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的可怕,我是再清楚不过了。既然已止不住流言的疯狂,那么,就拉过垫背的来。
眼前的妇人就是最好的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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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天敌,有女人就会有纷争,只要有女人,就会有江湖,女人,天生就是喜欢在情场战斗,在名利场上争风!
我的手伸进提包里,过了会,起身,接过她的话道:“是啊,好巧,江太太有空在这里和情人用餐,还不如抽空多多教育一下令千金,免得她像疯狗一样四处乱咬人。”
我的话一出口,就听到高高低低的抽气声响起。在座几位太太们脸色全变,眼前的女人脸色也陡变,目光如毒剑般射来。
我丝毫不惧,朝她嘲讽一笑:“江太太,俗话说的好,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令千金抢了我的父亲,我也认了,那种见利忘义的男人不要出罢,可是,令千金真的很奇怪,要钱有钱,有美貌有美貌,又有疼她如命的父母,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非要来与我比个高低,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该长些见识了。还望江太太回去好好劝一下才好。”我的声音不大不小,福来多餐厅算是高档连锁餐厅,讲究的是清静优雅而不是喧哗!就算餐厅里坐了八成满,我的声音依然响在餐厅每一个角落。
满意地看到有些人脸上出现的看戏神情,及眼前女人气的铁青的脸色,我轻笑出声,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原本对她们一家子已是没任何肖想,可她们偏要来惹我,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王青仪毁坏我的名声,今天就让她母亲来偿还。
流言的可怕,我是再清楚不过了。既然已止不住流言的疯狂,那么,就拉过垫背的来。
眼前的妇人就是最好的垫背。
先下手为强,后出口糟秧。这女人蓦地出声,句句讽刺,已无贵妇人的形像与修养,当着顾客的面任她出声侮辱么?我还没有笨到那种程度。
我就知道她不怀好意,我岂会任她肆意妄为?
只是这女人厉害着呢,可怎会生出王青仪那么蠢的人。如果不是这女人从中作梗,王青仪那笨女人又怎会想出如此毒辣的手段害我。
我挑衅地看着她气的扭曲的神色,声音脆爽:“还有江太太,虽然现在姐弟恋很盛行,但你与这位先生毕竟相差二十岁,还是有些惊世骇俗。不过,我还是很佩服您,居然不顾世俗的偏见在一起。只是,可怜了江先生,辛苦打江山供你吃喝享受却给他戴绿帽子----”
餐厅里响来翁翁的议论声,指着她指指点点,她身后的男子受不了众人看猴似的目光,匆忙离开,只留下眼前的女人一人独自撑着场面。
她双眼血红,朝我嘶声吼道:“你这贱人血口喷人!”说着,一个箭步地冲上来,已高高扬起巴掌。
我早已有防备,一把抓住她的手,冷笑:“风度!江太太,不要忘了,你可是上流社会最美丽最时尚也最优雅的贵妇人。怎能做出泼妇才会做的事来?”
她的手被我捏住,动弹不得,另一只手已朝我打来,手里恨恨怒骂:“你这个贱人,不要脸,含血喷人,无中生有,你你---”她已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甩开她的手,不想再与她作无谓的唇舌相争,也不愿让自己沦落为泼妇状,于是我理了理头发,朝她嫣然一笑:“谁含血喷人无中生有,你我心里清楚。对了,江太太,你的情人已经离开了,还不去追?”
“他不是我情人。”她神情惊恐。看得出来,她还是有些顾忌她的男人。
“令千金从七年前就开始与我处处作对,想不到,七年后还是这么的不长进,她把所有心思与大好青春都浪费在我身上,是不是很可惜?”我斜眼睨她。
不愧为见过大场面的女人,很快就镇静下来,只是脸色还有些不太正常,她朝我冷笑几声:“我女儿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教训我的女儿?”
我淡笑:“我不是东西,当然也管不到令千金的事,只是她的行为已造成我工作和生活上的不便,还望江太太多多教导才是。”
她只是冷笑。
我收住笑容,冰冷冰地道:“如果再有下次,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不再理会她,我朝在座几位太太勉强笑道:“抱歉,今天出门不利,遇上疯狗,各位太太,咱们以后再聊。”
“呃,呃--好--”她们一致点头,我已没空说场面话,拧着提包付了帐就离开了。
出了餐厅,心里一肚子火无处发,看了对面有间冰棋凌店,大步冲了进去,点了个特大的冰激凌球,排得赏心悦目的水果片,巧克力酱撒在雪白奶油上边,即致的白,又即致的冰,拿着塑胶薄刀恨恨地从中划开,切成小块,用叉子叉住塞进嘴里,冰冻的奶油的甜美与巧克力酱混合成的冰爽消灭了心头火气,抬眸,看着玻璃门上一个倒影,那个女人一脸恍惚的笑意。
手机铃声响了,不愿接听,任其响动。铃声停止,又再度响来,我有些恼怒,其他桌上的客人有的山在侧目,忙接起。
“琳琳,你在哪?”庸懒的男声,低沉,如导火张般又引爆心头怒火。
“有事?”我看到玻璃窗上的女人那修剪细致的眉已紧紧蹙起。
“你明天什么时候过来?”
“呃?你说什么?”我再度拧眉。
他道:“原来你都忘了,还记得吗?明天是我父亲六十大寿的生辰,你曾答应过要来参加的。”
我这才想起,楚昭洋的父亲的生日已到。深吸口气,道:“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去的。”很是后悔,早知当初就不答应了。这下可好,礼物没有准备好不打紧,更重要的是,明天还要碰到一些不愿碰到的人,想来就决闹心。
“我---我还有些事,可能要晚些过去---”
“爸爸很想念意涵,我希望明天你能带他早些来。”
“这---好吧,我尽量。”玻璃窗上的女人忆是一副苦瓜脸了。
楚昭洋又道:“你脚伤好些了吗?要不要我来接你。”
“不必了,已没什么大碍了。”我马上说,都已离婚了,还是保持距离好!
结束通话,望着外边喧嚣的车流,我有预感,明天,将又有一场战争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