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完这句话,藏在上衣口袋的手飞快的掐算着,最终疑惑的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了此处。
没有人注意到巨坑边曾迎来过这样一个男人。
秦跃进不久前向剑阁发去传书,质问刘阳是否窝藏了已经妖化的李岩,今天得到了刘阳的回书后,就连四大皆空的缘空大师都忍不住双手合十骂了声:“妈的。”
“刘阳这个玩意儿顶着剑圣的名字,怎么是个没蛋子儿的?居然直接把掌门之位让给了李岩!”
秦跃进骂道。
缘空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急忙阿弥陀佛了一阵,然后道:“你我联手,灭了丫的。”
久不出世的缘空大师在京城转悠了两天后,靠着佛祖的大智慧,已经能灵活运用一口京片子了。
秦跃进闻此,默然了一下,然后道:“不妥。”
“谷雨不是已经在北江了么?”缘空知道秦跃进在担心什么,直接说道。
“连云那个疯老太婆之所以到现在没有亲自出手,就是怕我干涉,如果我们去灭剑阁,连云肯定要钻空子。”
“但是一旦李岩缓过气来,到时候就不止是田震一家的灾难了,整个天朝,甚至整个世界都可能迎来前所未有的混乱。”缘空面色凝重道。
秦跃进眉头紧蹙,缘空说的很有道理,他们都是第一次和这种非人类的存在接触,尽管田震曾说他对李岩的那些判断全都是扯淡,但是从后面李岩的那些表现看来,李岩绝对不是什么善类,而对方的实力已经很明确,全盛时期,就算所有天级联手都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
秦跃进有些懊恼的说道:“难道这世上就没有其他练气士了?赶紧站出来个世外高人,把那妖降了可好?”
缘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却全然忘了,在世人眼中,他们本身就属于世外高人的范畴。
田勤坐在自家阳台的摇椅上,却一点也不惬意。
其实现在的生活和以前捡破烂的生活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以前辛辛苦苦也只能顾住温饱,现在连活都不用做,钱却多的不完,平日里那个姓杨的丫头还经常来陪他聊天,就算丫头不来,每天也有人专门来照顾他,一开始的时候这舒服的日子一度让田勤很不适应。
田勤知道这种舒服惬意的日子都是自己的孙子莫名其妙的成了一家酒店的老板才换来的,田震也希望自己可以过得好一些,所以他努力让自己适应这种很难适应的老太爷生活,渐渐地,田勤每天和田震通通电话,杨丫头又来的勤,这种日子倒也很快就适应了。
辛苦了一辈子,田勤觉得自己是时候安享一下晚年,还打算好等小震外地上学毕业回来,让他带自己去外面的世界旅游旅游,见见世面,最近这些天,夜里做梦都经常梦见田震忽然回了家,然后拎着行李带自己上飞机,旁边还跟着一个漂亮的孙媳妇,孙媳妇长什么模样呢,好像是杨丫头呢,对,杨丫头就不错嘛……
“田老,外面下雨了。”
身后一个平和恭敬的声音说道。
小李是平日照顾田勤的保姆,年纪不大,一个看上去很精神的女人。
以前别人都是叫他老田,被叫成田老真是很不舒服,换做以前,田勤或许会再坚持让小李改口,但是现在他没心情。
今天还是没等来田震的电话,已经两个多月了。
不久前晴空万里,忽然就下起了大雨,雨声敲击大地,整个世界都嘈乱起来。
敲门声被雨声掩盖,田勤对杨紫月说:“刚才没听到,在外面站久了吧,赶紧进来。”
“刚进了楼就下起雨了,这天气真不好推测呢。”杨紫月说道。
然后走进屋,露出站在她身后的另一个人。
身材苗条的女孩儿,很是可爱,田勤忽然觉得,孙媳妇的模样是这个样也挺好,不过随即又觉得自己应该偏袒一些杨丫头,然后又想着自己果然老了,整天操的这些心真杂。
女孩儿说:“你好爷爷,我是来告诉您田震的消息的。”
田勤身子一僵,都忘了让女孩儿进屋,就问:“他在哪?”
女孩儿说:“我也是前不久去他学校才知道,学校临时有一个校外课题,田震最开始不知道情况,结果没来得及给你说一句,就被学校没收了手机,您不知道,他这个课题要求完全对外界封闭……”
田勤听着这些,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说道:“这混小子,上个学弄得老头子一惊一乍的,早知道就不让他出去了!谢谢你啊姑娘,哟……看我这记性,快进来坐,想喝什么,爷爷给你拿去。”
小李说:“我去就行了田老。”
女孩儿挠了挠头,然后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就不了,还没告诉您,这次田震可能好一阵时间都打不了电话。”
“只要人没事就好。”田勤说。
没有注意到女孩儿的脸色有些异样,女孩儿继续说道:“约么最少要一年多……”
“啥!”田勤的胡子都飘了起来。
女孩儿没有接受田勤的挽留,因为瞎话说的这么大,再待下去肯定要穿帮。
等她走出居民楼,在一个黑衣男子撑着伞的护送下,正准备走上一辆黑色汽车时,杨紫月从楼里追了出来。
“田震到底出什么事了?”杨紫月瞬间被雨淋了个通透,却全然不觉一般。
女孩儿示意让黑衣人把伞挪过去一点,然后说道:“你应该猜到了。”
杨紫月感觉天塌下来了一样,脑中一片空白。
事实上,除了田勤,田震身边的其他人都很清楚,他那样的人绝对不是出去上学了,更不可能是因为搞什么课题被没收了手机。
被女孩儿邀请上了车,杨紫月知道了灵海发生的那些事情,然后有些茫然的说道:“人都没找到,说不定他真的是有什么事,怎么就这么确定他出事了呢,他怎么可能出事呢?”
女孩儿指了指外面的雨,说:“在他身上的事就是这么神奇,虽然这次神奇的有些让人绝望——你相信外面这场雨,其实是有人在打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