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头儿都花了,也就不在乎这一晚上的。”陈浮生摇摇头,修行之人,钱财来得都容易,自然不会把这些看得有多重,更何况陈家所有的产业都在他手底下,一两万两对于他而言,远远算不上伤筋动骨,还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看到陈浮生挥手就是万两银票洒出去,如此大的手笔,饶是旁边的几个人都自诩看惯了世面,也忍不住暗暗咋舌。
他们在蜀中虽然都是一等一的出身,平日里看似风光,但毕竟年纪尚轻,还没弄到什么实权职位,没什么来钱的路子,都是靠着家里给的月例银子和逢年过节的赏赐过活,远远比不上陈浮生出手万两的豪奢。
原本其中几个人虽然表面不说,但是对于陈浮生这个默默无名的小角色突兀加入小圈子还是有些不满的,认为他拉低了层次,毕竟他家里看起来没什么背景,一个师父也沉寂了十几年的时间,名望远不如从前,但是现在见了他的身家,所有的不快顿时一扫而光。
“真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陈兄弟看不出来,原来你的家底居然这么丰厚。只是不知陈兄弟家里是有人牧民一方还是做着商贾的买卖?”
孟鹏举也是颇为惊讶,就算是他看起来对陈浮生颇为客气,时不时主动搭上两句话,更替他和老鸨做了一回中间,但这多半还是看在了叶信的面子上,他自家人知自家事,现在他是带头大哥,主要是因为众人之中,他年长几岁,大家从小习惯了听他的,但是他的武学资质比不上叶信,在读书上面就更加不必说了,再论起出身,可以说他们在座所有人的父亲都要听叶平这个节度使的命令。因此对于叶信带来的人,他自然高看了几眼。
至于陈浮生本人,习惯了隐藏修为,青城武学又毕竟习练时间太短,还没有到值得他高看一眼的地步。
只不过他也没有想到陈浮生看着不言不语,却是条真正深藏不露的大鱼。
这也是陈浮生想要做的,聪明如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在座人暗地里的轻视,虽然他不在乎这些,但他更不喜欢有人看不起自己,所以才会借着这个机会当众显摆一下。
这一记银弹攻势还是他从闲书里偶然看到的,还有个霸气十足的名字唤坐“千金一掷”,一经使出,果然是千军辟易,威力不凡。
不用说那些将门子弟,就连身边的香菱伺候起来都更加卖力,身体几乎都要贴在了一起。姐儿爱俏,鸨儿爱钞,这话最起码错了一半,姐儿是既爱俏,又爱钞。
陈浮生皮囊生得本来就好,现在更是将身家显示出来,由不得姑娘不动心。一个个都在羡慕那个转眼之间就要从良的湘君起来。
“这也没什么,我家里祖上经商,给我留了些产业,比不上各位家里都有人带兵为官。”财不露白,但财都露了,自然也就没有遮掩的必要。
更何况陈浮生看叶信的态度,估计他八成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说与不说,其实也没什么两样。
叶信眼前一亮,他万万没有想到,看起来一向低调的陈浮生居然主动坦露身份,看着众位好友疑惑不解地样子,轻咳一声,解释道:“陈兄乃是眉山陈家的主人,只不过之前因为一直在家读书所以大家才不知道,我也是考入锦江书院和陈兄一个班以后才偶然知道的。”
眉山陈家,众人看陈浮生的眼色更加热切,谁不知道,眉山陈家是蜀中出了名的大户,更何况和其他家族一大家子不同,陈家这些年都是一脉单传,换句话说,偌大的家业只有一个主人,也就是眼前的这个陈浮生。
“原来公子竟然是陈家的主人,当真是年少有为,奴家实在有眼不识泰山。”老鸨眉意这时候也带着个面蒙细纱的女子姗姗走了进来,恰好听到了叶信的介绍,一张徐娘半老的脸上几乎要挤出了花儿,再也看不出来有丝毫不满。
用一个还不知能红多久的姑娘去和一颗真正的摇钱树拉好关系,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做了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想到开心处,老鸨眉意急忙将身后的女子推上前去:“来来来,湘君还不赶紧见过陈公子。”
“妾身湘君,拜见公子。”女子没有半分骄矜,躬身福了一福,用柔糯清亮的嗓音开口说道:“见过诸位少爷。”
“湘君是吗?”陈浮生打量一下对方,听闻了对方的歌喉、琴艺,也许是心理作用的缘故,给人的感觉果然远比旁边的姑娘们从气质上要胜出不止一筹。而且虽然隔着一层面纱,但凭借着袅袅的身形和那一口嗓音脑中就自然而然地勾画出了一个绝代佳人的样貌。
“怎么不把面纱掀开,给大家敬个酒,让大家也见识一下。”同桌的一个人,看到湘君凹凸有致的身躯,忍不住色授魂与,怂恿起来。
“那可不行,”老鸨眉意急忙开口拒绝,“这位爷,您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一行里,梳拢除了没有实际名份外,和洞房花烛也没什么两样,这个眼下还没同房,岂不是不太合适。”说到这里,眼神看向陈浮生,“陈公子,我们可是一早儿就在跨院为您备齐了一应事物,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是耽误不起。”
当着老鸨的面,陈浮生自然不便说什么要禁欲的说法,否则难免要被视为身有隐疾。为了避免这个妈妈继续说些什么,赶紧开口堵住她,“妈妈,那就有劳您帮忙带路了。”
转身抱拳,看向众人:“大家看到了,兄弟我有些事情要做,就不陪大家了,实在抱歉。这样吧,请大家给个面子,让我包了今天的花销,算是聊表歉意和作为我初来乍到的见面礼如何?”
这句话自然深得众心,就连魏鹏举都忍不住开口笑道:“既然大户开口了,那我可要再点个姑娘,今晚来一个并蒂花开。”
“无妨无妨,无论多少,都记在我的账上。”陈浮生摆摆手,一脸不在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