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的寒风吹过了他们的脸庞,枯枝败叶在他们二人的脚下不停的飘忽擦过。
6言用一只胳膊托起了门罗,咬着牙忍着断臂般的剧痛把他背在了身后。他知道现在他已经没有了选择,他刚刚在和那个家伙搏斗的时候已经赌过了一次。而这一回,他为了门罗不得不再赌一次了。
几乎是一步一个血印,他脸上的汗珠为他的整张脸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洗礼”。
终于他们还是来到了离这最近的一户人家的门前。透过窗子他看到房内还亮着灯,他没有犹豫,狠狠的敲了几下门。
“咚咚咚——!”
“net!”他嘟囔着,他希望哪怕里面的人的确是遭到了心灵控制,但好歹先把门罗安置好了再!
“你们是谁?”
门终于开了,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白苍苍的老妇人。
“我的一个朋友受伤了!请帮帮他!拜托你了,请你帮助我们!”
6言自己本身也由于剧烈的消耗和胳膊的伤势,再加上情绪的激动而导致四肢与身体在不断的抖颤动。
好在那个老妇人不仅答应了他的请求,还为他们准备了热水和食物。6言和她帮门罗脱掉了身上的时空传送服,结果他和那位老妇人当场立刻惊呆了!
只见里面原本绿色的外衣,如今已然被染成了红色!血红的红!
血水甚至已经顺着他的胳膊在滴答滴答的不停的往下淌!
“我的上帝啊!”那位老妇人连退了几步,她已经转过了头不忍再看下去。
6言最担心的事终于生了,他此刻的双手也已经被门罗的血所全部沾满。
“门罗……”
6言的眼中被茫然所布满,两颊的肌肉微微的下垂,额头上的一滴汗珠稳稳的滴落到了他白的薄唇上,随之又被震落了下去。
他不敢相信,他不知道这究竟生了什么!
“让我来试试吧!我的孩子……”那个老妇人这时开口道。
只见她的脸颊因为岁月的折磨明显地陷下去,脸上的皱纹,一道道又粗又深,仿佛用刀在那黧黑而粗糙的石块上刻出来似的。眼睛或许是因为长时间的劳累周围已呈现青褐色。
“我以前是外科医生,让我来看看能不能救他。”
今晚注定了又是一个不眠夜。
6言后来用着老妇人为他提供的绷带给自己的手臂和手腕进行了包扎。其实他的伤也一都不轻,他的整个手腕被划了一道半圈的伤口,而手臂上的长度更是足足过了十五公分!
只是当他一想到门罗,一想到就像是刚刚经历过鲜血“洗礼”一般的兄弟,登时伤痛便从他的脑中逐渐的消失了。
没错,和他的伤一比,6言或许真的是“没什么事”了。
此时的6言一个人坐在了窗边,目前这间房子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屋内简单的摆设证明着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家了。6言望向窗外,远处的大量灯光还在不停的闪烁,不时的还会传来几声枪响。
毫无疑问,刚刚收复的都之城无疑又一次陷入到了混乱之中。
6言不知道在他和门罗分开的那段时间里究竟生了什么。诚然,连他自己其实都差殒命在那里,那个手持短刀的家伙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来历。
而显然,门罗的遭遇就更加的不幸了。堂堂海豹突击队的“黑曼巴”竟然会被人伤的面目全非!
“为什么?为什么……”他茫然的看着天,茫然的看着星辰。此时的天空竟开始飘起了雪花,如同上帝的泪凝结为霜落于人间一样。
6言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在心中默念起了祷文。不单是为了门罗,谭雅,伊娃,更是为了千千万万无辜的人们。
“简直难以置信!”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蓦然传了过来。6言回过了头,他看到那位老妇人这时从里屋走了出来。但见她原本手上戴的白手套,此时已然变得血红。
“他……他怎么样了?”6言忙的站起身并用着很低的声音试探性的问道,因为他真的很怕听到那个结果。“不会是……已经……”
“实话,我做了4o年的外科医生,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严重的伤!”老妇人一边摘下了手套一边道。“他一共中了9枪,因为我竟然在他的身上找到了9子弹!”
她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眉头紧蹙,那干瘦的脸不由自主地皱成一团。
“除此之外,他的身上还有很多瘀伤和刀伤,可以他的全身我都几乎找不到一个完好的地方了!我的上帝啊!”
6言听得目瞪口呆。似乎是一时间还根本无法相信和接受。
“更让我难以置信的是……”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么重的伤,他竟然还有气息!我无法解释他的生命力,同时我也无法保证他还能坚持多久……”
“一定要让他活下去……”6言用着颤抖的嘴唇祈求着。“求求您!一定要救活他!拜托……拜托了。”
“我肯定会尽全力的,你放心!不过我还是建议应该将他尽快送到医院!”
“不……”6言立刻做出了否定。“我们不能去医院……暂时还不能……”
“为什么?”老妇人看了看他,而他也本能的将头转到了另一边。
“你不想就不要了。”她的目光又变得十分的慈祥,似乎就是在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般。“看样子你也累了,伙子。
二楼左手边的第一间房子是我儿子曾经的房间,你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在。”
另一边,华盛顿特区某条街道胡同口。
“他们还在追我们吗?”一个矮个子的青年气喘吁吁的瞄着后方问道。
“不知……不知道啊!”一个身材丰满的乱世佳人也在不停的拍着她那圆满的双峰,似乎是经历了一场剧烈的运动。“他们……他们这是在干嘛啊?他们为什么……为什么要抓我们啊?”
青年那一双有“鸡贼”的眼睛此刻冒出了十分愤怒的目光,道:
“该死的心灵信标!我就知道苏联人是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的!你们盟军实在是太轻敌了!”
一听此言,那位美人的两道如新月一般弯弯的细眉不禁勾成了一抹美丽的弧线,“什么叫做‘你们盟军’?你不也是盟军的吗?卡洛斯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