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卫琴在马上稳住身子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儿,只一拉就把那黑弓拉得弓如满月,弓弦一响,只听卫琴冷冷道:“叫你们知道厉害!”弓如满月,箭似流星,呼啸声中,前行的一名黑衣人惨叫一声,被利箭穿过咽喉,倒毙马下。卫琴又是一箭,弓弦再响,第二名黑衣人,又被利箭从前心穿过后心,剩余的黑衣人忙散开却依然呼啸着冲了上来。
卫琴看对方已经驰近用弓亦属徒劳,当即将黑弓挂在马上,拔刃离鞘,森寒剑气,顿时笼罩全身。
马上的黑衣人俱是大半生在江湖打滚,经验老到至极的杀手,只从卫琴拔剑的姿态,便知遇上生平所遇最可怕的对手。没有人敢托大,俱都狂喝一声,挥舞着兵刃,在狭窄的山道上尽量从多个方向冲了上去。
双方俱是知道要达到目的这一刻只能以命相搏,所以一打照面都竭尽全力便使出杀着。
双方两骑快马,飞也似的迎面撞上。卫琴长剑在手,长剑抖动得如同一扇血色的磨盘,直直扑向迎面而来的黑衣人的面门。
只见她在马上全身衣袂飘飞,身前剑芒暴涨。凛冽的杀气,立时弥漫周身。
对面的黑衣人也知道绝不能让卫琴取得先机,再狂喝一声,当先两骑人随刀进,手中钢刀化作滚滚刀影,往卫琴直冲而去。
只见卫琴娇咤一声,在双方快要迎面碰上的时候从马上腾掠而起,飞临当先一个黑衣人的头顶之上,长剑闪电下劈。
当!
剑刃交击。
当先那个黑衣人虽然举刀挡住了这一击,可仍觉得一股无可抗御的巨力透刀而入,胸口如被雷击,竟吃不住势子,口吐鲜血从疾驰的马上轰然落地!。
仅仅一个照面让这群黑衣人就折损了三个,众人这才知道这卫琴的剑劲是如何霸道。
卫琴借着一击之力凌空一个翻腾,轻巧落到刚赶至战场的两名黑衣人之间,人旋剑飞,直削对方的两匹坐骑的马腿,那剑势沉猛,两条血箭激射而出,两条奔驰中的马腿打着转儿飞出几米外,马上的那两人惨叫着打着转从马上飞跌开去,再也没有爬起来。
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势纷纷从马上跳下,眼见的自己这方损失惨重,心下俱是一凛,不过众人均是刀头舔血,好勇斗狠之辈,卫琴这几下反倒是激起他们的凶性,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
只听卫琴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化出百千剑影,鬼魅般在众黑衣人的强猛攻势里从容进退,剑锋过处,又有一人惨叫着倒跌丧命。
众黑衣人回过气来时,惊觉他们只剩三个人仍在苦苦支撑,不由的心下一惊没想到卫琴的剑法如此精妙,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和卫琴缠斗在一起。
正在绞击纠缠之间,只见一个黑衣人手中的钢刀竟被卫琴手中的长剑硬生生一剑给劈断了。
那黑衣人大骇下把断剩一截的刀柄当作暗器往卫琴那儿投去,同时提气急退,大喊道:“弟兄们,对头太厉害,撤”。
冷笑声中,只见一个旋身,避过激射过来的断刀柄,立在原地冷冷的喝道:“回去告诉你们曹厂公,派些有用的人来!”随即转身便欲离去。
突然身后猛地传来一阵破空的嗤嗤声,不好,暗器,卫琴心下一惊,挥剑在身后挥舞的同时拔地而起,在空中旋了一个圈儿后落在地上,但是刚一落地,便惊觉自己颊上已经着了暗器,拔下来一看,是一根细长的银针,簪子一样,一头攒着朵梅花。
“使用阴毒暗器?!你们这些鼠辈!”卫琴倒竖柳眉,恨恨的喊道
只见那三个刚才逃散的黑衣人又渐渐的围了上来,从旁边的山道上又跳下了一个带着面罩的黑衣人,看样子依稀便是这些人的首领,只听他嘿嘿笑道:“卫千户一身的好本事?曹厂公念你一身好功夫,也有点惜才。所以让我们要把你活着带回京师,我们不这样怕是很难办到,说——你掌握的内厂名册在哪儿?你说实话,回到京师后我会求厂公放你一条生路!”
“呸!”卫琴不小心着了对方的道,心下又惊又怒提剑便欲上前手刃这些鼠辈。
“嗯哼?”那首领摸样的人奸笑道:“你大约不晓得我这银针,人称‘迷醉针’说是个‘醉’,其是个‘疯’字儿,尤其会让女人癫狂若疯。这会子儿怎么样?痛不痛?痒不痒?麻不麻?——你看,你有点定不住神了吧?快说实话,我给你解药。不然一会儿发作大了,你可就得便宜了我们这些弟兄了!”说罢他身边的三个黑衣人俱是一阵淫笑。
卫琴试着提了提气,果然颊上伤处又疼又痒又麻,全身渐渐的感到一股燥热,听到对方说的如此无耻,她心知这银针之上定然抹的是春药之类的东西。
她心里是又羞又愤。遂横眉竖目戟指那黑衣人的首领,咬牙冷笑道:“我岂有降你之理?当年我义父在天启帝时谅你也不过是在其脚下舔食的一条狗,如今换了主子翻脸不认人了?像你这样的无情无义之辈我岂能降于你……少在这里废话,纳命来吧!”
见卫琴作势欲扑上来,那四个黑衣人心下胆颤脚下不禁俱都是一退,那首领模样的人冷笑道:“你不要嘴硬,再不交出曹厂公想要的东西,少时你就知道厉害!”
“哼哼,你这毒镖纵然如炮烙虿池,我卫琴如有一语相求,便不姓卫!”
说话间,那毒镖上春药的药性已是隐隐开始发作,卫琴觉得浑身一阵阵的燥热,脸上也泛起潮红一片。想要迈步上前却是羞于迈开双腿,难以忍受,心下自知今日难以生还恐怕还会受辱与敌手,两行清泪滚滚而下,仰天大叫一声:“义父,孩儿不孝,不能为您报仇,我只有跟着你一起走了!”提剑就要抹颈自尽。
突然,空中又听见一声破空之响,一只羽箭直直袭来,当中一个黑衣人一声惨呼,被那只箭透胸而过牢牢的钉在地上。
众人忙回头看去,只见山道之上又是十数骑飞奔而来,那队伍中竟打着旗号,在月光下隐约可见上书一个大大的肖字。
“是马家寨中的人来了,”黑衣人中不知是谁惊慌的喊道。
那黑衣人的头领转头面对卫琴恨恨道:“算你走运,我们走!”几个人便匆忙消失在山林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