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百般不解
杨忻玥诧异的眨眨眼,但人早已离开,眉间收拢,手指下意识的划着手下的书本,心中暗暗思量这件事背后的意义和可能会带来什么。
皇子举办寿宴,并不出奇,这也是后宫之中争权夺利的一种,也昭显了地位,因为任何上了台面的宴会,都必须通过请示而得到皇帝批准才可以,就如同上次怡贵妃的寿宴。
能举办寿宴的皇子,大致都可被划分为受宠,二皇子上一年便举行过一次,而且也大概是因为那一次,刺激了还是皇后的杨忻玥,皇帝对二皇子的宠爱让她嫉妒不安,而变本加厉起来,才会被当枪使,最终落台。
但摆起寿宴也有分,就当看摆宴的是谁,二皇子的寿宴固然得到皇帝允许甚至参与,但却是怡贵妃一手操作的,但这次六皇子的寿宴,却是皇帝亲自操作。
“主子?”碧绮走了进来,看着站在桌子边一直皱眉沉默的主子,有些担心,欲言又止不敢问,皇上到底来做什么,有没有为难主子,主子会不会很伤心,看着表情,似乎有些不好。
杨忻玥回神,抬眸便见碧绮扭着眉欲言又止,满眼担心,不由觉得好笑,叹了口气,“碧绮,没事,他走了?”
这他肯定是指皇上了,只是主子这语气是不是太平淡了些,碧绮心中暗自琢磨,表面却摇头道,“没有,皇上正在……嗯,园子里边赏,咳,赏菜。”
“赏菜?”这两字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她本也是随意问问而已,商殷离实力强劲修为高,为不暴露更多,所以在他面前她不会暴露精神异能,便也没去查看他是不是已经离开。
“咳咳,皇上说,那菜看着挺……挺水灵的,倒是比花还好看,也值得一赏。”一回想皇上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的惬意和兴味,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僵硬,总觉得皇上不止在说这些菜,却又想不出有其他什么异样。
杨忻玥无奈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这皇帝的心思情绪她越发的捉摸不透,不明白他意欲何为,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她这次的打算,是不是……有些错了。
确实错了,她低估了自己的魅力,高估了商殷离的好奇心,她已经完全勾起了某人的兴趣,那个皇帝,有时候也会有些恶趣味,孤独太久,就好像小孩子突然得到想要的玩具,想霸着不放手,起码在玩腻前,不想放手。
商殷离本也是要离开的,只是在看到那满园子里边水灵灵的菜,回想暗卫的报告,这些菜是那女人自己栽种,还经常亲自照料,即便现在生活好了,三餐无忧,却依然把菜当花一般栽种着。
回想着那女人清雅的气质,如冷月般的性子,在没有掩饰后身上隐约带着的些许傲然贵气,再想象她蹲在园子中摆弄着菜,竟然觉得一点都不违和。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这一好奇,便不觉的让他想多留下来感受些许,毕竟听报告和亲眼所见所感,总会有不一样。
陈林看着自若蹲在地上,手指轻挑着还带着水珠清脆的菜叶的皇帝陛下,神色有些僵硬和复杂,蹲在菜园子里的尊贵皇帝陛下,怎么都感觉怪异,不过那优雅惬意的样子,看起来还真像在赏花一般。
傍晚,终于磨到下课的商堂绪兴高采烈地拉着大皇兄一如既往的急匆匆跑回清离苑。
大皇子无奈,每每也只能抱着小家伙用轻功赶往清离苑,拜小家伙所赐,如今他也成了清离苑的常客。
“到了到了,大皇兄快放我下来。”急切稚嫩略含欣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随后便又响起略显沉稳严肃却又含几分无奈和宠溺的声音,“你慢点,小心看路。”
“娘,我回来了,糖糖回来咯……呃……”兴高采烈地叫声在看到正对着门的大厅饭桌边坐着悠然喝茶的男人而戛然而止,圆溜溜的眼睛顿时瞪大起来,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大皇子在看到大厅中出现的父皇,也微微诧异,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连忙行礼,“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安。”
“嗯。”商殷离淡淡的点头,站在身后的陈林颔首向两位皇子行礼。
商堂绪这才回过神来,不由瞳孔一缩,脸色瞬间就白下来,眼中满是紧张和不安,“父,父皇,您您怎么来了,我娘呢?”说着急切的四顾张望,像一只如临大敌慌张无措的小白兔。
也不怪他紧张兮兮,实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了,现在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害怕,害怕母亲又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出事,何况父皇一向不喜欢母亲,现在却大喇喇的坐在这里,由不得他乱想。
“怎么,孤不能来?还是说绪儿不想看到孤?”商堂绪看着小孩紧张得小脸都发白了,却挑起了眉起了恶趣味,这小东西对那女人还真看重,倒也不负那女人对他的宠爱了。
不过这一副孤一定是坏人会害那女人是怎么回事,他看起来就那么是非不分,会对那女人做什么?挑眉,有些不爽快。
“不,不是,我我,儿臣,儿臣……”商堂绪急得快哭了,见父皇脸色似乎不好,心中更加不安,恨不得冲过去质问父皇娘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越紧张越说不清,加上父皇的气势让他觉得害怕,更说不清。
“你别吓他了。”清冷雅然的声音略带几分不满和不觉的责备,杨忻玥皱着眉,手中端着托盘从侧间的厨房走出来,把东西放到桌子上,让碧绮和陈林去摆弄便走出大厅,“回来了。”
“娘!”见到自家母亲,商堂绪就像瞬间复活一般,像只欢快的小鸟一般直奔进她怀里。
商殷离不着痕迹的收起一丝诧异,刚刚杨忻玥那语气中自然的责备竟然莫名的让他觉得很受用,这真是……
“娘,你没事吧。”享受着母亲轻柔的擦拭脸上尘土,打理头发,小家伙又紧张兮兮的小声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