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小子终于感觉到了,他自己身上的不同了吗?”
看着那不远处,不断朝着自己身上到处瞧看着的身影,这看不清身形的天方尺,自说自话的嘀咕道。
“放…你快放了我,啊…我的脸,都是你,你要是不放了我,快活楼是不会放过你的。”
躺在地上被制住不能动弹的红姐,醒了过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天方尺把她放在了一个小水洼旁,当她从水里模糊看清自己的脸,这个老妇惊叫了好一会儿,随后居然报出一派势力,准备威慑身旁的神秘人放了自己。
“你威胁本大爷?嘿嘿,说说看,那什么快活楼,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说好了,有赏!”
天方尺化成的那道人影,索性更靠近了些,在红姐如炬的目光中,它拿出一个小玉瓶,在手中抛玩着。
“你…你怎么可能找到那东西?它明明藏在我的储物戒指里,难道?快把它还给我,要是失去了它,楼主会让我生不…如死的。”
说着说着,这个面目看起来更加苍老的妇人,全身都好像颤抖了起来,脸上一片惊恐之色。
“哼!还给你?不知道害了多少个小女孩,你才弄来这些元阴之气,现在居然还想要回去?你做梦,等会儿再来收拾你,可不能让你死的太痛快,现在!你就再好好享受一下睡觉的滋味吧。”
人影手指微动,一道气息打出,红姐就昏沉了过去。
“你快清醒清醒,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父母,快醒……”
少年一次又一次的,在与小绿的周旋中叫唤着,希望能叫醒这个陷入疯癫的女子,可惜一点用处都没有。
尽管自己已经走动乏力,可小绿,依然狰狞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慢步挪向月乘风,伸出她那指甲尖锐的细指,仍想抓撕眼前的老人。
“这是为什么?她才是真正害你的人,你为什么还要听从她的摆布……”
老者面具下是一副年轻的心,他不明白女子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一遍遍的呐喊,一边的喝问,小绿依然如一个厉鬼附身的木偶一般,呲牙嘶叫着扑向他,一次次的找着撕断少年脖子的机会。
“嘻…终于完成了,你…要死了,小绿…完成了红姐的吩咐,小绿…是最听话的…小绿是听话的……”
少年明明体内元力还很充足,可面对这样一个可悲的女子,他下不去手,所以一次次的放过了动手的机会,一次次被女子追赶着躲避。
终于!当女子离得少年只有几尺距离时,突然从她的手上弥撒出一股粉色气体,瞬间被少年吸入鼻中,当即他的面色就是一变,眼睛昏昏沉沉、眼皮好像有千斤重。
“该死!中招了,这是…什…么?”
少年昏倒前的最后一息,他看到的是小绿那双布满干黑血渍的手,正缓缓向着他的脖子抓来。
“周郎!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这是哪里?难道我已经死了?那我刚才听到的又是什么?好像是那疯癫女子的声音,周郎是谁?”
四周都是粉色的雾气,朦朦胧胧什么也看不清,少年只感觉自己正慢慢走在这样一个环境里,而他的脸,已经没有了面具,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小绿啊,我就说你信错了人,你还不信,看吧,就是你所钟爱的人,就是他,正是他把你卖到了鎏金楼……”
走着走着,远远的看到几个模糊的人影,还能依稀听到他们所说的话,只是任凭少年怎么去努力想看清楚,都做不到,依然是模模糊糊,像是蒙着一层层的迷雾。
“臭小子!没本事还学人家好心肠,刚才要不是为师手脚快,你这臭小子早就被抓穿了脖子,死翘翘了。”
小绿瘫坐在一边的草堆里,任凭她怎么挥手抓挠,就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牢笼罩住了她,许多次费劲无用后,疯癫的女人,渐渐冷静了下来,身子的颤动也慢慢趋于平缓。
“快活楼?鎏金楼?******都是一群使用阴毒手段的淫人。连粉色魂魅都控制人去修炼,这简直是活活让她们自己消耗掉生命啊。”
天方尺恢复了板砖之体,一道道涟漪罩下,从月乘风的体内驱离出一点点的粉色光点,少年由红变黑的皮肤开始恢复正常之色,眼皮也开始眨巴。
“臭小子!快快醒来,与人生死相搏,你还做什么大善人?找死是吧?今天要是……”
月乘风刚刚一睁开眼睛,就迎来天方尺一顿严厉的训斥,这次它毫不留情,言语间非常的不留情面。
少年听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黑的,却没有去反驳,这次确实是他大意好心之下着了道,如若没有天方尺的所在,他现在说不定已经是一个死人。
“师父!您消…消气了吗?我确实是做的不对,您就不准备…再多骂我几句?让徒儿好好长长记性?”
半刻钟后,天方尺才停下了骂语,少年抬起头来,一脸惭愧的看向竖立在身旁地面上的板砖,问道。
天方尺的声音传来:“你…以为为师口水不要钱啊?你小子现在是听得舒服了,为师…为师可是口干舌燥的,不说了,要是你不长记性,以后吃亏倒霉的不还是你小子自己,挨不了为师一毛钱的干系。”
看到那躺倒在一边地上的老妇,月乘风眼中闪过一丝厉芒,陡然说道:“师父!能求您一件事吗?让一个人自己把自己所做过的坏事说出来,也就是催眠,您有办法吗?”
“你要为师搞这种把戏做什么?想要催眠谁?催眠那疯子?”
“催眠这恶毒的老妇,她对这小绿姐姐做过非常惨无人道的事情,您就帮帮她吧,要不然她心结解不开,说不定就这样一辈子疯疯癫癫的了。”
少年在刚才那恍惚的梦里,确定自己看到了眼前那疯女子的一些痛苦记忆,他觉得该做点什么。
“好吧,这种小手段,为师老些年前就不再干了,今天算是为了你这个糟心的徒弟,破一次例了。”
一缕气息过后,那昏迷不醒的红姐,她醒转了过来。可还不等她缓过神来,月乘风就感觉到一股异样的能量,从身边的板砖上涌出,一下侵袭入红姐的眼里,就见这老妇人,身子颤动了几下,眼神一片茫然后,那股能量瞬间回归。
“好了,你小子到底想做些什么?”
天方尺的话一问出,月乘风走到那被无形禁制罩住的小绿面前,隔着透明的薄罩,由天方尺开口,跟她说了一些话。
刚走过去时!女子猛地向少年抓来,碍于禁制的阻挡,她才没能成功。
可随着月乘风的话渐渐说出,小绿的情绪刚开始有着巨大的波动,抱着自己的头痛苦的叫唤,等过了小会儿!少年的话讲完了,女子低着头,双手抱紧自己的身子,蹲坐在禁制中安静了许久。
“能放我出来吗?我…我想要自己问出事实,也想…自己第一个听到事实。”
等女子抬起头来,她那眼中的迷茫消失了,从怀里掏出一条丝巾,仔细的擦净脸上的血污后,这个一脸平静的女子,站了起来,极其平静的向着禁制外的老者说道。
“你恢复平静了?不再癫狂?”
少年仍有些忐忑,在心底里与天方尺交流后,由它开口问道。
女子看向面前这个面目平常的老者,微微欠身,说道:“多谢老人家能给贱女这个消除心底淤积的机会。”
说完,这个全身狼狈不堪的年轻女子,静静的看着月乘风。
啵!
如同泡泡破碎的声音传出,女子迈着步子,向那呆滞站在那儿的红姐走了过去。走出几步后,女子又停了下来,低下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再次提步向前,如此反复几次,她才走到红姐面前。
站在红姐面前,小绿低着头好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正视着她,问道:“红姐…你可还记得六年前那个名叫周…周殿的年轻人?”
问出这句话,女子带着一脸期待的神情,有些焦急的看着老妇,小会儿,红姐开口道:“周殿…嘿嘿,不是被我亲手拧断了脖子吗……”
“拧断…脖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不是已经同意把…我卖身于鎏金楼吗?”
听着红姐的话,女子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语气开始不再那么平静,眼底一股悲伤涌现,带着些忐忑的心情,她紧接着又问道。
“嘿嘿!一个凡人,威胁他几句,如若不同意,就杀了他爱的人,还不是乖乖就听话了,呵呵……”
眼神茫然的红姐,说的话也有些模糊不清,可大体还是能从中听出些东西。
“你…你们到底都做了些什么,都…都快点说…说啊!”
珠泪断线般的掉落,小绿又像个癫狂的疯子一般,大叫着抓住红姐的衣服,使劲的摇晃着她,喊道。
“啊…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周郎…我的周郎,我…就这么恨了你六年,六年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啊…我当时为什么没能看明白……”
当听着红姐从头至尾,把六年前的事件经过,完全的说了一遍,其中虽然有些表述模糊不清,可小绿还是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于是!这个可怜的女人,再次疯癫了,疯狂的嘶喊着,一遍又一遍,叫着她的周郎,说着她的悔和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