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茶楼,少施行医压低了头上的大麾帽子,看看左右无人注视他,他急匆匆上了二楼。
到二楼尽头的包间,他没有直接推门进入,而是轻轻敲了敲门。
“表哥,是我。”
门里传出声音:“没人跟来吗?”
“我仔细着呢,跟着的人都甩开了。”
门悄无声息被打开了。
“快进来。”
方君侯把少施行医拉进屋里坐下,少施行医放下帽子道:“表哥,你让我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接下来还有什么吩咐。”
方君侯亲自给他斟了一本茶水:“表弟辛苦。”
少施行医接过茶杯笑道:“表哥您说的是哪里话?表哥一直对小弟照顾有加,您比我亲大哥还像亲的。”
方君侯笑道:“咱们一个外祖父,说这些就客气了。”
方君侯说完坐到少施行医对面,问道:“现在有多杀个人跟着你知道吗?”
少施行医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兰君垣贤王都入套了,没想到的,连薛世攀那个书呆子也这么关心小结巴,他也派人关注我们府上了。”
方君侯点着头:“你看吧,只这么轻轻一告,就知道谁对他是真的好了。”
“是。”
少施行医道;“没想到四殿下什么行动都没有。”
“老四那个人猴精的,他不会做这些给人擦屁股的事,所以你告诉晚晴,也不必担心四皇子喜欢谁,他最喜欢的是皇位,只要你们家能对他有帮助,他就绝不会对晚晴不好。。”
少施行医诚恳的点着头:“一切都听表哥的。”又道:“这次您一定要把小结巴置于死地啊,过了这次,我手里就再没有制约她的东西了,这两个人是我的王牌,先前爷爷出事,我都没有亮出这两张底牌。”
方君侯道:“只要你说的什么路遥的一口咬定林孝珏是故意杀人,大理寺就不敢将事情轻易压下去,我让爹这边都准备好了,这次谁敢包庇林孝珏,朝堂上绝对参奏他到带不上乌纱,与我方家为敌,谁也别想再当官。”
“所以我还是最信得过表哥您。”
方君侯用欣赏的语气对少施行医道:“表弟你这次做的事非常得父亲的欢心,凭借林孝珏的三寸不烂之舌,你就算让人告她,因为没有物证,人都死了,还在无锡,无锡的人不会帮着你的,她会全身而退,但你将这件事告诉我就不同了,就算她没有罪,也能让她扒层皮。”
少施行医连连点头:“反正她在朝中结交的那些势力是帮不上忙了,大理寺卿也不敢错判,只要路遥咬定了,这次她必死无疑了,我知道这些事离不开表哥的帮持,所以先前都没有贸然行动,现在才来找您。”
呀,原来这次状告林孝珏不仅仅是少施名医自己主意,幕后还有方君侯做安排呢。
方君侯脸上掩饰不住高兴,将一块牌子递给少施行医:“拿着,门外有两个剑客,是我养的人,你拿着牌子,今后这两个人就凭你差遣,他们武艺高强,三四十个不是他们的对手,你得罪了林孝珏,听说她想杀你,带着两个人在身边,保证你出行无忧。”
少施行医听了大喜,因为差点被林孝珏打死过,他心中有阴影都不敢上学了:“这下好了,带着表哥的人,谁也不敢对我不恭不敬。”
“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谁敢动你,你是我的亲表弟,就是跟我方君侯过不去。”
少施行医欢欢喜喜将牌子收到怀里,然后想起来一件事:“对了表哥,我手里那两个人那么重要,尤其是何天归,把他留在府里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放在隐秘的地方?我觉得放在外面被兰君垣等人查到的可能性更大,如果被他们杀了灭口怎么办?”
方君侯站起来拍着表弟的肩膀:“你以为我让你布置那些人是为了什么?我巴不得让兰君垣等人把何天归杀了。”
“杀了咱们还怎么告小结巴?”
方君侯信步走向包房的窗前,借着窗口的细纱往下看去,下午的街道行人密集,但都做着自己的事,没什么探子样的人。
他背靠着窗沿看着少受行医:“因为满城都知道何天归告了林孝珏,可如果这时候他人被杀了,你说是谁杀的?”
少施行医一点就透,目露惊喜道:“那小结巴就更脱不掉干系了。”
方君侯点头:“死了何天归,还有路遥可之症林孝珏在庙里杀人,最好加一条罪名,她与人通奸,被人发现后杀人灭口。所以这个案子的关键不是何天归,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成与败都在路遥身上,她是林孝珏曾经的丫鬟,她说的话不会没人相信,你把这个人给我看住了,至于何天归,就让他们杀,刚好埋伏的人就守在宅子外面,不管是兰君垣贤王还是薛十三,任何人杀何天归,他们就都跟着林孝珏一起倒霉吧。”
少施行医连连感叹:“还是表哥技高一筹,您比我大哥强多了。”
方君侯哈哈一笑,道:“大表哥是情种跟咱们不一样,等林孝珏被收了监,你不妨让大表哥去探视探视她,说不定她一感动,就把医术都传给大表哥了,咱们也是为大表哥做了一件好事。”
“是是是。”少施行医高兴的不行:“我大哥要是从小结巴那里得到什么好处,我绝不会忘了表哥您的,分您一半。”
方君侯心中冷笑,他如果想要,少施家的一半都是囊中之物,笑道:“表弟客气了不是?咱们可是亲戚,一个外祖父。”
“是,您比我亲哥还亲。”
方君侯接下来又给了少施行医几句好话,然后就让他去了:“这回可以现身,把兰君垣等人都引到何天归那边去,既然他们要找,咱们就把人给他们送上去,但你记得,路遥那边的行踪不要对任何人暴露了。”
“我省得。”少施行医道:“那个贱婢的行踪,就连晚晴我都没有告诉,虽然她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但任何人也想不到她在哪里。”
“那这个地方可真是一个神秘的好地方啊。”
方君侯和少施行医一同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