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薛岳一听颇有道理,不知不觉松开了张本初的手,不过嘴里还是再三叮嘱:“师长,你是咱们的主心骨,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强行逞能啊!这几天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现在的中国四分五裂,中日一旦开战,短时间内咱们固然可以在局部战场取得优势,甚至可以全歼(日)本军队一部,但是如果战争规模扩大,仅仅以我们第一集团军之力,依靠江南一壁江山,毫无战略纵深可言,此战必败无疑!到时候政府为了推脱责任,肯定会找人顶缸,届时你和咱们独立师就麻烦了!”
张本初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做,我也不愿意因为一时冲动让齐鲁大地遍燃战火,让江南百姓流离失所,置我将士与南昌基地于危境之中。彪子——”
“到!老大,我这就去备马!”张大彪听见张本初叫自己名字,二话不说大步离去。
张本初强忍心中的万般焦虑,一一吩咐麾下弟兄:“彪子,你率领小柳的特种大队、一、二团于凌晨两点渡河,随后沿着黄河北岸全速向东开进,力争完全控制黄河大铁桥北岸阵地,让每个团机炮营进入战斗状态。
小柳,你的特种大队弟兄全换上直鲁军衣服,带上几个投诚弟兄,率先行动,虽然对岸没有发现敌人踪迹但也不可疏忽大意,遇到敌军阻拦,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予以打击,一定要为后续两个团清除道路上的障碍,迅速占领大铁桥北端,到达后旧能让先至的爆破分队在桥中央提前埋设炸药,做得越隐蔽越好,完了随即用无线电与我联系!
薛岳,你率领三团留下来等待投诚的各路人马,明夜子时之前,必须尽数渡过黄河,不要提前,走夜路最好。”
“是!从咱们西北渡口至济南城北铁桥,只有三十五公里,一个冲锋就能赶到,老大请尽管放心!”柳保国大声回答。
“安山,要不你多带点人吧!这一路上溃兵甚多,还有(日)本人也不安分,危险啊!”陈真上前劝道。
张本初摇摇头:“不用太多,人太多反而快不了,有信的十八卫队和彪子的十二人卫队足够了,我得趁着(日)军尚未有足够兵力封锁大铁桥之前绕过去,所以人不能多。再一个,我们的马匹很有限,多留下点,你们的主动就多一点,随时和我保持无线电联系即可。
记住了,想方设法让投诚弟兄打头阵,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把论功行赏标准提高一倍,特别是骑兵营,让他们跟小柳的特种大队一起冲,他们是本地人,更熟悉黄河两岸的情况。
“明白了,你就放心吧!”陈真重重地点了点头,与一群弟兄将张本初送出大门,望着张本初、张大彪和沈凤道率领三十铁卫策马出营,立刻返回屋内,紧急商议行动计划。
凌晨两点,张本初率领的马队悄悄停止在济南城北的李家庄铁路以西,众弟兄下马休息,着急地等待,徒步侦察回来的林耀东跑到张本初面前,低声报告:“老大,情况很不妙,(日)军似乎有所行动,每隔百米便布置一个临时岗哨,看样子很有可能是从济南北门一直延伸到林家桥头,咱们只有向北绕过林家桥头,才能安全过去“行动!”张本初毫不犹豫下令。
绕行十五分钟后,马队不得不再次停了下来,张本初面对小河与(日)军哨所之间两百米空旷地,再也没有耐心等下去了,一声低吼,率先打马向前猛冲,三十余名弟兄抽出枪尖,夹紧双腿,奋勇跟随。
就在越过铁路之时,(日)军的枪声响起,一个弟兄腿部中枪飞离马鞍裁倒在地,张大彪的副官张小虎猛然勒紧缰绳,坐骑前冲十余米,痛得狂嘶阵阵人立而起,差点儿摔倒。
张小虎紧贴马背,怒吼一声,硬是将跌势止住,战马失控地横行数米,在张小虎的吼声中掉头冲回去,地上的侍卫挣扎着坐了起来,一把抓住张小虎伸出来的大手被冲力成功带上马背。
张小虎没有调转马头,而是在(日)军的枪声中打马前冲数十米,这才勒紧缰绳,跑出个半弧,冒着敌人的子弹成功将受伤弟兄带出险境。
铁路上的两个(日)军哨兵打完十发子弹未及装弹,眼睁睁地看着张小虎救回伤员绝尘而去,气得哇哇直叫,立刻冲向岗哨猛摇电话,将军情紧急上报。
凌晨四点,济南城西三公里,缓缓前进的张本初一行被陈调元将军第三十七军的警备连拦下,连长上前盘查,见是张本初不由大吃一惊,连忙敬礼放行,并派出连副提前通知前面两道岗哨。
不一会儿,张本初在三十七军一个上校团长的引领下,很快率部来到位于大观园边上的山东省府,总部警卫部队执勤长官见到张本初突然到来,哪儿敢怠慢,连忙吩咐手下找医生救治受伤弟兄,自己则亲自把张本初领到侍从室。
蒋总司令仍在与黄邪、蔡公时、朱培德、陈调元等十余名部长和将帅通宵开会,听到陈布雷进来报告张本初突然到来,顿时愣住了,想了想吩咐陈布雷把张本初领进来,随即告诉与会者张本初回来了,定是有紧急军情禀报。
众人随即休会望向门口,军装整齐却被汗水湿透的张本初大步入内,立正报告:“报告总司令,第一集团军前敌总指挥部参谋长张本初有紧急军务呈报,打扰总司令与各位长官了,恳请原谅!”
蒋介石看到像是从水中爬出来的张本初,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你这是从哪儿赶过来的?”
“禀报总司令,属下完成我军渡河位置勘测工作后,立刻离开东面的长清县,在卫队护送下沿黄河南岸绕行四十余公里,至我军控制的东门回来的。沿途经过李家庄时,我发现林家桥至城北铁路已悉数被(日)军控制,属下一行冒着(日)军哨兵枪击,成功地越过了铁路线,尽数安抵总部,但是属下的一个侍卫被(日)军子弹打穿了大腿,此刻正在总部医院紧急救治。”张本初大声回答。
满堂一片惊呼,负责谈判外交工作的黄邪和蔡公时激动地站起来,连声痛斥(日)本人,说这么做纯属背信弃义,居然趁着谈判时革命军疏于防范,居然无声无息控制住了铁路,要是再被(日)军控制住大铁桥,革命军就会更加被动。
蒋介石也是惊愕不已,缓缓坐下紧张考虑(日)本人这么做的用意之所在。
张本初对黄邪和蔡公时微微一笑:“两位长官请鼻心,(日)军控制铁路、铁桥行动,早已在总司令预料之中,张本初两天来正是遵从总司令命令,前往西北河段勘察渡河地点的,目前情况良好颇为顺利。
只是,属下没料到(日)本人下手竟然这么快,估计明日十一点左右,(日)军第六师团两万余主力部队到达之后,整个济南城内外战略要地都会被其野蛮霸占,这才是最堪忧的事情。”
黄郭根本不懂张本初话中蕴含的深层意思,恼怒地来回走动,不停搓手:“连日的谈判中,(日)军一直声明不会让冲突扩大,昨晚九点,(日)本政府济南使馆武官酒井隆还信誓旦旦向我保证,进入城里的少量(日)军之所以拉起封锁线,只是要保护位于商埠区的(日)本俸区,而不会越界占领济毒城任何地区,这……这简直是言而无信……无耻之极……
“膺白兄(黄邪字)请坐,张本初,你也坐下吧。”
蒋介石等黄邪和张本初坐下之后,挺直身子,神色严峻地扫视一圈:“从目前的情况看,危机越来越近,(日)军第六师团主力开来的消息我已经获悉,原本还以为是其师团长为了和平谈判而来,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否则不可能悄悄封锁城北铁路,加上今天白天城中(日)军的肆意挑衅,很可能就是企图将我军困在济南城内外,便于其第六师团主力合围。
情况非常紧急,为避免冲突以防万一,我决定采纳前敌总指挥部参谋长张本初将军原先制定的应急预案,立刻撤走第一集团军下属各军驻扎济南内外的部队,以避免可能发生的军事冲突,保护济南人民免受战火侵袭。
诸位,北伐胜利在望,我们不能因为济南危机而功亏一篑,值此非常时期,我们更要发扬坚忍博大顾全大局的精神,因此,我军各部主力必须要撤走,不给(日)军留下任何可乘之机,第一军团立即开赴泰安至莱芜一线,第二、第三、第四军团立刻行动连夜启程,必须赶在(日)军第六师团到来之前,尽数渡过黄河到北岸集结!
明天一早,外交部要通电全国,并知会各国使领馆,宣布我军已解放济南乘胜前进,济南已经是个和平城市。”
“是!”满堂将帅全都悄悄地舒了口气,立刻离开会议室,返回各部指挥撤退,只有外交部长黄邪等人围着蒋介石,一个个义愤填膺吵得面红耳赤。
朱培德和陈调元牵着张本初的手,大步走出会议室。到来门外,两人亲热地拍打张本初的肩膀后背,连声赞叹。
五月二日上午七点四十分,国艮革命军第一集团军尽数撤离济南,刘峙将军指挥第一军团辎重部队,乘七列火车先后离开济南西站,开往泰安,各主力部队分别向泰安至莱芜一线疾行;第二军团在陈调元将军指挥下,经城东至龙山一线向北开进,贺耀祖将军的第三军团、方振武将军的第四军团前锋部队,也已经到了长清一线,开始渡河北上。
省府大院里一片狼藉,警卫部队将重要物资装上十余辆卡车,蒋总司令在众将校的簇拥下钻进轿车,在三个团的警卫部队护送下快速出发,由于城西出城道路和铁路已被(日)军封锁,需要从东门外绕一个大圈避开城南(日)军,才能开赴南面津浦线上的临时指挥部党家庄车站。车队驶出东门,蒋总司令才记起张本初,想起临行前张本初还在机要室不停地口述电报,连声询问张本初撤出来没有?
坐在前面副驾驶位的侍卫长王世和转身回答:“估计就跟在后面,张师弟说他骑马,并与李世龙将军指挥第七师断后。”
蒋介石身边的朱培德说道:“总司令你就尽管放心吧,张本初这小子心里有数的,凌晨五点半撤退命令下达后,(日)军反应极为激烈,刚开始还以为我们要收拾他们,紧急集合军队,冲到商婢的各街口和制高点上架设机枪,全城都震动了,后来(日)军反应过来,意识到我们要撤退,立刻派出三百多人抢占火车站,没想到最终还是张本初棋高一着,在命令发布十分钟内便通知了贵严兄和铭三将军,先行抢到七列火车十二个火车头,满载驻扎于车站一线的第四军团和贵严兄的一个团,快速开到西郊七公里的杨家庄车站下车放下,接着把第一集团军各部后勤辎重部队一批批运往泰安口整个撤退线路都是这小子制定的,他把各军调配得井然有序,没有发生任何混乱,各军将帅也很给他面子,基本上都是言听计从,执行的很好。这小子年纪轻轻就能做到临危不惧,心细如发,是个帅才啊!”
蒋介石幽幽长叹一声,望了一眼车窗外急急赶路的官兵,心中伤感不已,闭上疲惫的眼睛不再问什么。
济南城里,惊恐万状的市民们全都紧闭家门,不敢出行,诺大一个济南城没见几个人,到处是垃圾尘土,一片肮脏。
六百余(日)军在联队长斋本的指挥下,气急败坏地左冲右突一片混乱,他们怎么也没料到革命军竟然会突然撤出济南,指挥官斋本开始以为是革命军识破自己的计策想先下手为强,一面急报师团长福田彦助,一面急急忙忙排兵布阵,封锁日侨区各个街口,可是没等各部到位,福田彦助的紧急命令已经到来,要求斋本不惜一切代价,炸毁黄河铁桥,尽一切能力断绝革命军北上去路,把革命军全都困在黄河以北的济南地区。
此时才醒悟过来的斋本立刻派出八十余官兵护送工兵小队冲向黄河大桥,再派出一个中队抢占火车站,四处派兵之后,斋本手上兵力只剩下区区百余人,根本无法制止革命军各主力部队的撤离,只能与(日)本使馆人员一起,赶到经四路的国民政府外交部交涉署质询。
八点十分,济南城北六公里,黄河铁路大桥北岸。
匍匐在黄河北岸铁道路基下的赵文川紧张地盯着潜行到北一拱桥面下安放炸药的韩庚的爆破分队弟兄,不时遥望数百米外铁桥中央喧喧嚷嚷的(日)军人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这位刚刚在长清县加入独立师的山东冠县籍匪徒,终于明每独立师将士的胆子有多大技艺有多高年仅二十八岁的赵文川是个十年军龄的老兵痞子,出身于原山民猎人,后为冠县土匪王六祯火部下老九,匪号“九命猫”,六祯火匪部历来以骁勇善战而闻名齐鲁大地,常以十余人挫官兵百余,官不能制,后于民国六年被地方政府收编为保安队,其后辗转各军阀部下,历经十年乱战。战抄验丰富、貌似粗鲁实则狡猾的赵旭阳,以枪法精准心狠手辣、擅长山林作战设置陷阱一步步升为直鲁军连长,平时自负才学眼高于顶,开口闭口就是”他大爷的!咱跟六大人那个……
可是,吃了败仗躲进深山的赵文川刚刚被挑选跟随柳保国的特种部队执行任务不到六小时,就再也不敢牛*了,他这辈子也许永远忘不了一小时前的一幕:身穿乞丐服装,在(日)本哨兵的枪口下点头哈腰的柳保国和张嘎吱,眨眼间就在他和五六位刚刚投诚的直鲁军弟兄面前手刃两个(日)军哨兵,几个身轻如燕的特种兵弟兄几乎无声地蹿出,转眼间把桥头哨所里睡觉的三个(日)军和一个军曹尽数干掉。
当时吓得战战兢兢的一个直鲁军弟兄问柳保国:(日)本人你们也敢杀啊,“没想到柳保国没好气地反问一句:扯什么蛋?(日)本人就不拉屎了?辂果差点把让特种大队的弟兄们笑出声来。
18815547cgscb1yutao680blackice丞甫0514161578869bushuyel杂学说110909孔令旗开元通宝tcy1186006116酆都鬼广西桂平人童鞋的打赏与鲜花,今天最愉快的事情就是能够看见您的鲜花了.祝贺jtksyb、长相知、石之山、197718450、mht000mq、uelang055、喜欢穿越、肉肉王、走马观花111九位书友成为本书的舵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