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好计划之后,邹展回到刘毅然看守方云林的酒店准备了些东西,然后就直接找上了方家兄妹所住的酒店。
走上酒店五楼,邹展远远的就听到了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声音,他向那边望去,正好看到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外站着方赫身边的护卫。
邹展咧嘴一笑,径直向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起初那几个护卫还以为邹展是这一层的房客,只是随便瞄了一眼,并没有在意。但当他走近之后,其中一个护卫突然惊呼了一声,像见了鬼一样拼命向后退去,一边指着邹展,嘴巴不停动着,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怎么了?”另一个护卫还没见过邹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邹……邹……邹展!”
“邹展?邹展!”
邹展的名字刚从护卫的嘴里说出来,就在此地造成了非同寻常的反应。几名护卫全都慌了,手握兵器正对着邹展的方向,但谁也不敢上前。
邹展每靠近一步,那些护卫就急退两步,不一会儿他们就把方婉儿和方赫的房门当让了出来,方家兄妹的房间都陷入失守的危机。
看着那群护卫奇怪的反应,一脸轻松的邹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们几个干什么呢?难道我真的有那么可怕?”
护卫不但怕邹展,甚至连他口里说出的每句话都害怕,那句话刚一出口,所有的护卫又退了三步。
邹展耸耸肩膀,笑道:“唉,我又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至于这么出名吧?真想知道到底是谁把我魔化得跟鬼一样,以至于你们见到我会变成这种样子。”
几个护卫面色铁青,把邹展说着玩的话当成了挑衅,顿时人人自危,哪里还有力气去管方家兄妹的安危啊。
这时候,邹展侧面的房门打开了,梁宇从他的房间里钻出来,嘴里骂道:“谁在外面吵啊?打扰本大爷给方少爷炼制驱寒丹……哇啊!”
梁宇看到邹展的刹那间,吓得魂都快脱离身体飘出来,他脚下不稳,胖乎乎的身体顿时狼狈地载到在地。梁宇双腿发软,连站起来都是困难事情,只好用屁股着地,不停蹬腿向房间里退去。
梁宇心里又怕又急,宰相大人不是说要用邹家人的性命作为诱饵吗,怎么邹展没有去找诱饵,反而又一次盯上他们了呢。
见到熟人,邹展心情大好,笑道:“阵符师,你们家少爷呢,叫他给我滚出来。”
“是……是……”梁宇好不容易才爬起来,赶忙去敲方赫的房门。
方赫刚睡着一会儿就被人用粗暴的敲门声吵醒,他冲出房间来,正要对着梁宇破口大骂,梁宇却小心翼翼地伸手向侧面指了指。
方赫转过脸来,顿时傻眼了,但作为方家少爷,他还不至于像那帮护卫和梁宇一样没骨气。方赫大喝一声,长剑已经握在手中,向邹展的胸口直刺过来。
“邹展,来得正好!要么交出独蟾皇晶,要么去死!”
长剑在空气里拨出一道波纹,波纹向着邹展冲刷过来,突然间化为层层剑气,每一层都带着剑芒的锋利。
“不自量力。”邹展轻声说道,剑芒从他身上划过,除了吹动头发和衣服飘动之外,对他再也没有更多的影响。
邹展慢慢伸出右掌,动作轻缓得不见有丝毫力道,然而就在手掌探出的同时,他的脚下却飞速一动。这一动,在场的人已经完全看不清他的双腿在哪里了,只是觉得他的下半身光影流动,看得人眼花缭乱。
如此厉害的身法,在场所有人都从未见过。
随着邹展身下的残影,忽然间他已经来到方赫身前,那只轻缓探出的手上顿时充满了力量感,抓住方赫的胸口,五指一扣,指尖嵌入到了方赫的皮肤里。
“啊——”方赫一声大喊,胸口火辣辣的痛。
邹展再手掌一翻,一股斗气波动从掌心里冲出来,冲击在方赫的伤处,犹如在伤口上撒盐一班,痛得方赫更是难以忍受。
方赫被斗气波动冲击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邹展随便一出手就破解了方赫的攻击,反倒是让方赫有些吃不消了。这样一来,在场的人更是对邹展惧怕得不敢直视,他成了这些家伙心里一生都难以磨灭的噩梦。
方赫在剧痛中挣扎着爬起来,还想继续逞能攻向邹展,邹展却没有耐心陪他继续玩下去,手掌一晃,一件漂亮的玉器出现在他的掌心里。
当方赫看到那件玉器时,脚步再也挪动不了半步,手里的剑也握不住了,“哐当”一声掉在了地板上。
梁宇则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本来就难看到不行的脸色变得更是惨白,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方赫嘴唇颤动,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那……那是父亲随身佩戴的玉器!”
“没错。如此高贵典雅又不会显得庸俗的玉器真是不多见啊,连我看了都忍不住喜欢呢。”邹展戏谑地说。
方赫大怒,“混蛋,你把我父亲怎么了?他在哪?要是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我杀了你!”
“方少爷不要那么冲动,你那愚蠢的父亲依然活得好好的,没有大碍。我并不想这样,谁让你的父亲非得要害我邹家人的性命呢?他依仗宰相的权势打压邹家,让邹家家境渐入窘迫的境地也就罢了,我可以不管,但若是要灭邹家满门,那我再不管就枉然活着了!”邹展义正言辞地说。
方赫的音量减弱了几分,“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废话,我当然是希望你们方家以后再也不要去打扰邹家!”邹展说,“我来这里,是要跟你谈另一件事。毒蟾皇晶我是要定了,绝对不会让出来。不过我不会让你们失去一次向皇室滕家献殷勤的好机会——我可以代替你们家的阵符师,试着去治疗滕家世尊。”
听了邹展的话,在场每一个人都不敢相信。听邹展的意思,这是死神要转行当慈善家了吗?
更可怕的是,这件事情明明是秘密进行的,邹展却了解得清清楚楚,就好像能看穿方家人的一切秘密似的。
邹展可不想被对方当成临时转型的“好人”,他冷笑道:“别那么激动,我事先声明,我不是要帮你们,更不是为了保全邹家而讨好你们。我这样做是有目的的——若是事成,那么滕家奖励的长生叶归我,其余的奖赏你们爱拿多少拿多少!”
梁宇吞了一口口水,方家主要就是冲着长生叶才去巴结滕家的,如果没有了长生叶,方家以及梁宇辛苦了这么久,不都等于白忙活了吗。
但面对邹展,梁宇又无法质疑,毒蟾皇晶不在他手里,就算他反对,也没有能力去医治滕家世尊啊。
方赫想了好一会儿,最后咬了咬牙,道:“我答应你!不过作为交易的条件,你必须保证我父亲完好无损!”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交易。不过我可以保证,事成之后我会将活生生的宰相大人还给你们,但若是你们方家再打邹家的主意,不但宰相会死,你们方家所有人都会被碎尸万段!”
邹展的话说得非常重,也非常狠。更狠的是他说出这句话时阴冷的眼神,那个眼神在向在场每一个传递着他的心思——他所说的并不是空口威胁,而是真正做得出来的!
邹展与方赫达成了共识,双方约定两天后他们就一同前去陨日城皇宫,让邹展探探滕家世尊的详细情况。至于能不能治疗,那就是后面的事情了。
邹展离开后,方婉儿终于找到机会破门而出,但外面一片凌乱,完全在她预料之外。
听梁宇提起邹展已经来过,以及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之后,方婉儿却并未为父亲感到太过担心。
方婉儿与邹展相识已经多年,尽管其间发生了太多让他们由朋友变成仇敌的事情,但她依然坚信邹展的承诺。既然邹展已经说过不会杀死她的父亲,他就一定会做到。
望向楼梯口的方向,方婉儿没有逃出去,她已经释然了,再也没有逃离这个地方的必要。
既然邹家的劫难已经被成功阻止,方婉儿自然不必再去提醒邹展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她靠着墙坐下来,突然觉得自己已经错了太多,为了自己心安,也为了方家的太平,这条错误的路不能再继续走下去了。
与方婉儿的悔过不同,方赫陷入到了深深的无助之中。
往日里父亲一直是家族的核心,作为长子,方赫所作的一切都是父亲提前安排好的,他一直在遵照父亲的旨意行事。然而现在,他不但失去了父亲的旨意,还必须遵照一个以父亲性命为要挟的敌人的命令。
梁宇看出方赫心中的不平,一声长叹,低声安慰道:“少主,为了宰相大人的平安,我们还是忍忍吧。如果邹展真的能治好滕家世尊,对于方家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至少方家能借此从滕家获得更多的扶持啊。”
方赫心里依然难以忍受,不愿白白屈服在邹展的脚下。但想了好久之后,最终他还是觉得梁宇说得没错。
没办法,谁叫他们方家上下技不如人,招惹上了邹展还能沾点好处已经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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