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宫本以为是二鬼的仇家,他还想着就出手帮个忙,化解了眼前的纷争,谁成想却是童相的走狗,他一时忿起:若不是这些人,自己怎会家破人亡?若不是这些人,自己怎么与父亲分离这么久?若不是这些人,忠叔怎么枉死?恶人之所以是恶人,不光他们自己恶,更是有一帮恶人在帮他们,还有一群良善之人面对恶人恶事不言语,才会放纵恶人更恶!
那人死于此地,韩宫突然觉得好像自己又有麻烦了,二鬼见得韩宫出手杀人,倒也没有什么惊奇,只是往日江湖有恩怨时,大伙都是避了官府,免得麻烦。这当街杀人,虽然痛快了,可皇城司的人肯定会过问一番,凭白招惹麻烦。
果不其然,这才一会功夫,就有官府扮样的人过来。为首之人见得死去的赵秉元却是“噫”的一声,显然他是认识赵秉元的。虽说皇城司隶属皇宫直管,可那也得看什么情况。这些年道君皇帝不问政事,童相蔡相掌着大权,皇城司自然也渐渐归其掌管,这也是韩易当时被童相害时,皇城司不闻不问的原因,那江宁府的蔡知府是蔡相的远房侄子,这也是蔡知府身死,就有人追拿韩宫的原因。
为首的那人,暗暗道:合着又是我的功劳了。
兰陵二鬼见得来人,也是熟人,唤作谭五,原来也是个走江湖的。谭五来了之后,只是看了一眼尸体,便向他三人攻来。二鬼知道其中有猫腻,这江湖的仇杀多了去了,皇城司哪管的过来,值得皇城司去管的不过是伤着皇城司面子的事。这谭五见得三人话都不问,就直接上手,显然其中定有隐情。
韩宫见得谭五出手,也不含糊,与谭五边动着拳脚,边问二鬼:“二位前辈,这人却是何来历?”他闻得自己父亲当时未死,对这皇城司的人仇恨便去了一半,不想再结仇。大鬼喊道:“韩老弟,这人唤作夺命手谭五,手上的功夫阴毒的很,切莫要小心。此人原来也不过是个走江湖的,不知靠了哪家官老爷,如今也到是个官身了,看他直接向我等出手,怕也是那童相的人了!”
韩宫听得如此也不留手,他打定主意,待得寻到自己父亲,有机会要会一会这童相,倒要请教下他缘何如此为难自家?
却说谭五见得韩宫年轻也不甚在意,想着自己混迹江湖已久,对韩宫已有轻视之心,只是一交手,便先吃了个安亏。韩宫下山时,乔森担心韩宫没有江湖经验怕他吃亏,索性告诉他,若是见打不过就直接跑,若是动手直管下死手莫留余地。韩宫原想着自己下山赶考不会用得这身武艺,谁成想却从一书生变成了跑江湖的汉子。听得谭五身份,知道无和解的可能,索性直接下死手。
他俩拳掌相交之际,谭五便吃了亏,韩宫却是全力出手,谭五怀着轻视之意,有几分不从心,这一交手,谭五便被震退了好几步。谭五暗自收起来轻视之心,欲认真待之,只是他还未调好身姿,韩宫便已经跟了上来,索性大笔也不用,直接双拳做锤,一锤猛过一锤。韩宫觉得自己好像喜欢上这种用锤打架的方式,打得舒爽,可谭五却已经暗暗叫苦,他连接了三锤,整个手臂都被震麻了,若是再有一锤,他便招架不住了。原来韩宫虽是挥拳做锤,可《震天锤法》虽然方式简单,但每一次挥锤都可包含不同的劲力,这却是《震山锤法》最大的特色。
韩宫见得谭五接了三锤,又欺身上去,谭五见得他继续攻来,看身影彷佛沙场一使锤猛将要打破自己头颅,已然露出绝望的神情。原本他倒没有如此不堪,只是刚交手时存了轻视之意,便吃了亏,这一步错步步错,又被这《震山锤法》猛轰几下,早已受了内伤。
二鬼见得韩宫如此凶猛,一直咂舌。眼见得谭五便要丧命于韩宫之手,韩宫拳势依旧,直打谭五天灵……
三人在长安县的客栈等着秦老板。
两个时辰前,韩宫打杀了谭五,三人就知道麻烦不断了,托人给秦老板送了个口信,三人便迅速出了城门,于这长安县等候。二鬼也无处可去,浪迹江湖,听着韩宫要去成都府,见着韩宫武艺又高,人又实诚,想着莫不如和他一块去成都府,只是大鬼有些嘀咕:若是寻着韩易,恐被韩易揭穿他二人救韩易是被玄清子剑气所迫丢了面子。后来又一琢磨,韩宫对童相的人不留手,那童相还未忘记自己兄弟二人,不如一块,三人功夫加起来碰到高手也不怵。
韩宫听得他二人要与自己一块去,自然是同意,他把二人现在仍当作恩人。
三人在长安县等了一夜,次日才见到秦老板一家,小椿老远见到韩宫的小毛驴,欢呼了一声,给他打了声招呼。韩宫向秦老板介绍了二鬼,秦老板见是韩宫的恩人,也放下心来。
此去长安却是路途辛苦,人说:“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韩宫原以为是夸张,只是真走到此路上才觉确实是难于上青天。只是几人作伴,虽然走的慢,可倒也不无聊。二鬼一路与他们讲些往日走江湖的趣事,韩宫听得倒是津津有味,有时候故事里有二鬼自己,他两倒将自己夸的多么厉害高大,秦老板旁边听着只是嗤笑一声,他也是见惯世面的人,自知二人的话里有多少水分。只是见韩宫听得有趣,也不去驳二人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