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众人围住邹展试图刁难时,突然,一声爆喝从不远处传来:“滕涛,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吼声,包括滕涛在内,众人都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当看到说话的人是谁时,顿时大半人都脸色煞白,趁着滕涛没有注意的时候,连连后退,尽量与邹展保持着一定距离。
阶梯的高处,两道身影快步向下走来,两人都是器宇轩昂。
虽然穿着同样的白袍,两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一个冷若寒冰,一个极度火爆,刚才那一声爆喝,便是出自脾气火爆、满脸怒意的火符王刘毅然!
两人的到来,浇灭了滕涛以及他的狗腿子的气焰,所有滕涛的狗腿子都在诧异,千斩王许靖和火符王刘毅然平常都是在天国学府高处的修炼之地潜心修炼,从不过问别人的事情,今日怎么会这么有闲心,竟然会管起闲事来了。
滕涛虽然贵为天子,但在天国学府里,三大新秀中的许靖和刘毅然的地位远远高于他,面对两人,他甚至不敢以天子的身份妄自标榜自己。
滕涛心中发毛,这才想起许靖和刘毅然跟邹展过去就相识,只是他不知道,邹展沦落成了废物,而这两个人成为了天国学府有名的新秀,他们与邹展的情谊却并未消散。
虽然心里没底,但滕涛依然拱手道:“原来是许兄和刘兄,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两人已经来到人群之中,许靖连看也不看滕涛,而刘毅然也只是瞪了滕涛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而已。
两人所过之处,滕涛的狗腿子们纷纷闪开,唯恐闪避慢了会引来这两个新秀的怪罪。
连滕涛都要对许靖和刘毅然礼让三分,又何况这些身份地位远远不如滕涛,所以才需要跟在滕涛屁股后面献殷勤的家伙呢?
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之中,许靖和刘毅然径直来到邹展面前,却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向阶梯下走去,绕过邹展,站到比邹展低一级的阶梯上才停下脚步。两人拱起手来,异口同声地说道:“大哥,我们来晚了!”
许靖和刘毅然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吓到腿软。
滕涛的对手,一直被滕涛成为废物的邹展,竟然能让许靖和刘毅然如此尊敬!所有人都觉得脑细胞严重不够用了,因为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这其中到底是什么逻辑。
许靖和刘毅然的出现太过突然,邹展不想这么高调,但现在也没有办法了,看来过不了今夜,他的名字就将传到天国学府的每一个角落,明天天国学府里就没几个人不认识他了。
邹展苦笑一声,然后走下台阶,与许靖和刘毅然平等地站在一起,抓住两人的手,紧紧地握住,长叹道:“好久不见,你们却还没有忘记我。”
“大哥,我们岂是那种背信弃义之徒,怎么可能把你忘了!”刘毅然大声说道,这句话显然是故意说给方婉儿听的。
三人不再多说什么,拥在一起,以无声的方式来表达兄弟重逢的喜悦。千言万语,在这一刻都融入到这个男人间的拥抱里。
三人的真挚感情,将其他人陷入到了尴尬的气氛里,所有刚才还在想着如何献殷勤的斗者,此刻都恨不得去换一张脸,以免以后被邹展认出来,遭到报复。
久别重逢的三人终于想起周围的人来,刘毅然扫视了一圈众人,眼里带着狂涌的怒火,大吼道:“你们一个都逃不了,敢对我大哥放肆,就是侵犯我刘毅然!现在我就向你们约战,明天决斗台上,谁敢和我相见?”
听到刘毅然的爆喝,所有人再次被震慑到了。
刘毅然的修为已经达到玄级,在场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接受约战,无异于找死!
见这些家伙没一个人敢站出来,刘毅然又望向滕涛和方婉儿,正要说话,许靖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冷笑道:“毅然兄弟,你难道忘了,滕涛早就和大哥定下决斗的约定了,你还是别打滕涛的主意了。”
刘毅然赶忙收回想说的话,改口道:“滕涛,算你运气好,别以为你身为天子我们三兄弟就怕你!不过你的好运就快到头了,等着我大哥把你打得跪地求饶吧!”
滕涛脸色难看,被刘毅然当众羞辱,让他颜面扫地。滕涛恨得咬牙切齿,却不敢表达出来,只好暗暗想道:“就凭邹展的黄级初段修为也想打败我?废物就是废物,今天先让你们得意一阵,等到约定之日到来时,我再让你们看看到底是谁跪地求饶!”
邹展见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他不但没受到羞辱,反而让滕涛受到了奇耻大辱,于是就势说道:“两位兄弟,这么久不见了,干嘛还在这里浪费时间呢,走,到我的住处坐坐,我们好好促膝谈心!”
刘毅然马上笑道:“好啊大哥,暂时不跟这帮不长眼的东西计较了,正好我的储物空间里有些美酒好肉,我们走,边喝边聊!”
三人说到就做,把其他人当成了空气,并肩扬长而去。
望着三人的背影,滕涛恨得牙痒痒,他到处安排眼线寻找邹展的踪迹,就是为了在找到他后将其狠狠羞辱一番。谁曾想到,终于在天国学府见到了邹展,不但没有捞到任何好处,反而落得如此下场。
“邹展,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到时候你死定了!”滕涛咬牙喝道。
方婉儿低声唤道:“天子……”
“什么都别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你回去吧!”滕涛丢下方婉儿转身就走,只留给方婉儿一个冷漠的背影。
众人渐渐都散了,只有方婉儿还留在阶梯上。独身一人站在那里,她只觉得浑身发冷,冷到刺入骨髓。
方婉儿从未想过,一年之前的决定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而已,方婉儿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她只是知道,事情因她而起,曾经那个被她瞧不起的邹展已经重新站了起来,他所承受过的奚落和苦痛,必定会在她身上加倍偿还。
方婉儿满脸清泪,从未有过这样的无助。
另一边,邹展的房间里却是欢歌笑语,曾经的三杰重新聚首,每人都有说不完的话,杯盏交错之间,酒肉的香味灌满了整个房间,三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到过去的种种,不时爆发出哈哈大笑。
就连平时严肃惯了的许靖此时都是放开一切心防,随着邹展和刘毅然一起大声说话大声发笑,要是让天国学府中迷恋许靖的冷酷的那些小师妹们看到此时他的样子,肯定打死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酒过三巡,笑闹够了之后,许靖这才正色道:“大哥,与滕涛的决斗,你有信心获胜吗?”
邹展放下酒碗,看了看许靖和刘毅然的表情,发现两人对他都有一些担忧。邹展笑了,点头道:“两位兄弟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不但有信心,而且是百分之百的信心!你们知道我的性格,我敢前来履行和滕涛的约定,就说明我有必胜的把握,而绝非逞强!”
听邹展这么一说,许靖和刘毅然的疑色便消失得干干净净,尽管他们感知到邹展的实力不然滕涛,但他们知道,邹展敢这么说,就必定早有准备!
“大哥,那我们就只好祝你马到成功,把那个狗娘养的滕涛打得满地找牙,也当是为我们兄弟二人出一口气!”刘毅然端起酒杯大声说道。
三人闹到好晚才散开,邹展望着许靖和刘毅然的背影,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
邹展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兄弟情谊了,邹家和李家那些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堂兄弟表兄弟无一不是看待他的修为情况胜过兄弟感情,当邹展被誉为天才时,他们便阿谀奉承,与他走得很近,而当邹展修为不进反退时,他们便表现出了可耻的嘴脸,就好像邹展是他们的仇人一般。
血浓于水的感情,却也比不过许靖和刘毅然的真诚!
夜色之中,白色的阶梯在月光下显得亮堂堂的,站在阶梯之上的孤单身影与阶梯的反光形成了反差,显眼无比。
许靖和刘毅然远远就看到了方婉儿的身影,他们没有想到都过去几个小时了,方婉儿竟然还待在这里。
两人走近了一些,这才发现方婉儿满脸泪水。
刘毅然却没有丝毫同情,轻蔑地说:“活该,那样对邹展大哥,现在却还好意思在这里哭!咎由自取!”
许靖拍拍刘毅然的肩膀,刘毅然这才停止对方婉儿的讥讽,不过走过方婉儿身边时,依然冷冷地“哼”了一声。
许靖和刘毅然早就告诫过方婉儿,邹展不是她所看到的那样简单,就算在他修为最低谷的时候,他们也认定邹展将来能有一番巨大的作为。
而方婉儿最终还是做出了将让她后悔终生的选择,在刘毅然看来,这是方婉儿必要承受的报应,自然也不需要为她付出同情。
许靖在方婉儿身边稍稍停步,一声长叹:“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背弃邹展跟从滕涛,是你作出的最糟糕的决定!”
第二天,果然如邹展所聊,他的名字传到了所有天国学府学员的耳朵里,而且在传递的过程中产生了各种奇葩的版本。
不过无论哪一个版本里都少不了这一段内容——就连三大新秀中的许靖和刘毅然都对邹展尊崇有加,视他为兄长,为了他不惜得罪滕涛及其党羽。而邹展也绝非凡类,在面对滕涛等几十人的包围和冷嘲热讽时,他却用简单几句话就驳斥得滕涛等人体无完肤,无言以对。
听到这些传闻时,邹展一笑置之,表现得毫不关心,不过在得知昨日那个胆敢主动向他发出攻击却摔成重伤的家伙被执行鞭刑并驱逐出天国学府的消息后,邹展却高兴得手舞足蹈。
“哈哈哈哈,这就是敢轻视我邹展的下场!”邹展笑道。
小吞却还觉得不够尽兴,大喊道:“啊啊啊啊!为什么不让主人亲自执行鞭刑呢,要是那样才更有意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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