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壹佰六十九章 追击与否,真相惊人
“那南宫御已是失了心智,所有行径皆属丧心病狂。以他刚刚所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而眼下,我们终究还是处于寡不敌众之势,而大部队皆与咱们有一定距离,与他们汇合才可万无一失。”
凤清尘心中失落和哀伤屡屡作祟,难受得不行,毕竟他已经期盼这一日长达数年,如今即将功成却又不得不方放手,让他如何能释怀?
虽然阿墨并未和他提过眼下行程会有更改,而他亦相信就算困境重重,他亦不会轻易变之,只会想尽办法让他如愿。但他深知若是前去势必会引来重重危境,到时候令这重围白白突击,他又如何对得起这谦王府上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素毓的家乡名叫南溪,是无疆以南的一处村落,住户不曾过百。但不知是蓄意为之还是机缘巧合,它所在的位置竟与南宫御屯粮的地库相距不远。
眼下,粮仓尽毁,粮食散去,对那南宫御而言势必是一场不小的打击。而他们若是出现在那边,势必会引起他残存在那边的眼线的注意,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必定会狠狠给予他们一番重击。
况且那村落地势平坦,且道路平整并无障碍,可谓是典型的易攻难守之地。只怕他们进入其中,必定便会成为瓮中之鳖,任他挟制,到那时,后果却是不堪设想的!
所以综合考量,不去是最好的选择。反正来日方长,总有法子予以解决。
不过,眼下两方关系一落千丈,那之前提出的的驻扎之说只怕也就成了泡影。那来日方长只怕更是一句渺茫的言语了。
“他不会再追来了,不然为何直到现在都没有丝毫动静?照理说那些府兵要便比本王的暗卫熟悉地形,想必找过来亦是易如反掌,可如今周围悄无声息,只怕一切梦靥,已经到此为止了。”
姬墨谦说道,眼眸不禁微微闭上,沉静如水的脸上掠过一抹不知所以的情绪,令那五官之间微微荡起波澜。
“你说什么?”
凤清尘眼中掠过一抹讶异,随即望向四周,发觉好无异常之色,心中似像是明晰,又像是模糊,总是不甚清明。
突然间,一抹念头刺入他的脑海,令他想要开口问之,但却发现不甚可能,于是也就未曾啊出口,以免被眼前的男子看笑话。
南宫御是知晓他心中弱点的,以他的性子,必定会对这番弱点大加利用,以直接起到重创于对方的目的。但仔细一想,却觉得不太可能实现。
因为以他们如今这番状态,不去的几率才是最大。毕竟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样的行事准则,他们皆是具备的。
眼下之境,强攻必定高于等待,因为后者变数太多,终究不让人放心。因此是不可能予以实现的。
但是,眼下已经过去那么久,却仍然未见南宫府一丝一毫的影子,未免有些奇怪。如今看来,阿墨的话却也是有些道理的。
“他的目的已经达成,无需再多费兵力。况且刚刚本王当真对他动了杀机,是确确实实的杀机,他自然不会再以身犯险了。毕竟他还要为他的复国大业蓄积待发,若是平白送了性命折了兵力,未免得不偿失。”
姬墨谦睁开眼眸,眼中已然平静无波,却也再无一丝一毫的神采。
“你的意思是……”
凤清尘的眼中掠过丝丝讶异,而后与同样瞠目结舌的桑孺交换了个眼神,突然间,一股子心照不宣涌入心中,促成恍然大悟。
“你心中所想无误。无需惊讶,还是准备准备出发吧。”
姬墨谦被夜风吹得有些头重脚轻,体内断断续续涌起的疼痛令他不禁蹙眉,而后准备进入到马车之中歇息一番。照他这副恹恹的样子,只怕御马而行自然是不可了,还是好生在车厢里休憩一下吧。
不过借此机会还可以和珍儿好生亲密一番,虽然她极有可能继续刚刚的话题,对他大加指责,反复求证一个答案,但他也是不怕的,毕竟只要和她在一起,再苦再累他也心甘情愿。
“桑孺,你那边让有没有可以止痛的药丸,且给本王来一些,本王实在是身有不适。”
想到这,姬墨谦蹙眉呼唤桑孺,朝他讨药。桑孺如梦初醒,而后忙不迭地应道,随即跟随墨谦快步离开。
凤清尘看着他们渐渐变小的身影,呼吸凝重不已,以至于到后来,竟有些窒息。
原来,事情的起因竟是如此,真是让人听后不知所措。不过以此而论,那南宫御的确是不会对阿墨动杀机了。毕竟阿墨的存在之于他而言是极为有利的,尽管如今已经呈现恩断义绝之境,再无转圜余地,但所谓的威胁,却是形同虚设的。
这份心机,当真了得。若是用在正途之上,该有多好。误入歧途,真真是毁人不觉啊。
凤清尘如此想着,再次喟叹出声,呼吸之间亦有淡淡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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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边界这边整装待发,准备离开。南宫府内,却是落入一番静寂,同刚刚大相径庭。然而盘亘不变的,却是这经久未散的血腥气息。
“二公子,谦王一行已然离开无疆。但却并未向回京方向而去,是否要乘胜追击一番?”
府中院落,夜色渐褪,一抹清亮之色在天际之间微微晕开。参天古树之下,南宫御负手而立,身上的斑驳衣衫并未换下,以至于那些暗色已然浸入布料之中,与之融为一体。
护卫跪立在地,尽数禀告。神情之间夹杂着疲倦之色,但却有暗暗火光燃至眼底,虽在等待,但却对追击之事甚是热衷。。
“不必了。虽然他改了方向,但焉知不是诱敌深入之计?南宫府此番已受重创,不得再有任何差池了。”
南宫御回答道,面容隐在树影之中,全然不清。
“告知所有蓄势待发的士兵们,让他们尽数撤退,而后好生休息一番。有什么事情,天亮以后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