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自作自受
抓着怡贵妃的侍卫便明白,用帷幔把怡贵妃包了起来。
怡贵妃这才恍然回神,急着瞪大眼睛,疯狂般的狂喊,“不,不是的,我,我没有,这,我不知道,不是的。”满口的胡言乱语,也不知道到底是要表达什么。
但侍卫长已经没去理会,而是命人解开里边另外两个人身上的束缚,发现杨贵人昏了过去,便让人叫太医。
碧绮一被解开,瞬间便跌跌撞撞的跑到床边,推着杨忻玥哭喊得好不伤心。
“太医,我家主子如何了?”看着太医收起脉线,回到桌子,碧绮连忙紧张的问起。
太医摇头道,“杨贵人无大碍,只是摄入了少量的合欢散,大概期间药效发作,因为身子本虚弱,抵抗下去才昏倒,刚刚已经过了针,睡醒便可。”
“好好好,谢谢太医,谢谢太医。”碧绮闻言,一颗心总算落到地上。
“娘,娘……”傍晚时分,和大皇兄一起离开太学院的商堂绪一听这事,顿时也顾不上去和父皇请命,匆匆忙忙就跑了回来。
“六皇子!”碧绮正拿着毛巾在为主子降温,大概因为体弱的原因,主子后来又发了低烧。
见到六皇子回来,碧绮又惊又喜。
商堂绪却直接跑到床边,紧张的看着昏迷的母亲,那苍白却带着不健康的红让他揪心,“娘,碧绮姐姐,娘怎么样了?到底怎么回事?”
碧绮听此一问,顿时所有委屈又涌了上来,眼泪不断的掉落,直接就朝小家伙跪了下来,“六皇子,您这次一定要为主子做主,呜呜呜……”
跟随前来的大皇子看着里边的情况,皱了皱眉道,“小绪,你母亲大概需要休息,先别打扰了,我们都到外边说话吧。”
碧绮这才发现还有别人,转头看着大约十三四岁的少年,不由愣了下,随后张了张口,错愕道,“大,大皇子?”
商堂熙漠然的点了下头,走过去拉起商堂绪的手,余光看了眼床上昏迷的女人,对碧绮道,“出去说。”接着便直接拉着人走。
在询问之下,碧绮自然便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加上上次烫伤的事情也讲了出来。
在得知事情经过后,商堂绪小脸气得发紫,手死死的扣着桌子,嘴唇抿得几乎没有血色,双眼满是仇恨和愤怒。
“小绪……”商堂熙皱了皱眉,手掌轻轻的放在小家伙肩膀上推了推。
商堂绪回神来,一双眼眸满是阴霾和仇恨,“我要去找父皇。”说着便跳下大皇子的腿上,转身便要跑出去。
商堂熙连忙把他抱住,“小绪,别冲动,事情发生得那么大,父皇此刻肯定已经在处理,先等等吧,我相信父皇会给你母亲一个交代的。”
商堂绪垂着头,死死的咬着唇,沉默着,单薄的肩膀却轻轻的颤抖起来。
商堂熙眼眸不觉闪过几分疼惜,心中暗暗叹了叹,把他转过身来,蹲下身,把小家伙揽入怀中,安抚般的轻抚他的后背,“想哭就哭出来吧。”
这一句,似乎点燃了导火线,商堂绪再也忍不住,脸埋进对方的胸膛中,抓着他的一方放声大哭起来。
他觉得自己好没用,以为只要自己得到父皇赏识就可以了,没想娘还是受欺负,而且越来越厉害,这次若不是发现得早,被奸人阴谋得逞了,娘是不是会被逼死,他差点就彻底失去母亲了。
杨忻玥的昏迷不是意外,确实如太医所说,为不至于引起怀疑,所以她只能把那些加料的酒喝了,还不能分离杂质去掉里边的药。
但她精神力是很强,可忘记这个身体实在太差,精神力再强也只是增强灵魂,对肉体却没有半分作用。
这个身体在被废了根骨后因为条件差又没有好好养过,本就虚弱。
所以这次虽然她吞进去的酒很少,药效也比原来少了很多,但药效起的时候,还是让身体有些承受不住,以至于昏迷过去,后来又发了低烧。
她的精神其实一直很清醒,甚至能清楚的看或者听到外边的事情,只是身体无法动弹,也无法睁开眼睛,只能一直保持昏迷。
当听着小家伙的哭声时,她的心都揪起来了。
今日的皇宫,注定不平。
怡贵妃偷情*宫闱在前,陷害设计其他妃子在后,而且被当场捕获,许多事情还是从那三人口中亲口说出的,想抵赖也没办法。
这样的情况下,除非皇帝想睁眼说瞎话,颠倒黑白,不然怡贵妃这欺君罔上,*宫闱,祸乱后宫的罪名是坐实,比之前皇后的罪名还要严重。
程父和怡贵妃的几位兄弟表亲在御书房跪成一片,脸上血色褪尽,严重满是慌乱。
欺君之罪,还是贵妃犯罪,这已经不是牵连一人而已了。
便如当时的前皇后,一个祸乱宫闱,便足够牵连其他人,杨家那时候若不当机立断和皇后断绝关系,大义灭亲,杨家恐怕那时候也被牵连其中。
当时杨怀宇下手可是狠了,不止直接废了杨忻玥的根骨,差点把她的命也给拿走,若非杨忻玥命硬,又看在六皇子面上,恐怕早就不存在杨忻玥了。
而今,怡贵妃所犯的罪可是要比杨忻玥重得多。
底下的人暗暗冒着冷汗,都希望程封能当机立断,弃车保帅,可程封向来爱女如命,他真的会如此做么,大家心里都没有底。
众人已经在地上跪了快一个时辰。
商殷离却宛若不知一般,埋头看着奏折,专心批阅着,神色看不出喜怒来。
好一会后,陈林端着茶水进来,余光扫了眼地上的十几人,走向御座,“皇上,晚膳时间已到,是否传膳?”
商殷离这才好似终于从工作中走出来,眯眼看了下外边已经暗沉下来的天色,接过茶水,淡淡的喝了口,“竟然已经这么晚了,时间倒过得快,绪儿呢,小家伙今天似乎还没来请安。”
“回皇上,六皇子下午从太学院离开便与大皇子一并去了清离苑,大皇子有派人传话回来,只是小人见皇上繁忙,便没说。”陈林沉稳的解释,话语中却多少带了几分维护,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就怕皇上会怪罪六皇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