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醋缸谦,小题大做的何止一人
“王爷他去无疆城,当然是去治病的。娘子何意?如槿有些不明白。”
如槿看着素珍,有些不解,心中亦有些不明所以的惶恐,令她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既然是去治病,就是病人。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理应照顾他,将保护他的责任接下才是。结果你却让我受一个病人的保护,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
素珍眼神清淡,面色从容,但寻常衣裳之下的骨子里却散出丝丝令人安定的力量,令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想被包裹。
“娘子,您这想法……”
如槿万万没想到素珍会如此诉说,而且竟然如此定位她与王爷之间的关系,当真有些惊世骇俗。
那可是谦王啊,无所不能战无不胜,所有人理应膜拜,整个天颂朝的子民皆需要他庇护捍卫,娘子若是将这番话***,估计所有人都会以为她是妄自尊大的疯子。
可是,如今这话说给她听,她除了短暂的震惊之外,心中有的亦是深深浓浓的感慨。
是啊,王爷他的确所向披靡,可是内里早已经是个十足的病人。
如今毒素已经侵入身体肌理,知觉全无,寒症爆发,未来会如何谁也无法预料,但是绝不会向好的地方发展。
若他不是那能力卓著的谦王,这一身病骨,理应被人呵护!而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如此认为,仍旧当他意气风发,当真不该!
“怎么?看来你是觉得,身为一个妻子,我不能保护他吗?”
素珍看着满目震慑的如槿,眼神微微挑起,露出些许危险。
自己的属下看轻自个的主子,认为她不够强悍,无法处理紧急危机情况,当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这对于未来她是否服从和听命有着极大的影响。
若是如槿真是如此,那她可就真的有必要采取措施好好教导她一下了。
“不,不是,娘子,是您这一番话触动了我,令我感慨颇深。”
如槿一惊,迅速开口,而后摇头,声音很是干脆,言语间皆是坦诚:
“若不是您说,只怕我真的不会考虑到此处,依旧依从习惯行事,那样,也就真的大错特错了。不过还好有您,一切问题却也都迎刃而解。您又一次让我心生敬佩,日后我绝对服从于您,绝不再有任何异议。毕竟……”
她沉顿了一下,声音低沉,语调间含着一抹淡淡的沙哑:
“在他的王爷身份之前,我更加关心他能不能活得长久而舒适,这样我才能好生去还他曾经救我于水火的那份情义。”
“嗯。”
素珍应了一声,而后视线不禁柔和了下来,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意:
“不过,你我这样,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说得如此上纲上线,实在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而且这认真的程度,都令人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了。
素珍将最后一句话语在心里补充完毕,而后笑容不变,拍了拍如槿的肩膀,而后径自进了自个的屋子,将满目错愕的如槿关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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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世上小题大做的人从来不是少数。
这边,素珍和如槿主从二人刚刚将一件简单的去留问题弄得和宣誓一样,另一边的凤相府,亦是简单的去留问题,却弄得和生离死别一般。
“什么?你让我明天一早就启程去无疆?谦大王爷,我这身子还得养着呢,你就忍心如此颠簸我?真是好狠的心啊!”
凤清尘一身宽松白衣,径自从软榻上坐起身来,青丝如瀑,骨子慵懒,但一张脸却写满了难以置信,狭长眼眸波涛汹涌。
“既知本王狠心,又何需赘言?”
姬墨谦呷了一口那上好的顶尖含翠,漆黑的眼眸被水雾所迷蒙,对自己这位好友的抓狂无动于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醋缸子被打翻了,结果殃及无辜,你坠入情网之后,这明辨是非的能力是越来越低,折腾人的本事简直就是出神入化!”
凤清尘彻底被激怒,猛然从床榻上而起,结果牵涉到屁股上那隐晦的伤口,弄得他呲牙咧嘴又痛又恨。
“你明明知道,我和你那女人除了友人和合作伙伴关系,其他方面清清白白,她不是我的菜,我也不是她的菜,结果就因为上次我为了你的伤势将一切告知于她,并且联合她劝服你去无疆城,你就对我敌意显现!如今,珍儿她有事想与我相商,你就要送走我!天知道我连内容都还不知情,简直冤枉!”
话音未落,一记掌风朝他而来,他急忙闪躲,屁股碰到了床沿,疼得他钻心刺骨,眼泪汪汪。
“你还想知道内容?我的女人,有困难找你却不找我,你说冤枉,不嫌假么?”
姬墨谦手中的茶盏应声而裂,温热的茶水撒在金丝楠木的桌子上,渐渐蜿蜒开来:
“还有,珍儿,也是你可以叫的么?”
“哎呦我的天!谁能救救我,同时也救救掉进醋缸出不来的你!阿墨,我对你这一片丹心天地可鉴,可你却如此糟蹋,简直太伤我的心了!”
凤清尘肆意叫着,不由用手捂住脸,哀嚎不止,只可惜光打雷不下雨,戏路有些狭窄。
“明个一早,会有马车和一行人随你去无疆,一路上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而且无疆那边跌打药材甚多,滋补亦好,你早些去,就能早些痊愈,乃是好事。”
姬墨谦起身,而后丢下这样一番话,径自拂袖,而后准备离开,眼底决绝异常。
“好什么好,好什么好!我凤二好歹也是个人物,怎能随你如此拿捏!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你让我明早走,行啊,我走,但是你必须同我一起走,不然你休想!”
凤清尘大叫道,眼底闪过一抹凶狠,令他看起来颇像个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
哼,反正他现在因为这死阿墨的关系,已经在这家中呆不下去了。既然他如此不留情,他又如何保留那些情面,他豁出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