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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黄埔风云第二十八节初战(下)

重生之华夏雄师 幸福的草根 18185 2024-11-15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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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上刚才的伏击,张本初与陈军已经交手两次了,一次进攻一次伏击,陈军的表现让张本初有一些见面不如闻名的感觉,不过陈军的这次进攻让张本初认识到陈军的战斗力的确不弱。

  陈军士兵比较善于利用地形,在军官的指挥下,沿着地形或翻滚或匍匐,慢慢的前进到距离警卫排阵地七八十米的地方。

  一连的士兵本质上是新兵,前两仗都是顺风仗,一冲就完,还没来得及感受恐惧,仗就打完了,现在僵持起来表现就有些不足了,枪打得就没有那么准了,即使是一些张本初特意增加的狙击枪也一样,因为战士们的手都在发抖。敌人慢慢*进到五十多米的地方,子弹打在工事上发出溅起一阵烟雾,一连的士兵开始表现出了一种轻微的骚动,李士杰感到士兵的恐惧,他在阵地上四处走动鼓舞士气。

  张本初也发现了士兵的不安,他却没动,只是大声的对士兵嚷道:“刚才谁都他娘的跑了,老子还没过瘾,这下好了,都他奶奶的送上门来了。弟兄们,仔细点,争取一枪送他们回老家,要不然就又跑了,老子可没力气追了。”

  有个士兵叫道:“营长长,你就瞧好吧,我保证一枪一个准,送他们回老家,咱爷们手里拿的可不是烧火棍。”

  “王小虎,你别总是吹牛皮,想忽悠老子,没门。一枪不行,两枪,两枪不行三枪。只有一条不准让他们跑了。”张本初笑着说。

  王小虎也不答话,拿起手中的狙击枪,瞄了一下,“碰”,对面一个敌人挣扎两下就不动了,王小虎拉动枪栓,退弹,放弹,上膛,又是一枪,对面又一个敌人趴下了。“又一个。”旁边的士兵帮着王小虎计数。

  “三个。”“四个”,王小虎连放五枪对面倒下五个人,他旁边的两个战士都不射击了,帮他计数和指示目标。

  嘿,这小子还还真是个天生的狙击手,张本初感到有些意外,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张本初的一营训练士兵的时候,从来都是子弹炮弹随便打,打到你感觉到累了为止,在大把的子弹喂进去的同时,部队也不可避免的涌现出了一大批合格的狙击手。

  在一连全连全连射击比赛中,第一次打靶一连连成绩最好的十个士兵里面根本没王小虎这一号人,第三次比赛的时候时王小虎的成绩恰好排进了前五,却也不是最好的。没想到这小子今天今天突然踩了狗屎,走了狗屎运。

  “好样的,妈了个巴子的,打得好,回去后肉管吃酒馆够,并且我还要为你向校长请功。”张本初大喊道。

  张本初的笑骂和王小虎的神枪让士兵又镇定下来,继续与敌人对射。陈军士兵大都是老兵,见一连的子弹又密集起来,便后撤了。

  张本初见这边的阵地稳定下来,便对李士杰说:“我去李士杰的一连的阵地上看看。”说完就带着传令兵就跑到一营阵地的右翼方向,张本初刚到一连的阵地的时候李继昌正指挥一连的士兵搭建工事呢,看到看到营长张本初来了就立马迎了上来。

  “你们这边部署的怎么样呀!有信心打好打赢这一仗吗?”张本初一反常态的没有说废话,单刀直入地说到。

  “还可以,就是我们连队的人还是少了点,几乎就我们连是直接与敌人交战的,不过我们连还是有信心打好这一仗的,毕竟营长您给我们开的小灶可不是白给的”李士杰一脸的贼笑的说道。

  “你们连队的伤亡情况怎么样?减员情况严重吗?”张本初面色严肃的问道。

  “伤亡倒是不严重,就是战士们都是初经战场,战术动作不熟练导致非战斗伤员倒是挺严重的,有三十个都是被我们的迫击炮炮弹震晕的,还有的是走路没看脚底下自己绊倒了,崴了脚,剩下的都只是被敌人的子弹咬了一下,擦破一层油皮儿而已。战斗结束回去之后,职部一定好好地训练一下这些瓜娃子。”李士杰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张本初闻言后不由得有一种想要找棵歪脖树吊死的想法,自己都带的是些什么兵呀!想的同时不由得恨恨地瞪了一眼李士杰和他身边的副连长朱宏伟。

  一连的阵地不大,张本初沿着阵地走一圈没花多少时间,他看着外面,对李士杰说:“你要注意侧翼,对面的可都是些老兵油子,正面他们攻不上来,肯定会从侧翼进攻,那边靠山,郭文浩的独立连可以提供掩护,刚才山上没响枪,那是人家郭文浩沉得住气,做得好。你这边也有山,但我们一营却没有可战之兵了,即使有我也不会派的,一切都要看你们自己。注意,陈军很有可能沿山腰摸过来,别以为前面的阵地上有段空地就有时间布置,仗打激烈了,你们是顾不上来的,顾前顾不了右顾左顾不了右,这句话你要给我记住了。你给我掂量着点办。别他妈隔壁的出了漏子,老子绝对饶不了你们两个,即使你们两人是我的心腹爱将,那我也不得不挥泪斩马谡了。”

  李士杰和朱宏伟一听这话,就不由得感觉到脖子梗冒凉风,两人不约而同的摸了摸脖子好在还在。心才放下来。

  大声回答道:“放心吧长官,人在阵地在。人亡阵地还在。”对于张本初的话,熟知张本初性格的李士杰丝毫不以为张本初在开玩笑,如果阵地在自己手里丢了,张本初一定会狠下心杀自己的,即使自己等人是他的亲信也不会例外的。

  这不立刻就在张本初的面前发了誓。

  “你看,可以在那座屋顶放两个监视哨。”张本初好像没有听见两人的保证似的,指了指小土包子附近边的一座茅草房,那座茅草房正好可以监视一连侧翼的一段山腰。

  三人正商量着,突然听见一个拖得长长的“咻”的一声,随后就听见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张本初和李士杰朱宏伟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道:“陈军他们有迫击炮。”

  虽然张本初的农场空间里有比这还要好还要厉害的火炮,但张本初可不敢明目张胆的拿出来,毕竟大口径重炮这种武器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拥有的,如果自己拿出来了怎么解释是一个问题,校长不再信任自己还在次要,关键是没有人会*作呀!

  张本初突然发现战场上可悲的是敌人有大炮而你却没有,最可悲的是你有了大炮却没人能够*纵。

  好在战士们的手里还有张本初给的迫击炮,不出意外的李士杰的一连的迫击炮不约而同地响了起来,战场上炮声震天撼地,真的人两耳直发聋。只见对面陈军的阵地上不时的就有满是鲜血的头颅独臂四散而飞。

  “隐蔽!注意隐蔽!”李士杰大声喊道。

  张本初一溜烟就往一连的右翼跑,警卫排的阵地就在一连的右翼,虽然警卫连的战士单兵战斗力最强,但是人数实在是太少了,熟话说得好好虎还架不住群狼呢!更何况是警卫排的这些新兵呢,虽然手里的武器比敌人先进得多,但是张本初还是不能放心,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去看看的好。

  他跑到警卫排时,柳保国已经指挥警卫排疏散了,敌人炮击时向后疏散防炮是张本初在前世上军事网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这一世结合自己的实战经验和苏联教官的指点总结完善后才传给战士的。,早在张本初刚到一连的时候就已经教给战士们了,这可以说是一营的优良传统了。留下几个腿脚快反应机灵的战士在前面观察敌情。敌人的炮在前沿阵地掀起一阵烟雾,打垮了两个工事后就停止了,没有延伸射击。

  “敌人上来了。”观察哨叫道。警卫排士兵立刻涌上前沿阵地。这时柳保国气喘吁吁的带人跑上来了。

  “你跑来做什么?”张本初对他大吼道。因为炮声的原因小声的话根本听不见。

  “报告营长,你让我训练的那些农夫已经全部训练完毕了”柳保国大声的喊道。

  “你做的很好。将他们布置在部队的后面虚张声势就可以了,赶快拿起枪开打”张本初这时已经顾不上了那些农夫,陈军这次可是动真格的了,对面黑压压一遍,足有三四百人向这边涌来。这次张本初在敌人距离大约00米的时候就下令开枪。

  汤姆逊冲锋枪的声音不断响起,对面倒下五六十个人;不过这次敌人没有停留,快速的向前跑,很快就到了150米,100米,进入100米后,警卫排的士兵射击的准确性大为提高了,甚至于有不少的士兵看打的不过瘾。甚至将张本初配给他们的瞄准镜安在抢上,竟然玩起了点射,每次枪声一响都能打倒二十来个敌人,机枪的威胁也更大了,敌人纷纷卧倒与警卫排展开对射,敌军官在队伍中大声叫嚷鼓动士气。

  在军官的威*下敌人士兵又开始向前进攻,70米,50米,打过来的子弹也逐渐增多,准确度也增高了,不时有子弹从身边飕飕飞过,张本初叫道:“手榴弹准备。”士兵都掏出手榴弹。

  “打手榴弹。”张本初率先扔出一颗手榴弹,接着是几十颗手榴弹扔进敌群,爆炸激起一大遍烟雾,近处的敌人受到很大伤亡,不得不向后退却,敌人军官大声叫嚷,后面的督战队开枪打死几个跑在前面的士兵后,敌军士兵又开始向警卫排冲过来。

  “强凯,”张本初跑到警卫排的御用狙击手强凯的身边对他说:“先打他们的军官。就挑军衔大的打。”

  “是。营长。”强凯干净利索的答应一声,就在攻击的敌群中寻找敌军官的身影。

  仗打到现在警卫排的伤亡不是很大,张本初发现敌人在进入150米前很少开枪,100米距离上准头一般,但在五六十米时就打得很凶。

  根据这个发现,张本初00米时就开始组织是强凯和王小虎那样的神枪手射击,他们两百米内几乎是枪枪不落,对敌人的杀伤反而大于冲锋枪。

  几个军官被击毙后,敌人停在150米的距离上,看见攻击又停顿下来,从敌人阵地上冲出一个军官,他以蛇形路线冲到敌群中,从掌旗兵手中抓过军旗,大吼着向警卫排冲来,在他的带动下,陈军士兵呐喊着发起冲锋。

  “手榴弹”,又是几十颗手榴弹扔出去,强烈的爆炸把敌人*退,烟雾消失后,敌军官举起旗帜,再次发起进攻,但这次他没那么幸运了,几颗子弹几乎同时击中他。

  陈军士兵的攻击势头暂时被压制住,就在这时左侧传来枪声,一股陈军从侧翼运动过来,遭到山上李士杰排的打击,这时陈军吹响了冲锋号,从陈军阵地上又涌出百多人。

  这股陈军与阵地前的陈军汇合后一齐向警卫排压过来。“手榴弹!手榴弹!”,张本初有些急了,警卫排的士兵们拼了命的扔手榴弹,阵阵爆炸又阻滞了敌人的冲锋。但敌人没有退下去,而是就地卧倒待硝烟散去后又冲上来了。

  “冲上去,用三棱军刺解决敌人”,柳保国大吼一声,张本初闻言恼怒的瞪了柳保国一眼,但却不能更改柳保国的命令,因为此时更改命令,有可能造成士兵的混乱。

  张本初不想跟陈军硬拼刺刀,敌人的数目是他们的四五倍,拼刺刀人员损失会很大,拼上几次,警卫排的精锐就会被耗光了那他张本初的手底下可就没有可用之兵了。没办法张本初只好分别拨通了李士杰的一连和独立连的电话让他们尽可能的用炮火支援警卫排,尽量减少警卫排所面对的压力。

  警卫排的士兵手里握好了三棱军刺,柳保国大喊了一声:“杀!”身先士卒第一个冲出了防御工事,迎头与陈军就站在一起,张本初举起手中的柯尔特手枪边冲边打,被张本初碰见的敌人基本上都没拼刺的机会,就去见了阎王了。即使有一些少数的敌军冲到了张本初的近前也都不是被张本初身边的警卫给解决了,就是被张本初依靠他那一身深厚的内力徒手打死。紧随着张本初的几个警卫排的士兵在他周围形成一个保护圈。

  警卫排的战士们挥舞着张氏制造的中华一型三棱军刺嗷嗷叫着神色疯狂的杀进敌群中,一营的全体军官人手一把的柯尔特手枪的作用在此时发挥得淋漓尽致,瞬息之间陈军的士兵就被我一营警卫排的士兵用手枪射杀了二十来人。警卫连的拼杀不讲究一对一的单人拼杀,而是团队刺杀,两三个或者是三五个警卫排的战士自动结成一个小团队,加上平常的事后张本初经常为战士们准备牛奶鸡蛋牛肉,一个个吃的就跟小牛犊子似的,浑身是劲正愁没地方发泄呢!而对面的陈军就犹如待宰的羔羊,一个是下山的猛虎一个是待宰羔羊,两者遇到了一起不用说大家也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了。

  一警卫排此时的战斗力即使敌人的战斗力再增加一倍他们也能战而胜之。

  张本初一直以来着重强调的团队合作战斗发挥了威力,陈军即便要杀死两个警卫排的战士组成的团队,也要付出七八个人的代价,对上三五人的小团队时,死伤十五六个人还不一定能把这个小团队摧垮。

  陈军越拼越寒心,警卫排的战士的信心却越拼越足,战场上居然形成了六七十人压着两三百人打,一个陈军军官愤怒了,舍命杀散两个警卫排战士的团队,但他立刻就被沈忠强盯上了,沈忠强冲着他就是两枪,那个军官不甘心的瞪着沈忠强就倒下了,跟着军官的几个士兵立刻冲向沈忠强,沈忠强再开枪时就听见一声空响,子弹打完了,他刚把指挥刀抽出来,一把刺刀已经杀到胸前,旁边的士兵帮他挡开刺刀,另一个敌人却趁机刺向士兵,却被另一把刺刀拦住,沈忠强稳稳心神,双手握刀,趁敌人枪被崩开,枪步上前,一刀就劈开敌人的头颅,随后掉转刀口又砍翻一个,以沈忠强为中心又形成一个小团队。

  陈军士兵终于撑不住了,慢慢由后退转为逃跑,勇敢的军官已经战死,不勇敢的则跑在士兵的前面。

  张本初没有下令追击而是趁好就收,这次冲锋警卫排战死十多个人,敌人则丢下百多具尸体,尽管战损比例高达1:0,但张本初还是赔不起。因此他赶快收拢部队,又退回镇里。

  这一战让陈军的气势为之一沮,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中陈军没有发动进攻。警卫排的士兵赶紧加固工事,抓紧时间吃饭,张本初检查完阵地后,又来到柳保国那里,看看村民们训练得怎么样了。

  张本初道的时候村民还在进行队列训练,简单的一句话评价就是:乌合之众。

  张本初摇了摇头,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张本初还没回到警卫排,炮弹呼啸而下,陈军再次展开进攻,这次炮击的时间明显要长得多,足足打了七八分钟,然后就是黑压压一遍敌军冲过来,居然很快就冲进百米之内。

  警卫排打出一排排排枪,对面的陈军士兵一排排倒下,但活作的仍然往前冲,“手榴弹”,张本初大喊,士兵们纷纷扔出手榴弹,一连串爆炸压制住了陈军进攻的势头,随后双方转入对射中,陈军在对面的一个土丘上架起两挺机枪,向警卫排疯狂扫射,在机枪掩护下陈军士兵又逐渐向前爬进,张本初看到这种情况赶紧叫强凯把敌人的机枪打掉,强凯领受命令后找了个角落,啪啪两枪,就让陈军机枪哑火了。

  刚刚有些勇气的陈军士兵又沉默了,不过陈军机枪很快又响起了,而且强凯也被发现了,一挺机枪专门压制他,机枪的压制下,强凯无法抬头,子弹打在石头上,溅起的石硝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接着陈军又调上来十几挺机枪,警卫排的火力完全被压制住了。

  警卫排火力弱下来,陈军士兵趁机呐喊着冲过来,“手榴弹!”张本初疯狂的往外扔手榴弹,警卫排扔出的手榴弹就在阵地前爆出一道烟雾,“继续。不要挺”,警卫排的手榴弹不停的向外,阵地前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冒险冲击的陈军士兵伤亡惨重,剩下的就往后退,结果没退两步就被督战队打死,剩下的人又硬着头皮往上冲。

  “嘟..”陈军吹响了冲锋号,在十五挺机枪的掩护下,陈军士兵迅速冲过剩下的四五十米距离杀进镇里,警卫排士兵一步不退,顽强应战,张本初一手提刀一手拿枪,近砍远射,带着几个士兵在阵前来回冲杀,沈忠强带着三个士兵堵在突破口上,一群敌人把他们包围起来,柳保国急了带人就去接应,但被另一群敌人死死缠住。双方在突破口舍生忘死的拼斗起来。

  沈忠强已经三处负伤了,但他没有时间包扎伤口,只有任凭鲜血往下流,跟着他的是三个士兵已经牺牲两个,不过敌人倒下了七八个了,他和另一个士兵背靠背的对付包围他们的六七个敌人,指挥刀已经砍出了两处缺口,鲜血顺着刀锋往下滴,伤口又传来一阵疼痛,他疼得直咧嘴,正面的敌人看出他的不适,一枪就向他小腹刺来,轻轻一磕,果然是虚招,然后侧步避开来自右侧的刺刀,顺势一刀砍在右侧敌兵的头上,而后退步与身后的士兵保持阵形。剩下的敌人看出这个军官尽管受伤,还是不好对付,就用两把刺刀缠住沈忠强,其他人一意对付那个士兵,一时把那个士兵杀得手忙脚乱。

  沈忠强看出敌人的意图,对身后喊道:“跟着我。”然后主动发起进攻,他一刀就劈向正面的敌兵,敌兵举枪就挡,但他不等刀落实,轻轻一转刀光掠过左侧敌兵的喉咙,那个士兵扔下枪,捂住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脚下一软就跪下了。

  身后的士兵发出一声惨叫,沈忠强回头一看,士兵嘴里冒血,身上喷出两股血箭,倒在他的脚边。沈忠强来不及悲伤,两把刺刀已经刺到他的面前,左右开弓挡开两枪后,扭身让过正面的突刺,而后一刀砍下敌兵的头,这时他感到腰间一阵疼痛,一点刀尖从他的腹部冲出,鲜血淋漓,他扭头看见敌兵脸色狰狞正用尽全身力气把刺刀向前推,剧烈的疼痛下,沈忠强倒转刀锋,反手握刀,一刀捅进敌兵的身体,随后又是两把刺刀插进他的胸膛。

  教导一团一营警卫排副排长沈忠强于樟木头阻击战中阵亡。

  突破口被扩大了,陈军涌进警卫排的阵地,警卫排阵地摇摇欲坠。

  随着又一批敌人涌进来,警卫排被*得节节后退,这时镇里传来一阵杀声,原来是郭文浩看见张本初的警卫排的这边情况紧急,也顾不得请示张本出的命令就私自出兵援救警卫排了,随着独立连加入了战团以后警卫排的压力顿时一轻,被打散的士兵互相靠拢,结成新的阵形,稳住了被动的局势。

  张本初立刻从战团中抽身出来,冲着身边的吼道:“封锁后续部队。”话音未落几个敌人就冲他杀来,传令兵立刻挡在他的身前,几乎立刻就被战士们手中的三棱军刺刺死,就这一瞬间,两个士兵从张本初身边冲上去,与敌人杀成一团,张本初没有上去,他把刀插在身前,抽出柯尔特手枪,取下弹夹,一粒一粒把子弹压进去,然后装上弹夹,扣上板机,一枪一个。

  大量的敌军随着张本初的枪声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几乎不可能有人能从张本初这个百发百中的神枪手手中逃出升天。

  就在这时接到营长遇险的信息的李士杰带着两个排赶过来增援了。

  原来守在樟木头左侧小山上的李士杰感到正面的敌军对自己所部造成的压力不大,虽然有近三百名敌军向他发动进攻,但敌人的攻击意志并不顽强,李士杰很轻松的就打退了敌人两次进攻;但敌人没有完全退下去,而是在山腰上与他们展开对射。李士杰感到不对劲,敌人很明显的就是在进行佯攻,敌军主力并不在自己这一方向。这时就发现镇里枪声小了,有敌人冲进镇里了,李士杰当机立断,把阵地交给副连长朱宏伟,自己带两个排前来支援。

  别看李士杰枯干廋弱,但他可是有着深厚的武学功底的,当初报名时,别人说他太瘦了拼刺刀容易吃亏,这话他当时就记住了,刺杀训练时他特别用工,别人练一小时,他练两小时,晚上还加练,再加上本身就有武学的底子,功夫不负有心人,整个一连中他的拼杀技术可以排第一尤其是他手拿军刺的时候更是勇冠三军,势不可挡。

  他这两百八十来人一冲进去,立刻将敌人压退回突破口,张本初这下能够完全腾出手来,在后面组织人封锁敌人的后续部队。

  但在这时从右侧又传出一阵杀声,原来一股敌人沿着右翼的山梁突进镇里,李士杰大急,这个空当正是当初张本初已经给他指出过,他也安排了两个观察哨,没想到这两个人被正面的敌情吸引过去了,因此被敌人偷袭成功。

  一连阵地立刻陷入一遍混乱,李士杰羞怒之余带人拼命阻击,决不让这股敌人冲击连队侧翼。一连伤亡虽然大,但为张本初赢得了时间。

  张本初看见一连的混乱,这次他没有立刻往上冲,他先观察了一下正面,正面的敌人被控制在突破口,然后他让金久顺封锁住敌人的后续部队,让强凯掩护金久顺,对付敌人的机枪;最后再组织人手增援李士杰的一连。

  当张本初赶到李士杰的一连时,李士杰的一连的阵地濒临崩溃,李士杰被三个敌人围在中央,左支右绌的闪避敌人的刺刀。及时的增援让李士杰的一连又稳住阵地,不过李士杰的一连已经散了,墙角屋边到处是扭打在一起的士兵,不时传来低沉的惨叫和怒骂。

  正在此时不被张本初重视的后勤部队和炮兵五连由连长李继昌带兵前来支援,他们的加入立刻极大地改变了整个战局,战士们用手中的柯尔特手枪不断地射杀着自己附近的地人。

  正面的敌人终于崩溃,刚才还拼死冲杀的敌人纷纷转身逃跑,张本初制止住士兵的追赶欲望,让李士杰指挥正面防御,自己带人赶往李士杰的一连阵地,可就在这时从镇南匆匆跑来两个农民,他们气喘吁吁的报告说南面有一股陈军正向樟木头过来,距离这里只有两公里了。张本初得到这个情报后,有些傻了,南面又有一股陈军,他赶紧问有多少人,农民答道大约有两千来人,这下让他感到这次凶多吉少,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看看仍在拼杀中的士兵,心里紧张的盘算兵力,这次肉搏警卫排伤亡大约一个多排,剩下的兵力加上农民队也只有600来人,还要扣除小山上防御的一个排,能投入战斗的只有560人左右,两面阻击…..,有点找死的感觉。如果就此退却,剩下的兵力肯定能保住,但敌人也跑了,弟兄们就白牺牲了,而且也违反自己接到的命令。打,张本初想想后决定还是打。自己给一营灌输的是命令高于一切,就算牺牲生命也必须执行命令,如果自己就此退却,那么一营就会丢掉军魂,在以后的战斗中会成为什么样子就很难保证了。现在的关键是后续部队到底什么时候能到。

  张本初让柳保国带警卫排的战士们和两个农民一齐去镇南布置阵地和监视敌人,自己率领其余的人扑进李士杰的一连阵地,张本初的到来让李士杰的一连阵地上的敌人更感惊慌,对手源源不断的增援,说明正面已经溃败,敌人军心动摇,迅速败退下去。

  李士杰满脸通红的到张本初面前请求处分,张本初摇摇头,只是叫大家赶紧准备抗击敌人的下次进攻。然后把李士杰、李继昌、马新野,郭文浩叫道一边,把刚才收到的情报向他们通报了一下。

  听到南面又来了近两千敌人,四个人有些傻了,李士杰最后建议:“营长,我们把部队撤到小山上,以小山为阻击阵地。”

  张本初看看他,冷笑道:“李连长,你想骗谁呀,撤到小山上前面的敌人不就从镇里跑了。”张本初这话看上去没什么,但实际上很严厉。平日里他称呼李士杰要么是世杰或是阿杰,只有下命令才用李连长这个称谓,四个人对此都很清楚。

  “可是我们没有力量挡住两面的敌人。”李士杰脸色微微有些红。

  “挡不住也要挡。”张本初正色的说:“世杰,继昌,新野,文浩;你们知道一支部队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四人有些疑惑的互相看看。

  “一支部队最重要的不是武器有多好,步枪打得多准,拼杀是多么勇猛多厉害,而是是灵魂,是这支部队的军魂;一支军队的魂是用铁和血,是用意志铸成的。那么这个魂是什么呢?是顽强,是勇猛,是坚决执行命令,是对胜利的渴望,是对荣誉的追求。一营是支新部队,严格的说这是我们的第一仗,如果我们在这一仗中退缩了,那这支部队的魂再想找回来就难如登天。”

  “消灭陈炯明革命就完成了?没有,我们还没有北伐,还没把帝国主义赶出中国,而且就算这些都作到了,这支部队还要留下来保卫国家。所以他的军魂不能散。”

  “我们有没有可能完成任务呢?我看可以,二营、三营就在我们后面,我们已经打了这么久了,他们应该快到了,我们只要能再坚守两小时,他们就算爬也应该爬到了。”

  “常平下来的敌人经过这两次打击胆气已寒,他们这次进攻如此疯狂,说明在他们后面追赶的我军离他们已经很近了。”

  “我们完全有可能完成任务。”张本初越说越有信心,三个连长和党代表的眼睛也越来越明亮;张本初对敌情、我情、友军的推理判断合情合理,这四个人想,两小时,恐怕一个小时就够了。

  随后张本初就开始布置,他让马新野带着李士杰的一连指挥正面防守,;他与郭文浩的独立连和李继昌的五连去南面镇口阻击南面敌军。

  安排定了后,他带着人就来到南镇口,南镇口的地形较北面开阔,利于敌军展开攻击队形,张本初带来的人说是两连只有80多人,而且还有一个连的人是炮兵,几乎无法上前拼杀,因此无法组成紧密的防线。

  于是张本初决定采取炮兵五连在后面用火力支援,独立连在前方用火力压制,狙击手居中狙杀敌军军官,打乱敌人进攻时的节奏,为我军的反攻创造有利条件,警卫排的战士则被张本初安排在身边以便留作杀手锏,准备作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使用。

  等布置完了,敌人还没出现,这让张本初有些纳闷,他不知道,练演雄让张立国一路上谨慎小心,所以张立国一路小心翼翼,前进速度很慢。

  北面的袁遐九和孟献祥又发动进攻了,北面就剩下李士杰的一连和一队农民,张本初见南面的敌人还没到,就让张文鹏来指挥南面,他又跑到北面查看战情。

  陈军这次进攻没有开炮,士兵的攻击意志更加薄弱,在150米上就趴下不愿向前,军官的喝骂也不管用了,不过勇敢的军官大慨战死了,这些军官都是趴在哪里骂,没有一个敢站起来的。

  张本初看见这个样子,知道敌军胆已寒,威胁绝没有前两次大,但又有些奇怪,为什么前后差距这样大。杜聿明见他的样子,便对他说,没什么奇怪的,他审问过俘虏,前两次进攻是孟献祥和袁遐九的联合进攻,特别是最后一次带头冲锋的是他们的警卫连和特务连,这两个连装备最好,军饷又高又足,士兵战斗经验丰富,不到万不得已孟献祥和袁遐九绝不会拿这两个连来冲锋,而只要这两个连冲锋绝没有攻不破的阵地。现在这两连都被他们打垮了,其他连队自然胆寒。

  张本初恍然大悟,难怪这次进攻和上次进攻差距这么大。他眼珠一转,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给你加上点料,他按照南边的做法,把各连的狙击手都挑出来,组成一个狙击手大队,你不是胆寒了吗,我就专打你的军官,将为兵之胆,打掉你的军官,看你拿什么驱使士兵进攻。

  然后他把北面交给马新野,自己带着李成又匆匆跑到南面了。

  北面传来的枪声让张立国停下了脚步,他在距离樟木头一公里的地方停下来,抓起望远镜向樟木头观察,镇口似乎很平静,但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感到这种平静是一种不正常的平静,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嘴角露出冷笑,他已经在好几个地方发现了破绽,镇口肯定有埋伏。他又向两侧看看,山坡上什么也没发现,于是他派出一个连的部队进行试探进攻。

  这个排很快被打回来了,连长阵亡,排长死了两个,一个重伤,士兵伤亡三分之二,这让他有些警觉,他感到面前的敌人不好对付。经过之后准备他又派出了一个连,这次队伍散得更开,在00米时对面就响起枪声,枪声并不密集,稀稀落落的,但张立国注意到,几乎每次响枪都有一名士兵倒下,冲到百米左右的时候对方的机枪响了,自己这方的机枪也架起来了,却没开几枪机枪手就被击毙,接替的副机枪手很快也被击毙。

  这个连退下来后,连长重伤,排长全部阵亡,士兵伤亡四份之三,唯一的机枪遗留在阵地上。张立国的头皮发麻,他已经发现对方的人数虽然没他的部队多,但组织很好,士兵训练有素,武器装备更是比陈军强上不知道几个档次。要想攻下这个镇子,恐怕要付出不少的代价。

  北面的枪声更激烈了,不时传来阵阵手榴弹的爆炸声,看来袁遐九和孟献祥正在拼命突围,他决心再攻一下,他把攻击连的连长叫来,告诉他对方可能有神枪手专打军官和机枪射手,对手的弱点在于兵力不足,因此用一部分兵力吸引对方的火力,剩下的则趁机从对方的火力薄弱之处突进去。

  这次进攻开始很顺利,很快就攻到五十米的距离上,但在这里受到对方手榴弹的轰击,进攻陷于停顿,而且对方的火力转换很快,突进企图一被发现,立刻遭到火力的封锁。不过张立国又发现对手的第二个弱点,那就是在正面受到攻击时,侧翼的保护不足,他相信对方指挥官不时没注意到,但他们的人太少,现在这种状况已经是他们能排出的最好防御方式,张立国对这个指挥官很是佩服,自己行伍多少�

  ��了,闯过多少枪林弹雨,打过多少冲锋,组织过多少次防御,但对面的对手组织的防御却是他见过中最好的,将火力发挥到了极致。不过你的人太少了,所以失败是注定的。

  他转身命令警卫连做好进攻准备,警卫连长跟随他五年,曾经两次救下他的命,而他的回报是把他从卫士一步一步提升到连长,并把最精锐的警卫连交给他。

  他正要告诉连长进攻部署,这时从北面传来一阵更猛烈的枪声,枪声中还隐约夹杂着军号。对面的敌人突然发出欢呼声,张立国仔细听了会,脸色终于大变。

  军号声把张立国打回去了,也把袁遐九和孟献祥打入深渊,对警卫排来说却如同一剂兴奋剂,期盼已久的援兵终于赶到,军号声中袁孟两部崩溃了,袁遐九和孟献祥在卫士的护卫下向山上逃去,逃入观音山,士兵则跑得满山遍野,李士杰的一连和农民队冲出镇里,追赶逃兵,从敌人后面杀出的却是一支穿着广州灰的粤军,他们打着绣有卫字的旗帜冲撕开敌军后卫防线,杀进战场。

  张本初在军号响起后立刻从南面赶到北面,等他赶到北面的时候敌人已经崩溃了,李士杰已经带人出击了,但他却看到马新野歪坐在一旁,脸色苍白,张本初神色剧变,难道自己的好兄弟就要离自己而去了,上帝难道要在自己的面前夺走他的生命吗?

  等他赶到马新野的身边时,马新野睁开眼睛,看着张本初艰难的笑了。

  “老大,我们赢了。”

  “伤在哪里?要紧吗?”张本初紧张的问。

  “不要紧,”马新野挣扎着要起来,张本初按住他:“坐下,别起来。”

  “妈的,真不走运。”马新野没再挣扎。他是在打退敌人最后一次进攻时受伤的,就打在他的肩上。

  张本初看看他的伤后,心里有底了,安慰他说:“没事,回去养一段时间就行了。”心情舒畅之下他站起来对周围负伤的士兵说道:“你们知道吗?伤疤是什么?是一个军人的勋功章,这个时代的军人,身上没有那么两块伤疤,算不得好军人。”

  “今后儿孙满堂时,告诉他们这些伤疤的故事。”

  张本初顺着伤员边走边看,他现在一点不担心南面的敌人,那个指挥官要不跑就一定是个傻瓜,傻瓜能活到现在?

  “弟兄们,不用担心,很快就会送你们回后方医院,在那里有医生给你们治疗,过几天,你们又会活蹦乱跳的了。”

  “营长,我会不会残废?”一个士兵哭丧着脸问。

  张本初看看他的伤,士兵的伤在手上,不由得笑道:“残废?不会,你这伤最多一个月。”

  “营长长,我要死了吗?”这时个重伤号,他的肚子上密密麻麻的包扎着一圈圈白色的绷带。

  张本初仔细看看,心情沉重,前世这种伤是死不了的,但他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于是他故着轻松的说:“没事,到医院缝上就没事了,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就是有事,我张某人也要到阎王爷那里把你小子抢回来。”

  张本初一边和士兵们谈心,一边观察着战局的进展。

  追击还在继续,从左翼又冲出来一支部队,打的旗帜却是张本初熟悉的校军旗帜,这下张本初彻底放心了。

  一匹黑马飞快的奔到镇口,马上的军官跳下马大声笑道:“好,他姥姥的,没跑掉,你们打得好。”

  张本初看到他的军衔:“报告长官,我是校军教导一团一营营长张本初,奉命在此阻击敌人,请问长官是那支部队?”

  那个军官面堂微黑,说话声音很响亮:“粤军第七旅一团团长卫立煌。”

  说完上前抓住张本初的手说:“老弟,干得漂亮,要不是你们,袁遐九和孟献祥就跑了。”

  张本初却没想和他套交情,他心里还想着南面呢。

  “卫团长想不想立场更大的功劳?”张本初笑着问道。

  “更大的功劳?”卫立煌有些愕然。

  “对。”

  “哦,老弟痛快点,直说吧。”他是行伍出身,喜欢直来直去。

  “南面还有大约一个团的敌人,他们已经知道我军援军已到,正在撤退。卫团长若带队追上去咬住他们,待后续部队一到,就能全歼这股敌人,至少也能歼其大部。卫团长你说这个功劳大不大?”张本初淡淡的说。

  “真的?”卫立煌闻言大喜过望,要知道歼灭袁遐九和孟献祥的功劳肯定是警卫排的,他们最多只能排第二,但如果能追上南面的敌人并歼灭之,那首功非他莫属。

  张本初点点头,卫立煌立刻下令,让三营立刻越过樟木头镇,向南追击,二营和一营立刻收拢。三营长接过命令,率部向镇南追去。

  卫立煌惊喜过后对张本初更是另眼相看,在兵力相差十倍的情况下,敢以一个营的部队南阻援敌北挡逃敌,并取得胜利,其中的艰险他是完全能想象的,象这样的仗别说取胜了,能不能打他都得掂量掂量。

  其实他也想错了,南面的张立国团比他们早到也就近一个小时,由于张立国进攻决心不坚决才给了张本初机会,如果张立国团早到两小时,恐怕张本初就会采纳李士杰的建议,避开敌人的正面。

  警卫排在樟木头的仗算打完了,剩下的就是缴获、俘虏;张本初不管这些,把这些交给李士杰后,他就在战场上四处漫步,浓烈的硝烟和血腥味还没有消散,敌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看着这些尸体心里却无法高兴起来,要是自己没来到这个世界,这些人是不是就可以活下去呢?张本初不知道,杀人真不是件好玩的事,他在心里默默叹息道。

  “营长,党代表张静愚来了。”新任传令兵田俊峰看见张静愚这边走来,好心提醒张本初道。

  张本初抬头看看正满面春风走过来的张静愚,忙迎上前去。

  张静愚情非常高兴,他们教导一团在半路上走错了路耽误了时间,他心急若焚,不但担心一营的安危,还担心一营不能完成任务;所以他*着部队拼命赶路,即便如此也只赶上收管战。

  现在一营不但完成任务,而且还完成得很漂亮,他也顾不得上官的威严,刚来见见这个立下大功的下属。

  几句话寒暄后,张本初立刻向他报告了南面的敌情一急卫立煌团已经前去追击的情况,张静愚凝片刻后说:“我们先把这边的敌人收拾干净,南面的敌人先让卫立煌拖着,等大部队上来了,我们再一起过去。安山,你们营这次立了大功,但伤亡恐怕也不小,你们休息,打扫收拾这些溃兵就交给二营和三营。”

  张本初当然答应,他把派人把李士杰和柳保国都叫回来,打扫战场,把枪特别是机枪都收回去,另外他想到敌人不是有炮吗,于是又派专人去找敌人的炮。

  空间里再多的火炮都是自己的,跑不了,别人的火炮再少也是别人的,一定要节约资源,多搜集火炮,到时打起仗来,缺乏火力支援的时候,也好做作弊,开点金手指也不怕别人瞧出端倪来。

  回到镇里,柳保国带着警卫排也过来了,剩下的一营的士兵集合后,只剩下三百七十人,另外还有轻重伤员六十九人,全营阵亡超过四十人,好在主力没有受到多大损失。大部分死的都是警卫排和一连的战士。因为他们都是冲到战斗的最前线的。张本初看着站在面前的士兵,他们衣衫缕烂、疲惫不堪、满身肮脏、血迹斑斑,可是他们笔直的站在那里,眼睛里放射出来的是勇气和信心。

  “弟兄们,我为你们感到骄傲,你们战胜了人数超过你们十倍的敌人,你们把他们打得头破血流,落荒而逃;从今天起你们就成了他们的恶梦,挥之不去的恶梦;你们为警卫排争得了荣誉,为自己争得了光荣。你们的事迹将载入史册,为后世景仰。”

  张立国最后还是逃回了淡水,不过他只带了几个人回去,他的团在樟木头西南的野鸭围被全歼。卫立煌带队死死咬住他,尽管沿途先后丢下两个连,喂给卫立煌,但均不为所动,直到教导一团和张达民师赶上来将其全歼。野鸭围与樟木头的两场歼灭战在国民革命军战史中统称为樟木头战役。

  东征军各部追击张立国的时候,一营在樟木头优哉游哉的休息。张本初忙于清点缴获物质,将伤员转送后方野战医院,村民代表找到他向他要战前答应的武器,张本初满不在乎的指指堆积的战利品,让他自己去拿,除了机枪,其他的要多少拿多少,就算全拿走,他也不心疼。

  陈军的武器大部分是老旧的老套筒和日制村田式步枪,而且由于使用时间过长,枪的磨损很厉害,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陈军一定要进到百米之内才开枪的原因,一营还缴获了两门迫击炮,对于这两门迫击炮张本初根本不提,村长也不会拿,因为他们不但不会使,而且也没炮弹。

  待村长兴高采烈的走后,马新野在一旁悄悄提醒他,这样做是否合适。张本初毫不在意的说当初说好战后缴获的武器中有他们的一份就有他们的一份,不能让他们说我们黄埔校军说话不算数,言而无信,这有损我们黄埔的名誉,也有损我张本初的名誉。马新野闻言不由一阵苦笑。

  月日,校长率领东征军右翼指挥部到达樟木头,下车之后他就与顾问苏联派来的加伦将军、政治部周主任一齐到一营视察。

  在一营营部,张本初向校长讲述了一营的战斗过程,校长听得非常仔细,但他心里却非常高兴。东征之前,他的心里其实也没底,校军训练不足,军校毕业生没有实战经验,这些都是校军的弱点,东征军其余各部心如明镜,都等着看校军的笑话,同时由于孙中山对军校的全力支持,在资金和武器装备上的倾斜,让其余各军很是眼红,对军校心生不满。因此校军不能败,否则以前积累的矛盾就会总爆发。由此而见警卫排的胜利尤其珍贵,不但让校长增强了信心,也让所有准备看黄埔校军笑话的人暂时失声。

  校长高兴之余当场下令奖励一营大洋5000元。张本初脸上表示感激,心里对这种奖励很是不以为然,军队不能建立在金钱上,而应该建立在荣誉上,再说奖励钱也实在太少了,还不够士兵吃半个月白面馒头的。如果校长奖励个青天白日旗之类的东西,他倒是会很高兴的接受。

  陪在一旁的何应钦却向校长告状,指责张本初私分战利品,应受军法惩戒。校长闻言便问张本初是否有这么回事,张本初面不改色的说他从没有私分战利品,也不知道王团长的指责从何而来;如果是指农民队拿去的武器装备,那是他们自己缴获的,我无权干涉;而且这次战斗没有农民队的参加,我们肯定失败。

  校长闻言皱皱眉头,心里对何应钦的指责很是不以为然。他清楚当初情况危急,张本初为了让农民队参加战斗,肯定对其有所承诺,这个承诺估计就是战后的武器装备;但这是次要的,胜利才是主要的,因此张本初做得没有错,结果也证明张本初做的很及时很有预见性。这场胜利除了战果巨大以外,对校军建立信心和缓解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有不可估量的作用,作为团长、作为军校的高级军官,这个何应钦连这点都不明白;他在心里对何应钦的评价又下调一等。

  苏联派来的加伦将军顾问却对张本初的战术评价很高,他以赞赏的口气对校长说张营长的战术灵活,而且非常有创造性,值得在全军推广。

  在了解整个作战过程之后,校长对何应钦的不满进一步加深了,教导一团在这次战斗中,除了一营出彩以外,三营勉强算是达到要求,其余各部行动迟缓,待他们赶到战场时,战斗已经全部结束,连战场都打扫干净了;而且何应钦以部队疲劳为理由拒绝追击张立国团。相对照的是张本初却二话没说,带着部队就追下去了。

  朽木难成栋梁,校长再次感到身边缺少人才,除了胡公冕外,还没有谁人独当一面。想到这里他不由又漂了一眼身边的周主任,这也是个难得的人才。

  周主任在刚才何应钦告状时一声不吭,由于事涉两党关系,他一时不好说话;况且张本初解释得很好很清楚,也不需要他说什么了,更进一步的是,他想看看校长如何处理。

  出了一营,校长看见旁边停了顶蓝色小轿,他也没在意,领头就向指挥部走去,没成想轿子居然跟着他们前进,这下让校长留心了,刚开始他以为这是粤军某个将领的轿子,但现在在场的人中没有粤军将领,于是他走到轿子面前,问抬轿的士兵是那个部队的,士兵答道教导一团,校长大怒,抬脚就把轿子揣翻,然后转身对身边的军官说:“黄埔培养的是革命军人,校军里要的也是革命军人,不是官场老爷,坐轿子上战场是旧军队的做法,在我们黄埔决不允许,以后谁要坐轿子,那就回家去坐,别在我校军里干。”

  何应钦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周主任明白校长这是对何应钦的行为深为不满,不但为他对部队的指挥,也为刚才的告状;可是校长却也没有当众点名,又为何应钦留了面子。

  第二天下午,许崇智、胡汉民和廖仲恺赶到樟木头,在列车上召开军事会议,商讨右翼军下一步作计划,校长在会上介绍了目前的作战态势。

  “继敌袁遐九部和孟献祥部在樟木头被歼后,昨日敌张立国团已在野鸭围被歼,广九路南段已无大股敌军,上午接到铁甲车队从深圳的报告,深圳已无敌踪,粤军第二师的搜索部队在龙岗墟也没有发现敌人,故可以断定敌人已经逃向淡水。”

  “根据俘虏的张立国团官兵的口供,那是守敌为敌练演雄所部,练部所辖之马雄韬旅已经北上,剩下的张立国团被歼,目前淡水守军仅为江叶一个团。但陈炯明已经从敌洪兆磷部调兵支援淡水。”

  “我军各部在樟木头和野鸭围两战之后,士气极高,而敌人经此打击士气低落,故而我认为我们应该尽快向淡水进军,攻克淡水,打开通往惠州和海、陆丰的大门。”

  广九路战斗的顺利让许崇智、胡汉民、廖仲恺出乎意外,连续歼敌让三人感到极其兴奋,特别是廖仲恺,樟木头一战,打出了校军的威风,让他这个政委也感到非常光彩。

  “介石,校军打得漂亮,没想到呀,你们校军只经过这么短的时间训练就能打得如此漂亮,这下杨希闵之辈恐怕再也不敢小瞧你了。”许崇智哈哈大笑着说,他是真心为这位三弟高兴,他知道校长这些年来一直盼望什么。

  “没有你们粤军的协助,这场战斗不可能这么顺利,张明达师长和许济旅长功不可没。”校长满面容光,也吹捧了几句许崇智的部下。

  “不能和你比,说实话与陈炯明交手这么多年,全歼陈家军团级部队的仗几乎没有,介石,你一出手就是三个,可谓出手不凡。”

  “这个消息早日电告总理,让他也高兴高兴。”廖仲恺笑着说道。

  “对,对。”胡汉民捏捏胡须表示赞成。

  互相吹捧完毕,开始商讨下一步作战行动,其实也没什么好商量的,广九路已经没有敌人了,作战目标当然是淡水,不过校长提出希望许崇智能亲自领军,许崇智开始还推辞,但校长委婉的告诉他,粤军将领有些不服从命令,许崇智这才答应,不过他也声明,作战指挥还是校长,他只挂名。

  会后,校长以许崇智的名义下达作战命令:

  经樟木头和野鸭围歼灭战后,敌广九路守军已逃向淡水,广九路南段已无大的战事,东征军指挥部决定,右翼各部应尽快攻克淡水。目前淡水守军仅为敌练演雄部一个团,但陈炯明已从洪兆磷部抽调军队增援淡水,为赶在敌援军到达以前攻克淡水,指挥部命令:

  一、教导一团由现驻地出发,从樟树坪渡河,向大拗地攻击前进,另以一部沿淡水右岸向上土壕方向前进,战斗区域为上土壕以南地区,左翼与教导一团确保联络。

  二、教导一团由新僚渡河,攻击下土壕地区,作战区域为上土壕以北地区,右翼与教导一团保持联系,左翼与粤军第二师保持联系。

  三、粤军第二师张明达部由新团向淡水西北前进,……。

  四、粤军许济旅由约杨圩向淡水东北前进,……。

  五、粤军张我东团与铁甲车队继续扫荡广九路南段,以确保我军后路的安全。

  六、各部须于月7日以前到达制定位置。

  七、右翼军指挥部随校军教导一团行动,右翼各军统由校长指挥。

  月4日,在樟木头附近休整的东征军各部开始转向淡水。张本初的一营因损失惨重在樟木头休整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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