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徒申拓离开的一个月之后,突然有一天,来了一大群官兵,把任君逍遥给重重包围了起来。瞬间任君逍遥人心惶惶。
“不知任君逍遥做错了什么事,劳烦官爷们如此兴师动众?”我问着带头的那个侍卫。
他也不回答,打量了我一番后问道:“你是任君逍遥的嬷嬷?”
我颔首,“嗯。”
“王爷有请,有什么事你问王爷便可。”
于是我尾随着他来到了二楼的一间雅阁,他上前敲了下门,恭敬的唤道:“王爷,人带来了。”
“进来吧。”里面传来回话。
那侍卫推我进去以后,又把门关了起来。
“嬷嬷,你来了。”临窗而立的男子悠悠的转了过来,似笑非笑的凝着我。
我没有多大的诧异,只是淡淡的应道:“梦昇,不,我该説王爷大人找我有什么事情?”
梦昇微微扬起唇角,笑了开来,“嬷嬷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变成王爷了吗?”
我径自坐了下来,为自己沏了一杯茶,浅尝了一口,才缓缓的説道:“我早就知道你并非如表面那般清纯,只不过没想到你会是王爷?我承认我有那么点诧异行了吧。”
显然我表现出的平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闻言,他怔了一下,随后开怀了笑了起来,“你如何知道的?我自问没露出什么破绽。”
“你的演技的确很好,可是你遇到的是惯于伪装的我,所以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在伪装。”我仰首凝着他,淡笑不惊,慢慢的叙道:“当初那日,你被追误闯我的雅阁,实则是你早就知道我在那里了吧,所以你和那两个汉子打算合演一出戏来接近我吧,目的当然是为了顺利的进军任君逍遥。”
“的确是这样,可不知嬷嬷从何处知道是我在伪装?”他挑了挑眉,静待我的下文。
“眼睛。”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説道:“你躲在墙角的时候,身体上虽然抖的厉害,但眼底却没有流露出害怕,此乃破绽一。那两大汉虽然行为猥琐,但眼底却没有猥琐之意,反而带着些尊敬,此乃破绽二。我用筷子当飞镖掷的时候,那两大汉退缩的很快,就好像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此乃破绽三。最后你向我道谢的时候,温文有礼,完全没有一丝刚才的惧意,试问一个前一刻还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后一刻又怎么会恢复的如此之快,此乃破绽四。”
“看来我引以为傲的伪装技术在嬷嬷面前不堪一击。”他在我对面坐了下来,直直的凝视着我,“但嬷嬷既然知道我别有所求,怎么还敢让我跟随在身边?”
“第一,你那日真的很烦,我懒得理你,最快的办法就是答应你。第二,我练筱夕从来不去担心没有发生的事,所以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和我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我大胆的回视着他,没有一丝惧意。
他玩味的笑了起来,“你该不会连我为何来任君逍遥也知道了吧?”
“起先是不知道,但现在看来你是打算彻底查封任君逍遥吧?”幸好我做什么事都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我所赚的钱都放进了钱庄,要不然被他这么一查封,我当真会一无所有,不过现在吗?随便他怎样,我有资本,没了这村还可以找另外一店。
任君逍遥是我一手制造的产物,説不心痛也还是有那么些心痛,但既然它命定如此,那我也只能放手了。
他点了下头,目光一敛,低沉的问道:“你知道司徒申拓的身份吗?”
“不知道。”我也不想去知道,我们之间只有利益关系,另外的一概不关我的事情。
“我该相信你吗?”他逼近了我,支起我的下巴问道。
我伸手甩掉了他的手,笑道:“你相不相信该问你自己,不过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都无所谓。”
此刻的他早已没了伪装时的那份清纯,浑身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杀气,虽然面容依旧清纯无害,但眼底那份凌厉却是如此的直迫人心。
“我要拘禁你,你也无所谓吗?”他显然是被我把一层不变的淡然给惹恼了,眼底流泻出一抹玩味的嘲讽。
我摊摊双手道:“这不是我有没有所谓,而是要看王爷你会不会公私不分。你是王爷,底下这么多人,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嬷嬷,你想拘禁我,我可不认为我逃的出去,既然这样,我多説也无益。”
“你以为用激将法对我有用,那你就错了。我从来不在乎什么名声,也不在乎世人的眼光,我要做的全凭自己的喜好,所以如果我想拘禁你,即便你没什么罪名,我也会给你安一个罪名的。”他邪佞的凝着我,眼底流出的竟然是一种莫名的恨意。
恨意,我没有看错,那的确是一种恨意,我自问并没有什么得罪他的地方,他为何会恨我?难不成就因为打击了他自以为是的演技?
“鬼煞王爷,宫楼飒?”我挑了挑眉头,轻问。
传闻之中,景都的鬼煞王爷,战无不胜,却嗜血残忍,行为乖张,没有人知道他下一刻会干些什么,随心所欲。最重要的是他是当今皇上的弟弟,年仅岁。
他是王爷,年龄也相符,虽然一度以为他只有十五六岁,但现在看来是他长的比较**。
他説话的神态和话语里表达的意思,虽然和传闻不是完全相符,但可以确定一二。
他突然大笑起来,然后嘲讽的説道:“我似乎小看你了。”
从他的话语里面,我知道我猜的没错。
“那王爷是封定任君逍遥了?”我再度不卑不亢的问道。
“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我潜伏在这里做什么?”
他话一出口,我就起身道:“既然这样就悉听尊便吧。”
“你不问我为什么封任君逍遥?”他斜视着我,淡淡的问道。
我浅笑嫣然,不急不缓的説道:“既然王爷説你想做的事不管怎样都会做,那我问了原因又如何,结局还是一样。既然如此,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
他突然移近我,双手环着我的脖子,恶狠狠的説道:“你让我有种想掐死你的冲动。”
还没等我回话,门被人撞了开来,来人一见到此情景,忙跪下道:“王爷,请别冲动,她毕竟是你的娘亲。”
啥?娘亲?
我练筱夕年方18,几时结过婚生过孩子了,还是一个比我大的孩子。
不用説,此刻跪在地上的就是那日那个称我为莞贵妃的男子,显然他一直在暗地里监视着我。
不过他也不想想,我这样子,像有岁孩子的人吗?
敢情他的眼睛也不太好使。
脖子上的手并没有松开,也没有使劲,宫楼飒恶狠狠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男子,“追风,你主子得了失心疯,难不成还想我也效仿他。那个女人早在16年前就死了,被他害死了。”
他口中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追风口中口口声声叫唤的莞贵妃吧,不过他却没叫她娘亲,该是很恨她吧?
恨,我想我明白他为何会对我有恨意了,就因为我那张酷似他娘亲的脸吗?
可是一个孩子会对自己的母亲产生恨意,那到底是遭遇过怎样的事情呢?
那个莞贵妃又是怎样的一个女子?为何她的恩恩怨怨要牵扯到我身上来。
我抬首凝向了宫楼飒,只见他脸一阵红一阵白,复杂难懂,显然正在进行着痛苦的内心斗争。
“我説了我不是什么莞贵妃。”我淡淡的睨了跪在地上那个名为追风的男子一眼,再次重申。
我不要别人的枷锁套到我的身上。
“莞贵妃……”追风话还没有讲完,就被我打断,“你觉得我像有这么大儿子的人吗?你眼睛长在头顶了,我説了我不是。”
“听见了没有,她説她不是。”沉默许久的宫楼飒终于开口道。
追风依然恭敬的跪在地上,对着我们道:“莞贵妃,王爷,你们不清楚,贵妃死的那年,主子曾得一个高人指点,説莞贵妃在16年后必会,所以主子才把贵妃的遗体保存在了柒潋洞,并用千年的南海紫珠加以维持。现在一算,刚好是16年,这么巧,贵妃的遗体在柒潋洞消失了,所以一定是了,所以主子才派我出来寻找,终于找到了您。”
啥,柒潋洞,南海紫珠,?
不会这么巧,他口中那个莞贵妃难道就是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女尸?而且我还把她手中的珠子给拿了,所以她的遗体才会不见了。
宫楼飒仔细的凝了我一番,放在我脖子上的手也缓缓放下,“你是吗?”
“我不是。他编的故事也太离奇了点吧,死了就死了,还会,敢情他家主子被那个所谓的高人给骗了。”我不要成为任何人,我就是我,独一无二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