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天府,站在大门口,王宇回头看了一眼天府的招牌,将其记在心中,随后毫不留恋,转身离去。
托着疲惫至极的身体,他慢慢的出了城,入了山,进了林,又自走了许久,确定短时间天家之人找不到的时候,方才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很累,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在这段没有停歇的赶路之中,更是达到了极限。
这一放松下来,顿时就有无尽的疲惫如潮水一般涌来。
他没有昏睡,强撑着精神,若是他现在睡过去,很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清楚自己现在身体的情况,已经达到了极限,他不能睡,必须先得想办法将身体修复。
坐在地上休息片刻,身体的状态并没有好转,只是他精神有了缓冲能再坚持一点时间。
空中有无数细小剑气出现,从身体的各个毛细孔之中钻了进去。
那剑客想错了,他的剑气并不是徒有虚表,虽然他现在只有五岁,身体更是差到了极点,可他本质强大。
主宰这具身体的是王宇的一个念头,虽然只是一个念头,却也不差。
因念头所诞生的剑气,固然威力比之本尊无数倍的消弱,更在身体如此脆弱不止无法提供助力还有所拖累的情况下,威力更有了极大的消弱。
可毕竟他本尊实在太强大了,就是如此,他所发出的剑气,对付剑客这样实力的人还不是问题。
真的拼掉这具身体不用的话,宗师他都能对付。
只是这样做的话,会给他带来不小的负担,让本就脆弱的身体变的更加脆弱,如纸一般,很容易就会被摧毁。
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种超越极限的力量自然能少用就少用。
要不是那家丁实在过分,他都懒得对他出手。
等他身体养好之后,什么仇都能报,不急于一时。
“嘶~”完全剑气入体,顿时让他忍不住轻嘶一口气。
太疼了。
身体的丹田已经萎缩,经脉也断裂,情况糟糕到了极点,说实话,这种伤势都能活下来,他都佩服自己。
索性,他现在年纪还小,还有可塑性。
只要将丹田彻底摧毁,经脉粉碎,再有足够的能量补充,靠着这个年纪的自然成长,恢复,丹田与经脉就会慢慢的恢复。
只是这样做有两个问题,一个是能量,自然恢复需要足够的营养能量,否则残了就真的残了。
另一个就是剧痛。
丹田要彻底摧毁,经脉也要完全粉碎,还要将这些东西全部都排出体外,以免被其影响,恢复不全。
这样的剧痛,堪称是酷刑,哪怕是成年人都少有人能够承受,更别说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孩子了。
有苏醒之后的他,意志倒是不虞被如此剧痛,酷刑折磨而承受不住,但这疼痛,却是实打实的,他必须承受。
“emmm....”王宇有些犹豫,真的要做吗?
这样也太疼了吧,比凌迟都不差,他可是很怕疼的人。
似乎也没这个必要吧,想要报仇的话,本尊直接出手就好,这圆球世界又阻不住他。
“不然,就让本尊出手?”
一个念头闪出,他还在犹豫,忽然一个无比强烈的执念冲出,阻住了他的动作。
那是原身的念头,在这五年中,这具原身也产生了自己的念头,虽然也是他,不过,毕竟他才是亲身经历了那五年的人。
而后面的念头觉醒,对此也是感同身受,却没原身那么强烈,就好像是看了一部无比真实的电影,有愤怒,有仇恨,却没原身那么浓。
这股执念直接影响到了他。
“要自己动手吗?”沉默片刻,王宇幽幽一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接受了这个执念。
确实,仇还是要自己动手比较好。
虽然本质都是一人,但就算是自己的思维也会有相对的时候,现在,就是那个时候。
执念的出现让他想要自己动手,但是基于对疼的恐惧,他又想让本尊出手。
两者僵持不久,他最后还是接受了执念。
“还是自己动手吧!”轻叹声中,他动了手。
无尽剑气穿梭在虚弱的体内,在他精细的操控下,萎缩的丹田与断裂的经脉顿时被轻易的打碎。
与之同时,一股无法想象的疼痛如潮水一般涌来。
“我艹!”
“我去!”
“啊~”
“你妹啊~”
“......”
顿时,一系列的国骂就诞生了,王宇面孔扭曲,本就到了极限的身体,竟然凭空生出一股气力,让他高声大骂。
还好他此时已经到了林中深处,没有外人听到。
感受着身上传来的一股又一股停不下来的剧痛,王宇的声音逐渐嘶哑,浑身被汗水打湿。
在距离王宇不远处的一个山峰的半山腰上,一个身着道袍之人,正慢慢的走了下来。
走到一半,忽然耳朵微微一动,仿佛是听到了什么,面露怪异。
帝尊眉头一挑:“怎么会有孩子的声音?”
帝尊是道家黄老一派的传人,修炼的是帝王武功,当然,是不成帝王而修帝王之功。
不执掌人间烟火,只做自身之主宰,为自身之帝王。
帝尊好剑,学剑,练剑。
他所练的武功为【帝王之剑】,讲究唯我独尊,剑道唯一。
之前他正在山中修炼,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剑意。
这剑意不强,却奇异的牵动了他的心神,让他再也坐不住,不觉下了山,想要寻找剑意的来源。
只是,刚踏出房门,他就再没感受到那剑意的存在,一时间有些茫然。
不过,既然已经心动,自然不好再回去修炼,干脆他也就打算下山,在茫茫红尘之中,寻找那让自己心动的剑意。
这还没走多远,连山都没下,忽然又感受到了那奇异剑气的存在,然后不等他欣喜,耳中就传来了一阵国骂之声,听得他是一脸懵的同时,也是有些无语。
因为这国骂主人的声音稚嫩无比,听上去就像是个孩子一般,可这话中的意思,却让他怎么也无法将其和孩子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