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以库莉希奴的视角展开:
就在这个时候,门打开了。我吓坏了,以为是莱特回来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向他解释?究竟应该怎么——
就在我这样胡思乱想,想办法,但是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做,等于是处于废物的形态的时候。玛丽娅的身影出现了。那穿着不合时宜的紫色长风衣,带着红色手套,却也无法掩饰其婀娜身材的俄罗斯人看了我一眼,之后走了进来。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比被莱特发现了还要糟糕的情况吧。我心里面这么想。据说,这个俄罗斯人曾经隶属于一支诺曼帝国境内,俄罗斯少数族裔组成的,无恶不作的游击队。是一个邪恶的,可以随便向老幼妇孺开火,以正义之名进行暗杀,破坏,爆炸等等恐怖行为的恶劣的恐怖分子。我对她的观感一直都不是很好。平时虽然居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双方谈话的次数不多,交流更是少得可怜。我想,她既然认为我知道了这种秘密,一定会向莱特报告,或者干脆什么都不想,就直接掏出手枪来吧?
然而,结果却令人出乎预料。她在看了我一眼之后,就从容的坐在了莱特的床沿边儿上,然后对我明知故问:
“你都看到了吗?”
“……嗯。”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就好办了。”玛丽娅说:“我原本也想要将这个事情告知法兰西政府的。但是我害怕,他们不会听我的话,毕竟我的身份比较……不过,如果是布鲁梅尔家族的继承人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如何?要与我一起合作吗?我们一齐向法兰西人通报这件事情的话——”
“——你要出卖莱特?”我打断了她的话,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说出卖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她呵呵呵的笑了笑,看上去颇为不怀好意。就好像是任何一种书籍,戏剧中出现的反派角色一样:
“不过……算了,好吧,就是出卖。我要出卖莱特.鲍德温。你觉得怎么样?”
“他,他可是你的——”说到这里,我说不下去了。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我当然能看出来,莱特与这个女人,还有那个叫做雷尼的女孩之间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但是我真的不想要说出来。
“是啊,他是我的男人。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让我没想到的是,玛丽娅竟然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把她与莱特之间的关系告诉了我。在最后又加上了一句“那又怎么样。”
“那当然是——”我说不出来了。只觉得无论回答什么都是错误的。
“你知道寇库莉可吧?”她忽然说出了一件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事情。
“寇库莉可,知道啊,怎么了?”我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要问出这个问题。
“寇库莉可死了。”
“……”听她这么说,我一下子愣住了。这几天时间,我正忙着举行婚礼的事情。其他的一概都不太在乎。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巴黎华击团的任务也没有多少,所以……但是……寇库莉可死了?!怎么会?!
“是自杀的。”玛丽娅露出了让人恶心的,得意的笑容:“因为莱特把她甩了,所以在绝望中自杀了。”
在她说出这样的话之后,我感觉非常的惊讶,我所惊讶的并不是寇库莉可也是莱特的女人,或者寇库莉可自杀,或者莱特甩了寇库莉可这样的事情。而是说,对方,这个叫做玛丽娅的俄罗斯人说出的这些东西,我竟然一点都不惊讶。只是想着:既然是莱特的话,那么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我为我的不惊讶而感到惊讶。听上去很奇怪,但是实际上却是这样。
“知道怎么样才能不被人出卖,或者不被男人甩掉么?”她似乎将我的惊讶误会成了别的东西。然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告诉你一件好事吧,不会被男人甩掉的方式……就是在男人甩掉你之前,先一点的甩掉那个想要甩掉你的男人啊。”
总觉得她的形象有点崩坏了。原本平时露出的高贵冷艳,在这一会儿完全的变成了难以抑制的神经质的歇斯底里。我想,如果她不再做出一点儿什么事情的话,那么下一个自杀的大概就是她了。
我看着“啊哈哈哈哈……”的笑得很痛快一样的玛丽娅,心里面这么想。
“所以,你的回答是什么呢?”她问:“愿意与我合作吗?有这样一份证据,再加上你的身份,还有我的身份。法国人就算再怎么白痴也会相信的吧?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
“——我拒绝。”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以至于玛丽娅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紧接着是极端的讽刺。
“你难道,还爱着那个男人吗?”
在这之后,她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
我没有开口。
“实际上,在这之前,他已经背叛了你无数次了吧?而你连作为回报的‘一次’都不敢回敬过去。你的所谓的贵族荣耀跑到哪里去了啊?”
我仍旧没有开口。
“算了,算是我做错了吧。原来你也只不过是个被所谓的爱情蒙蔽了理智的无聊的女人。真是无聊,算我白说了吧。”玛丽娅一边这么说,一边站了起来。然后顺势要将那台蒸汽通讯器拿走——只不过,我抢先一步按住了蒸汽通讯器。
“哦?”她露出了稍显惊讶的表情。
“这个东西。你不能拿走。”我很坚定的对她说。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白痴,真是个白痴——白痴!果然只有所谓的贵族阶级才会出现这样的白痴啊——真是杰作啊,白痴中的杰作——”她愣了一下,紧接着忍不住狂笑了起来——然后拔出了手枪,毫不犹豫的向我扣动了扳机……
……
几分钟后,库莉希奴的尸体在莱特的房间里,被发现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