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3章 洛安伏击,究竟等谁
“柳暗花明?师父,您确定您没有用词不当吗?”
桑孺神情之间充斥着十足的沮丧,一双眼眸仍旧凝向谦王消失的方向,脚下的步伐仍旧蠢蠢欲动,但却仅仅呈现于如此的状态,不会再有任何举动。
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很感激刚刚师父对他的拦截。以他的本事,只怕就是搭上这条性命亦是拦不住王爷的步伐。若是因此而受了损伤,当真是得不偿失。
由于王爷作用在宫中的那一套计划,府中能担要事之人皆被分配相应的任务,直到现在,他还没有看到莫总管等人的身影,想必都已经忙得和陀螺一般,任何其他的心思和念头都没有了。
所以说现下这府中堪当大任的,除却他以外再无旁人,因此他自是责无旁贷。听闻前一个月莫总管等人亦是负担起如此责任,到最后几乎都有了想要轻生的念头。连府中的全能之人尚且如此,只怕他真真是胜任不得。
“老朽并没有觉得自己用词不当。王爷此行固然冒进,却可以令那对谦王府虎视眈眈的力量进行一番猝不及防的打压。不然你以为王爷暗中调集兵马做什,难道是过家家不成?
经由这一次,谦王府亦是会恢复应有的平静,而且会令很多飘渺不定的事情走上应有的轨迹,如此状态,不正是可以打消你心中的疑虑,令你安心行事吗?”
桑禅说道,嘴角不由发出一抹喟叹。桑孺听得有些云山雾罩,但是一旁的如槿却是明白了大概,眼角不由掠过一抹惊诧:
“原来,王爷心中另有一番思虑。若不是得师父您点拨,只怕我真就蒙在鼓里了。”
“还是如槿一点就透,比起某个上了战场也没有什么长进的笨小子,强多了。”
桑禅对着如槿一笑,眼眸之中充满了对她的赞赏。一旁的桑孺见状,更加着急,想要问上一番,但碍于自尊心作祟,竟无法开口,脸上竟是郁闷至极。
“哎哟,怎么还不高兴了?师父不过是和你玩笑罢了,莫要如此较真好不好。其实我只要说一点,你便可以彻底明白。那就是……”
如槿说到此处,而后环顾四周,骤然揽紧桑孺的脖子,将嘴唇凑到他的耳边,快速诉说了几句。
桑孺被如槿这番举动弄得是面红耳赤,虽然有些小小的抵触但却对她的这番肆意妄为甚是喜爱。于是也就被迫接受,任凭那温热的话语传入他的耳廓,紧接着,他便神色大变,而后看向桑禅和如槿二人,那两人分别给予他肯定的目光。
如槿所说的话语很简单,只是告诉他一件事情,那就是王爷令谦安军和暗卫出动,并非是将矛头对向南宫御,而是尾随他到至洛安城的宫中人马。
无论是现下暂处险境的辕帝,还是暂且棋高一筹的梦后,如今的心境皆是忐忑不安,奔腾难耐。南宫御自无疆反悔之事,他们必定已经知晓,而知晓后的第一反应,自是将矛头放到了谦王身上。
在他们心中,最怕的莫过于王爷同那御公子取得共识,准备好生合作一番。这两人的能耐皆是令人称赞,若是联合在一处,是必会令人叹为观止,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此番王爷前行,他们势必已经派人暗中跟随。哪怕无法予以破坏,却也要得知期间谈话内容,从而做出下一番举措。
殊不知王爷早已经将他们的诡计尽数识破,并且准备速战速决。明日的溟山固然也可行,但是却不似今日一般时机恰当。因为如此正好可以分散他们对于废黜太子的注意力,从而令他所设计的一切得以顺利进行。
王爷如此行动,既解决那些想要赶尽杀绝的朝堂力量的虎视眈眈,又可以给予他们迎头一击,令他们彻底明白轻举妄动的危害性,从而认清现在的形势,从而令谦王府以及素珍都得到应有的平静。
另外,还可以以此给南宫御一个警示,让他清楚明白耍花招的下场。谦王他已经不复从前,所以不会再像过去一般让步。
一举三得,一石三鸟,何乐而不为?因此,柳暗花明这个词,亦不是没有道理的。
*****
月明星稀,薄云舒朗。
三百里之外的洛安城,虽然地处偏僻,但是却能完整无缺地看到夜空之中的皎月以及星辰,令心中亦是被那耀眼而又柔和的光所浸润。
城外的洛安山上,姬墨谦挺拔颀长的身躯沐浴在夜风和月光之中,漆黑的衣袍汩汩作响,摆动不休。
“启禀王爷,宫中所有尾随而来的军士全部被诛杀干净。属下粗略统计了一下,大约有三千余人。”
身后,一袭黑衣的谦安军驻守统领躬身行礼,而后沉声禀告道。衣衫微微不整,面容之上亦是有血污沾染,看起来有些狼狈不堪。
“嗯,很好。”
姬墨谦应道,但是并未回头,呼吸亦是微微加重。空气之中淡淡的血腥气息传入他的鼻腔,令他的眼中涌起一抹狰狞的神色,但是很快便趋于沉寂,唯有清风和月夜可以证明它的存在。
“……”
统领注视着姬墨谦的背影,口中的话语欲言又止。这些被诛杀的军士有一半以上是辕帝派来的人,想必很快辕帝那边就会知情,必定暴跳如雷,只怕定会为难王爷,尤其是在群臣面前。
所以他下意识地想要提醒一下王爷,令他早作决断。但是话未出口,他便心生庆幸,不然就真的闹笑话了。
王爷绝非心血来潮之人,既然决定杀了必定是想好后续该如何的。不过,不想后续又能如何?是当今皇上负王爷在先,甚至对谦王妃不利,以至于到如今弄得个半死不活。
王爷带领他们在前方浴血杀敌,甚至连性命都不顾。挥洒的血汗皆是为了忠君爱国,可是到头来,这位坐在高位之上的君王又何尝在意过他们的感受?既然如此,那么他们必然也就不必再客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