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发女郎以为我是在冲她笑,还对我点了点头,只看她走过来说:“先生,您今天的运气真不错。那边有一张豪斯的桌台,能邀请你过去玩两把吗?”
这女郎很客气,但是她背后站着的几个彪形大汉看上去可并不客气。我让白晓丹告诉她,我今天玩够了,打算回去了。
那女郎露出点失望的表情,目送着我和白晓丹下了楼。到吧台办理过兑换手续后,竟然赢了七万多欧元,折合人民币下来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大方的分给白晓丹一半,作为我们业余所得的辛苦钱,只把贪财的白晓丹乐的不敢相信。
走到半道上,我就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给白晓丹使了个眼色,她知趣的意会了我的意思后拿出了电话按既定计划行事。
逛了半天小店和超市,买了些东西后,我们又找到一家西餐馆吃晚餐,白晓丹非要请客。要了荷兰炖牛肉、洋葱鲱鱼、土豆蓉汤和一些蔬菜混水果的沙拉和奶酪,以及一种当地的酿毡酒和小松饼。我其实不喜欢这种口味,只能凑或着吃,但白晓丹吃的很欢,活像一头饥饿的小猪。
吃完转回酒店,我发现那个一直悄悄跟在身后的头戴鸭舌帽的男子竟然还在,好耐性!直到眼看我们进了酒店,他才没有继续跟进来。
入夜,为了以防万一,白晓丹主动要求和我共睡一间,好在有两张床,还不至于大被同眠。就在我想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害怕造成尴尬,自己不要脱掉外衣太过随便时,这丫头却穿了个运动小背心和小裤头在屋子里走动起来,我于是无语。
一夜无事,第二日,我与白晓丹转了转阿姆斯特丹附近的风车磨坊等景点,一路上,皆有人暗中跟踪,只是已由昨天的鸭舌帽男子换成了一个中年妇女。
奇怪的是,我们又待了几日,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其他行动,只是有人不断的盯梢,似乎还摸不定我们的目的。看来,对方十分谨慎,既然盯梢,肯定是对我有所怀疑和企图,但是又不行动,看来还在算计着什么。
这天早上,白晓丹想去周边购物,她家的老老少少就等着她这次出去带纪念品。我可懒得转,但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正劝她不要一人外出活动时,她神秘兮兮的说自己还要去看一个在国外留学的男同学。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说什么,说不定还耽误了人家纯洁的同学感情。晓丹走了之后,我一人无聊的看看电视,酒店的电视频道很多,乌七八糟的播放着一些不明所以的节目,有的付费频道还全时段的播发成人电视,看了看觉得无趣,便关了电视打坐修炼。
正修炼之间,床头的酒店电话突然响起。接起来一听,传出一个奇怪的男声,以僵硬的汉语对我说道:“先生,如果你想找回神剑,请立刻下楼到酒店门口,并关掉所有的通讯器材,你已经被我们全面监控。记住,这是唯一一次机会。”说完,电话便挂断了。
全面监控?这意思就是说,我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已经被他们全部掌握,不能够啊,我们外出回来后,都会用微型探测仪检查一下整个房间,不可能被别人安装了监视设备啊。我心想。
唯一一次机会,是什么意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默然的打开门走了出去。到了酒店门口,停了一辆簇新的宾利,前面坐着个戴墨镜的男子朝我招手,示意我上车。我操,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还是乖乖的打开车门坐到了后排。
后排还坐了个黑人,见我坐好,他立即拿出一个电子探测仪扫描我的全身,在确定除了一部手机没有其他联络工具外,他没收了我的手机,并将一根指头伸在嘴边做出“嘘声”的动作,操,搞的还挺神秘。
更夸张的是,他接着拿起一条黑带蒙住了我的双眼。车子启动了,不知他们要带我去哪。
车子开了很久,我也懒得去记大致的方向和路线了,期间,他们递给我一杯果汁,我想了想,还是接起喝了下来,作为我的判断,他们大可不必在一杯果汁里做手脚。
此刻,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原本想引蛇出洞的计划已经被对方将计就计反咬一口,看来黑暗教会是看准了白晓丹独自出门后才联系的我,对方早有布置和安排,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狡猾。
车终于停了下来,下了车揭开眼罩后,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空旷房间内,正前方有一道门,同行的黑人带着我径直走了过去。
门打开后,里面是个客厅,是中世纪欧洲装修风格的那种。客厅左手边有一排巨大的书架,上面满是厚厚的书籍,书架下站着个人,听见我进门后转过头来看我。我看了看,正是一年多未见的黑暗骑士西恩斯。
“嗨,朋友,好久不见了。”西恩斯脸上依然是绅士般的淡淡笑容。没想到,找了多时的西恩斯果然在阿姆斯特丹这里,我也向他报以淡淡的微笑算是回礼。
“伟哥,这是你的代号吧,据我们了解,你的真名是杨伟是吗?”西恩斯一幅全盘了解的表情说。
日,一听他说这话,我就知道特异部队内部绝对出现了内鬼,因为我们的资料,是只有特异部队高层才掌握的绝密。哎,千算万算,还是被别人算计了,我心里突然有种被对方了如指掌的感觉。
“呵呵,你们这次来荷兰是为了找我,进而找回你的金剑对吗?”西恩斯的眼神突然露出一丝狡黠。
我自然一言不发,不论他是否真的知道。就听他继续说道:“伟哥,思想不要太过固执,要知道,你既然来了这里,可就没那么容易走出去了。另外,我想代表暗黑教会和你做一笔交易,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吧……。”
西恩斯向我说了一大堆,我依旧沉默不语。见我不置可否,西恩斯让手下将我带进了一间地牢,暂时将我关了起来。
第二天,西恩斯又来游说我说:“伟哥,你知道吗,要收拾你其实很容易,甚至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原本我们是想用黑魔法将你变成我们的傀儡,可是考虑到,变成傀儡后你可能会丧失大部分记忆而成为一个废人,因此在黑暗长老的开恩下,给你这次选择的机会,我们不会无休止的等你考虑下去,到了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如果你还不答应,就别怪我无情了。”
第三天早上,当西恩斯带着几个黑暗骑士再此前来的时候,我答应了他所说的交易,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
“伟哥,按照约定,你要和我们签订‘灵魂契约’,当然,等交易完成后,我们自然会毁掉这份契约,现在,请你来正式签约吧。”西恩斯拿出一个极小的羊皮卷轴来摊开在我的面前。
看着上面画了恶魔头像的羊皮卷轴,我心里没来由的抽了两下,我知道,如果签订了灵魂契约,那么我的生命有一半就掌握在了黑暗教会的手里。
“灵魂契约”是西方黑暗魔法里一种最为厉害的诅咒契约,签订契约的人需要用自己的鲜血在羊皮卷轴上写下誓言,并要当着黑暗魔法师的面拿着羊皮卷轴进行宣誓。此后,一旦违背了誓言就会遭到魔鬼的灭顶报复,人的灵魂会永远出卖给恶魔成为它永恒的奴隶。
这种灵魂契约虽然我是第一次听说,但我深信它的威力。因为我知道,鲜血本来就是一个人意志和灵魂的代表,自古以来,人们都用签订血书作为一种誓言,很多巫师作法也要用自己的精血为引,甚至佛门中人也有通过写血经印证佛法的例子,这些都说明,鲜血里面不仅有一个人的精气神,还与灵魂有着某种神秘联系。
当我用自己的鲜血写下誓言后,自己的灵魂其实与这契约已经有了某种神秘的联系,在黑魔法的作用下,这种神秘联系会成为某种阴影潜伏在你的灵魂深处。
等我对着黑魔法师进行宣誓后,就算正式给自己的灵魂套下了枷锁,一旦日后违背了誓约,黑魔法师便可依靠“灵魂契约”制裁我的精神和灵魂,从而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面对着这样一份羊皮契约,我心里无比的纠结,真的值得吗?我又踌躇了片刻,颓然的摇了摇头,照着西恩斯的吩咐签订了这份“灵魂契约”。
至此,未来二年以内或者在西恩斯所说的事情未完成之前,我必须无条件听从黑暗教会的安排,否则我的灵魂将会出卖给恶魔。契约上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自己不杀中国人。
见我签订了契约,西恩斯卷起了羊皮卷轴后交给了黑魔法师,后者悄悄的退去。西恩斯再看我的眼神已经发生了变化,仿佛将我完全当成了自己人似地热情的说道:“哈哈,欢迎你,伟哥。现在你已经成为了我们黑暗教会的一份子,不过,伟哥这个称号暂时就作废了,我早已给你想了一个新的名字,就叫你‘黄金剑客’吧。”
“收割者大人,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太过暴露吗?”我的角色转换的很快,立即对这个身份比我尊崇的黑暗骑士表示出了自己的敬意。
“哦,说的有理,那你自己起一个吧。索罗穆,去到地下室把‘诅咒之壶’取上来吧。”西恩斯对身边一个黑暗骑士说。
“嗯,让我想想,好给自己起一个威武的名字。”我对西恩斯说着。
“哈哈,好,不着急,我已经叫他们备好了晚宴,作为黑暗骑士团第三团的团长,我先代表整个黑暗教会向你表示隆重的欢迎,欢迎你加入伟大的黑暗教会和神勇的黑暗骑士团。”西恩斯说着便拉起我的手向地牢外走去。
原来,这里是黑暗教会在荷兰的一个秘密地下城堡,里面驻扎着黑暗教会下属黑暗骑士团的第三军团,常驻在这里的有三十多号人,各个都是天赋异禀的黑暗骑士,西恩斯正是这里的老大,黑暗骑士团三团的团长。
走到餐厅,已经坐下二十多人等待晚宴。西恩斯向我一一介绍其他的黑暗骑士,第一次认识,不少人投来异样或不屑的眼神,我只当做没看见。
到了自我介绍的时候,我临时给自己编了个新的外号叫“发哥”,因为我突然想起了扮演赌神的周润发同志,目前的我,何尝又不是一场玩命的赌博呢?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发哥’”,我以三流的英文向大家说。听了我这个自我介绍后,不少黑暗骑士突然面上露出了不悦,因为“发哥”的中文发音有点接近“Fuck”的发音,这帮大鼻子老外还以为我在骂他们。
西恩斯也有点不明白这听上去像骂人一样的名字究竟有什么含义,于是问完我后又向其他人解释了一会儿,他们这才明白我这个外号的意思。最后,为了礼貌起见,西恩斯让其他人都叫我“发先生”而改去了后面的“哥”字。
随着一盘盘菜肴的端上,大家正准备用餐时,那个叫索罗穆的黑暗骑士手提着一个巨大的银壶带着另外四个人走了进来。当银壶摆在我的面前,壶盖被西恩斯打开后,我发现自己朝思暮想的天雷金剑正浸泡在银壶内的鲜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