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魏雨亭的嘴很严,说殉道者这个组织他仅仅听会长无意间提起过几次,貌似深渊就是由他们所支配,可他从未真正见过,若是想知道其中辛秘,恐怕要等会长归来亲自问他。
二人之后又就合作细节做了一番商讨,魏雨亭看似诚恳,实则姿态摆的很高,或许是会长作为顶级高阶玩家的实力给了他足够的底气。
在他的设想中,所有人应该以他们的社团为核心,统一听候会长的命令,而且需要合兵一处,张城等人需要尽快搬到距离咖啡馆很近,社团所指定的位置上,等候下一步安排。
“不好意思,我们暂时还没有搬家的打算,”张城向后靠在椅背上,给了魏雨亭一个自己领会的眼神。
“这不是我个人的意思,”魏雨亭正襟危坐,“这是会长的命令。”
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很是让张城等人不爽。
“张城先生的话你可能没听明白,”夏晚安抬了抬下巴,一身红衣的衬托下让她多了些妩媚的味道,瘦削的下巴更是透露出一股罕见的凌厉,“他是你们的会长,不是我们的。”
作为目前在场众人中的最强者,夏晚安绝对有说这句话的底气,以及实力。
空气安静了那么几秒钟,就在段医生以为谈判破裂之时,魏雨亭竟然罕见的点了点头,“你们的意愿我会如实传达给会长。”
“可如今外面不安全,鬼怪四处攻击玩家,你们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吗?”暴脾气的汉子面露担忧,他脾气虽爆,可心肠不坏,没有魏雨亭那些弯弯肠子。
“多谢老哥关心,我们会注意的,我想只要不是殉道者亲临,打不过,跑总归是跑的掉的,”张城回答。
他说的是实话,事务所内有鬼萝莉,夏晚安,楚曦三人坐镇,中阶顶峰以下鬼怪来多少都是送死,只要不出现高阶,准高阶厉鬼,他们都有回旋的余地。
“要不阁下再考虑考虑,”老太太望着张城,眼角的皱纹看着就让人揪心。
张城谢绝了众人的挽留,在交换了联系方式以及紧急情况下的联络暗号后,一行人离开了咖啡馆。
重新走在阳光明媚的街道上,张城等人像是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张城走在最前面,李沁夏晚安打着伞慢悠悠的跟在身后,杜鹏一直在巴拉巴拉的说着话,都是些吐槽魏雨亭他们的,说这哪里是合作,分明是骗我们进去给他们当炮灰。
段医生自始至终都在沉默,半低着头,帽檐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走到半路,张城突然顿下脚步,“段医生?”他扭头询问。
没有得到回应,段医生依旧在低头前行,险些撞到杜鹏。
“段医生?”直到杜鹏拍了他下肩膀,段医生才抬起头,一脸如梦方醒的样子。
“在想什么?”张城好奇问。
“没......没什么,”段医生摇了摇头,他是个不会撒谎的人,所以每次撒谎都会显得笨拙。
甚至有些可爱。
杜鹏嘿嘿一笑,打趣问他是不是看上了社团里的老太太,都说女大三抱金砖,那老太太最少也要大段医生十三岁,抱个金房子都有可能。
说完后习惯性的向后闪躲,按照常理,下一秒段医生的手术刀就该扎过来,要是闪晚了,身上会出现一个大洞。
张城也习惯了他们间的斗嘴,每次看着段医生追杀杜鹏都是难得的解压时间,为此他在办公室的抽屉里还专门准备了瓜子。
可这次他明显失算了,段医生非但没有追杀杜鹏,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任何改变,杜鹏也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刚想问些什么,就被张城拉住,几句话岔了过去。
一行人继续向事务所方向走去,没有人再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杜鹏与张城并肩而行,段医生落后一步,吊在身后,“城哥,段医生不对劲啊!”杜鹏冲着张城挤眉弄眼,比着口型。
张城点点头,示意他也看出来了,但现在有外人在,不方便问,等回去再说。
杜鹏喘口气,清楚也只能先这样了。
回到事务所后,张城还没说话,段医生就说自己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走回自己房间,反手轻轻关上了房门。
留了杜鹏与张城两人大眼瞪小眼。
“他好像有什么心事,”夏晚安目送段医生离开,在房门关上后,淡淡说道。
“唉,”杜鹏叹口气,“就连你们也看出来了。”
“不用看,感觉就足够了,”夏晚安盯着段医生房门,像是能透过房门看到里面的人,“站在这里,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情绪。”
“什么情绪?”张城扭头看向夏晚安侧脸。
“彷徨,懊悔,还有......”夏晚安收回视线,盯着张城双眸,“还有愤怒。”
“愤怒?”杜鹏说。
“对,压抑了很久的那种愤怒,就像火山,喷发后会先毁灭自己,然后再毁灭其他人,”她说的很隐晦,像是有什么话不便挑明。
“那......”
杜鹏还想继续问,但被张城打断,“都忙了一天了,先去休息吧,”李沁夏晚安转身离开,杜鹏望着段医生的房间,眼神中充满担忧。
“先去休息吧,”张城叹口气,“以后休息的机会恐怕不多了。”
杜鹏点点头,拖着沉重的脚步回了自己房间。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诺大的办公室内只剩下张城一个人,他简单收拾了下衣物,将换下的衣服挂在门后,然后走到楚曦房间门前,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后,推开了......
不,张城眉角上扬,门居然锁住了。
推门声惊动了里面的人,张城听到了几声貌似慌张的声音,接着门打开了一条缝,余秋的脸出现在眼前。
“张老板,你回来啦,”余秋的脸颊泛红,气息也有些不稳。
“余小姐?”张城眨了眨眼,像是有些不可思议,“你......”
“张先生,我来帮楚先生换药,”余秋半低着头,顺着衣领能看见从颈部一直红到耳朵根,“是临走前段医生吩咐的,”她声音如蚊子哼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