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的烈日,照射在大地上,天空中,没有一朵乌云遮盖,空气中更没有一丝的清风吹过。
宝儿看着满地的碎石,嘴里啧啧道:“哎呀呀!这石头不会是你专门带来的吧!一定是假的,还有你那手上,肯定是染的什么颜料,专门跑过来哄骗我的。”
疯道人气得胡子抖了两抖,颤了两颤,指着宝儿战战兢兢道:“岂有此理,居然敢说老道手上是染了颜料,老道的幽冥掌,就连少林的智善大师,也要忌惮三分,恐怕武林中,能够胜过老道幽冥掌的,也只有少林智善大师,武当的紫虚道长,白莲教的白莲花,玄阴宗的鬼王,你小子却将老道当成街头卖艺的了,简直没天理了,真是气死老道了。”
宝儿面露惊色,望着疯道人道:“哇噻,原来你这么厉害。”
疯道人转怒为喜,双手插在腰间,笑眯眯的看着宝儿道:“怎么着,是不是回心转意了?想拜老道为师,现在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老道就将这成名绝技传授于你,怎么样?”
宝儿一听,点点头道:“当然是,不行的了。”
疯道人眉头一皱,蹲下身子,双手抓住宝儿的肩膀道:“为什么?老道好说歹说,你小子怎么总是油盐不进?人家都是徒弟巴巴的找着师傅学,老道却是反过来,求着你拜师,你还是不学,信不信老道现在就杀了你?”
宝儿两手一摊,一幅耍无赖表情道:“第一,我要照顾娘亲,让他在有生之年不再缺衣少食。第二,我还要去找我没过门的媳妇。第三,我自由自在惯了,受不了你那道观中的清规戒律,也耐不住寂寞,所以,我不会拜你为师,你那什么幽冥掌,的确很厉害,可是我资质愚钝,等我学会以后恐怕胡子一大把,估计那时候我娘早已饿死,未过门的媳妇都不知道跑哪了。”
疯道人一听,连忙反驳道:“你小子说的也在理,但谁告诉你老道我有道观,这样吧!只要你拜我为师,你不用遵守什么纪律,而且,你想孝敬你娘,寻找你未过门的媳妇,老道都陪着你,反正老道我也是天为被,地为床,走到哪儿,哪儿就是家,索性老道以后的吃喝你管了。”
宝儿无语道:“我靠,这哪是拜师,简直就是找了一个活祖宗。”
突然宝儿眼珠一转,指着疯道人身后道:“小心身后。”
就在疯道人向后望去时,宝儿就地打了一个滚,起身撒腿就跑。
疯道人一看,身后没人,在看宝儿时,宝儿已经跑出十余步。
疯道人也没追赶,只是伸手将手中的摸金符甩了出去,等摸金符缠在宝儿腰间时,手中的绳头使劲一拽,直接将宝儿再次拉了回来。
疯道人在宝儿的脑袋上来了一巴掌道:“臭小子,怎么总是用这一招,骗人上瘾了是吧?能不能用点新鲜的?”
宝儿见跑不掉,一屁股坐在地上道:“爷爷教我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这招最实用,反正我也打不过你。”
疯的人揪着宝儿的衣领,凑到跟前道:“怎么着,拜我为师还委屈你了,别人求还求不来呢!”
宝儿叹气道:“唉!我真的有事不能拜你为师,正午之前,我还必须要回到京城,顺风耳说让我在告示牌前等候。”
疯道人听完后,呵呵笑道:“如今还有三个时辰就到正午,你不拜我为师,那正午之前你就别想走。”
宝儿直接躺在地上道:“切,不走就不走,大不了晚上我再去找顺风耳打听,不就是一两银子吗?”
疯道人听完宝儿的话笑道:“可能没人告诉你吧!同一个问题,顺风耳只回答你一次,你就是拿再多的钱,他也不会告诉你。”
宝儿一听,噌的一下坐起身来,脸色瞬间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对着疯道人道:“你现在放我走还来得及,要不然我把摸金门的口诀,公布于天下。”
疯道人却是浑不在意道:“随便你,光口诀有个屁用,风水,寻龙,探穴,破除种种机关,墓中什么该盗?什么不该盗?他们谁知道?”
宝儿无奈道:“我可是专门打听了,大明律法挖坟见棺者,流放三千里,见尸者斩立决,我早就不想干这种挖坟掘墓的勾当,拜你为师,万一哪天被抓住,保不准小命不保。”
疯老道却是满脸堆笑道:“你小子简直太对老道的胃口了,老道虽说是摸金门的人,那是盗墓的老祖宗,但老道从不干这种扒坟掘墓的勾当,所以收徒弟慎之又慎,你小子就不想干这种勾当,你这个徒弟,老道非收不可。”
宝儿抬头看了看天空,无奈道:“拜你为师可以,第一,你不可以约束我,第二,我现在要回北京城,如果你能追的上我,才能算数,第三,你能不能以后别总是这副邋遢样。”
疯道人一听道:“前面两条老道答应你,后面的一条,老道我没钱,不知副邋遢样怎么办?稍微有两个大子,老道还准备买酒喝,哪舍得去买新的道袍。”
宝儿从腰间,解开疯道人的摸金符,整理了一下背包,对着疯道人道:“行了老道,一切等你追上我再说吧!”
说完后,起身撒腿就跑,几个呼吸,就把疯道人丢出十余步远。
疯道人看着宝儿远去的身形,摇摇头道:“这就想难住老道,要是没这点儿本事,昨天晚上,你们就把老道丢远,还不是跟着你们百里,你们连老道都没发现。”
自言自语一番,一个闪身,就如同幽灵般消失在了原地。
一刻钟过去,疯道人追上了宝儿,两人并肩平行,疯的人却微笑道:“你这臭小子,腿上的功夫练的不错,老道追了这么久,才追上你。”
宝儿也是有些惊讶道:“老道你也不赖嘛,一大把年纪了,腿脚还这么利索,别总看着我看前面,小心撞到树上。”
疯道人笑道:“哈哈!老道纵横江湖数十年,怎么可能会撞在树上,真当老道老眼昏花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从官道之上狂奔而过。
偶尔有路边的行人,看到两个身影从身旁闪过时,也被他们的速度惊得张大了嘴。
甚至有些普通百姓,还以为是白天撞见鬼了。
两人狂奔了大约两个时辰,才来到了北京城的北门之下。
宝儿抬头看了看天空,气喘吁吁道:“还,还好,总算是赶上了。”
疯道人也有些气喘道:“你个臭小子,欺负老道是吧?最起码还有一个时辰,叫你休息一会儿都不肯。”
宝儿看了看疯道人道:“行了,想让我拜师就别那么多事,要是耽误了我的事,这辈子都别想让我再拜师。”
疯道人一听,连忙点点头道:“好,好,随你便,只要你肯拜师,老道我以后天天有酒喝,你爱干嘛干嘛。”
宝儿一听微微一笑,便抬头挺胸,高阔步向着城中走去。
刚进城没多久,宝儿就看到一个,十六七岁,身穿锦袍,面貌俊朗,一脸富贵相的少年,手持一把折扇,身旁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面白无须的随从,身后四个魁梧有力的汉子,腰挂横刀,双目紧紧盯着前方,紧随其后。
而最令宝儿感兴趣的是,少年腰间悬挂的一块玉佩,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和田玉。
宝儿对着疯道人道:“老道,我得去动弹动弹,不然今天,我们都得饿肚子。”
疯道人浑不在意道:“只要你肯拜老道为师,你爱干嘛干嘛。”
宝儿微微一笑,正了正衣襟,便小跑着向着少年跑了过去。
“哎哟”
宝儿撞在少年和那个随从的身上,倒退数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少年身后的四个随从,刚准备抽刀,少年拍手用手中的折扇压了压,向前两步,搀扶起宝儿道:“小兄弟,你没事儿吧!有没有撞疼你?”
宝儿揉了揉屁股,站起身来,嘻嘻一笑道:“没事,这位公子没事吧!小人急着赶路,这才撞到公子,还请公子勿怪。”
而这时,俊俏少年身旁那个面白无须的随从,用阴阳怪气的嗓门道:“走路不长眼啊!辛亏我们家王……王公子不和你一般见识。”
宝儿连连点头哈腰道:“对不起,对不起!”
一边说着,一边退向人群之中。
拐过几个弯儿,绕到一个小胡同口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掂了掂,笑眯眯的疯道人道:“今天有酒喝了。”
疯道人却是有些不屑道:“就你那点手段,还有点嫩,你不撞人就拿不到东西吗?这样容易暴露自己,知道吗?”
宝儿反驳道:“切,老道,诓骗人的事吧!碰不到人怎么拿东西?”
疯道人摇摇头,手一伸道:“看看老道有没有碰你。”
宝儿一看疯道人手上的玉佩,在摸了摸自己的身上,连忙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何我没有一丝的察觉?”
疯道人摇摇头道:“就你那点手段,只要是个高手,一下就会把你抓个正着,你有没有一丝保命的手段,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丢掉小命,赶紧拜我为师吧!”
宝儿点点头道:“这个可以考虑,我们还是先去知府衙门口办正事。”
疯道人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玉佩丢给了宝儿。
宝儿接过玉佩,拿在手中一看,只见玉佩上雕刻着三个篆字:信王朱
宝儿有些不解,眉头微微一皱,望向疯道人道:“信王朱是谁?”
疯道人一听,向前几步来到宝身前,接过玉佩一看,眉头一皱道:“信王,他可是当今皇上的弟弟,你小子这回闯祸了。”
宝儿听完后,略微的沉思一会儿,向着疯道人问道:“信王是不是叫朱由检?”
疯道人一把捂住宝儿的嘴道:“臭小子,你怎么如此大胆?竟敢直呼信王的姓名,整个京城,到处都是锦衣卫和东厂的探子,让他们得到消息,你小子这辈子就不得安宁了!”
听完了疯道人的话,宝儿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心道:“原来他就是闯王李自成攻破北京后,将儿女,嫔妃斩杀吊死在煤山之上,明朝的亡国皇帝,悲催的朱由检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