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的科举,大体同唐代一样,有常科、制科和武举,可是又有不同。
因为宋朝实行的是文人治国,对科举尤为重视。
其中有一个特别的录取现象叫做恩科。
开宝三年,赵匡胤给主持科举的礼部下了道圣旨,命他们整理近十年以及后周乃至后汉的举子档案,统计一下,看历经15次考试全部终场还没考中的究竟有多少人。礼部经过仔细核查,列出了以司马浦为首共计106人的名字。
赵匡胤大笔一挥:这些人实在不易,考了这么久没有考上,给他们一个进士的身份吧。
在宋朝,这种进士有个专门的名称,叫做“恩科进士”,即皇帝开恩特赐的进士。
赵匡胤这次“恩科”玩儿得大了些,但也不是没有道理,起码能看出这位大政治家治国是何等灵活,笼络人才是何等大手笔。
此后的“恩科”一般只涉及极少数人,但是这一少数人也进入到了大宋的上层。也就是不用文章就能得到功名了。
恩科毕竟是极少数的人,有点像今天的特长生,虽然不恰当,也有那么一点意思。
大宋重要的还是高考,哦,不是高考,是常规考试。宋朝前期的科举基本上承袭唐和五代,依旧是常科和制科两大系统。
“常科”就是常设之科,类似今天高考等公开考试,国家规定大纲、内容、时间和具体程式。除进士科之外,还有诸科,包括九经、五经、开元礼、三史、三礼、三传、明经、明法、明字等科。
所有举子都是每年秋季参加乡试,中乡举者冬末会集到京城,次年开春,由礼部主持国家级统一会试。
所谓“九经”,即唐朝定下的九部儒家经典,“五经”则是西汉时确定的五部儒家经典,“开元礼”是唐朝修纂的一部大型礼书,也可以看成是实用“礼学”的专科考试。
“三史”指《史记》、两《汉书》和《三国志》,可以理解为史科的专科考试。
“三礼”指十三经当中的《周礼》、《仪礼》和《礼记》,可以看成是礼学理论的专科考试。“三传”指《左传》、《公羊传》和《榖梁传》,可以看成是经部史书的专门考试。
“明经”指全部经书的统考,可以看成是传统经学训诂类的考试,“明法”是法学考试,“明字”是字学考试。
也就是规定范围,你们自己复习,我就考这些内容,至于能不能录取看你们自己的水平了。
而进士和名经两科,举子们最看重的就这两大科,两大科中,又以进士科为最。在唐代有尤为收到重视。
中进士者日后仕途非常乐观,往往能爬到宰辅的高位。
而明经高中的前途要坎坷得多,最终能做到高官的人寥若晨星。
其他各小科一看就知道,即使考中,也不过终生是个小业务官,很难掌握到权力,所以基本上都想考进士,那是升官发财的捷径。
“制科”是由皇帝亲自主持的小范围考试,这种考试形态源于汉朝的射策,唐代已经非常普遍,到宋朝,逐渐形成了一些“常科”性质的制科,也就是经常重复考试的制科题目。
如宋太祖时设的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经学优深可为师法、详闲吏理达于教化三科。
宋仁宗时设的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博通坟典明于教化、才识兼茂明于体用、详明吏理可使从政、识洞韬略运筹帷幄、军谋宏远材任边寄六科,都是从唐朝承袭来的。
制科考试的范围虽然不大,应试者的资格却放得很宽,不论是在任官员,还是山野小民,都可由宰相重臣举荐参加考试。已经中过进士的人也可以参加制科考试。
北宋名臣富弼,原本是想参加进士科考试的,偏巧那年他老丈人晏殊当大主考,需要回避,只得参加当年的制科考试。
再如苏轼、苏辙兄弟,嘉祐二年(1057)已经中了进士,还不甘心,又双双参加了嘉祐六年(1061)的制科考试,入第三等。
据宋人郎晔考证,苏轼应的是“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这和苏轼后来的自嘲甚相吻合——在经历了多重磨难后,苏轼不无感慨地叹道:“当年应制科考试,成绩甚优,于是飘飘然自以为真的可以‘直言极谏’了。殊不知谏一回灭一回,如今灭到黄州凉快来了。”
宋朝科考的题量相当大,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答一张卷子就能获取功名。
以进士考为例,需要“试诗、赋、论各一首,策五道,帖《论语》十帖,对《春秋》或《礼记》墨义十条”。
这其中以诗、赋、论三项为最重。所谓“帖”,全称为“帖经”,即默写经典中的段落.
所谓“墨义”,即笔答经义,规定为十条。
默写经书为什么叫“帖”呢,因为这类考试是将经典原文的前、后句子裁去,只露出中间的某一两句或某一两行,让举子们把前、后补齐,有点像高考语文的古诗词默写,给你前一句或者后一句,你再默写。
除“帖经”、“墨义”外,还有回答“时务策”三条。
这三项在进士试中属于捎带脚儿的,不很重要,而在明经科则很重要,几乎是该科考试的全部,要不然为啥进士历来看不起明经及第的呢,就因为考明经大多靠死记硬背,不像考进士那样可以文采飞扬。
因为考题量大,不论是乡试还是会试,举子们都要在考场里呆上三四天,才能把所有内容答完。
这些比前代有所改变,所以这宋准说在大宋不是靠一张试卷就能高中的,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可赵承嗣误会了,宋准不是那一个意思。
“赵兄,我辈读书人自然是要以科举进入仕途了,在下自然也是不例外,可是在下总是觉得这只考文采始终不妥。”
“宋兄,你也别在下在下的称呼自己了,你要是不嫌弃我们就以兄弟称呼如何?”赵承嗣试探性的问道。
他也听烦了,宋准跟他说话的时候老是一口一个在下,他还是很欣赏这个人的。
“啊,我求之不得,我今年已经过而立之年又六年,你不知道赵兄你?”
“那宋兄就是大哥了,小弟倒是才十七。”赵承嗣随即连自己的生辰日期也说了出来。
就这样宋准为兄,赵承嗣为弟,不一会两人就大哥贤弟的叫了起来。
“贤弟刚才我说了不能光凭一篇文章断定一个人是不是国家的有用之才,你想想看,读书再多也只能是说明他多先贤们的思想了解的多。”
“可是了解并不一定是理解呀,再说先贤们在著这些书的时候,并不能考虑到现在的情况,他也是他们那个时代的写照。”
“也就是说书中的道理很适合当时,但是不一定能够适合我们这个时代,因为我们的时代在发展,文章做得好只能说明比学的好,能不能呢过治理好国家是另外一回事。”
赵承嗣内心十分的震撼,这个人倒是和自己的思想十分的接近,自己可是后世的人,知道这些弊端也是前面已经发生过了。
而现在他却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却能有如此的见解实为难能可贵。
赵承嗣内心虽然激动也是没有做出来什么评论,只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贤弟再说说下面的考察刑律和大局观念就更加的是一项利于朝廷和百姓的举措,我不知道是谁想朝廷提的这一项建议,但是我绝对可以肯定此人一定是大才,而且是宰相之才。”
刑律是赵匡胤下旨说要在科举之中增加的一项,历史上却没有,但是在这个时空就出现了。
以前只是说靠明法,也就是法令,但是不具体,而赵匡胤明确了要靠刑律,大宋的刑律,并且注重实际应用。
恐怕这是时空改变的缘故了吧。
赵承嗣在一旁配合道:
“大哥,这个刑律也是那些大人们学的吗,为什么我们还要学这些呢?”
赵承嗣说的这个情况也确实是存在的,而且是绝对的实情,你看看历朝历代的那个文人入世之前是精通刑律的。
那些都是他们被授予官职之后,治理地方才慢慢的熟悉起来的或者是硬生生的背下来的。
能不能活用就是另一回事了,总之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是当官之后才知道熟悉刑律的。
“贤弟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吗,如果科举考刑律那么我们这些读书人都是要熟读刑律的,不仅如此也要会根据刑律判定一个案件。”
“圣旨上不是说的清清楚楚吗,我们的试题其中就有这么一项就是判定以前的案件,这就是考察我们对刑律的熟悉运用程度。”
“也就说说只要是能够榜上有名的绝对也是刑律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如果被委任为地方官的话一定对断案有一定的帮助。”
接着他又详细的说了一些对大局观念的一些想法,这令赵承嗣对他更是的另眼相待。
赵承嗣觉得他这些思想根本不是这个时代应该有的,他心里面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歌们你不也是穿越过来的吧,你不会也来自于未来吧?
赵承嗣还真的怀疑他也是穿越过来的,要不然怎么有这么超前的思想呢?
按理说这不科学的,这个时代的都是受到的教育都是儒家文化的那一套,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想法呢?
所以赵承嗣在听完他的一番话之后,于是就有意无意的问了他一些问题,都是关于后世的一些事情。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宋准根本就听不懂赵承嗣在说什么,就连欧阳平夷都是以为赵承嗣患病了。
不过失望归失望赵承嗣还是跟他聊的很是愉快,同时两人还在一起谈论了一下关于国家当前的一些看法。
没有想到这个宋准虽然是寒门出身,居然有这样的见识,不愧是历史上的状元。
几人说道精彩之处就拍手称快,连旁边的人都是惊奇的看了过来。
赵承嗣和他也是惺惺相惜,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赵承嗣也催促宋准赶紧去汴京,做好准备,不能耽误前途。
并且告诉他如果在汴京遇到什么困难,那就去饕香楼去寻求帮助,并且给了他一封信,遇到困难,拿着信去饕香楼就行了。
三人就这样走出了这件客栈,临出门的好时候赵承嗣还特意的夸了几句那几个守门的人。
“欧阳你看此人怎么样,我觉得我这次最大的收获就是此人,我看此人此次一定是榜上有名。”
走在街上赵承嗣决定其他的地方他是不准备去了,去这一家客栈居然就碰到宋准这样的人,让赵承嗣觉得是不虚此行了。
“公子,此人一定是大才,有思想有见识,完全不像是一个寒门出身的人。”
欧阳平夷对此人的评价也是很高,说他们完全不像是一个寒门学子不是看不起他。
寒门出身的人,一般受到的教育自然是没有大官贵人之家的子弟受到的教育好了。
这是因为他们接触到的资源是极其有限的,要不就是在家里面自学,再好一点的就是上个私塾了。
“你说的是,此人居然能够将大宋改革科举的好处说的基本上不差,足见此人的见识非凡,加上刚才言谈之间他的才气,此次大考他一定会是大放异彩。”
虽然历史已经改变,赵承嗣肯定宋准还是一定能够高中的,即使不是状元也是会榜上有名的。
“公子趁机结交这样的人,以后在朝中也有助力呀。”欧阳平夷的脑瓜比上官青云好用,自然能想到一点,。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我要和他兄弟相称的用意吗?”
赵承嗣这样的人岂会随便的就和别人称兄道弟的。
到现在也只有高处恭,汴京四公子,外加一个柴宗训。
其他的和谁称兄道弟的,这些人都是汴京名门,和他们交好,以后也有一定的好处。
欧阳平夷此刻次才真正的明白赵承嗣当时的举动,他是以为赵承嗣是当时真的是反感了那个称呼,才这样的。
真是没有想到赵承嗣居然有如此的深意,什么事情都想到了前面去了,怪不得官家要派他去办些秘密的事情。
欧阳在心里想道。
不知不觉中赵承嗣已经有这样的心机了,用心机还是不恰当也可以说是谋略。
一下子就把两个人的关系给拉近了,赵承嗣在官场上混了一段时间,这些事情坐起来那是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