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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心动

异世之江山美人 7色 4654 2024-11-16 12:59

  烤了很久,诱人的肉香气息里又夹杂了些许难言的气味,余跃料想已经熟透,便将那怪物从火堆里拿出来,用刀将外面一层黑糊糊粘稠稠的东西刮掉,然后小心翼翼地切下一片片兽肉,用干净的树枝条串上,撒上盐、辣椒、花椒等等调味料,便很绅士地递到梅玄霜跟前,嬉皮笑脸:“尝点吧。”

  然而梅玄霜只是斜睨了一眼,便轻哼了一声说道:“这是不能吃的。”

  余跃眼皮跳了一下,有点缺氧:“什,什么?你,你刚才告诉我能吃的,可是现在又……”

  梅玄霜眼里露出一丝露骨的讽刺:“我刚才只是说没有调味料不能吃,可我也没说加上调味料就能吃啊。”

  嘎吱嘎吱好像是心碎的声音响起,余跃就那么呆呆地一脸无辜地看着梅玄霜。

  梅玄霜轻笑了一下,又自冷然说道:“五脏六腑不予清理,也不串支竹签将兽肉架起来,就这么乱七八糟囫囵吞枣地往火堆里一扔,然后拿出来就能吃了?烤肉哪里有像你这么烤的?”

  话虽冷,却似乎言之有理。

  其实余跃一开始也没想过要吃烤肉的,他只是想将那孽龙的肉烧得干枯以后,便于撕剐,也不会弄得满手满身的血污,而且,它的外皮坚韧,而内脏脆弱,说不定炙烤之后,它们就自动分离了,所以就整个将那怪物往火堆里一扔,就那么胡乱烧烤起来。

  只是到了后来,闻到那一阵阵肉香,忍不住食指大动,他才想到要吃肉的。

  可,可问题是,梅玄霜一开始就可以说得很清楚的,可她却说得不明不白的,弄得他在那里挥汗如雨地忙碌了半天,还大献殷勤,结果最后还被泼了一盆冷水。

  貌似,她是故意的!

  余跃完全感觉到自己被玩弄了,心中又气又恼,极度不匀称地吐着呼吸,双眼圆瞪望着梅玄霜,梅玄霜就那么不甘示弱地回望着他,眼里有几分得意。

  “哼!”余跃冷哼一声,把手中串肉的枝条一扔,转身而去。

  梅玄霜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如果,余跃那时候回头一看的话,便可看见倾国倾城的一个笑容,一定会目迷神晕的。

  余跃又重新走到火堆前摆弄那堆兽肉,他用弯刀将那香喷喷的肉连同那一团团黑糊糊的东西一层层地刮下来,露出了一张薄薄的近乎透明的龙皮。

  他将那龙皮撕下来,发出一个水球,用水清洗了一遍,又放到火上烧了一阵,这才满意地翻转着欣赏起自己的杰作来。

  这龙皮很轻柔,触摸起来极为爽滑,估计穿在身上也极为舒适,腿脚的地方留下一个洞,刚好可以套进手臂,穿在身上。

  只是,这皮衣太长了,整个套在身上,多出的衣料,还可以在地上拖出几丈距离,这种长度,是没办法直接穿在身上的。

  一时之间,又无法将其斩断,只能留待日后有空的时候,一点一点地将它锯断了。

  这样想着,余跃将那龙皮扔进了空间戒指里。

  这个时候,周围突然火光冲天,人声大作,喧闹一片。

  就好像突然之间发生火山爆发飓风海啸一般,恐慌倏然降临人间。

  周围的火焰连成一片,疯狂的火舌直插入夜空里,火红的光芒将整个夜空都映成了一片妖艳的红色,相隔遥遥,炽烈的温度就已经弥漫过来,炙烤得身体几乎要冒烟。

  “怎么了?”梅玄霜惊恐地环顾一圈四周,问道。

  在她的深黑的眼眸里,被火光充斥,泛起了赤红的光芒。

  余跃几乎没有迟疑,立刻答道:“追兵并没有走远,一直就躲在四周,他们白天尚且怕我们各个击破,晚上更为担心,于是就撤了出去,在林外选择了火攻,他们是想将我们活活烧死在里面,或者把我们*出去,乱箭射死。”

  言语中,他又快步地向着梅玄霜走去。

  梅玄霜不由得闪烁着眼神,有些紧张起来:他又要过来抱自己了。

  这次,该怎么办呢?

  还是要假装反抗一下吗?要是他负气而去怎么办?

  要是不反抗,叫自己情何以堪?先前都一直反抗的,现在一下子顺从了,那岂不是代表自己让步了?

  正在心里左右矛盾权衡不下之时,就只见余跃忽地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件物事来。

  梅玄霜惊呆了:那是一个背篓,是农家用来背柴装物的工具,想必他是从哪个农家院子里偷来的。

  原来,他这一番“逃跑”,就是为了去弄这东西。

  就在梅玄霜的惊讶作状目瞪口呆中,余跃不由分说,已经将她抱起,放进了背篓里。

  然后,背起那背篓就往树林外冲去。

  有人会问:余跃为什么没有直接将梅玄霜扔进空间戒指里呢?

  因为据说,当年魔族人在炼造空间戒指之时,便有意地将它赋予封锁和关押的功能,针对人族的体质,在其中施加了一些魔法,一旦将人扔进其中,魔法就会自动启动,像刀山火海一般地折磨人体,而且搞不好到时候还有进无出,那可就坑人了。

  这时候烈火迅速蔓延过来,将整个树林,都陷入了一片火海。

  余跃一路奔跑,一路掐诀念咒,施出水系魔法。

  瓢泼倾盆的水笼罩过去,在那幕天席地的火焰里,却显得弱不禁风,顷刻化作水汽消散在空气里。

  然而聊胜于无,余跃仍旧毫不停歇地发起水系魔法,在身前形成一道脆弱的防幕。

  不时就有炽烈的火焰穿过防幕,直透入体,剜心噬骨的痛,阵阵袭来,直透入灵魂深处,他咬着牙痛苦地忍耐着,脸上的汗水,如瀑布一般地淌出来,还没来得及擦拭,立时又被那烈焰烘烤得蒸发了,留下浅浅的汗渍,顷刻之间又被流淌出来的汗水冲刷殆尽。

  梅玄霜伏在他身后,被他伟岸的身躯挡住了倾袭而来的火潮,免于被炙烤焚烧的痛苦,然而炽烈的温度,沉闷得空气,也压得她一阵阵的窒息,几乎喘不过气来。

  越是向外,火势越是猛烈,烈焰就越是炽热,整个身体几乎陷入了炽烈岩浆里,又似乎,整个身体已经不存在了,化成了那一片赤红的一个分子,而后又如水蒸气一般地融化了,消散了,只剩下不屈的灵魂,在那一片炽烈里游荡,他便带着那不屈的灵魂,仍旧勇往直前,一刻也不停歇。

  终于,身心一阵轻松,烈火岩浆仿佛倏然间消散了,抬眼看去,火光仍旧映红了天,然而远处,是一片漆黑,是那个清朗的世界。

  然而清朗宁静,总因为这世间有人,而生出恩恩怨怨,因为恩恩怨怨,那些晴朗宁静便如过眼云烟,很美,很轻柔,也很飘渺。

  这时候,就见漫天的利箭,似密集的雨点一般地打来,嗤嗤地摩擦着空气,将整个宁静的空间,激起疾风呼啸,阴冷地摄入人的心窝里。

  余跃咧了一下嘴,首先将那龙皮拿出来,往后扔进背篓里:“用来挡一挡吧。”

  与之同时,余跃拔出弯刀来,运起斗气,翻动手腕,在胸前舞起一个有若实质的刀幕,层层叠叠,飘飘忽忽,却又似乎坚不可摧,那些箭雨袭来之时,打在那刀幕上,便叮的一声,掉落在地。

  自“斗气”精进以来,他发现自己身上正悄无声息地发生很多变化,正所谓一通百通,水涨船高,也许正是这个道理。

  现在的他,就像一下子目力好了很多,他可以很清晰地看清楚那些利箭划破空气,从哪个角度向自己射来,利箭的速度似乎变得很慢,他似乎可以感觉到自己一伸手就可以抓住它们,甚至他可以看清楚那些利箭上的点点滴滴,以及每一个分子。

  所以,利箭飞来之时,他可以准确无误地,非常巧妙地舞刀将它们击落,速度之快,叫人应接不暇,在远处看来,就像是那些箭击在一段水泄不通的光幕上,掉落下去。

  梅玄霜伸手接过那张龙皮,准备顶在头上,抬眼间,她惊奇地发现,在他的肩头,先前被那孽龙抓伤的地方,血肉模糊,还在汩汩地向外渗着血迹。

  这家伙真的是个疯子!无论伤得多重,他好像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就好像,这个身体不是他自己的。

  她想起了两年前,他率领敢死队冲杀在乌伦要塞下之时,他也是像现在这样,悍不畏死,就像一头发疯的野兽,不顾一切地向着刀山火海冲了过去,似乎,生死就如漂浮在心间的泡影,他从未想过要留住它,珍惜它,但也许也正是由于这样的无所畏惧,正是这样的轻视生命,才使得他最终活了下来,在那千军万马千刀万剐之下,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她心内悄无声息地泛起了一丝难言的异样的感觉,不知不觉地,她撕下自己身上的一片衣襟,将其蒙在他的伤口上。

  此时此刻,她无法为他包扎伤口,但却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为他止血。

  其实余跃一直都痛得麻木了,这时候梅玄霜这个动作,反而引起他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猛烈地抽搐一阵,几乎要痛骂出来,但随之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轻柔的指尖所传递过来的温柔,还有那隐藏在疼痛背后的绵绵情意,心中不觉一阵温暖,几乎忘记了舞剑,叱一声一支利箭擦着脸皮飞了过去,将他吓出一身冷汗,这才回过神来,重新舞动弯刀,去阻挡击落那些利箭。

  渐渐地冲到人堆前,与那些追兵短兵相接了,追兵们停止了放箭,纷纷拔出了马刀,蜂拥而上,压向余跃。

  余跃执着弯刀,加持了太元魔法,左砍右挥,每一刀挥出,总能扫倒一大片,然而那些长枪短刀密密麻麻参差不齐地袭击过来,他要总是抢在对方出手之前发起进攻,才不致手忙脚乱,然而要应付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敌人,就必须要手忙脚乱了。

  这时候,余跃施展开瞬息风雷,士兵们就见剑芒如梭,带着慑人的阴寒,在空气中疾驰,一路激起一阵阵的惨叫,血花四溅。

  士兵们本能地举刀来挡,却哪里阻挡得住?眼前一花,然后就是脖子一凉,就摔倒在地,一命呜呼。

  余跃舞起弯刀,如一轮红日一般,在人群里滚过去,人群便纷纷倒塌,一瞬间冲出了人群,更不迟疑,放开脚步,飞快地往远处跑去。

  “站住!”追兵在后面大叫着,一顿狂追。

  紧接着又是一轮铺天盖地的箭雨从后面袭了上来,带起呼呼的风声,叫人不觉一阵心悸。

  “你用那兽皮护好自己的后背。”余跃头也不回,略显僵硬地说道。

  “哦。”梅玄霜轻应了一声,便悉悉索索地一阵摆弄,将那兽皮遮在自己后背上。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余跃心里一阵快慰,忍不住浅笑了一下,继续拔腿往前奔跑。

  那块衣襟沾上粘稠的血液,已经贴在他后背上,此时梅玄霜撒了手,它也不会掉落了。

  余跃施展开漂浮术,在黑夜里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躲忽藏,最后虽然艰难一点,倒也成功地摆脱了追兵。

  翻过一座山,再过了一条河,天色不觉已经大亮了,追兵没了踪影,余跃内心松懈下来,困顿随之像洪流一般地倾泻进来,眼皮像塌了柱子的房顶一般,死心塌地地要往下掉。

  一阵腿软,余跃啪嚓一声坐倒在地,屁股坐在坚硬的地面,反而舒适地发出一声感叹:“嗳!”

  梅玄霜隔着背篓,却被颠簸得一阵疼痛,忍不住又在心里骂了他一顿。

  余跃已经顾不得许多了,脱开背篓,就往地上一躺,合上眼睛就呼呼地进入了梦乡。

  这算什么嘛?梅玄霜被撂在一边,心中的怒火,不知不觉熊熊地燃烧起来。

  她像囚鸟一般地被关押起来,这都是其次,关键问题是,这家伙自始至终就对自己爱理不理的,当自己不存在一般,也太让人丧气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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