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有人逃跑了……”
“当当当……”
呐喊声,铜锣声,弥漫了整个山寨,山寨中四处搜寻,一时间混乱起来。
凌云和小竹二人,却是悠哉悠哉的跟着少女到了练功的小院中。
双方一路没有说话,等进了屋中,凌云拿起桌上的茶壶猛灌了几口,擦了擦嘴道:“我说小娘子,你怎么被抓到这里?而且看这样子,你对这里还挺熟?”
少女却是叹息一声道:“唉!此事说来话长。”
凌云一听道:“既然说来话长那就慢慢说,不过这茶水有问题。”
少女有些疑惑地抓过茶壶,打开茶壶盖儿,观望了好半天道:“这没什么问题啊!奴家方才还喝过,公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凌云捂着肚子揉了揉道:“你这茶水,不喝还好,喝完之后,将我的肠胃洗刷一空,如今却是咕咕直叫,这可该如何是好?”
“噗哧……”
少女和小竹同时笑了出来,小竹心道:“公子可真能编瞎话,明明是肚子自己饿了,还要怪人家的茶水。”
少女却是莞尔一笑,对着凌云福了一礼道:“还请公子在此稍等,奴家这便给公找些吃的来。”
说完后,少女便走出了屋中,向着偏房走去。
少女离去之后,三个小男孩围在凌云身旁,一时间打开了话匣子说东说西,显得极其亲近。
小竹有些疑惑的问凌云道:“公子和他们之前认识吗?”
凌云却是浑不在意道:“我在这大明朝,除了师傅,娘亲,剩下的就只有你们了,他们我还真想不起来。”
没过多久,少女就端着一个木托盘,托盘中放着两碗粥和几个馒头?
少女将托盘放到桌上,有些尴尬,不好意思道:“山上食物缺少,只能委屈公子吃这些了。”
凌云也不客气,和小竹每人喝了一碗粥吃了两馒头之后,凌云开口问道:“小娘子是怎么上山的,看你也不像是个土匪呀!”
少女微微一笑道:“奴家怎么就不像土匪了?”
凌云笑着指了指三个小男孩道:“哪有带着兄弟姐妹一起落草为寇的。”
少女莞尔一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公子还是听奴家慢慢道来。”
故事还得从洛阳说起,却说凌云一时好奇,在洛阳街头曾经给过街头卖艺的几人钱财。
而那几个卖艺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山寨中的大当家田大刀,还有眼前的少女田招弟,三个小男孩,田一亩,田二亩,田三亩。
凌云对于这一家的姓名,也是感觉到有些可笑,他爹田大刀,仗着一套家传刀法在家乡方圆百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为了刀法有个传人就想要个男孩,可第一胎生了个女儿,取名田招弟,意思是多生几个弟弟。
结果等了好几年,妻子不生还好,再生地方时候居然生了三胞胎,而且都是男孩,妻子也是产后大出血,再加上自己也是穷困潦倒,根本就没有闲钱请大夫给妻子看病,导致妻子西去,留下了他们几个相依为命。
可田大刀大字不识一个,根本就不知道给自己的孩子取什么名字好,但他希望自己的孩子有田种有饭吃,给孩子取名田一亩,田二亩,田三亩,再后来家乡遭了灾,一家老小沦落街头,也就遇到了凌云的那一幕。
而田大刀自从得到了凌云的赏赐,就打算带着儿女到扬州一带买上几亩水田,从此安安稳稳过日子。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什么事都不可能跟着自己想象的来,人倒霉的时候,就是喝凉水也塞牙缝,放屁还砸脚后跟呢!
就在一家五口路过凌云被抓的地方时,同样从树林中杀出一二百人来,抢了他们的财帛不说,还将他们押上了山。
山寨中的大当家,就是之前所说的那个秀才,一上山就打算让田招弟做压寨夫人。
可是大当家忽略了一件事,田招弟虽然是女子,但是得到了他爹田一刀的真传,就在大当家想要强制性和田招弟洞房之时,田招弟一招毙命,直接击碎了大当家的喉骨。
就在田招弟,救出了她爹,准备逃跑时,被大当家的十几个心腹给围了起来。
一番血战,十几个土匪全部毙命当场,他们的打斗却是惊动了整个山寨中的土匪。
除了十几个大当家心腹,其余的人全部都是逃亡的军户,本来以为逃到山寨当土匪,可能就会吃饱,却不曾想,大当家给他们的口粮往往都比那些心腹少,而这些军户大部分逃亡的时候都是牵家带口,有些军户的娘子长得稍微好看些,也会遭受到大当家和手下心腹的污辱,久而久之,军户对大家也就起了不满之心,但始终却是无一人敢出面。
如今看到大当家和他的心腹全部毙命,正好合了他们的意愿,而田大刀和他的女儿田招弟展露出来的功夫,也是让这些军户佩服不已,谁不想有个强者带领自己,于是数百军户苦苦哀求,田大刀也就这样当上了山寨中的大当家。
但田大刀出身贫苦农民,从骨子里说还是淳朴的,于是给自己手下定了几条规矩,穷人不抢,不去欺辱妇女,只劫财不杀人,而且每次抢劫回来的东西,统一换成钱财买粮大家论人头数平分,只是短短的十日左右,田大刀就在山寨中获得所有人的信服,田大刀也从这些人中选出了几个身手好的人。
比如,二刚家有家传的刀盾功夫,三当家擅长长枪,四当家力大无穷,也就是那个大胡子。
凌云听完后点点头道:“我说怎么没有印象?但觉得面熟,原来我们只不过在洛阳有过一面之缘。”
田招弟露出一丝微笑道:“公子贵人多忘事,但公子大恩,奴家还是没齿难忘。”
而此时,山寨中数百人己经是将山寨翻了一遍,就是没见凌云和竹。
“报大当家,兄弟们己经将山寨搜了一遍,可就是不见人影。”
田大刀手持一柄长刀,柄长五尺,刃长三尺三寸三,刀身在阳光照耀下寒光闪闪,刀宽,背厚,刃非薄,杀人不见血光毫,刀身上的血槽有一指多深。
田大刀微眯着双眼,向着山寨四周扫视一圈道:“下山只有一条路,把守山门的兄弟们没见到有人出去,他们一定还在山寨中,一定要将他们找到,否则他们下去报官,会给我们惹来麻烦。”
“是,大当家。”周围的土匪纷纷抱拳道。
这时,二大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说什么,但却再次闭上了嘴。
田大刀看到二当家的样子问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别吞吞吐吐的。”
二当家听完后,微微一笑道:“大哥,如今山寨中到处都已经搜遍,可是还有一个地方没搜,那就是小姐住的地方。”
田大刀一听,眉头一皱心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想到这,田大刀一挥手中的长刀道:“叫兄弟们将招弟住的小院围起来,不要放走任何一人。”
“是,大当家。”说完后数百土匪纷纷围向了田招弟所住的小院。
凌云正在听田招弟讲说以往的经过,“咣当”一声,田大刀带着数十人就破门而入闯进了院子里。
猛然间一下子,把凌云等人都吓了一跳,田招弟连忙起身,一看是自己的父亲带人进来,立刻就吓得花容失色,但却是张开双臂护在了凌云和小竹的身前。
一见两个陌生男子,在自己女儿房间之中,田大刀立刻就气的暴跳如雷。
一跺脚,田大刀大骂道:“好个不知廉耻的贱人,藏野男人也就罢了,居然还如此护着他们,真是有辱门风,老子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这时身旁的几个当家,连忙伸手拉着田大刀道:“大哥消消气,小姐也是无心之失,大哥就别计较了……”
田大刀一甩膀子,将几人甩开之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田招弟跟前,甩手一巴掌就将田招弟抽的趴在地上。
田大刀指着趴在地上的田招弟,“呛啷”一声,抽出腰间的短刀道:“平时我是怎么教你三从四德的,想不到你却如此伤风败俗,今日我便送你到九泉之下向你死去的娘忏悔。”
说完后高举手中的短刀砍向了爬在地上的田招弟。
三个小男孩儿吓得魂飞魄散,呆立当场,其余的土匪和几个当家,也是看得张目结舌,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眼见田大刀手中的刀就要砍在田招弟身上,凌云一个侧踢,一脚踢在田大刀的手腕上。
“梆”
只见田大刀手中的短刀,脱手而出,飞在了房门上,直接入木三分,刀尾来回的晃动不已。
这一下在场的人更是吃惊不已,就连几个当家和所有的土匪都愣在了当场,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心目中武艺超群的大当家,如今却是被一个文弱书生一脚踢飞了手中的短刀。
田大刀手腕一吃痛,手中短刀脱手而出,也令田大刀微微一吃惊,也就是微微一愣,田大刀便抬手指着凌云道:“小子你先别得意,等老子杀了这个贱人,在将你小子点天灯。”
凌云也是面色阴沉道:“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想让我死,就你们这些人没有百八十个陪葬,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说完后,凌云一按腰间的锁扣,“吟”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饮血剑,双目死死地盯着田大刀。
经过种种的事情,让凌云心里明白,江湖险恶,不能相信任何人,生在乱世之中,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做到心狠手辣。
田大刀看着凌云抽出腰间的饮血剑,连连点头道:“呦呵!一个文弱书生,居然在老子跟前儿玩儿起了刀剑,看来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还不知道马王爷长着三只眼。”
就在双方的战斗一触即发之时,田招弟捂着脸蛋站起身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哭泣道:“爹爹,想当初我们流落洛阳街头之时,若不是他仗义疏财,恐怕我们一家早已饿死在街头,如今你却将他抓到山上,这种恩将仇报的事,咱们是万万不能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