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张定潘转向陈参谋:“给我通知二师的刘师长和徐参谋长等人立刻赶到总指挥部来。”
“是!”
王参谋走向一旁的电话机。
“怎么,你准备动身了?”白崇禧问道。
张定潘点点头:“是啊,瞧这情形,不提前做好准备不行了,第二师和张本初的第一师比起来差距不是一般地大,不早点儿做好准备,恐怕只能让第二师打扫昆山城的环境卫生了。”
白崇禧倒是难得的咧嘴一笑,随即无奈地摇摇头:“我还以为安山会留下重炮团和后勤辎重团呢,打算用一旅和二旅的几个炮营临时的拉上松江前线用用呢,这家伙的炮营如今都快赶上别的师的炮团了!好家伙一个迫击炮营足有二十门75mm口径的迫击炮,数万发炮弹,羽翼已丰呀!唉!……全军上下也就只有安山的部队低调务实地提高自己的战斗力,千方百计增加新装备淘汰旧装备,其他各师与距实在太大!可惜了,这次校长没有同意我的提议,否则我军各师定能在安山的帮助下大幅度提高战斗力,这家伙能打能拼也能搜刮,鬼点子多啊!”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件事,前两天各师主官听到你提起昆山守军那个战功彪炳的突击连时,都表现出惊讶和不服气,问来问去反应不小。可昨天你也着重提醒了安山他们几个,我发现他们对此根本就不屑一顾,这份自信和牛气可不是装得出来的,与各师的主官相比,的确不是在一个层次上。”白崇禧微微感叹。
王参谋正给白崇禧和张定潘添开水,闻言放下暖壶笑着说道:“刚才我到了第一师就被那帮小子按下喝酒,我特别就这个突击连的勇猛提醒安山几个,让他们别阴沟里翻船。谁知马新野那小子却跟我说,正因为昆山守敌有了这个突击连,弟兄们心里才觉得舒坦一些,还说这样的强敌最好是越多越好,他们第一师就愿意打这样的对手,否则也对不起他们身上的这一身好装备呀?马新野说完,席间笑声一片,杜律明和薛岳接着说打地就是这样的对手,敌人有多少灭多少,这样以后只要对手看到第一师这支钢铁雄师的大旗就浑身打哆嗦,那样才算是弟兄们打好了。你们听听看,这帮人牛气吧?”
众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白崇禧长叹一声:“这就叫艺高人胆大啊!好了,咱们不用替他们担心了,既然连薛岳这家伙都这么说了,他们一定是想到了克敌制胜的办法,按照我的看法,昆山那个名声在外的突击连根本就不是第一师的警卫营地对手,估计此役安山他们想要拿这个突击连来成就自己的名声了,大家放心吧!”
小诸葛白崇禧地分析非常正确,张本初他们正是拿定主意要拿这个名声显赫的突击连来成就自己的赫赫威名。
如今的张本初,再也不需要隐藏自己的实力了,功勋和名望成为了他追求地目标,为了扩大自己的知名度,提升麾下弟兄们在军中地地位,进而达到自己所设定的一个个长短期目标,他不会再放过任何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况且有了这么大的名声的话,即使自己走后第一师这支部队也不会被他人欺负的太惨!他人即使想动第一师也要想一想后果!掂量掂量!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第二天清晨六点五十分,接到命令的徐庭瑶亲率二师第六团五千四百余官兵,在茫茫大雪中沿着第一师走过的道路紧赶慢赶,终于整体通过容易暴露行踪的三十公里延绵村镇,顺利抵达了距离塔镇十三公里的芦墟境内,安心地在这片被茂密树林所覆盖、坡度低缓地丘陵中停下休息。
徐庭瑶打发走一师留下的联络官,询问围绕在身边地一群营团长:“一路行来,你们有何感受啊?”
六团众主官不好意思地长吁短叹,团长谭辅烈颇为愧疚地回答:“从经过的十一座临时铺就地大小浮桥和第一师选择的便捷行军路线中,我们清楚地看到了自己与第一师各部之间地差距。等打完这场仗,我一定要向张师长提出请求,让第一师的警卫团或者是突击步兵团帮助我们培训一个士官连,把他们的好经验好作风带回到我们的六团来。”
徐庭瑶点点头做出补充:“在政治思想工作方面,你们确实做得很好,但是在军事训练方面却做得很不够。我知道各团主官中间很多人心里面虽然也很着急,但却总是认为自己是老大哥,尤其是你们这些黄埔前三期的学生,放下面子去向张本初这个小师兄学习,向第一师的各部学习,而且你们中的很多人只是看到第一师的强大装备,却不去用脑子好好想想战场之上光靠强大的装备就能打胜仗吗?,也没有看到第一师各团各营超出自己数倍强度的艰苦训练,更没有看到张本初严谨科学的新式训练方法。
这种态度非常要不得,如果再不端正思想,你们就会被拉下更远的距离,就像现在一样,你们六团只是比第一师的突击一团晚半小时出发,却落后了整整二十公里,要是工兵团没有搭桥开路的繁重任务,这个距离恐怕还会拉得更大……仅仅只是这三十多公里的行军,就值得你们深思啊!”
六团的主官们羞愧不已,一位英姿勃发的中尉站起来大声说道:“参谋长,我们二师的官兵的确与第一师的官兵之间存在不小差距,但是我们完全有信心赶上他们,通过方方面面的努力与改进,我们的战力定能大步提高。
属下非常同意谭团长刚才的意见,出于我团大部分都是新兵这一现实,谭团长做出的向张师长的第一师请求代为培训一个连士官的决定,是条快速提高我团基层军官训练水平和提高战斗力的捷径,因此属下请求参谋长在此战之后为我团促成此事,而且属下还非常希望能够加入这个士官连,到第一师步兵团学习新的训练方法和管理经验。”
徐庭瑶看着挺胸站立的年轻中尉,显得颇为意外,他和气地摆摆手示意他坐下:“你叫什么名字?现在担任什么职务?”
“报告参谋长,属下李云龙,现任六团三营四连连李云龙仍然立如标枪,略微迟疑了一下,低声说道:“参谋长,属下在奉新战役之后,属下被调到四团,接着进入师属工兵营担任准尉排长,南昌战役后因战功升至工兵营一连连副入浙作战,汤兰战役之后调任六团三营四连连长。
说实话自从张师长的第一师的大名响彻北伐军的部队以后,属下就一直很不服气,找了很多关于第一师的资料,想要看看这个第一师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说实话我不得不承认我们二师的部队确实和张师长的第一师有着很大的差距!虽然属下并不喜欢张师长的带兵作风,但是属下非常钦佩他的指挥能力,钦佩他层出不穷的训练革新手段,钦佩他坦率的性格和高超地军事才华,因此属下非常希望能跟随我团士官连进入张师长的麾下的第一师教导大队或者是突击团学习,如果再不抓紧时间努力学习,属下将……属下将被一师的弟兄们远远抛在身后。”
众人望着激动地李云龙,心里感慨万千,在佩服其勇气的同时,却难以和李云龙一样放下面子坦然承认自己的不足,敢于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因而也对这个英勇善战勤奋刻苦的同僚刮目相看。
徐庭瑶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你确实下过一番苦工,对于第一师的战斗力也有了一个直观地认识,怪不得有如此深刻地感受……好吧!我答应你的请求,只要你在此战中有良好表现,我将亲自推荐你进入张本初张师长的突击一团或者是军官培训营去历练一下,让他毫无保留地将最新的军事经验和训练手段传授给你,而且我还可以向你保证,不管你喜不喜欢张本初,他都会一视同仁地对待你,给予你尽可能多的帮助。”
“谢谢参谋长!谢谢!”李云龙激动地敬了个礼。
谭辅烈有些惊讶地问道:“参谋长,张本初什么时候搞出个军官培训营?我们同在一个军怎么都不知道啊?”
徐庭瑶笑了起来:“据我了解,其实这个训练营张本初已经搞了很久了,可以说从北伐开始他们就在做,由最初的小试牛刀逐步发展成今天的内部培训体系,了不起啊!他们收集了从东征以来我军的历次战斗战役资料,以及友军甚至整个北伐军各部地著名战例,编订成册后,逐一进行研究总结。
在牛行血战之后的休整期间,张本初得到了总部参谋处地大力帮助,再次将其中战例内容进行补充丰富,与薛岳杜律明、马新野、苏元龙一起编写出多达十五册的内部军事教材,内容包括基础军事指挥理论、战例研究、训练方法及检测体系、官兵思想教育、战术协同、现代战争方式探索等等,只要有时间,他们地营级以及各团的军事主官都会自觉地集中学习,由张本初亲自主持并负责理论教学,十几名具有各种特长的军官担任各科目教官,进行理论学习地同时,再通过频繁的战术推演以及亲身经历的每一次战斗总结,来加深各级主官对张本初独特的探索性军事理论的理解和掌握,因此,他们形成了一套独特的训练和指挥体系,非常高效,通过入浙以来第一师的各个战役表现,大家应该从中看出点什么吧?”
众主官极为震惊,交头接耳后更觉沮丧,原来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和第一师的官兵之间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了。
徐庭瑶望着自己这群麾下校尉,长叹一声:“这下明白了吧?这就是为何第一师各部拥有强横而灵活战力的根本原因,他们提出的要求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而且一直围绕着这个目标做不懈努力。
我也是在桐庐战役之后才详细了解到这一切的,看过张本初他们的那套教材后我很震惊,也深为钦佩,说句大实话,其中一半以上的内容已经超出了我现有的水平和理解范围,那套资料中大量先进独到的军事理论、闻所未闻的训练手段,如果不系统地进行学习,连我也无法掌握。
其实徐庭瑶得到的那些资料已经是经过张本初大量删减的版本了!要是原版的话,还不知道会把徐庭瑶吓成什么样子呢!恐怕连他的眼睛都会吓到地上摔碎吧!
我个人认为,其针对性、完整性、科学性、独创性均已超过我军目前的所有教材,甚至可以自成体系,取代目前陆大、黄埔两所军校的中级军官进修的军事指挥教材,称之为‘张氏军事理论’也毫不过誉。张本初告诉我,估计再有一年时间就会形成较为完善的陆军系统教材,到时候将整理成册,上呈我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届时,我军最年轻的军事理论家将会诞生,我对此坚信不疑。”
徐庭瑶说完周围一片寂静,林涛的阵阵呼号清晰可闻。
李云龙虎目圆睁,精光闪闪,他似乎听到了周围阵阵沉重的呼吸声,听到了自己心脏强烈搏动发出的轰鸣。
徐庭瑶满意地哈哈一笑,站起来抖落肩上的雪花:“可以了,咱们前进吧,不然差距就更大了……”
上午十点,纷纷扬扬的小雪依旧下个不停,周庄北面美轮美奂的江桥已被第一师的警卫团的官兵所占据。
该桥南北两岸的周庄、陈家、南沙村、龙凤村、云亭港全都在柳宗元的警卫一营的严密控制之中,所有通向北面的道路、水陆码头等全都被全副武装的将士所封锁,白水湖至淀山湖之间八公里长的宽阔长江两岸,均被五百米一个的游动岗哨所监视,沿途大小村镇里的各家各户均被严令紧闭大门,任何人严禁出门一步,否则以通敌论处。
江桥南北的码头上,一艘艘宽大的平底运输船被工兵团的弟兄们用铁链、马钉稳固地连接起来,一块块板扎厚实的优质造船木板被数千名工兵扛到了船上,随即便被整齐地拼接在两两一艘的连体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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