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正值冬季,在暴风雪之后,夕阳出来了。残阳洒在绵延大陆东北部方圆近千里的冰雪土地上,映照出无限的悲凉之色。好比一个人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它却是用着那最后一口气,微微呻吟着,叫痛着——这残酷的现实。
残阳之下,一块死寂的黑木森林内。
“咯吱,咯吱。”
一双破烂不堪的旧棉鞋,踩在森白的雪地上,发出了一阵悦耳的声响。
李坏他脖颈上挂着一块火云护身符,稚嫩的脸却显露出了极其坚毅的神色。
“喝!”
李坏暴喝一声,双手紧握一把柴刀,劈斩而下,把面前的一棵大树给横切入骨。但是不想,柴刀被大树死死咬住了。
“烂树!”
李坏骂道一声。抽出一脚蹬在树干上。
这棵皮肤黝黑的大树,在它最后一口气弥散之际,它那伟岸照看着这大地数十年之久的身躯上抖落下阵阵雪块,缓缓倒下,并发出嘎吱嘎吱的断裂声。
好像在诉战士在战场上那一声仰天长啸——“啊!”
“轰!”
树干倒在了地上。
李坏上前去,手起刀落间,倾倒的树干碎成条条的木柴,很快地,一捆比他身体还要重几分的干柴被捆扎完毕。
李坏直起腰来,听见自己骨头发出响亮的“啪啪”声,他擦着汗水,脸上洋溢出满意的笑容。“凭这森林,总算能过冬了……”
在这片广袤的大陆上,十五年岁的少年,大半还是父母怀抱中的孩子,哪会像李坏这般孤苦无依?
在前世,李坏叱咤风云,身为华夏第一杀手,一身诡异的“针技”使得出神入化,令作恶的富豪睡觉都不安稳。何况在今世?李坏并不只只追求这一贫如洗的生活,他要达到前世的那般地位!
而就此,注定了李坏必须要在今世历经比前世更加残酷的磨难!
天既然不亡我!必会要我有潇洒之处!
李坏捏紧拳。
雪,似乎越下越大了,甚至李坏肩头上都被覆盖了厚厚地一层。
李坏只好收起自己越来越远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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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树后,冒出一个人来。
李坏正要弯腰背柴,他也感觉到了那人的靠近,便抬起头看。
李坏见到的是隔壁邻居家的儿子,和自己同龄的张胖。字如其人,张胖长得虽然没有他父亲那一身膘肉的离谱,但凭着他的身躯要进门,还是有一定困难的。
张胖他披着虎皮大衣,面色微红,哈气不断。
李坏则是身着单衣,在周围的寒风下有时还露出衣服遮盖不住的裸露肌肤。
张胖他见到这情况,也不知道在骂骂咧咧什么,直接脱下自身的大衣给强行李坏挂上。
张胖在李坏面前挥舞他的粉嫩肥拳,佯怒道:“你再这样造孽自己,信不信我一拳打爆你!”
看着张胖在寒风中不断抖索着,李坏内心一阵温暖。他决定还是将大衣脱下,还给张胖。
受到这风寒和前世十年沥血苦练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李坏摇了摇头,不符合他现在年龄地叹气一声,“唉。”
张胖或许是尝到了风寒的厉害,也没有再推辞。他心的扣好大衣后,问道:“李坏,你欠那个马唆还有多少钱?”
“嗯?”李坏惊疑一声,抬起头来。
张胖口中的马唆,是整个东村乃至周边几十里都有名的一个恶霸。几月之前李坏向着他借了几百铜币填补家用。一直到了现在,如果不是张胖提醒,李坏还真会忘记这件事情了。
张胖心提醒道:“那个马唆可不是一个大善人,每三月的一次‘清账’马上就要来了,要不你来我家躲躲,风声过后再回去?”
李坏摇摇头,拒绝了张胖的好意,坚定地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那马唆要来,他就来吧,大不了我给他做牛做马。”
张胖有感于李坏的固执,叹气一声,没有再话。
李坏把柴刀别在腰后,扛起柴,缓缓走下了山去。
张胖赶紧跟上。
“李坏,你可别不听我劝,那马唆可是在释迦城里有人,如果你还不起的话,真会被他弄死的!喂喂,喂!等等我啊!”
两人的足迹,逐渐被大雪所缓缓覆盖。
幽密的雪林深处,在那连人类足迹都不曾踏足过的地方,这时一阵喧哗。
原来是贪食腐肉的乌鸦呱呱叫地四散逃开。
一人从森林更深处,甚至阳光都找不到的黑暗角落缓缓走出,他的每一步,必将惊起周围百步之内的乌鸦!他身体渐显,身穿黑袍,头戴黑色头罩。
令人惊奇的是,他全身肤色竟是诡异的漆黑之色!
黑袍人邪异之脸抬起,他嘴角豁开一道恐怖笑容,这笑容甚至裂开了嘴外皮肤,流出黑血,“坷,那烈火符文,本尊找寻了三百年,竟在这么一个子手里!”
黑袍人对着李坏离去方向怪笑,一阵黑雾聚起又散去之后,他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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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坏扛着柴,已经能远远的看到自家的门了。
门口的积雪,已经被人给清扫干净,露出了几块很有年头的青石台阶。
一个身穿朴素衣服的年轻漂亮女人,正倚着门框,远远的注视着这边。
她似乎在眺首着,望着一个人的回归。见到远远的李坏走近,她才露出如沐春光的微笑。
似乎,她怕得李坏不认识路一般。
李坏心里暖意上流。
十三年来,也不知道是多少个日子,自己每次出门,她都在等待自己归家。
记得时候一次自己去冰窟捕鱼,星夜回家,哑娘她一直依靠在门边。
热泪涌上了李坏的眼眶,他把柴堆在屋檐下,暗自收起一脸的风霜后,发自肺腑的笑。
“哑娘。”
哑娘的脸上虽浮出深深的责怪意味,她的手却是在轻弹着李坏身上的雪块。打扫干净之后,迎着他进了院子里的家。
木屋内,已经燃起了炭火,李坏觉得这暖烘烘的家,和外面的冰天雪地相比,不止多了那么一温度。
哑娘将李坏领到木凳边,她张开双手并在胸前比拟,着急做了一个坐下的手势。
李坏自和这哑娘相依为命,自然是心有灵犀一通,他便坐在了木凳上。
哑娘脸上浮现出和外面暴风雪极不相适宜的幸福笑容,她从盆架上拿下一铜盆热水,蹲在李坏身前,轻轻为他洗起脚。
哑娘轻轻地脱下李坏的鞋袜,动作虽轻,李坏却是被疼得呲牙咧嘴。
原来李坏稚嫩的双脚上却是一道道的冻伤,一道道的冻纹,皮肉早就和鞋袜冻结在了一起,脱下鞋袜,无疑是割下李坏的皮肉。
哑娘看着责怪不已,她更加心地擦拭一遍后,便用热湿布将李坏双脚裹起,放在胸口用体温给她心爱的养子取暖。
李坏看着哑娘,心中像是打翻了百味瓶一般,百感交集。
在前世,即便自己能力滔天,一路女人见过无数,但自母亲被隔壁家剁死之后,却是没有人用这再单纯不过的母爱对待自己。
“好了,好了,好了。”
李坏一连了三个“好了”,哑娘她才恋恋不舍的把李坏的脚放开。
李坏向着她告歉一声,穿好鞋,进了自己房间里去。
他认真细致地封闭好门窗。察觉无恙后,他便坐在了床上,脸色变得凝重。
李坏把自己衣服心脱开,诧异地看到:他**的上身,竟然插着数百根银针!
每根都是同一粗细,而且没入更是按照一种神秘规律。
李坏眉头紧锁,他的眉毛随着时间的推移甚至要拧做一团。他的身上那些银针也随着蒸发出白色之气。
“啊!”
李坏长吼一声,银针全部激射而出!
银针射到墙壁上,墙壁马上冒起了青烟,并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后,李坏瘫软在床上。
吐出那口黑血之后,李坏整个人看起来虽有些疲惫,那眉宇间却更加精炼。
“这大陆就算是用九十九种同一性状的草药做成的‘逼针’,效果差,副作用也比前世要大得多。”
“咚!咚咚!咚咚咚!”
正当这时,猛烈的敲门声响起。
李坏耳朵竖起,内心迅速建立起一道警觉墙。
门外哑娘的步子声远去,似乎去开门了。
李坏忽地感觉眼皮大跳,心里更是咯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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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坏如何才能再登杀手宝座?黑袍人是谁?烈火符文是何物?有何用?尽在起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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