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园附近的围栏早就锈蚀不堪,几人没费什么力气就进入到了乐园内,齐宇曾随队来过这里,他放下背包掏出乐园的地形图,简单辨识了一下方向,就率先朝左侧走去。
“你要去哪里?”张城叫住了他。
“风愚他们的死亡现场,”齐宇看着他回答。
“不急,我们先随便走走,”张城说,“就算是熟悉一下这里。”
齐宇看着他点点头。
张城接过齐宇递来的地图,发现这是一份园区导游图,虽然已经过了很多年,但保存的还算完好。
“城哥,我们现在去哪?”杜鹏一进来就觉得全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可又说不出具体怎么回事,他莫名烦躁。
张城指着地图上一个位置,“先去这里看看。”
即便从整个园区来看,张城所指的地方都占据了相当一部分面积,那里是园区的正中心——人工湖。
张城之所以选择这里,主要是它与目前已知的两个案子都有联系。
黄泉系统发来的两项任务:
一,找不到的乘客
二,嘴角裂开的小丑
其中找不到的乘客说的是售票员宋雅,她已经变成了厉鬼,在夜里无限次的重复云霄飞车。
据推测,她很可能是在找她遗失的头颅,而她头颅最可能的位置就是在人工湖中。
嘴角裂开的小丑说的是警官苏承经历的案件,据他所说乐园内有一处叫做咒乐园的地方,那里有一只扮做小丑的家伙,它残忍杀死了除苏承外的所有人。
可经过调查,乐园内根本就没有这样一处地方,也不存在小丑。
这处只存在于苏承记忆中的咒乐园就像一场噩梦,而根据当事人的行动路线,办案人员标出了咒乐园的大概位置,就在人工湖附近。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这处废弃的湖泊,张城可不认为是巧合。
今天天气不错,和煦的阳光洒在脸上身上,使人暖洋洋的。
一路上到处都是破败的画面,杂草丛生,偶尔有风吹过,不经意间露出杂草后锈迹斑斑的广告牌,巨大的游乐设施矗立在左右,散发着腐朽陈旧的味道。
走在裸露的柏油路面上,张城不难想象这里曾经拥有过的繁华,可该过去的终究会过去,任何人或事都敌不过时光。
张城与楚曦走在最前面,齐宇居中,杜鹏吊在队伍最后警戒,一进来这里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两只小眼睛不停打量着周围。
“有什么发现吗?”张城问。
楚曦收回望向一侧的视线,摇摇头,“暂时还没有,这里看着很干净,”话虽然这么说,可他的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不安。
听完楚曦的话后,张城神色也肃穆了几分,发生了这么多事的乐园内怎么可能干净,眼前的平静只是假象,就如同深水下的旋涡。
齐宇停下脚步,指着远处一栋蓝顶建筑说:“风愚一行人的尸体就是在那里发现的。”
张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栋蓝色尖顶建筑,下半部被枯死的乔木遮蔽,露出的上半部一侧呈弧形,另一侧呈矩形。
建筑占地面积不算大,但与乐园的整体格调并不搭。
张城皱了皱眉,“那里是做什么的?”
“主要是储存器械的库房,还有小一部分划归演员与服务人员做更衣室,”明显已经做过功课,齐宇望着那栋建筑,眼神复杂。
“苏承同事的尸体......”
“也是在那里发现的,”齐宇答道,“就吊在风愚等人的尸体上方,而且他们的尸体遭受到了严重破坏。”
张城记得齐宇说起过这段,那些人的尸体被用铁钩子吊在天花板下,嘴角被剪开,打扮成小丑的模样。
“走吧,”张城上前拍了拍齐宇的肩膀,随后几人继续向人工湖走去。
路比想象中的要长,地图上很短的距离张城他们就要走好久,原本地图上有所标注的一些捷径如今已经被荒草淹没,完全看不出痕迹。
即便能看出张城几人也不会走,毕竟谁也不清楚荒草后面究竟是立着一面锈迹斑斑的指路牌还是藏着一只睁着血眼的小丑......
“城哥,”走在最后的杜鹏凑了上来,咽了口唾沫后用低沉的声音说:“我怎么感觉怪怪的,就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看。”
“谁?”齐宇闻言忽然警惕起来,“在哪里?”
杜鹏才懒得与齐宇解释,自己都看不到,他就更不用说了。
楚曦停下脚步,半晌后缓缓睁开眼睛,“我感觉不到,但这里的气场确实很奇怪,和苑城别墅区类似。”
杜鹏咽了口口水,小声道:“没那么夸张吧,我只是说有些奇怪。”
苑城别墅区内鬼怪团险些团灭,殉道者剔骨匠的恐怖实力给杜鹏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极大地创伤,他强迫自己不去想。
对于楚曦的话,张城也有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乐园内作恶的厉鬼实力一定要较剔骨匠更强,不出意外也会是殉道者之一。
毕竟衡平市的诡异案件都是在乐园案发生后才接连发生的,这其中就有了先后之分。
形象点说,苑城别墅区就像是附属于乐园案的一个支线副本,系统设定必须要有通关别墅区击败殉道者剔骨匠的实力才允许挑战下一关卡。
再者说,风水宗师风愚一行人岂是一般鬼怪对付得了的?
如果神秘人提供给齐宇的资料属实的话,那么张城想即便是殉道者剔骨匠也未必是风愚一行人的对手,能击杀风愚并团灭一只全部由顶级高玩与高阶玩家所组成队伍的鬼怪恐怕是张城从未遇见的可怕对手,强大到难以想象。
等张城回过神后发觉三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走吧,”他说道,“我们去湖边看看。”
齐宇转身就沿路朝湖边走去,楚曦多看了张城一眼,也转身跟上,杜鹏眨眨眼,像是要问什么,见楚曦张城都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只得识趣的闭上了嘴。
绕过一栋墙皮几乎全部剥落的建筑,有水出现在几人面前,视线远望,宽阔的水域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