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于琛用力地拥着凌菲,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去,“对不起,我去晚了。”
“嘘——”她抬手堵住他的唇,“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三个字。”
他瘦了许多,她岂会不知道原因?
他低头,用沉默而缠绵的吻回答了她。
然后熟练地撬开了她的唇齿,温柔且耐心地逗弄着她。
像调皮的小孩子在嬉戏一样,灵活的舌尖不停地进进退退,想要抽光凌菲的所有氧气。
待一吻结束,她已经有些招架不住。
无力地攀附在他肩膀之上。
(已屏蔽......)
两个人再度,合成了一个完美的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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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二天一早,叶于瑾看到凌菲的时候,表情只能用喜极而泣这四个字来形容了。
“凌菲,对不起,对不起......”
眼泪就这样掉下来了。
凌菲看着眼前一脸歉意的小姑,差点也忍不住哭出声来,“不关你的事,于瑾。”
“这段时间我和奶奶每天都去天印寺,一求就是半天,还好菩萨灵验,不然我真的......”
“没事没事,”凌菲安抚着她,“都说否极泰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叶于瑾又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才重重点头,“那便好那便好。明天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天印寺,我们去还愿。”
一个留过学的无神论者,就因为自己,变得这样虔诚。
凌菲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便低头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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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跟叶于琛两个人到云麓山脚下的时候,叶家的车子已经等在路边了。
盘山路早已修好,老太太却还是觉得为了虔诚起见,嘱咐大家坐了索道上山。
这次清忆等人已经等在门口了。
见到叶家众人,虽不至热情,却也十分熟稔,“老夫人好。”
奶奶微微一笑,朝她颔首,“多亏了你每日的经文,我家孙媳妇才能平安回来。”
清忆温婉一笑,“那是凌菲福气大。”
听她们说自己了,凌菲自然不能再沉默了,连忙朝清忆道了谢,一行人才又往寺内走去。
殿内倒也清净的很,只有他们一家人。
众人仔细净手,又上了香,才慢慢出来。
凌菲发现叶于琛做这些事竟也不生疏,心里微微吃了一惊,趁着众人皆走到前面的时候,拉了拉叶于琛的袖子,“你们不是不让有宗教信仰的吗?”
前面的叶于瑾回了回头,“这段时间我哥也会来,每每被问及,总是说只要你平安呢。”
叶于琛冷冷看了自家妹子一眼,“多事。”
后者赶紧伸了伸舌头,扮了个鬼脸又往前看去。
凌菲眼眶一热,看着身边的那个伟岸身躯,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叶于琛悄悄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不要太在意叶于瑾说的话。
清忆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于琛,承远来信了,要不要看看?”
叶于琛抿了抿唇,“好。”
凌菲推了推他,“你们先去吧。”
清忆只询问了叶于琛一人,只怕自己跟着,也不是太方便。
再说她还想去上次自己拜过的那个偏殿再拜一拜。
才算得上是有始有终嘛。
送着老太太叶于瑾两个人进了休息的厢房,凌菲才又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寻到了上次的偏殿。
小沙弥还认得她,立刻上前问道,“施主,今天是上香,还是供奉长明灯?”
“我来上柱香。”
“好的,请净手。”
虔诚地按照所有的程序上完香,凌菲才缓缓起身。
微风穿堂而过,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劳烦了,小师傅。”
甫一回头,一个清俊模样的男子正随着小沙弥的指引经过殿门口。
正是凌柏凡。
“二哥!”凌菲有些惊喜地叫了一声,直接走到殿外。
凌柏凡这才注意到她,打发掉身后的小沙弥,他大步走上前来,“凌菲!”
“昨天接到叶于瑾的电~话,说是你回来了,都还没来得及去看你。”凌柏凡脸上皆是喜色。
“前天刚回来。”
“回来就好,”凌柏凡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二哥也就放心了。”
面对曾经最亲密的二哥,凌菲突然不想诉说自己的遭遇了,只重重点了点头,往凌柏凡身侧看了看,“悦然姐怎么没来?”
凌柏凡的手一僵,一时没有握稳,手中土黄色的纸条飘落在地。
上面张悦然三个字跃入凌菲眼帘。
她无比震惊地大退了一步,看着眼前的凌柏凡,“二哥,这是什么?”
“施主,您的长明灯已经准备好了。”小沙弥去而复返,“请把名字交给我。”
凌柏凡捡起地上的纸条,递给小沙弥,然后对凌菲道,“你都看到了。”
“悦然姐她怎么了?!”
看来叶于琛并没有告诉凌菲。
思及此,凌柏凡的目光有了几分不自然,“她去世了。”
“去世了?!”
张悦然一向身体康健的,怎会说去世了就去世了?
她想进一步求证,却被凌柏凡截住了话头,“凌菲,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怎么了?”
“有时间的时候,给二哥来个电~话,二哥有事找你。”
“现在不能说吗?”
她无比心急,此刻更想知道的是张悦然的事。
“事情有点麻烦,”凌柏凡艰涩开口,“你若是得了空,就打二哥的电~话,号码没有变。”
凌菲见他神情严肃,只当与张悦然有关,此刻又不好多讲,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二哥。”
凌柏凡却突然伸手,拥抱了一下凌菲,“你没事,二哥就放心了。”
“二哥.....”
凌菲在他怀里胡乱点了点头,只当他是因为张悦然的事在伤感,也用力回抱了一下他,“不要太难过。”
“嗯,记得早点跟二哥联系。”
“好。”
凌柏凡这才放开她,朝门口走去。
风吹得一旁的矮子松沙沙作响,撩起凌柏凡的衣袂,让他看起来竟是瘦了很多,要是风再大一点,凌菲都觉得他快要被吹走了。
“凌菲。”
远远传来叶于瑾的声音,让她回神,胡乱应了一声,快步朝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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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叶于琛与凌菲寸步不离,丝毫没有要去部队的迹象。
凌菲一边往花盆里浇水,一边看着在阳台上晒太阳的叶于琛,“帮我加点水。”
两个人在她的坚持下,已经从海边别墅搬回了尚品。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里是她一开始和他住在一起的地方,心中认定的那个家。
叶于琛看着她手中的花盆,“怎么这么久了,也没见开花啊?”
凌菲垂下眼睑,看着那盆略显干涸的泥土,半晌,才慢慢开口,“其实这个花盆是我刚到凌家的时候,爸给我的。”
他皱了皱眉,自然知道这个爸,指的是凌建祥。
凌菲笑了笑,声音黯哑了几分,“那时候爸爸说,只要能发芽了,妈妈就回来了。”
小小人儿听了这句话,如奉圣旨,每天准时得跟闹钟一样,有时候就连吃饭睡觉,也看着那盆花。
结果自然是引来了沈月芳更大的不满。
但在凌建祥的镇~压下,到底不好说什么。
可凌菲到底水晶心,知道自己此举并不受欢迎,所以只偷偷地浇水。
后来大了,便也不再相信凌建祥那套说辞了。
只是这个习惯一直延续了下来,至今也没有变过。
倒也不期盼花盆里真的长出什么来,只不过是一个念想罢了。
或许,更准确的说,是一种执念。
让她始终不能释怀的,是母亲的突然离世。
叶于琛到底顿住了话语,弯腰帮她的洒水壶里添了一点水,试探地开口,“有没有可能,你的父亲还......”
“不可能!”凌菲斩钉截铁地道。
或许是害怕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不能压下,从此有了期盼。
她从不奢望某些飘渺的东西。
叶于琛叹了一口气,心想还是寻个合适的机会再说。
倒是凌菲将话题转移到了他身上,“最近都不用去部队的吗?”
看着他这几天将一直以来保护自己的人全部撤走,凌菲心里也明白原来的威胁或许已经不是威胁了。
只不过他不说,她也不想问。
有些事,知道不如不知道的好。
“放假了。”
“啊?”
凌菲扫了一眼手表上的日期,“现在什么节日都不是,你放哪门子的假?”
“想放就放。”
他故弄玄虚。
凌菲也不理会他莫名其妙的话语,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既然你放假在家,那我的五脏庙就交给你了。”
叶于琛揉了揉她的发丝,“好。”
而凌菲不知道的是,叶于琛因为前段时间找她动用了大量的私人关系,正在接受所谓的停职检查。
不过他也不打算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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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鸩咖啡馆重新开张,自然吸引了许多老顾客上~门。
凌菲一个上午忙下来,竟是有些腰酸背痛了。
叶于瑾见她体力不支,连忙扶着她到休息室坐下来,“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前台有我顶着,还有那么多服务员,不碍事。”
如今的服务员都换成了小姑娘,个个机灵得紧,倒也省心了许多。
凌菲摆了摆手,“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按照她的意思,是要回去重新上学的,可叶于琛也不依,只说她的身体需要调理,等生完孩子,再上学也不迟,再不济,直接从大学里寻个老师来家里教她也是一样。
凌菲向来不喜欢搞特殊化,只得拒绝了他的提议,可在家里到底坐不住,和叶于瑾一商议,不如重新出来做自己喜欢的事,也强过在家里发霉。
门口的小姑娘小跑着奔向凌菲,笑得十分暧昧,“老板,有人找你。是个帅哥哦。”
凌柏凡一身浅驼色的风衣,安静地等在门口,朝凌菲这边轻轻浅浅地笑着。
凌菲连忙起身,朝门口跑去,“二哥,你来了。”
这些天不见,凌柏凡似又瘦了很多,眼窝已经深深地凹了下去,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淡淡黑青。
凌柏凡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万一摔了,可怎么是好?”
凌菲吐了吐舌头,“准备忙完这几天重新开张就打电~话给二哥的,没想到你先来了,里面坐坐吧,于瑾准备的猫屎咖啡,还不错的!”
“不了,”凌柏凡看着咖啡馆里面的热闹景象,“有空吗?陪二哥去一个地方?”
“好。”
交代了几句,两个人便一路出来,坐上了凌柏凡那辆白色迈巴~赫。
......
“律师楼?”凌菲蹙眉,看着面前的金色招牌,“二哥,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先上去吧。”
上楼之后,立刻有人热情地迎了出来,凌柏凡倒也不多说,只要了一间休息室,便将凌菲带了进去,就连有人要送茶水进来,也被他拒之门外。
气氛严肃得让凌菲不由坐直了身体,看着面前的凌柏凡。
凌柏凡回以她安抚一笑,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凌菲,你相信二哥吗?”
“当然。”
她答得毫不犹豫。
“那你相信爸爸吗?”
凌菲皱眉,“二哥,你突然问这些,做什么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