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拱手笑道:"多谢上皇陛下精心安排,臣受之有愧。"
龟山上皇呵呵笑道:"请王爷先安置下来,朕还为王爷准备了些餐点,中午时请王爷移驾常大内,朕会派人来迎接。"
程越笑道:"有劳上皇陛下费心,中午时再去打扰。"
龟山上皇含笑一礼,领群臣到常大内准备招待程越。
龟山上皇一走,完泽领众妾才从马车里下来,四名刚收的日本侍妾作为日本人也是第一次到皇居来,兴奋得东张西望,两名侍女还一直在抹眼泪。
程越给她们递上纸巾,笑嘻嘻地看着她们,又让两名侍女感动落泪。
程越领妻妾往清凉殿里面走,刚推门入殿,就看到大殿之内,分两边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百名娇艳的日本美女,身着各色和服,妆容一丝不苟,见程越进殿,一齐拜伏于地,用汉语齐声道:"恭迎镇南王殿下!"
妻妾们都被这个阵仗吓了一跳,程越可不意外,日本后宫的享乐,他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日本皇室有专门负责从民间挑选美女的机构,每年都会精选一些美女送进皇宫做宫女,一旦有哪个美女被天皇或其他皇室的人看中,随时可纳入后宫。这些美女就是从其中再度挑选出来送给程越的,其中一条主要的标准当然是要懂汉语。好在日本上层的贵族都以会读会写汉语为荣,这样的美女不算难找,美女们也很愿意来。
程越笑了笑,道:"你们都起来吧,跪着多不舒服。"
众美女听到程越的话不由一怔,悄悄歪过头面面相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哪有一见面就让她们起身的道理?日本贵族的传统是主人会从她们之中挑几个侍寝,主人离开后她们才能爬起来各自回去。
程越见她们心生疑惑,又道:"快起来,以后没事也不必跪,同样是父母所养,凭什么每天跪别人?我们大宋没有这样的规矩!"
程越话音刚落,一百美女无不瞬间热泪盈眶!生平第一次,有贵人把她们当成平等的人来看!而这个人,还是她们此生的主人——大宋执政大学士、大元镇南王程越!
美女们的热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殿中的地板上,却没有一个人起身。现在,她们是诚心诚意地要向程越跪拜!
完泽和囊加真骄傲地牵住程越的手。
这个男人,是她们的相公!
程越见她们还不肯起身,无奈地耸了耸肩,对完泽和囊加真道:"你们去把她们扶起来,既然她们以后是我的人,就要听我的。"
完泽和囊加真柔声答应,带着妻妾和四位夫人上前,一一扶起这些美女。
一百名美女很快都躬身而立,里面有十几个还算修长,其他的都如孙氏、于氏一般小巧玲珑。
程越微微一笑,道:"你们把这身和服换下来,穿上方便的衣服吧,不必太拘束。"回头对张淑芳道:"淑芳,你领着她们,先教她们简体字,练汉语,给她们讲府里的规矩,分配她们工作。再问一下她们家里的情形,如果有生活拮据的,报上名字和具体住址,我会派人送钱粮过去,她们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决不能让她们的家人挨饿受冻。"
程越此言一出,美女们更是感激涕零,家里确有困难的更不用说,一大群美女泪流满面,再次下跪给程越磕头。
程越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们的行李不少,都快忙起来,不许再哭了。"
众美女听令,急忙擦干眼泪,一溜小跑着去收拾行李。完泽总负其责,囊加真和忽土伦也要上前帮忙,让众美女又是一阵错愕,心中却更加欢喜。
很快就到了中午,龟山上皇派人给程越的妾室和随从们送来了他们自以为最高级的饭菜,为此还大大破了例。然而这最高级的料理也无非每人一条小咸鱼,一碗汤,几块咸萝卜,一小条茄子和一碗米饭,连块肉都没有(古代日本因过分地尊崇佛教,天武天皇因此下达禁肉令,把兽肉看成是不洁之物,声称吃什么来生就会变什么,所以日本比较上层的人历来很少吃肉,除打猎得到的肉类会被私下以各种名义偷偷吃掉外,日本人的菜肴当中完全没有肉类的踪迹,反而是底层的日本人由于吃不到鱼偶尔而开肉荤,营养的补充比贵族还好。非但如此,当时的日本人因粮食产量低,为了节省粮食,基本上不吃晚饭。即使是征夷大将军,一顿饭也最多只有一条可怜的小鱼,妻妾们则只有腌萝卜吃,哪怕公主或贵族也不例外,过年时才有大一点的鱼打牙祭。普通的百姓是吃不到大米的,想吃的话唯有当兵,所以那些当兵拼命的百姓其实很多人只是想尝尝大米是什么滋味,相当可怜),看得众妾哭笑不得。
程越笑道:"总比高丽的强一些吧?你们先凑合吃一点,厨房正在收拾,晚上就能自己做饭了。"
众妾刚开吃,鹰司兼平就带着几位宫中的女官过来请程越和几位公主。
程越换了身衣服,与完泽、囊加真和忽土伦跟随鹰司兼平到常御殿赴接风宴。
程越的两百护军住在不远处的一座小殿中,见程越动身,肖震和马福急忙率领几十名护军跑过来跟在程越身后。
常御殿内,龟山上皇摆出了日本皇室最奢华的宴席。日本人与中国人不同的一点是,他们从来都是分食的。每人面前一些饭菜,吃完了事。
龟山上皇为程越特地准备了一条一尺多长的大鱼,用麻油和盐精心烹饪,鲜香四溢,馋得满殿君臣口水直流。这可是过年时才能吃到的大餐,即使是天皇,平时也舍不得吃。此外还有雕花的萝卜(没错,就是萝卜,日本人当时每顿饭都必有萝卜,或者只有萝卜),加了梅子的烤饭团,以及一碗紫菜汤。为了程越,龟山上皇真是下了血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