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上下起雪来,众妾中有好几位从来没看到过雪,兴奋得停下马车揉了许多雪球,一个个地向外扔,还在玻璃窗上画许多图案,玩得不亦乐乎。
程越特地下令提前半个时辰扎营,让众妾和他手下的南方士兵可以玩雪。后世这个地方基本上是不下雪的,他也看着新奇。
车停下后,程越跳上两位公主的马车,挤到伯要兀真和撒不忽中间,贴着她们丰满的大腿,笑道:"我今天提前扎营,就快到阿力麻里了,我们堆个雪人怎么样?看回来时它还在不在。"
四妃已与程越混得稔熟,闻言拍手叫好,两位公主更是兴致勃勃,穿上程越为她们特制的毛靴,一起从马车上跳下来。
众妾已经开始动手,外面风不大,雪花漫天飞舞,天地雪白一片,美得不似人间。
程越的五千士兵已打起雪仗,更是玩疯了。从成吉思汗到元朝中期,是历史上一个相当温暖,降水也很丰沛的时期,戈壁滩不似现在这么荒凉,草原茂盛,河流纵横,因此使得蒙古人发动的几次远征能够不必担心粮草的供给,只管一直向西进攻。
程越与众妾一齐动手,堆了个大大的雪人,用黑色石头充当它的眼、鼻和口,十分可爱。
堆完后,众妾欢呼雀跃,四妃和两位公主也很高兴。雪儿用草枝嵌在雪人上,摆出"旗开得胜"的字样,众妾都拍手叫好。
奴罕道:"我们也打雪仗吧。"
众妾立即附合,大家分散开来,捏出无数雪球,兴高采烈地互掷起来。
众妾和四妃、两位公主不好意思互打,程越作为唯一的男人,自然成了被重点攻击的目标。程越又不能和她们认真打,于是被打得到处狼狈奔逃,逗得一群美女笑声不断。
等她们打累了,程越笑嘻嘻地回到她们身边。撒不忽趁程越不注意,悄悄绕到程越背后,将一个雪球猛地塞到程越后背。
程越冷得一激灵,伸手掏出雪球,回身就要找撒不忽报仇。
撒不忽只有二十九岁,身体十分灵活,早就笑着跑开。
程越尾追而去,两人跑不多远,绕过一丛灌木,程越刚拐过弯,就看到撒不忽正埋伏在灌木丛边上等着他呢。
程越一笑,作势欲扑,岂料撒不忽躲也不躲,被程越扑倒在地上。程越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撒不忽已紧紧抱住他,樱唇一张,封住了程越的口。
程越从来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与撒不忽吻得天摇地动。天气寒冷,但两人之间的热情却似乎能融化一切!
程越喘着粗气,将手伸进撒不忽的衣服里大肆揉捏。撒不忽受冷,娇嗔着道:"你...冷啊。"
程越与她亲了个嘴儿,道:"放一会儿就热了。"
撒不忽媚笑道:"你好大的胆子,我是大汗的妃子,你也敢动。"
程越笑道:"你不是早就想让我动了么?我不能一直装糊涂。"
撒不忽眼波流转,道:"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可是暗示了好几回呢。"
程越笑道:"你那哪是暗示,就差直接扑到我身上了。提议到我这里来的是你,让她们都坐上马车的还是你,吃饭的时候你勾过我多少次脚?我装不知道装得很辛苦的。"
撒不忽娇笑道:"都说你胆子大,为什么现在还要我主动?"
程越无奈地道:"这么多眼睛看着,我哪里有机会啊,就算现在我们也得赶紧回去,不然肯定有人疑心。"
撒不忽气哼哼地松开手,道:"那我们怎么办?"
程越笑道:"别急,机会总是有的。到了阿力麻里,你等我的消息,你是我的,永远跑不掉。"
撒不忽抱着程越,嘴唇发烫地道:"你这个坏人,快点,别让我等太久。"
程越嘿嘿一笑,道:"那你还不去团雪球?"
撒不忽白了他一眼,道:"你的手暖了么?"
程越恋恋不舍地把手从她怀中抽出,撒不忽抓起几把雪,又与程越亲吻几下,将手中的雪向程越头上一撒,娇笑着往回跑。
程越爬起来跟在后面,两人边打闹边回到马车旁。
众妾见程越满头雪花,笑得前仰后合,柔娘为程越将雪扫落干净,笑道:"官人不是皇妃的对手,这下服了么?"
程越笑道:"当然服了,我这辈子总不是女人的对手。"
众妾的娇笑如银铃一般,两位公主和三位皇后笑得也很开心。撒不忽笑得像一条小狐狸,与程越交换了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
大军继续前行一日,忽必烈的第八皇子阔阔出率军从阿力麻里前来迎接忽必烈。阔阔出今年二十一岁,长得很像忽必烈,孔武有力。因为常年领兵,看起来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父子相逢,分外高兴,忽必烈于晚间设宴,程越也在席间见到了阔阔出。
阔阔出听说程越是这次的右军统帅,非常讶异,对程越更加亲热,有心想与程越拉近关系。听说鄂罗齐的事后,立即送了程越十六匹马,加倍补偿程越的损失。
程越跟他也很能谈得来,蒙古男儿豪爽大方,只要不摆什么架子,很容易就可以成为朋友。
大军由阔阔出带路,三日后,终于抵达元军在西部的屯兵重镇——阿力麻里。
阿力麻里有重兵十二万,由忽必烈的四皇子那木罕、八皇子阔阔出及宗王牙忽都镇守,三大汗国虎视眈眈,阿力麻里的关键地位无可撼动。
阿力麻里城有明显的西域风格,圆顶建筑到处都是,精心构筑,颇为壮观。城很大,足可容纳三四十万人,并未住满,忽必烈的重兵进城后,恰好可将城市塞满,其余的部众就在城外扎营安身。
程越的人马也进了城,程越和众妾被安排在忽必烈西侧不远处一所巨宅内。程越率右军最后进城,没有见到迎接忽必烈的阿力麻里众将,不过他不急,安顿好之后,马上就能与昔里吉等人见面。
众妾从一进门就开始忙碌,一直忙到半夜,终于把屋子大致收拾好。这里取暖用土炕,程越没什么不习惯,抱着疲惫的柔娘和张淑芳睡了。
第二天上午,忽必烈传程越前去,程越穿戴整齐,暗藏一把手枪防身,进入阿力麻里的宗王府。
宗王府中,气氛凝重异常,忽必烈的重臣与那木罕、阔阔出、牙忽都三王齐聚一堂,等待着程越的到来。
程越信步走进殿中,先与三王见礼,坦然站在一旁。
那木罕见程越大马金刀,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心里暗暗吃惊。父汗对程越竟如此倚重,他一个南人,也能在朝中呼风唤雨么?
忽必烈挥退左右,让大家都坐下一起商量。
那木罕紧紧盯着程越,刚一坐下,就毫不客气地问道:"程越,你给父汗出了一个这么大的主意,不成功怎么办?"
程越更不客气,立即回击道:"四皇子,我只问你一句话,最糟能糟到哪里去呢?大汗的大军云集于此,不趁着这个机会解决昔里吉那些人,你们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那木罕与牙忽都眼角不禁抽搐了几下,对程越的强势都有些不适应。要知道他们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有哪个汉人敢这样对他们讲话,完全不把他们当什么宗王,话中还隐含训斥。
这还不打紧,忽必烈手下的重臣看起来已经习惯了程越的强横,一点反应都没有。身为左军统帅的阿术名义上地位在程越之上,照样装聋作哑。
更重要的是,四皇子那木罕是忽必烈与察必大皇后所生,从小就极得忽必烈的宠爱,除了忽必烈,谁敢给他脸色看?现在程越当着忽必烈的面呵斥他,忽必烈却根本没有要为他主持公道的意思!
牙忽都忍不住道:"程越,昔里吉那些人都是宗王,你如果以这种语气对他们讲话,他们一定会与你当面起冲突。"
程越冷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直视着牙忽都道:"他们是我的部将,我要怎么对他们讲话?要我跪下来冲他们磕头么?"
牙忽都被程越盯得头皮都有些发麻,暗骂自己多余说这种话。
阔阔出不由担心地道:"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和缓些吧,毕竟他们是宗王,难道一见面就要把他们杀了么?这样恐怕会激起兵变。"
程越道:"我执法向来公正,只要他们错不至死,我绝不会找借口乱杀人,否则何以服众?"
那木罕咽不下刚才那口窝囊气,此时突然想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再次开口质问道:"他们的兵马可都在城中,如果你迫使他们造反,集结兵力骤起发难,父汗的安危你要负责么?"
程越面色一沉,喝道:"好歹你也是皇子,能不能有点担当?大汗的重兵布置在左右,这里的兵马也听你指挥,还有阿术和我随护在侧,要是这样都能被他们攻破宗王府,大家都抹脖子自杀算了,还打什么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