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贼孙可望被诛,那脑袋就挂在望江关上。”
“这仗怎么打,那川军又是火炮又是火铳,听说大风大雨都能放铳,一个个都是天兵天将,这仗怎么打?”
“天啊,十五万大军攻一个小小的望江关都攻不下,别说攻下,就是城墙都没有摸到就被打跨了,大王临阵逃脱,生死未卜,这是要亡我大西啊。”
“后军总管牛进财大营被袭,死伤惨重,总管牛进财被炸成二截,肠子流了一地,惨不忍睹。”
“虎威将邓珲熟睡中被人割了脑袋。”
“牛仓山的粮库被烧,损失惨重。”
“勇威将军张奇率部投降受到优待,封官奖银,还赏了两个大美人呢。”
“不好,大王在后撤途中吃了冷箭,现在尸首都让川军抢走邀功…….”
不好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到大西军民的耳中,有真的、也有陆皓山让人故意散布的,一时间大西军民人心惶惶,斗志全失,而川军也利用熟悉的地型还有快速出击的能力不停攻击大西军,火铳、火炮、手榴弹不要钱似的往大西军身上招呼,打得大西军哭爹喊娘,那一万多从望江关逃脱的大西将士也成了陆皓山的义务宣传员,让川军可怕、不可战胜的形象深深地植入大西军民的心中。
这样一来,战斗和招降就变得简单得多了,事实上,陆皓山用精心打造的军队,身体素质、军事素养还有武器装备都完胜大西军,很多不服的大西军硬生生被打得没有脾性。
每天都有战斗,每天都有大批的大西军民投降,每天都有新的情报通过官路或飞鸽传书传递到陆皓山的手里,陆皓山坐镇涪州,总管剿灭张献忠的事务。
“报”赵功常在陆皓山的书房外大声禀报。
“进来吧。”陆皓山淡淡地说。
赵功常进去后。看到陆皓山正拿着一个尺子在一幅地图上丈量着,好像计算着什么,他知陆皓山的脾气,不用发问径直说:“大人,今日又接收了三万大西军民投降,现在各营的俘虏已经人满为患,还请大人及时处置。”
张献忠倾巢而出,身边所带自然不是那些老弱病残,多是青壮男女,然后就是工匠、有学问的读书人等。陆皓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壮大的自己的机会,下令手下将士尽可能接收这些俘虏,从望江关一役开始,不到五天的时候,已经接收了近二十万的俘虏。
四川虽说是天府之国,但是最近也不太平,不沾泥乱过一次,然后是摇黄十三家,最严重自然是最近满天星勾结摇黄十三家这一次。四川大部分地区受动荡,生灵涂炭,虽说过了几年,但是一直还没有恢复元气。
一个孩子长大。少说也得十多年,人口已成为四川发展的一个瓶颈了,这就是陆皓山一听到张献忠倾巢而出后一脸欣喜的原因,简直就是自己的“运输大队长”。把金银财货、人口等带给自己。
“没事,这些年我四川的收成不错,这点人食还供养得起。继续接收俘虏”陆皓山一脸正色地说:“不过要注意看管好,别让他们闹事,这些人很快就可以大用了。”
“是,大人。”
陆皓山放下手中的尺子问道:“对了,那头黄虎抓到了没有?”
黄虎就是张献忠,乘船逃跑,陆皓山一早就布置了铁索锁江,派大山专门对付他,土生土长在四川的大山熟悉地型,也精通追踪暗杀,让他去对付张献忠最合适不过。
铁索锁江的确把张献忠逼下船,也正中大山的伏击圈,大山部下是敢打敢杀的精英,装备了新式火铳、手榴弹等先进武器,打得张献忠及其心腹亲卫哭爹喊娘,歼灭这头黄虎只是时间的问题,没想到张献忠也是一个人物,眼看情况不对,率着亲卫跳入了滚滚的长江,硬是让他逃过灭顶之灾。
伏击没杀死,跳入江中也淹他不死,这可把大山给累坏了,每天都带着手下追杀张献忠,也幸好四川是自己的地盘,陆皓山在情报方面也投了很大的精力,张献忠几次甩掉大山都被大山重新跟上。
俘虏或杀死张献忠,现在成了川军的头号大事,为了尽快完成这个任务,陆皓山调兵遣将,封锁道路交通,割断张献忠和部下的联系,除此之外,还让张锐率着一队精锐配合大山,尽早把张献忠剿灭,在剿灭的同时,双管齐下,营造张献忠已被杀死的兴论。
“大山回信说已经摸清张献忠下一步的动作,和张锐沟通好,给他布好天罗地网,这次让他插翼难飞。”
“好!”陆皓山点头道:“拿下张献忠,这件事就可大功告成。”
赵功常看了看桌面上的地图,又看看陆皓山,然后一脸兴奋地说:“大人,现在看地图,是不是准备派兵出川抢地盘?看中哪块地盘,小的愿打先锋,给大人开疆拓土。”
随着对大西军的节节胜利,一众川军将士也越来越自信,请战成了常规,有新式武器,现在是哪个出战就那个立功,在川军中是以战功论资排辈,在陆皓山的调教下,一个个都变得很有进取心,经常为请战打架。
“谁说本官要开疆拓土的?现在这一摊子事还没完呢。”陆皓山马上否认道。
“那大人看这地图是……”
陆皓山语出惊人地说:“四川的官道多年没有维修,是时候翻新一下,现在多了这么多不要钱的俘虏,还真能让他们白吃饭?”
赵功常感到自己的脑袋都有点当机了,这不是打仗吗?这不是讨论怎么剿灭张献忠,把他的势力都给吞并吗?怎么一转眼就谈到修路了,看那张地图被圈画了这么多,估计在这上面没少费功夫,自家大人思维也跳跃得太快了吧。
“可是大人,这张献忠一日不除,对我们也是一个心腹大患…….”
陆皓山摆摆山说:“张献忠早就是昨日黄花,秋后的蚂蚱,老实说,他死不死对本官的影响都不大,逃不出,可以壮我们的声望,要是逃得掉,那算他的运气,说到局势,本官更关心满清和李自成,他们两个有什么动静?”
赵功常终于明白自己和陆皓山的差距了,当自己还在为取得一点功劳沾沾自喜的时候,陆皓山早已放眼天下,难怪别人能从一个小小的县令变作割据一方的诸候。
想归想,听到陆皓山发问,赵功常马上应道:“回大人的话,满清的皇太极并没有什么动静,一直在观望状态,而李自成的动静就大了,一直忙着接收各地的政权,然后就是大肆追赃,那些皇亲国戚、文武百官,有一个算一个,全让抓了追赃,让那些官员自己写捐多少,要是捐得少他不满意,就下令抄家,要是抄得家产比那捐献的多,就斩首示众,据说一天就让他追了几千万两白银,一个个那可是怨声载道的。”
顿了一下,赵功常又补充道:“哦,对了,听说李自成的手下天天劝他登基,而李自成也并没有明显反对,有情报甚至说他已暗中筹备登基事项。”
登基?
陆皓山心里暗暗冷笑,现在大明朝最有势力、最有权势的还是地主阶级,李自成为了壮大势力,把收入建立在追赃上,把这个阶层的人都得罪透了,要当皇帝还早着呢。
嗯,要当皇帝,得有皇后吧,到时会不会把陈圆圆抢了,这样一来,吴三桂的“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典故就出现了,吴三桂打开关门,引满清入关,中原大地就这样**裸地暴露在皇太极的铁骑之下。
不作死就不会死,李自成败走京城后被人杀死,那杀死他的人不是南明的军队、不是张献忠的大西军、不是被抢了美人的吴三桂也不是满清,而是地主武装,这个中的缘由就耐人寻味了。
陆皓山点点头说:“嗯,看来这李自成为了军饷也是蛮拼的,好了,让他们先斗着去,我们还是着手做好自己的事吧。”
“是,大人。”
“报,乡绅特别团在关门外求见。”门外突然传来传令兵禀报声。
乡绅特别团?赵功常闻言楞了一下,扭头看看陆皓山,只见陆皓山一下子站起来,高兴地说:“总算来了,功常,走,我们欢迎这些老朋友去。”
这是什么一回事?怎么自己事前一点也没有收到风的?赵功常本想问一下这个乡绅特别团是什么名堂,不过看到陆皓山一脸的笑容,只好忍在心里,准备一会找个机会再问个明白。
一出关门赵功常就被吓了一跳:蜀中名门大族全来了,如程家、朱家、赵家等几个蜀中的名门望族的族长亲自到了,一些知名的商家巨贾也在场,这些人虽说有头有脸,但也不值得赵功常吃惊,让赵功常吃惊地这些人身后那堆积如山的物资。
一头头猪被扎了嘴巴和四肢,放在一辆辆独轮车上,牛羊成群结队,把关外的校场都占了大半 ,然后就是粮食、马匹、布还有酒等,把偌大的一个校场停得满满当当。
前几天这里还是尸山骨海,惨不忍睹,可是现在都是吃的、用的,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把见多识广的赵功常也惊得不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