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迎来了新的生意高峰,因为前期在各大报刊杂志打广告,再加上老客户口口相传,工作室手知名度全面打响,前来咨询的,签约的顾客络绎不绝,大家忙的不可开交。
原来,当老板并不是那么好当的,虽然钱挣的多,但压力可想而知,一方面要应付各种突发状况,另一方面还要亲自出面应付那种从澳洲来的客人,这些人,前阵子还穷的叮当响,下一刻已成富翁的那种,架子摆的老高,其他工作人员摆不平,就只有我这经理亲自出马了。
其实,工作室各个同事经验已很丰富,我虽是经理,但也高明不到哪儿去,这些人之所以要我亲自服务,也并不是冲着我的经验而来,不外乎是面子作祟,好像服务员与经理一样,由经理级的人物亲自服务,面子里子都要高那么一截似的。
和田英最近也要来A城一躺,我松了口气,却更加忙碌起来,一方面要做帐,清算工作室利润,另一方面还得应付客人,每天从早忙到晚,今天的顾客更是猛增,要不是意涵亲自打电话来,我还真是忘了,今天已是星期天,是我与他约定的相处时间。
把工作交待给底下人,也顾不得成群的客人,驱车来到楚家。
很不可思议,许久未见的楚昭洋居然在家。通常大老板星期天也从不会呆在家里的,不是去聚会,就是去俱乐部打球键身什么的,总之,不会在家!
自从与楚昭洋离婚后,以前共同居住的单独别墅就已空置下来,现在他们包括意涵,一直都居住在楚家大宅。我刚进大门,就见意涵在院子里滑他的双排直轮,玩得不亦乐呼。楚昭洋坐在院子里,手里捧着本书。
“早!”他已看到了我,目光微怔,我朝他打了招呼。意涵滑到院子后边去了,一时半刻还不会过来。
他看着我,脸上是淡淡的看不出思绪的神情:“你来了---现在已经不早了。”
我苦笑,都已过十点了,哪里还早的起来。
“最近怎样?”他问我。
我扯了扯唇角:“还好!”吃好穿好,睡---也好!
他的目光锐利地在我脸上扫视一圈,低语:“你的脸色不太好,工作很累么?”
我讶异,我自认精神良好,怎么每个人见了都说我瘦了,精神不好,我在镜子前看得清清楚楚,没什么变化啊。
许久不见的LUSH约我吃饭,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江姐,怎么一个月不见就瘦成这样了?有什么烦心事?”
我回答说工作上较忙,她不再说话了,只是安慰我不要累坏身体。
江宇斌也看过我,也问了同样的话,然后安慰我不要太过忙碌,然后又说了下关于王家的事,江怀民与王颖的官司已呈一边倒的倾势,如若打赢官司,王颖将失去大半财产。她手里除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外,将会一无所有。并且王氏的股份已被江怀民收购了近半。在董事会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更让人吃惊的消息还在后头,江宇斌偷偷对我讲,王氏目光已是空壳子了,早已被江怀民暗中转移了大部份资产,再过不久,说不定就会传出王氏破产的消息,并且,王颖还有可能再吃官司。
我倒抽口气的同时,不置一词。
梁锦信佛,回到A城,与金彰明离婚后就去山上上了香许了愿后,又约见我,也惊呼一声:“怎么搞的,才几天不见,脸色怎么变的这么差。”
我解释我吃好穿好睡好,怎会脸色差,她不信。
我又解释,可能是工作太忙的原因。她深深看我一眼,拍拍我的手,安慰道:“钱是挣不完的,也别太劳累了,凡事想开些,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我朝楚昭洋淡淡一笑:“还行,就是工作上挺累的。你呢,怎么我发现你也瘦了一圈。”近看之下,才发现与上次相比,他又瘦了,“工事很忙么?”
他淡淡地回答:“还行。”这时意涵滑过来了,看到我,大叫着朝我冲来。我赶紧抱住他,他冲的很快,我被他撞倒在地,意涵也趴在我身上。
“好痛!”屁股着地,着实痛了一把。再加上他那虽小但异常坚硬的额头撞上我的鼻子---我捂着鼻子狂抽着气,泪水一股脑地落下。
“怎么了,撞得严重么?”一双有力的大手抚起我。
我捂着鼻子,咬牙忍着钻心的巨痛。
“看样子还满严重的,要不擦些药?”楚昭洋扶着我,让我坐到他才坐过的椅子上。
我轻轻地揉着鼻子,过了好一会儿,疼痛才有所减轻,这才有空看向罪魁祸首,意涵怯生生地望着我,躲在楚昭洋身后。
我没好气地道:“臭小子,可把我撞惨了,过来,让我揍一顿屁股。”
“妈妈,对不起。”意涵小手紧抓着楚昭洋的衣摆,身子更是偎紧了他。
楚昭洋笑着拍拍他的头,道:“笨小子,你妈妈在给你开玩笑呢。”他望着我,目光闪动:“今天要带他去哪?”
我耸耸肩:“一时还没想到,意涵,今天去哪玩?这次让你作一回主。”我自认自己是较开明的母亲,一切都尊重孩子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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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阴冷,寒风呼呼地吹,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应该去暖和的地方游玩,决不会跑去海边受那个罪。但我,和楚昭洋父子,则是这唯一没常识的人。意涵那小子兴奋着要去海边,我二话没说就同意了。楚昭洋也不知是哪根神经出错,也要跟着来。
车子上路后,我才发觉不妥,赶紧对他说:“我还忘了,再过一个星期就是你与夏小姐的大喜之日,你应该多陪陪她才是。”在这种时刻,他这个准丈夫居然陪同前妻去玩,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他一边开车,一边看我一眼:“这么希望我娶她?”
我耸肩:“我的希望又能改变什么?夏小姐可是你亲自选的。应该问你自己才是。”
他看着我,像是在解释,“她是我父母替我挑选的。”
“可你没有反对不是吗?”
他眼皮都不抬一下,懒洋洋地握着方向盘,幽幽地说着:“对我来说,娶谁都一样,没什么区别的。”
我侧头,后座意涵正一个人玩着变型金钢,玩得不亦乐呼。
我坐正身子,看着窗外的景色。人行道上的绿色植物都失去了春天的颜色,变的肃条而落寞,不知为何,我的心也变得凄冷起来,甩甩头,不去想太过复杂的事。
来到海边,刚走出车门,就迎来狂烈的海风,吹在脸上丝丝生疼,与楚昭洋对视一眼,苦笑,这哪里是来玩的地方,完全是找罪受。
意涵也发觉海边并不若书上所说的浪漫又美丽,走了一圈,就吵着要打道回府,看着才一刻钟的时间就被吹的小脸铁青的他,我摇摇头,只得回去。
回去的路上,我与楚昭洋都各自接了一个电话。
他的是夏依荷打来的,他的手机声音挺响变的,侧耳细听,也听出了个大概,是问他在哪里,又问他怎么会去海边,然后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再后问他中午吃什么,她正在超市里,准备买今天的菜。
楚昭洋一一回答了,很简短,只有五句话,“在海边。”
“忽然很想去看看大海,就去了。”
“不必做饭了,我现在回不来。”
“吃什么都随你,我没意见。”末尾,他说了句:“辛苦你了。”
他挂掉手机,转头看了我,我有些不自在,讪讪地笑了笑:“她可是你未来的妻子,你对她怎么这么冷漠?”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来回扫视了一圈,淡淡地道:“我们曾做了七年的夫妻,你不也对我冷漠?”
我怔住,讶然望着他。
他蓦地停了车,转头看我,低语:“琳琳,难道,我们真的没有复合的希望?”
我震惊,不明白他为何还会这么问。甩甩头,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反问他:“事已至此,你认为,我们还有复合的可能吗?”
“为什么不能?”
“你已有夏依荷尔了,人家对你一片真心,你不会看不出来。”
他眸光黯淡下去。
意涵这是叫道:“爸爸,怎么忽然停车了?”
楚昭洋重新发动车子,车子平稳地上了路,我的手机也响了,看来电显示,是姚千帆。
犹豫,些阵子打他的手机,那头出现一个陌生的女声,暖味又让人胡想连篇的情景,直到现在,心还隐隐作疼。
虽然外表看不出丝毫异样,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的心仍是被刺痛了。
“为什么不接?”楚昭洋插过话来,打断我的思维。
我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语。
手机铃声响了十五秒后,自动停止,我松了口气,蓦地,又响起来,是同样的号码。
正犹豫着要不要接听,楚昭洋又开口了,“接吧,不必顾忌我。”
我看他一眼,他双眼平视前方,神色淡淡的,我低头,按下通话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