宁中则惊道。
“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欲正其心,必先诚其意,然诚其意,必先知正的是个什么心!此儒家之言,自是圣人之心了!”岳不群道。
“原来如此!”宁中则恍然。
“师妹切不可生急躁之心!”岳不群叮嘱道。
“师兄,我欲弃了抱元劲,修行先天功!”宁中则道。
“师妹喜欢便好!”岳不群却未阻止,抱元劲虽亦为华山九功,较之紫霞功却相差极大,便是修行圆满,恐亦如自己如今便了,那先天功虽入门极难,却没个止境,若非紫霞功为掌门功夫,恐自己亦要转修先天功。
“师兄可有何指点我的?”宁中则道。
“便是惟一那里,跳一跳广场舞吧!”岳不群笑道。
“师兄取笑我!”宁中则脸一红,嗔道。
“非是如此!”岳不群摇头,“惟一曾言,常快活便是真功夫,人活一世,止不违礼法,自是做自己想做之事了,此方为静心之正道!”
“若让我去跳广场舞,师兄须得陪我!”宁中则道。
“那怎么行?”岳不群红着脸,摇头拒道。
“走走走,与珊儿一起去跳广场舞!”宁中则拉着丈夫,亦不管他抗拒,便自出了屋子,自去了唐惟一小院。
时光匆匆,转眼已过七年时光。
三年前,弘治皇帝便薨了,如今已是正德三年。
自古便一朝天子一朝臣,朝堂乃大明之核心,朝堂之变故,亦自影响江湖之纷争。
自数日前接到刘正风金盆洗手之请柬,便自知朝堂之纷争已然爆发。
这日夜间。
唐惟一小院。
“衡山派刘正风金盆洗手,我欲亲自前去,然今日忽闻青城欲对福威镖局不利,这福威镖局与我华山有生意往来,我自不可坐视其覆灭,你大师兄担着官职,自是走不开的,我欲派你去福州走一趟!”岳不群边自跳着鬼步,边与二弟子言说。
自七年前肥皂一出,汇通商行便自疯狂扩张,七年功夫,肥皂已行销天下,福威镖局便是重要合作伙伴。
如今之华山,早已今非昔比,单论钱财,正魔两道,莫有能匹敌者。
“让三师弟去!”唐惟一本有宅属性,平日止赏赏风景,闲游便了,不喜江湖纷争。
“你在山上呆了七年了,便是下山亦止附近城池赏玩,能不能做点儿正事儿?”岳不群道。
“是呀二师弟,你便去吧,多去外面走动走动,长长见识,最不济,也能领略各地不同景致!”令狐冲已是锦衣千户,着飞鱼服,跳起舞来,亦是潇洒得紧,平日常驻华阴城中,止休沐日方自上山。
“好吧!”唐惟一叹一声,不情不愿应了。
“爹爹,我也要跟师兄一起去!”岳灵珊已是大姑娘了,叽叽喳喳道。
“去去去!”岳不群无奈,自女儿修行金雁功之后,便拿这丫头没法了,便是她犯了错处,亦管教不了,追不上,一切皆休,止断了她广场舞,方可治她,自金雁功大成,一跃数丈,如今果是天下之大皆可去得了。
“师父有什么要叮嘱的?”唐惟一道。
“路上需得小心,不可耽搁!”岳不群叹一声,“福威镖局亦未求援华山,恐是防着我们,届时如何作为,你须斟酌着来,切莫损了华山声誉!”
“未至紧要关头,不可出手!”宁中则道。
“知道啦!”唐惟一道。
“事了之后,若有时间,自去衡阳城与我会合!”岳不群道。
“好!”唐惟一道。
次日,阳光明媚,唐惟一与岳灵珊携了行囊,自下山而去,二人皆是轻功大成,亦未骑马,止以轻功赶路。
二人晓行夜宿,直行了七日,方自华山赶至福州城。
“师兄师兄,有糖葫芦,我要吃糖葫芦!”岳灵珊行于福州城中,却被这东南大城迷花了眼,见到吃的玩的,必先吃过玩过不可,所幸此行携了几千两银票,却能玩儿的愉快。
“吃吃吃!”唐惟一无奈,“花费些银两倒没什么,我却担心你吃成个小肥猪,待回山之后,师父师娘皆认不得你了!”
“哼!”岳灵珊哼一声,自去买了糖葫芦,一手持一支,左一口,右一口,美的眯起大眼睛。
“怎么不给我一支?”唐惟一道。
“师兄本来就肥,若是吃成大肥猪,让屠户揪去做了案上猪肉,师妹可就没有师兄了!”岳灵珊得意道。
“你这丫头!”唐惟一失笑。
二人兜兜转转,吃玩一番,便自寻了客栈稍歇,福州城亦有汇通商行据点,然此行身份不便泄露出去,福威镖局于东南根深蒂固,入住汇通商行据点,恐福威镖局便先知了。
吱呀!
唐惟一房门被推开,岳灵珊贼兮兮钻进来:“师兄,咱们晚上还跳广场舞么?”
“不跳了,咱们可是有正事的!”唐惟一道。
“啊?”岳灵珊失落,“这几天都在赶路,不跳倒没什么,今日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却也跳不得,人家不依!”
“不依也没用!”唐惟一摇头,“这不是咱们自己地盘,便是想跳也没个场地!”
“有有有,向阳巷那里,便有一处空地!”岳灵珊道。
“向阳巷?”唐惟一一愣,“那不是藏着辟邪剑谱的地方么?咱们今天晚上去探宝吧?”
“师兄,你不会是想炼辟邪剑法吧?你都四十二了,还没有给我找个师嫂,你肯定是想炼辟邪剑法!”岳灵珊眼珠儿咕噜噜一转。
“小师妹,你要是欠打就直说,师兄成全你!”唐惟一瞪小师妹一眼,道。
“嘻嘻!”岳灵珊嘻嘻一笑,“师兄,你把手机给我,我在向阳巷前的广场上跳舞,为你吸引注意力,你自去林家老宅取了辟邪剑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