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李晓玲也一脸的不好意思了,白皙的小脸,看向怔然看着躺倒在地老者的月乘风,渐渐泛红,“师父!您没看到这里有客人吗?您在客人面前醉成这样,也太让我们这些做徒弟的感到丢面儿了。”
说着!女子小手发动,揪着老头长长的胡须,狠狠的扯下来一根,鼻子一吸,哼了一声,把脸一撇,轻轻跺了两下脚,走到桌前,着了张凳子坐下,懒得去管地上那醉成一滩烂泥一样的师父。
“嗬~嘶~丫头!你想要疼死为师吗?每次都揪我的胡子,我老人家留了一百来年的胡子,好不容才长成这样长,都快被李丫头你给揪光了。”老头原本任凭徒儿生拉硬扯,也软如一滩烂泥,这下倒好,他自己噌地一下,呼着痛,坐了起来,只是那一双眼睛,仍然似张似眯的,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样子。
宁飞予有些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感觉,忍着笑,凑近老头耳边,悄悄给他说道:“师父!这次我们出去,给您带回来一位资质超好的师弟,您就有点正形好不好?要不然徒儿怕他该不愿意拜您为师了。”
“哦!给为师找来了好苗子啊?那为师可要好好看看了。人呢?哪儿呢?瞧我这老眼昏花的,都找不到人咯,哎~”
老头在两三名徒弟的搀扶下,慢慢从铺就青地毯的大厅地上,站了起来,黄皮发皱的老手,冲着自己的额头拍了几下,还轻轻摇晃了几下脑袋,老头睁开了老迈的眼睛,还有些迷糊的,向着房间里扫视,找寻着陌生人。
“这儿,就是他,他叫月乘风,师父!你可要好好看清了,乘风他的资质,真的很不错。”罗熙把月乘风拉了一下,推到他师父的面前,一张脸上,笑意满满。
“就这小家伙?看你们一个个这么推崇他,为师必须要好好看看清楚了,啊…嚏!”
老头煞有其事的挺直了一下自己的腰背,不知是真的老眼昏花了,还是因为醉酒,所以眼睛里看到的东西有重影,他凑近到月乘风的面前,只离得有尺许远。突地!他张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由于离得太近,一蓬混着浓重酒味的水雾,自然是喷了月乘风一脸。
啊~
满堂皆惊,坐在桌旁的李晓玲,都开始抚额闭目不敢看,屋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的月乘风,再看看还在抹着自己嘴巴的老头,个个都长大着嘴,一脸呆滞样儿,就连推月乘风过来的罗熙,这下也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去。
“哎~看来是着凉了,人年纪一大,这就爱有点小病小痛的,看把我胡子喷的,到处都是口水,太不卫生了。嗯~哎呀呀!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小年轻!老头子我老眼昏花的,没看到你,你看把你脸弄的,这到处…都是…我帮你擦掉,帮你擦掉。”
老头伸出他发蔫的老手,也是擦过他自己满是唾沫星子和鼻水的手,对着月乘风的脸,就是一阵乱抹,直到自己觉得可以了,这才停了下来,他还满意的点了点头,眉开眼笑的。
月乘风闻着依稀传到鼻子里的酒味、唾沫臭味,一张脸憋得通红,要不是现在这屋里还有其他人,他保管也要喷老头一个满脸花,不过最后,他还是紧握着手,握到手发颤,忍了下来,露出难看的笑容,对着笑眯眯看着他的老头,打招呼道:“见过前辈,您好…啊!”少年脸红如血,还笑着打招呼,典型的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嗯嗯!不错不错,就这脾性,就比老夫这些徒弟中的某些人,要好太多,小伙子!你这个徒弟,老夫收了,来!行拜师礼吧。”老头微笑着点了点头,背着双手,极其有高手风范的,转身向着大厅的主座走去。
“呼~师父他?绝对是故意的。幸好乘风他脾气好,要是换了别的人,还不得起跑了。”罗熙抬起头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嘀咕道。
李晓玲一额头黑线,眼皮抖动着,看着自己的师父,心头嘀咕着:“我的师父啊,您…也太奇葩了,乘风小弟!你…受苦了。”望向月乘风的目光,带着些同情。
天方尺:“啊哈哈~这老头!嗯~有意思,非常的有意思,哦呵呵!小风子!你还愣着做什么,快过去拜见你的师父啊,这样一个又奇葩又好玩的师父,你必须认下来啊,到时候,让为师给他来个拍黑砖,这老小子必定有极其搞笑的反应,嗯嗯,想想都让本大爷兴奋,太兴奋了。”
天方尺的话,无疑在心灵已经受到一次打击的月乘风,再次伤了一次,双重打击,让月乘风想踏出的脚,停顿了一下,他在心里头寻思道:“天方尺师父已经够奇葩了,每次都拍我一头包,这样一个极其不靠谱的老头,要是也认作了师父,我以后的修炼生涯?额~会不会满是悲剧?”
想着想着,少年不自禁的咽下了一口唾沫,心情又沉重了些。
老头正襟而坐,身板坐的端端正正,可谓摆好了十足的师父派头,就等着月乘风来磕头拜师了。
“切~这老头!还没拜师呢,就搞出这么一副十足的师父派头,看着就让本大爷很不爽,小风子!你到时候可要给为师补上几个响头,对!还要比对这个老头磕的头多,记住了,要不然,为师铁定找你算总账。”天方尺再次给徒儿添了一道伤,月乘风的嘴角都不自觉地抽搐了好几下。
李晓玲领着一众师弟师妹们,站到了月乘风的身后,看到月乘风准备跪下行礼拜师,她露出喜悦的笑容,说:“这下好了,我们又要添一个师弟了。”
“对啊对啊,乘风师弟,你快点行礼拜师吧。”其他男男女女们,齐齐点头称是,都一脸高兴的模样,看着月乘风跪下准备行拜师礼。
老头一脸笑意的,伸手把玩着自己的胡子,当看到月乘风要磕头行礼,突然的,他好像想起来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后,紧急叫停道:“慢着行礼,好徒儿!你的拜师礼呢?是不是该拿出来给为师看看了?为师有点好奇呢。”说着,他还真就对着月乘风,伸出了手。
砰砰砰~
一阵东倒西歪,站在月乘风身后的十来个年轻人,差点都齐齐栽倒在地,幸好有桌椅扶撑,这才在彼此的倚靠下,没有一个人倒下去,不过他们原本笑意满满的脸,这下真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了,一个个看着自己豪无节操的师父,那神情,要多无奈有多无奈。
“师父?您…可不要太过分,哪有师父在徒儿行拜师礼时向徒儿要东西的?知道您喜欢作弄人,可也要分青场合好不好,您看把乘风师弟郁闷的。”李晓玲走过去,又要扯胡须,老头立刻把自己的胡子护住。
“为师与你说笑的,不用磕头了,起来吧,乘风啊,以后!你就是我岳行云的徒儿了,没有怪为师吧?为师平日里,也就喜欢喝点小酒,再个,就是喜欢活跃一下气氛,嘿嘿~好了!这是给你的身份令牌,为师乏了,先去里屋歇息歇息,你们小年轻聊,你们聊,为师睡觉去咯~”
大着哈欠,压根没给月乘风说话的机会,老头塞给他一个赤红色木牌,就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左手边的里屋,留下十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的徒儿们,看着自己的师父,好笑又笑不出来的,站在大厅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