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中,萧家下人在萧业、萧昆、萧仲的指挥下,忙得团团转。萧业三兄弟忙东忙西,反倒没萧凡什么事了。
蒸馏并不难,萧业他们很快就学会了,指挥起下人,萧凡就清闲下来了。
瞧瞧没甚事可做了,萧凡心想:“来到隋朝已经好几天了,还没有出去走走。嗯,塞上春光正好,正是踏青时节,何不出去赏春?”
四月天时,正是塞上踏青之时,机会不容错过,萧凡决心一定,冲莲儿道:“莲儿,装一壶酒,备些佳肴,我们去踏青!”
“踏青啊!好呐!”莲儿也想出去转转,欣然同意,小跑着去忙活了。
“公子,你要踏青?公子,你带了酒,一个人饮酒多没劲,不如让我随你去。”齐国远耳音不错,竟然听见了,凑了上来。
“你想喝酒,直说嘛!”萧凡把他那副酒虫蠢蠢欲动的样儿看在眼里,有些好笑。
齐国远摸摸额头,有些尴尬,嘴硬道:“公子,你这话就不对了。家主又不禁止我们饮酒,我们想饮多少就饮多少。”
萧业对下人很宽厚,烈酒不禁止他们喝,齐国远他们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那你就在家里饮酒哦,何必跟着我去。”萧凡眼睛朝上翻,嘴角微翘。
“公子,在家里饮酒哪有踏青痛快呢。公子,你带上我吧。”齐国远知道瞒不过萧凡,干脆直说了。
“行!”萧凡点头,只见莲儿挎着一个篮子过来,一抬步道:“走了。”
莲儿和齐国远忙跟了上去。齐国远更是讨好似的把篮子接过来。
出了城门,放眼一望,只见一片碧绿,春意盎然。碧草如茵,山花烂漫,春风微拂,沙沙作响,馨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春光好!好春光!”萧凡不由得感慨起来。
“哇!好美哦!”莲儿好象蝴蝶一般,朝一朵鲜花飘了过去,摘下鲜花,插在发髻上,冲萧凡歪歪脑袋,下巴儿微扬:“公子,好看么?”
“好看,好看!”萧凡嘴角上翘,一抹戏谑掠过:“没插好,我给你重新插下。”
“好嘞!”爱花是女人的天性,莲儿虽然是个小萝莉,仍是不能免俗,蹦跳着过来,往萧凡面前一站,道:“公子,你要插好点哦!”
“放心!”萧凡伸手把鲜花拔下来,又插了回来,道:“好了!好了!”
“谢谢公子!”莲儿满心欢喜,伸手一摸,轻咦一声:“花呢?花呢?这是,怎生是草了?公子,你戏弄我。”右手伸到眼前一瞧,一截狗尾巴草。
“花在这里!”萧凡把手中的鲜花一晃,调侃道:“莲儿,狗尾巴草怎生长到你头上去了?”
满心欢喜,却是给萧凡戏弄了,莲儿嘟起小嘴,气鼓鼓的。
“嘴儿嘟起,可以挂个油壶了。”萧凡接着调侃。
“噗哧!”莲儿笑出声来,嘀咕道:“公子与以往不同了呢,好有趣呢。”前任萧凡是块木头,与他在一起,贼没趣。
萧凡一边逗莲儿,一边与齐国远说笑,说到开心处,放声大笑。美景当前,心胸开阔,来到隋朝所受的郁闷一扫光,格外舒畅。
三人有说有笑,四处走动,踏青赏春。
此时正是踏青时节,不时就会遇到三五成群的踏青客,他们与萧凡他们一样,一边赏景,一边说笑,不时就会听到笑声。
快活不知时日过,没怎么的,竟然日上三竿,到了饷午时节了。
“公子,饿么?”莲儿抬头望望日头,道:“已经饷午了呢。”
“那里不错,我们去饮酒。”萧凡朝前面一指,那里有一个小山包,正是赏景好去处。
三人快步到来,放眼一瞧,有一块光滑的石头,正好可以当短案用。莲儿取出酒肉,摆在石头上。齐国远把青草一通折腾,铺成软席状,要萧凡坐下。
萧凡席地而坐,青草绵软,跟坐在软席上差不多,大是满意,道:“不错!不错!”
齐国远拎起酒壶,开始斟酒了,一边斟酒,一边道:“公子,美酒飘香,你说会不会勾来几个酒徒呢?”
出来踏青的人不少,好酒者亦不少,很有可能。
“公子,你千万莫要给人饮哦。这么多的人,闻着酒香来了,哪还有公子饮的。”莲儿年纪虽小,却是精明,给萧凡出起了主意。
齐国远很是警惕的打量起来。
三人推杯换盏,吃肉喝酒,忙得不亦乐乎。既能品酒,还能赏景,让人心情大好,萧凡很是满意,大赞今天没白来。
正饮间,只见三个踏青客快步而来,远远就嚷起来:“这位兄台,你饮的是甚美酒,这酒香在十里外都能闻到呢。”
“咕咕!”三人打量着萧凡他们杯中美酒,喉结,不住咽口水。
对于隋人来说,烈酒是他们心目中的琼浆玉液了。
“哪里是美酒,我自个酿的罢了。”萧凡淡然的回答。
“公子,你千万莫要给他们喝哦。”莲儿在萧凡耳边小声提醒一句。
“这位兄台,可否让我等一品?这位兄台有所不知,我们善饮,更善品酒……”三人中一个略瘦的人再也忍不住了,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下来了。
“好啊!”萧凡很痛快的答应了。
“谢兄弟!”三人大喜,快步过来,就要端杯。
就在这时,萧凡接着道:“一两银子一口,你们付银子就行。”
“一两银子一口,你怎生不去抢?哼!不就马尿么!”三人大为扫兴,狠狠的瞪了萧凡一眼,很不甘心的离去。
“公子,有你的!”齐国远笑着赞扬。
不时有人前来,攀交情,说好话,拍马屁,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一品美酒,给萧凡他们搪塞过去了。
这虽是小事,也是一种乐趣,让萧凡他们的踏青更有意思。
“公子,又有人来了。”齐国远朝远处一指。
萧凡一瞧,这次来的是两个人,当先一人个子高挑,头戴青色四脚幞头,身着黑色袍衫,脚蹬一双靴子。
他身上的衣着虽然不华丽,并不是绫罗绸缎,不过是寻常的布衣,却是掩饰不住他的轩昂气质,让人一瞧便知其人非凡了得。
“公子,是高手!”
萧凡正打量当先一人时,齐国远小声在他耳边低语,提醒道:“后面那人非常了得,比我厉害。”
齐国远的身手还不错,他自认不如的话,那么,这人的身手定然了得。
萧凡定睛一瞧,只见随后而来的那人身材高大,膀阔腰圆,走起路来,虎虎生威,给人一种面对泰山的感觉:“齐国远的眼光不错,这绝对是个很厉害的高手!”
这两人来到近前,萧凡看清楚了,当先一人的皮肤白净,宛如婴儿皮肤,吹弹可破。这人有着一张精致的脸蛋,仿佛艺术家的杰作。他的一双眼睛,清澈明净,仿佛会说话似的。
“要是演女人,只需要换身女儿装就行了,连化妆都免了!”萧凡看在眼里,大是惊讶。
尽管这人有些女性化,萧凡却是不敢存有丝毫轻视之心,因为此人气宇轩昂,绝非寻常之辈。
“这位兄台,在下有礼了。”这人冲萧凡见礼,很是儒雅,礼节周到。声音清脆,极是动听,仿佛明珠撞击玉盘似的。
萧凡站起身回礼,道:“见过兄台。不知兄台到来,有何贵干?”
“呵呵!”这人把萧凡的酒壶一打量,道:“远远就闻到酒香,寻香而来,兄台,可还有美酒?”
原来是酒客一个,这事萧凡遇到不少了,一个没有招留。不过,这人不是寻常之人,再者,他没有先前那些讨酒之人的自吹自擂,而是直承其事,这让萧凡大生好感,爽快的道:“若兄台不嫌弃,请坐下共饮!”
“谢兄台!”这人谢一声,一撩袍裙,坐了下来,冲身后那人道:“摆上。”
那人应一声,开始摆酒菜。他们如萧凡他们一般,带了不少好酒好菜,石上摆满了。
这人拿起自带的酒壶,道:“这是洛阳的市腔酒,还请兄台品尝。”
“洛阳?”萧凡心头一跳。
隋朝一共有两个都城,西京大兴城,也就是后来著名的长安。东京洛阳,隋炀帝登基后,把都城从大兴城迁到了洛阳。
市腔酒是洛阳名酒,这人来自洛阳,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