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十分钟一到,张本初运用内力大声喊道:“集合!全体集合!”
听到命令的各连的士兵先后离开炮兵阵地,警卫一连的弟兄们麻利地拉燃手榴弹引线转身飞跑十余米快速卧倒,一阵又一阵剧烈的爆炸震得周边小溪水流激荡,周边树木落雪片片,二十四门火炮转眼间全都成了废钢铁。
张本初毫不迟疑命令身上背满长短枪和轻机枪的弟兄们快速撤退,自己在后方侦查一番,十分钟之后就会赶上来,虽然很多警卫营的士兵担心张本初的安全想要陪着张本初一起留下来,但是在张本初的强制命令下,还是恋恋不舍的跟着部队出发了!警卫营的在敌军援兵赶来之前顺利撤离战场沿原路返回,一边跑路弟兄们一边抱怨:留下那么多的弹药马匹没能带走,太可惜了!值得庆幸的是张本初并没有食言,果然在十分钟之后赶了上来。
张本初留在后方到底是要干些什么呢?这么的神神秘秘呢!原来张本初对于遗留下来的那些物质很是眼馋,毕竟自己的队伍扩大到一个师以后,方方面面的用度一下子剧增了起来,原来大后方空间里的那些显得颇为充裕的物质一下子显得紧缺起来了!迫使的张本初这个第一师的当家人不得不在战场上想些办法弥补一下近日来的亏空。
张本初在确定警卫营的士兵已经走远了以后,迅速的打开大后方空间将残余的物质装进大后方空间里面,毕竟对于现在的张本初来说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呀!做人还是要有一种节约意识的!张本初再将一切的残余战利品装放到大后方空间里以后就骑着汗血宝马赶向警卫营的队伍,说着汗血宝马不愧是马中的法拉利名牌跑车,速度就是快,这不还没过两分钟警卫营的队伍就已经隐约可见了!
火炮被毁的敌军第三师再也没有了攻坚利器,遥望已经获得增援的革命军阻击阵地,只能徒呼奈何,加上后方炮阵被袭首领重伤,群龙无首的全师官兵心惊胆战,风声鹤唳,抛下一千多具尸体和数百重伤者迅速撤回金华,浙军统帅孟昭月苦心积虑设计的围歼计划就此夭折。
与此同时,龙游城战场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二师三个主力团付出了伤亡六千余官兵的惨重代价,终于全体撤回文昌桥西面,汹涌追击的一万六千余敌军被十几挺重机枪组成的火力网堵在桥东一线,南面六千余敌军被赵旭阳的工兵团死死堵住前进道路,双方互射的迫击炮弹和机枪子弹将沿江两岸的所有民房尽数摧毁,熊熊的火焰在寒风的吹拂下越烧越旺,已经席卷半个县城。
撤至城西打铁岗下的刘峙蹲在一副血淋淋的担架前,紧紧抓住担架上六团长郭谦冰冷的右手痛苦呼唤。
腰部中弹被打碎内脏的郭谦艰难地睁开双眼,望着满脸硝烟的刘峙和包着脑袋的徐庭瑶,他干裂的双唇微微蠕动两下,身躯就猛然一挺,悠悠吐出口长气随即闭上了双眼。
眼看二师残部即将冲出包围圈,敌军突然加大攻击力度,密集的枪炮声和震天的呐喊声再次惊天动地,响彻四野。
提着步枪的张本初从南线阵地再次来到刘峙身边,对悲痛万分的刘峙和徐庭瑶大声规劝:“刘师长、徐参谋长,请立刻率部退向虎塔岭阵地,我的工兵团已经打退身后包抄之敌,张志东的三营弟兄们也已经增援而至,占据虎塔岭阵地做好了接应准备,四、六两团的弟兄正在快速向我第一师的三营阵地靠拢,刘师长!我的老长官呀!快点下令撤退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而且我的工兵团也快要坚持不住了!只要第二师跳出了敌人的包围圈以后,我们回旋的余地就大了!”
刘峙转头望向满面真诚的张本初,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可以一回头看向硝烟弥漫、枪炮隆隆的西面就频频摇头:“五团李延年他们还在文昌桥头死战啊!”
“刘师长!你放心吧!你就是不说话我也会派人增援的!李延年也是我的同窗好友呀!我怎么可能不顾同门之宜呢!”
张本初转身向身后的王建明大声下令:“建明,告诉旭阳再顶住十五分钟,随即分段掩护,依次向西撤退,你回去集中警卫警卫营还能跑的弟兄,赶赴文昌桥头与老子汇合!”
“是!”王建明不满地看了一样刘峙,没有说什么!虽然满心的不愿意但碍于张本初的命令还是转过身冲进硝烟之中。(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之下让张本初前去救援和送死有什么区别呀!)
“刘强,带着你的弟兄自行选择战斗位置,见到敌军当官的立刻给我射杀!记住,无论结果情况如何,十分钟一到立刻给我撤回后方!”
张本初咬咬牙对身后的刘强大声下令,一张满是硝烟的脸因痛苦而微微变形,直到现在他才给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几个王牌狙击手下达作战命令,可想而知,张本初是多么的不舍与心疼。这一个个王牌狙击手可都是一座座可移动的金山呀!都是他的心肝肉呀!要不是情势实在是危急到极点!张本初也不会舍得将他们几个放出去呀!
刘强平静地点点头,对身后八名手下做了个出发的手势,八名精锐中的精锐自动结成两人一组,无声无息地钻进硝烟之中。
张本初一直目送到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为止,才回过头来走到刘峙和徐庭瑶的面前低声说道:“刘师长、徐参谋长,你们放心,我张本初说到做到,一定会把五团活着的弟兄们带回来,你们快走吧,否则的话我还要分心照顾你们!”
刘峙一把抓住张本初的肩膀:“安山!患难见真情呀!虽然平时你我之间有一些小误会!但是关键时刻还得靠你来拉我一把!而且你都已经在战前提醒过我可能会有埋伏!我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你要跟我抢功劳呢!结果让敌军给我们第二师包了饺子!我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呀!多余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不过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否则的话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放心吧!刘师长,我张本初福大命大造化大!就算是我到了阎王殿,恐怕阎王爷他老人家也不愿意收我这个惹祸精呀!最后还得给我送回来!闲话少说您就放心瞧好吧!”张本初乐观地开着玩笑道。
刘峙的脸上也难得的出现了久违的笑容!似乎大家都被张本初的乐观豁达所感动了!对于战役的胜利也充满了信心!
张本初说完转身就走,带着刘强和孟鑫两人冲向东面的炮火之中,王建明率领百十余名衣衫褴褛、浑身血迹的警卫营一连的弟兄们冲出硝烟,看到张本初的背影立刻飞速追了上去。张本初率部穿越大火熊熊的民居,赶至文昌桥头,尚未赶到李延年的指挥所,就被一阵疾飞而来的迫击炮弹压制在小巷干涸的排水沟里。
猛烈的爆炸过后,张本初抬头一看,巷口外至两百米的桥头范围内的所有建筑已经被炮火夷为平地,二师各部弟兄们的尸体重重叠叠,满目皆是,一汪汪血水越聚越宽,到处流淌,炽热的空气中充满令人窒息的尸体焦糊味和血腥味。
借着炮弹激起的浓烟掩护,张本初飞身而起,快速冲向东北角的临时指挥所,进入满地瓦砾碎砖的院子,疾步登上坍塌的土地庙高台,找到伏在断墙后观察指挥的李延年,立刻趴在他身边掏出了望远镜:“延年,快撤吧,顶不住了!”
“安山?你怎么来了?”
李延年惊讶地转过头,分散两旁的众主官望着突然到来的张本初,非常意外也非常感动,在每个人都想着尽快逃跑的时候现在已经贵为一师之长的张本初却能冒死而来,这份义气和胆识,怎不令李延年和他的副手们感慨万千?
张本初一直举着望远镜对准前方:“妈了个巴子的!不撤不行了,对岸黑压压全都是敌人,看来他们玩狠的了,你看敌人在强大的机枪火力掩护下,已经从长达数公里的狭窄江段开始强渡,前方两公里的东南方向咱们没有设置阻击阵地,那几条来来回回的渔船上满是敌军正拼老命划向西岸,再不走咱们全都被敌人从南向北包饺子了,除非咱们能顺着灵山江口跳下衢江游过对岸,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可这么冷的天气,下水和自杀什么两样?没路可走了,快撤啊!”
“我也想撤啊,可要是不能阻滞桥对面敌人的追击,咱们这些还能动的人跑了,身后的五百余受伤弟兄只能等着挨宰啊!”李延年当着张本初这个老同学的面说出了实情。
张本初回头看了一眼后方百米外的一堆堆伤兵,咬咬牙对来到身后的孟鑫大声说道:“孟鑫,看见桥头那棵被炸得没一片叶子的古树了吗?就是岸边那颗至少有七个人合抱的那棵,树干向桥面方向倾斜,根部以上的树干中间是空的,想办法放几个炸药包进去,只要成功引爆,有很大可能会横倒在桥面上,怎么样也能阻挡一下敌人的追击速度。”
“明白了!”孟鑫转身就走。
“回来!那么着急干什么!把你的人全带去,拐过左前方的破房子之后,全都扑上岸边的废弃阵地,必须用所有的机枪火力压制对岸的敌人火力才有可能办到,去吧!”
张本初说罢,目睹孟鑫离去,又对身边的李延年叮嘱了几句,这才转向半跪在身后一直用望远镜冷静观察的刘强:“刘强,咱们得一起去帮帮孟鑫,尽可能干掉对岸的机枪手,我可得跟着你了。”
“是!”刘强收起望远镜。解下背上地步枪。拉动枪栓上膛。快速蹿下高台。
张本初提着步枪弯腰跟随。两人一前一后冲出院子。拐入西面浓烟滚滚火光熊熊地小巷。几个迂回随即失去踪影。看得高台上地李延年和三个属下满脸悲叹。
李延年翻身坐起大声下令:“全体都有。立刻护送伤员撤向西面。尽可能沿着北面地断墙和小巷走。快撤!”
“是!”手下的士兵大声回答道。
李延年下完令再次趴到低矮地断墙上。举起望远镜紧张地观察文昌桥头。对身后侍卫和副官地催促声毫无反应。
文昌桥西面距离江面一百余米的一片残垣下,潜行到位的孟鑫和一百余名弟兄紧紧贴在地面上,头顶上方全都是子弹的呼啸声,趴在一具尸体后的孟鑫观察清楚大声吼道:“手榴弹准备1、、预备——打!”
轰隆隆的爆炸声震天响起,浓烈的硝烟将前方数十米宽的空间笼罩其中,孟鑫大呼一声一跃而起,率领弟兄们前冲三十余米扑到四团临时构筑的一条五十余米长的掩体后方,孟鑫声嘶力竭的吼道:“把所有尸体堆起来,把机枪全都架上去,一定要压制对岸火力!”
百余名弟兄放下武器,抱起身边随手可得的一具具尸体堆砌在身前的掩体上,顾不得亵渎死难的友军的弟兄的罪过,架起轻机枪和花机关枪对准西岸的敌人火力点一阵狂揍。
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打击瞬间奏效,敌人发动猛烈冲锋后前移到在对岸三百米左右的六个机枪火力点顿时哑火,打仗几近成精的孟鑫哪儿会放过如此良机?抱起炸药包包大吼一声,率领两个弟兄疯狂地冲向东北方七十米外的大树。
对岸的敌人反应过来,以为孟鑫三人企图炸毁石桥断绝要道,纷纷向急冲桥头的三人射出阵阵弹雨,一时顾不上招呼正对面的警卫连百余弟兄,警卫连弟兄压力顿减,立刻更换枪管,再次发起猛烈的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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