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房梁上,看着下面一群人折腾。四个太医,还有几个从外面请来的老大夫,正在那具已经没了心跳没了呼吸的身体上施展各种手段。
没错,下面那个身体是我的,确切说,是我借的。我也只不过是一缕幽魂罢了,来到这个时空,占了这人身体多活了几年。而现在,因为一碗加料的汤,再次魂魄离体。也可以说是又死了一次吧!毕竟,下面那个已经可以称得上尸体了。
我不知道在停止呼吸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等我完全离体清醒过来的时候文谦已经不在了。担心那人想不开,可是我走不出这个房间,只能在床上那具尸体周围五米内转悠。
文谦,你在哪里?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不来看看我?
“怎么样?”皇帝居然也过来了。
“回陛下,各种诊断显示,已无生命迹象。”那个白胡子的太医战战兢兢回答。
“谢王呢?”皇帝略微沉吟一下,继续发问。
“回陛下,谢王殿下受刺激过度,为防止出现过激行为,已给谢王殿下服下助眠药物,王爷正在隔壁房间。”老太医语气更加委婉。
皇帝出场,肯定没好事。不用说,我家文谦肯定是被算计了。还以为当时假装离开就可以逼出原因,却没想到在一碗汤那里出了意外。那碗汤无疑是下了药的,效果不明。既然是给我的,肯定有原因,而文谦是断断不会害我的。可是我却直接挂掉了。或许是因为这个灵魂非原装,和身体的兼容性不够,或许是药本身出了问题。文谦已经倒下了,那么答案只能在这个阴险的皇帝身上找了。
可是,我回不去那个身体。情况不妙。如果再不醒来,文谦,我的文谦会怎样?
皇帝来看了一次就走了,文谦却一直在睡,每次一醒来就会被灌下助眠的药物。文谦,对不起,我不该喝下那碗汤,那样你就不会看着我七窍流血停止呼吸了。文谦,我的文谦。
午后,房间里空无一人,房门却突然被人推开。只是三天功夫,那个人,我那灿若春花的爱人,已经完全失了人形。伸手摸上那人的脸,却穿透了他的身体。灵魂体,可恶的灵魂体!
再一次穿过文谦的身体之后,我绝望了,但这种绝望很快就被打破了。那人从进门后就一言不发,此时却爬到了床上,利落地剥光自己的衣服。我呆了一下,只觉得鼻端一热,似乎又要流鼻血了。灵魂,也会流鼻血吗?
再看那人,剥完自己以后又开始扒床上那具身体的衣服,直到两个身体裸裎以对。大惊失色。这人,是要,强x尸体?
“林易扬,再不醒来,我就要强暴你了!”那人恶狠狠威胁着身下毫无知觉的身体,不待回答就扒开那具身体的双腿意欲直捣黄龙。
我的天哪!
要是这样直接进去,就算本来没死也非得痛死不可。我说文谦,你没经验不要紧,为啥不去学学呢?这样毫无技术含量的直接提刀上阵,也太丢脸了吧!
那人却是不管不顾,直接压了下去。
“啊!”真不是一般的痛!算我倒霉,居然在这个时候回到了那具身体。那人,刚好卡在那里进退不得。忍着痛,再也不去讲究什么绅士风度什么怜香惜玉,直接踹人下床。
混球!强x,堂堂王爷居然玩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欠收拾了你,谢文谦!
“你,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谢王殿下坐在地板上,冲着我扯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
拿了衣服想给人送过去,那人又说话了:“你,还认识我吗?知道我是谁吗?”
微微一愣,很快便意识到这里面有内容,于是随口接道:“很明显,强暴犯。”
“原来,果真不记得了。也好,也好。”那人站起身,扯过衣服胡乱穿上,摇摇晃晃走出门去。
迅速穿好衣服,拿了一件厚厚的披风找出门去。现在还是春天,那人身上的衣服稍嫌单薄了些。一直找到后院,就见那人呆呆站在当日我倒下去的地方,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走过去,却见那个阴险的皇帝也坐在亭子里面。说实话,最近看到这个皇帝就老大不爽。算计我家文谦,害我家王爷伤心,不可饶恕。害我险些被人强采菊花,更加不可饶恕。
我一靠近,那两人就停止了交谈。目不斜视,拿披风将人裹了,抱在怀里坐在长椅上,那人也不说话,只是伸手环上我的腰。做这一切的时候,腹黑皇帝一直微笑旁观,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皇帝陛下,您似乎还欠我一个解释。”我知道这样说非常大逆不道,够诛我九族的了。可是,见到那人的算计表情就恭敬不起来。反正,我的九族也只得我一个人而已。
三言两语,就讲清了文谦隐瞒的事实。
一年前被皇帝派人带到京城,治病疗伤,同时也给下了点毒。锁情,大内秘药,专门用来控制人的,如果没有解药必死无疑。解药千丝,服下之后前尘尽忘。
也就是说,为了保住我的命,文谦朝皇帝讨了千丝,代价就是一辈子卖身给皇帝做牛做马,包括迎娶草原上那个来和亲的公主。文谦付出一切,后果却是我会忘记他。
好处都被你占了,皇帝陛下,你可真够无耻的!还有,文谦,搭上爱人,搭上自己一生,你太傻了。中毒是真的,解药也没问题,至于为什么会七窍流血停止呼吸应该在我身上找原因。看来游魂也不错,解了毒,也保留了爱人的记忆。
“皇帝陛下,我没死,也没忘。文谦是我的,他不会娶任何人。”把怀中人打横抱起,还是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好。
“也不是不行。不过,不管做什么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又要付出什么代价呢?”那个阴险的皇帝微笑摇头。
“明天给你。”停下脚步,看看那张欠揍的脸,一字一句回答。
回到房间,把人放到床上,却见那人已经睡着了。真是哭笑不得,我的王爷,你已经睡了三天了,不会还这么渴睡吧!还是,想要逃避某种惩罚装睡而已?
“这是什么?”腹黑皇帝一大早就过来王府转悠。一国之君,下了朝应该待在御书房批奏折吧,怎么会闲到往臣子家里溜达呢!
“指北针。不管你换了什么方向,那个黑色箭头,永远指着正北方。”这个简易指北针是我随手做出来玩的,拿来收买皇帝应该刚好合适。
皇帝陛下果真很满意,拿了东西就走人了。朝堂果真不太平,可是,文谦,你已经陷的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