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其实张本初心里常清楚,任何的关系都是建立在共同利益的基础上,就拿备受尊重的朱培德前辈来说,也是个大智如愚的高人,只需从占据丰城一事张本初就深有体会,自己出兵出人出脑子,冒着巨大风险使出诸般诡计终于拿下丰城,而这位尊敬的朱前辈不费一兵一卒一枪一弹,就占据了盼望已久的抚州、清江、新平、崇仁大片区域,将整个鄱阳湖平原稳稳地收入囊中。
尽管张本初丝毫没有因此眼红,也没有抱怨自己获利太少,相反一直对朱培德前辈满怀感激,但是毅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张本初,他对这个世道与人性看得更透彻,深深体会到实力才是信心的保证,没有实力,一切都免谈。
回城的轿车,坐在后座上的孔祥熙闭目养神,脑子里却怎么也忘不了江畔沙洼山下孤零零坐落在两棵百年樟树下的那座茅屋,简单陈旧的木墙种着花草和葫芦瓜的小院,两扇寻常农家常见的旧门板推开入内才知道别有洞天。
由于朱培德早已参观毅的军械厂,因此下船后带着汉斯、珍妮等人去游览南昌附近的风景名胜,张本初则领着充满好奇的孔祥熙和查尔斯,来到了这处隐秘的所在。
进入圆五丈地茅屋。正面一个高三米宽两米地坚实门洞引入眼帘座利用茅屋后三十余米高数百米长地土坡开凿出来地门洞。全都用钢筋混泥土浇注而成度足足有六十厘米。
穿过沉重钢板门前行五米转而向右。一个用石板与钢筋混泥土建成地狭长车间令人无比惊讶。这个宽五米、长四十余米地隐秘制造车间完全处于山体之中。坚固地石质墙壁、硕大地方形钢筋混泥土支撑柱梁、平坦地地面和四米高地弧形穹顶组成地车间。是经过赵旭阳的工兵旅所剩下的为数不多的一百三十五名专业工兵长达两个半月地艰苦努力才建成地。虽然挖掘地不是坚固地岩体而是密度较大相对容易施工地砂土层整个工程量和施工速度都令人吃惊。
灯光。明亮车间里地发电机房、照明设备、通风口一概齐全六台生产枪支和配件地钻床、车床、镗床和铣床等机器设备整齐排列。张本初地数名军械师和八十余名生产人员正在一丝不芶地干活上地各式图纸、表格、画满零件草图地黑板一溜排列。井然有序格地管理、先进地设备和专业程度着实令人惊愕万分。要不是张本初悄悄将孔祥熙和查尔斯带进这里。他们两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延绵起伏绿树覆盖地山丘里。会有一个如此专业地武器生产车间。
孔祥熙对三支刚刚生产出来地改进型花机关枪印象深刻。提起正在装箱地一支仿美制柯尔特手枪与原装进口地枪支对照之后。孔祥熙和查尔斯对仿品地加工精度、选用地材质都叹为观止。要不是仿制枪上面没有一个铭文和数字。两人根本分不清哪支是原装地。一边地张本初却非常遗憾地说:限于材料地紧缺、加工熟练程度不够、因设备局限无法使用流水线式地生产方式等原因。造出地枪成本几乎与进口价格相当。性能也存在一定差距。只能慢慢解决了!
尽管张本初自己不满意。可孔祥熙和查尔斯地感受完全不同。两人都看出其中蕴藏地巨大潜力。对张本初和他地官兵们拥有地精湛技术、严谨地态度和奋斗精神感慨万千。
当查尔斯询问这个车间和产品与阎锡山地兵工厂车间相比如何时。孔祥熙非常肯定地说。无论是材料质量、加工精度、还是制造设备都强出太原厂不止一倍。欠缺地只是设备地数量和工人数量。特别是改进型地花机关枪。在加工精度和技术创新方面已经大大超过了太原厂。
直到这时,孔祥熙才知道张本初早已拥有了一定的技术基础,有了生产的能力和小批量产品,正在改进和研制中的自动步枪更是让孔祥熙看到了巨大市场,他实在不知道张本初如何能在不断涌向国内的诸多国外产品中选定武器生产这一特种行业,并能在吸取众长的基础上推陈出新,对发展方向把握得如此准确合理,也不知道张本初到哪儿找回这么些敬业尽职的技术高手,但有一点孔祥熙非常清楚,那就是意识张本初悄悄派出第一批学子前往德国克虏伯进修之前,通盘打算,否则他不可能有今天的机床和设备,更不会有成功的仿制品和改进型产品。
以张本初如此年纪,就能谋定后动稳扎稳打地推进自己的事业,这份深谋远虑和锲而不舍的精神,令孔祥熙暗自钦佩,更加坚定了他与张本初、查尔斯紧密合作的决心。
晚宴过后,孔祥熙终于能够坐下来与张本初、查尔斯对实质性的合作进行协商,三个人都没有什么顾虑,开诚布公的交流使得效率大大提高。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会谈作框架随即敲定,合作项目包括即将成立的江南兵工厂和江南农机厂,张本初以厂房地产、现有技术和设备占据四成股份,查尔斯以三千两百五十万即将运抵南昌的机器设备占据三成股份,孔祥熙以一次性注入三千二百五十万元投资占据三成股份,三方各派出一名董事、一名财务主管进入即将成立的董事会,董事会主席由张本初或张本初指定的代理人担任。
为表示真诚合作的精神以及对张本初事业发展的支持,孔祥熙将在合约签订的十日内向张本初提供一亿元的无息贷款,贷款期限为两年。
大事敲定的张本初心情无比轻松,送走了心情同样愉快的孔祥熙,他非常想悄悄把正在楼下参加联欢晚会的珍妮单独带出去兜兜风,刚要提出告辞,就被查尔斯叫住了,查尔斯满脸严肃的把过去一年两人财产与投资的财务报告交给张本初,张本初只能收聚心神严肃对待,花了近一个小时才处理完,查尔斯接着与张本初商讨未来两年的发展目标和发展步骤。
看到查尔斯的助手外号叫做人形计算器的丘菲特拿出笔记本坐在身后严阵以待,张本初心中恼火不已,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儿不满,只能耐下性子端起茶杯一谈就谈了两个小时,直到出席完联欢晚会的珍妮在汉斯、劳特和海因里希的陪同下走进客房查尔斯才放过张本初,热情地招呼汉斯几个小坐一会儿杯珍妮泡制的中国茶。
汉斯三人愉地答应下来,彼此相互谦让络绎坐下。
珍妮与猴急的张本初说上两句话心里也有些遗憾,听到父亲的建议欣然答允,向张本初挤出个鬼脸,便立即开始施展她得自母亲传授的茶艺。
汉斯向缓缓坐下的张本初,笑着说道:“安山,刚才你没去参加联欢会太遗憾了,南昌的女孩子非常温柔漂亮,就像鄱阳湖的湖水一样妩媚清澈,特别是朱将军的小女儿朱蕴华小姐,与美丽迷人的珍妮小姐成为今晚所有人瞩目的中心,她们两个虽然来自于不同的国度,但是却出人意料的非常谈得来,很难想象两人是初次见面。”
众人发出阵会心的笑声,张本初佩服地赞道:“汉斯,你真厉害,短短两年就把中国话说得这么顺溜,还会熟练地运用形容词,与你相比,我感到很惭愧啊。”
汉斯了指身边的劳特:“别忘了我有个好老师。”
笑声再次响起,彼此就这么一边天南地北地聊天一边享受珍妮奉上的香茗,不知不觉话题又再次扯到生意上,海因里希询问查尔斯在完成南昌制药厂的首期设备采购之后,是否有兴趣采购德国的制药设备?查尔斯非常客气地说很想与海因里希和汉斯在制药设备和药品生意上展开高度合作,因为德国的制药水平和生产设备品质一流。
几个大商人说得投机,越扯越远,不知不觉谈到了中药与西药的优劣,谈到中国神秘的道教医学,查尔斯把万寿宫的一段有关治病的风趣事说出之后,大家哄堂大笑。
戴着副金丝眼镜非常博学文雅的海因里希接着也说个趣闻:“六月份,我在德国即将赶来中国的前一周,我们德国的两家报纸上同时刊登了一则新闻,内容是著名的拜耳公司病理研究室主任多马克教授四月份发表的一篇论文被英国医学杂志转载,引发了一个小小的学术争议。
英国皇家医学会教授质说,多马克教授关于PROONTSSIL抗菌特效物质的发现与研究方向,涉及了澳大利亚保罗尔莫教授十八年前的研究论文,拜耳研究室紧急查阅资料相互印证这才知道,盖尔莫教授论文中所论述的氨基苯磺;虽然来自于同一渠道,但完全是不同的两个概念,盖尔莫教授研究得到的物质叫做氨基苯磺;,是用于染织业的一种染料介质,与多马克教授提取到的物质相比微不足道,他发明的药物完全是一种全新的很可能被用于医学上的抗菌元素,纯度要比氨基苯磺高出许多倍,只不过目前仍没有进行后续的研究而已。
后来争论结束,德国媒体风趣地说保守的英国人终于也开窍了,知道专利收益所蕴含的潜在价值,哪怕英国人的质正确尔莫教授的专利权已经过期失效,根本就构不成侵权,何况多马克教授的研究方向和科学含量高出染料百倍,哈哈!
查尔斯先生,如果你的南昌新药厂开发出新的特效药物,别忘了到世界各国申请专利,如果你信任的话,本人愿意帮助查尔斯先生办理欧洲专利权的申请和注册事宜。”
查尔斯莞尔一笑这看成是海因里希对自己和张德斌先生合作的南洋的制药厂准备大规模生产欧美常见药物的一种善意提醒,于是意味深长地说道:“谢谢海因里希先生目前的虽然目前东方的这个神奇的国度所特有的中医药研究非常欠缺,很多历史悠久的好药没有理论研究的成果,非常可惜,像华夏国著名的‘曲焕章百宝丹’就是一个典型的代希先生的趣闻倒是提醒了我果可能的话,说不定我会对中药的药理与病理研究进行投资只要能获得一两个研究成果,所有的投资都会获得巨额回报的,这个问题我会放在心上……”
“等等!”一直心猿意马满腹不快的张本初突然说话了:“海因里希先生,你说的氨基苯磺胺;是不是印染行业常用的氨基苯磺胺?通常与红色的那种染料叫……叫三什么一同出售?”
“三基苯染料,哈哈!”博学的海因里希对自己经营的所有商品都非常熟悉,接过张本初的话接着说道:“今天我们有幸参观了你的苎麻纺织厂和配套的印染厂,诚恳地说的布匹很有前途,这是一种优于棉纱的高档布料惜的是你的配套印染厂相当落后,使得你的苎麻优势完全无法发挥该适当地改进工艺引进先进的设备了。”
张本初感激地说:“谢谢你,海因里希先生,这正是我们明天要商讨的内容,这事由查尔斯先生具体负责,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不妨与查尔斯先生进一步展开协商,改进印染工艺购买新设备正是我们亟待进行的。”
海因里希非常高兴,大家沐春风地继续又谈论了半个多小时,发现时间不早这才纷纷起身各自回房。
送走了客人,查尔斯的助手也低声告辞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他一出门张本初立即关上门,把惊讶的查尔斯拉到沙发上,激动得手舞足蹈,不知如何开口,因为张本初无意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药名“氨基苯磺胺”,他很清楚这种药俗名就叫磺胺;,上辈子他那老革命的老爷子就信这个药,磺胺类药瓶子摆得满屋子都是,而且张本初清晰地记得自己看过的一幕电影中的情节——某个地下党员为了将几瓶磺胺药片和几支注射液送进根据地,差点儿送了命!
这年头没有任何的抗类特效药物,张本初每当看到自己麾下弟兄伤口发炎化脓、高烧不止久久不愈,不止一次想到过记忆深处随处可见的和一包香烟价格差不多的抗菌类特效药,刚才无意听到这种特效药物的出现,怎么不令他欣喜若狂?所以他强忍心中的激动,等外人都走光,这才好与自己未来的岳父大人密谋发财之计。
查尔斯看着激动得脸色涨红的张本初,有些奇怪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一点也不想当初那个虽然出生在一个小山沟里,却非常胸有成竹非常沉稳的样子,仿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使你兴奋成这个样子!”
“安山,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告诉我吗?我要和你一起承担!”
珍妮将水递到张本初面前,伸出白皙的小手轻抚张本初的额头。
张本初一把抓住珍妮的纤手,对查尔斯激动地说道:“查尔斯先生,你一定要尽快找到澳大利亚那个叫盖尔莫的化学家,哪怕花大价钱也要从他手里把磺胺的提取技术弄到手!一定要弄到手!”
查尔斯不解地说道:“不就是染料吗?我多进点儿回来不就行了?哪儿用这么费事自己再去研究啊?我们手里有这么多中药秘方急待转化成中成药,我们还忙不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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