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怒道:“哼!那些运送粮草的民夫就算全部水冲跑了又怎么了,没有粮草老子可以征,没有民夫老子可以抓!可惜了我那七千精兵,因为你小子的优柔寡断,全部葬送在滚滚波涛之中了!”
马延辩解道:“可是将军,就算上次是小将我的错,但是这次吕布专门写信给文将军你,绝对不仅仅是要气你一下,而是暗暗包藏祸心,末将总感觉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里面!
咱们前去堵截他们的路线跟目标一定要慎重考虑,不行咱们再等两天,等前方哨探带回准确信息咱们再动身才好!”
“等等等!再等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打大仗?恐怕听你的话再等几天,吕布大军就逃回许昌去了!”
“可是文将军,末将感觉这里面的确是有蹊跷啊,只要咱们大军一动,有些事情就不可挽回了啊!”
“马延,你小子再啰嗦几句,小心本将这就治你妖言惑众之罪!你让咱们在这里等几日,难道你能够承担纵容吕布军逃回许昌之罪吗?”
“这个~~算末将失言,末将今后唯文将军马头是鞍,再不敢有什么二话!”
“哼!算你小子识相,如果不是看在你小子平时对本将忠勇有加的份上,本将早就将你军法处置了!众军听令,出发!”
这个马延就是当天在济水河边劝阻文丑的小将,当时他奉命在上游水坝处排除隐患,在洪水到来之时,他刚好带着亲兵在旁边山上搜寻有无伏兵,侥幸躲过了一劫。
文丑本来想治罪与他,但是人家准确的判断出了上游被敌军筑坝拦水,算是有几分本身,再说夏季里河道内随时都能发洪水,那七千精兵的死,倒是怪不到他身上。
虽然此人心思缜密,但是经此一事,却一直被文丑所恶,所以就算以后他又什么好的建议,也很难被他采纳了。
文丑这一声令下,河北军迅速冲牛头山上跑下去,然后顺着大道快速行军而去。
此时牛头山上遍布着河北军这几天辛苦搬来的大石头,跟伐倒大树做成的滚木,这些原本要推下山去杀伤吕布大军的利器,如今就被这样扔在山顶了。
临济城,是一个青砖修砌的小城,虽然也是一座小城,但是比之前的乐安城还是大了一倍。
临济县令是个精瘦的小老头子,他虽然头发花白,个子瘦小,但是却为人干练精明,把临济城治理的井井有条,此人虽然貌不惊人,但是却是大汉乱世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官。
当杨明带领大军来到临济城外时,杨明等人却是看到了一个他们心从未经历过的场面,这个小老头县令居然独自出城在城门前,单人独骑等在哪里,他身后城门紧闭,城头上士兵手持各种兵器严阵以待。
杨明跟庞统对视一眼,都感觉十分意外。
这个小老头一身河北军黑红相间的官服,倒是一眼就能让杨明分清楚他的身份,等他们刚一走到近前,这个小老头就打马上前几步,口中大叫道:“小老儿范岭在此恭候吕温侯,请吕温侯上前叙话!”
杨明一扬手中的方天画戟,打马过去在这个范岭老头面前站定,轻声道:“你就是这临济县县令?老子这就要带兵攻打你这临济城了,你这个小老头不上城防守,却是一个人在城下晃荡,难道你不怕老子一戟将你给宰了?”
这个范岭老头拱手道:“温侯说笑了,你乃是威震天下的大英雄大豪杰,岂会对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头动手?”
他这句话看似恭维,其实是用话把杨明给堵住了,让他不好意思对他下毒手。
杨明俊脸一扬,笑道:“你这老头倒是生的一副伶牙俐齿,老子现在倒是可以饶你一命。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来此是攻打你们这临济城的吗,你一个老头独自在城外所为何事?如果是要来劝说老子退兵的话,那就免谈了!”
范岭老头脸色一暗,笑道:“呵呵,老夫知道吕温侯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不但武艺高强,手下还皆是虎贲之士。
临济小城虽然在老夫精心经营下,算得上是兵精粮足,可堪于你们大军一战,但是老夫不愿意看到双方士兵死伤一地,临济城生灵涂炭。
于是老夫想跟吕温侯商量一下,如果你要杀人泄愤,就独独杀老夫一人即可,只要能换临济城全城安宁,老夫慷慨赴义绝对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如果温侯是要取些财货钱粮,老夫自会让全城人慷慨解囊,送与温侯你,只希望温侯你能与我们临济城井水不犯河水,就此罢兵而去!”
杨明脸色一怔,心道这个小老头此番话说的倒是有礼有节,咱要杀人,他伸头过来让老子砍,咱要钱粮,他就让全城人给老子凑,这样说来他倒是没有攻城的理由了。
他想了一下,开口说道:“怎么到你老头口中,老子就成了杀人抢掠的强盗了?
实话告诉你,老子这次来青州,主要目的是为了劫富济贫,专门去抄富人家的钱粮,去赈济因为蝗灾而饿肚子的老百姓!”
“温侯此言差异,老夫我已经组织全城人踊跃捐献钱粮,已经在城外赈灾,设立粥棚三个多月,前后耗去粮食五十余万斛,我这临济方圆五十里,没有饿死一个灾民!
这些粥棚现在还在城下,只是因为你们大军前来老夫让灾民全部都进了城,温侯可以前去查验,如果有假,请温侯立取老儿我的的脑袋!”
“什么?没有灾民?”杨明一脸惊讶道,这次他可是失算了。
范岭老头自豪道:“温侯来我们这临济境内,可曾看见一个倒毙路边的百姓?”
庞统闻此点头,面上带了一点敬重的神情,他策马上前对杨明轻声道:“皇上,咱们一进入临济城范围,的确是没有看到一具饿死灾民的尸体,路上行人虽然瘦弱,但是明显不像饿肚子的人,这个范岭小官一身浩然正气,是个清官,咱们还是放过他这个临济城吧!”
杨明抹着鼻子暗自沉思,这个老头看上去像个正派人,就跟自己前世那个教语文的老师一般模样,自己还真不好意思对这个临济城下手了。
“吕温侯可否借一步说话?”这个老头下马对着杨明招手道。
见此情况,杨明跟庞统使了一个眼色,下马凑了过去。
对于这个瘦弱的老头,同时还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杨明到是不怕他会对自己不利。
等两人走近,范岭老头脸上突然露出一副古怪微笑,躬身对杨明施礼道:“老朽范岭,见过恩公!现在情况特殊,老夫就不行那叩拜之礼了,当年若不是皇上你在华夏城救助了老朽一家,老朽全家估计早就化成一堆黄土了!”
“你知道我不是吕布,你认得寡人?华夏城,这么说你们在华夏城待过?看你在这里做的一方县令,好歹也算的上是一个人物,如何寡人对你没有一点印象?”杨明惊讶万分道。
范岭泣泪道:“老夫当年在张让大人府中做一个抄写文案的小官,后来张大人身死后,小人全家被当做十常侍家奴关进天牢里苦挨了半年,后来分到皇上你帐下听用,因此脱离了官府牢狱到得华夏城。
皇上你一声令下解除了我们奴隶身份,不但使我们一家人团聚,还恢复了自由身,老夫对大人恩情永世铭记在心!
但是故土难离,老夫跟家人团聚后使了一点手段,带着家人悄悄回到青州,得老友举荐在这个临济城做了小小县令,全家人开始这里安身立命。
华夏城那么多人,仅仅十常侍家奴就有十余万人,皇上不认得老朽很正常,倒是老朽见过恩公几面,一眼就认了出来!”
杨明愕然道:“这么说,你原来是我的手下,后来悄悄逃了出来?”
范岭点头道:“算不得逃,只是老夫年纪大了想认祖归宗而已,请皇上恕罪!
其实老夫早就感觉这次早就传说的沸沸扬扬吕布带兵祸乱青州,其做事手段不像吕布为人!
吕布为人凶狠残暴,自私自利,根本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他若攻破城池,不屠城就好了,绝对不会考虑老百姓的死活!
老夫看你们纵兵四处攻城掠地却秋毫无犯,只是劫富济贫救济百姓,倒是跟皇上你的为人处事手段很像。
前段时间皇上你们从著县撤军之后,老夫专程前往此城打探消息,听哪里老百姓对皇上你的描述,老夫心中越来越明朗,暗自断定这次来徐州的是皇上你本人,而不是那罪恶滔天的吕布!
所以老夫这才单人独骑在城门前跟皇上一叙,一看到真是皇上你亲临,老夫就知道这次临济城有救了!”
杨明傻眼了,原来这个人不但是个清官,还是自己曾经的手下,自己于情于理都不能对临济城下手了。
正当他无奈摇头准备告辞离开时,范岭老头却笑道:“皇上,老夫知道你带着部队假扮吕布霍乱青州,只是为了挑起吕布军跟河北军大战,好从中渔利而已,老夫得了皇上大恩,正好由此机会报恩!”
“嗯!范岭你倒是很聪明啊!你快说,你一个小小县令,能帮到寡人什么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