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从元韶宫离开之后先回了乾曦宫,跟在他身边的常德只感觉到祁渊现在好像心情非常糟糕,因为祁渊的脸色看上去真的是非常难看,常德知道这肯定是因为之前贵妃抄经的事情,现在常德觉得皇后这次真的是踢到了铁板了。
皇后娘娘啊,您没事儿招惹贵妃做什么呢,现在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常德心里面默默地想着。
而祁渊回了乾曦宫,直接提笔,将青韶之前没有抄完的那卷给补齐。
“去告诉皇后,朕晚上过去用晚膳。”祁渊吩咐道。
常德愣了一下,之后连忙应了一声,然后赶快让小太监去栖凤宫通知。
不过虽然祁渊现在的表情看上去无比正常,但是常德却能够感觉到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因为祁渊在越是生气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越发平静淡漠。
常德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祁渊要去栖凤宫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后宫众人的耳中。
皇后宋元蘅那里接到了祁渊要过去用晚膳的消息之后简直是激动异常,因为祁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规制以外的时间到她的栖凤宫来了,没想到祁渊居然还能够想起她,她还以为祁渊还是去俞昭仪那里或者是那些年轻嫔妃处呢。
“主子,您才是陛下的发妻呢,陛下这肯定是意识到您的好了!”宛菊也相当兴奋地说道,毕竟皇后同皇上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这次皇上过来希望能够好好的。
宋元蘅点点头,脸上不由得冒出了一丝晕红,正是了,陛下英明神武,必然明白了她这个皇后才是应该和他并肩的人,其他人不管是贵妃,还是江妃,俞昭仪都没这个资格。
宋元蘅连忙让人准备祁渊爱吃的膳食,她向来用小厨房偏多,但是栖凤宫的小厨房不像御膳房总是备着祁渊喜欢的食物,所以她要赶紧让人去准备。
“宛菊,快那新做好的裙子来,本宫要好生打扮一下!”宋元蘅说道,皇上好不容易才能来一次,这次她一定要给皇上好的印象,而且她要好好打扮,不能被别的嫔妃比下去。
宛菊给宋元蘅重新挽了一个抛家髻,缀以玉镂雕丹凤纹簪和两只玉色珐琅石步摇并几朵小巧的珍珠绢花,如此将她的盛气平下去了一半,显得更加年轻一些,现在对于本身年纪就比祁渊大的宋元蘅来说,显得年轻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后宫中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嫔妃都要将她比下去了。
之后宛菊又服侍宋元蘅换上了一件新做好的裙子,月白色的底子啊,底部绣着精细的牡丹花,素色的纱裙底配上艳丽的牡丹显得十分不凡。
宋元蘅的容貌本就不差,如此盛妆之下倒真的显出了娇丽无双的样子来了。
之后宋元蘅便等着祁渊过来。
当听到了小太监的呼传声,宋元蘅更是觉的心都仿佛跳到了嗓子眼一般,然后连忙带着人接驾。
“恭迎陛下!”
祁渊看到了宋元蘅,目光中的寒意一闪而过,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看着便正常多了,他弯腰伸手将宋元蘅扶了起来,动作十分温柔,之后开口说道:“皇后不必如此多礼,今日皇后的妆容瞧着甚是好看。”
听到祁渊的话宋元蘅心中顿时一喜:“多谢陛下。”
祁渊进去之后就看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的几十道菜,一眼看去祁渊也能看出来都是他喜欢吃的。
“陛下请。”宋元蘅开口道,“这是臣妾小厨房做的,这道红烧扇贝还有这道三鲜丝味道都十分可口,请陛下尝尝合不合口味。”
这些菜都是宋元蘅精心准备的,她觉得祁渊应该会喜欢的。
祁渊点点头,之后坐在了凳子上,道:“劳皇后费心了,都是朕喜欢的口味。”
“陛下喜欢就好。”宋元蘅笑着说道,“那陛下一定要多吃些。”
之后两个人一起同桌而食,宋元蘅不时给祁渊夹上了几道菜,待看到祁渊都吃了下去,宋元蘅心中更是高兴地很。
用完晚膳,时辰倒是尚早,两个人一起坐在软榻上。
祁渊看着宋元蘅突然开口:“皇后入宫已经很多年了吧,这么多年真的是辛苦了。”
听到祁渊的话,宋元蘅不由得愣了一下,这是突然说的什么意思呢,不过她还是笑着回道:“臣妾不觉得辛苦,臣妾只要能为陛下分忧就是臣妾最开心满足的事情了。”
“皇后近来宫务可是繁忙?”祁渊微微挑了一下眉毛说道。
嗯?
宋元蘅更是莫名,她回道:“这些时日倒是尚好,臣妾还能够担得下来。”
宋元蘅虽然不知道祁渊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却是不敢说自己繁忙也不敢说自己累的,不然若是祁渊说要让旁人来帮她分担就是不好了。她如今没有祁渊的宠爱,若是连执掌后宫的权利都被分出去,那她这个皇后变真的成了有名无实了,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皇后既然不繁忙,那么朕倒是有件事情想要托付给皇后来做,”祁渊平声说道,“不知道皇后愿不愿意。”
宋元蘅连忙答道:“臣妾自然愿意,陛下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
祁渊点点头:“既然如此,”他的目光牢牢地盯着宋元蘅,“朕希望皇后帮朕抄写二十卷经书,五日内抄完。皇后可能做到?”
经书?
宋元蘅心中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然后脸色猛地一变,隐隐地有些泛白。
“陛,陛下这是,何意……”宋元蘅低着头道。
“何意?”祁渊笑了一下,“不过是想要让皇后帮忙亲手抄写几卷经书而已,难道皇后竟然做不到吗!”
宋元蘅心中一窒,没有吭声,双手紧紧地攥着,精致护甲遮盖不了的骨节看着隐隐泛着白色。
“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你凭什么要求旁人做到!”祁渊的脸色陡然变得阴冷无比。
祁渊现在真真满心都是怒火,他之前确实没想到宋元蘅竟然让青韶抄写那么多卷经书,分明几天时间都要用来不停地抄写才能抄写完,而且抄几天下来,手都不一定会变成什么样子。
偏偏,宋元蘅竟然还用着那么荒谬的理由!
所以现在祁渊肯定不可能将这件事情轻易揭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