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谷风一直忙到大半夜,花了不少心思,消耗了大量材料,最后终于炼制成了一枚与疗伤丹外表和斗气波动都很相似的丹药。
谷风兴奋到不行,完全忘了时间,大半夜把邹展从床上叫起来,想他展示熬夜到现在的成果。
邹展看了看丹药,简单地说道:“疗伤丹?”
谷风得意地笑了起来,“邹展兄弟,怎么样,这枚丹药伪装得很好吧?”
邹展睡意正浓,没有回答,等着谷风说下去。
谷风只好自顾自地说:“这枚丹药奇特的地方在于,就算滕家世尊将它服下,也察觉不到丝毫蹊跷,因为它里面的确包含了疗伤丹的材料。不过我还混杂了一些别的不易发觉的材料在里面,那些材料中的斗气若是在滕家世尊体内存积下来,便会受我的掌控,只要我愿意,让那些斗气冲破对手的身体也不是难事!”
听谷风道出这枚丹药的作用之后,邹展顿时清醒了不少。
邹展的清醒,完全是被谷风吓的!
想不到这个老头子竟然能炼制出如此阴邪的丹药,若是不经他提醒,很难发觉这枚丹药中潜藏的危机。
邹展背脊发凉,看来,和谷风待在一起也不是安全的事情,特别是谷风炼制的丹药,服用时更是要多加小心。
谷风正在长篇大论介绍这枚丹药的作用,完全没有注意到邹展的表情变化,更不知道邹展此时在想着什么。
等到谷风孤芳自赏完毕,想要听听邹展的意见时,邹展却只是点了点头,倒在床上便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这些日子,邹展实在是太辛苦了。
看着沉睡的邹展,谷风无奈地笑笑,然后轻轻地为他盖上被子。谷风此时的样子,倒显得有那么几分慈祥,就像长辈在照料熟睡的后辈一样。
第二天清晨,一夜无梦的熟睡之后,邹展整个人焕然一新,又是一副精神十足的样子出现在谷风的房门外。
谷风却和他完全相反,忙碌到大半夜,炼制出丹药之后又过于兴奋,一夜几乎都没怎么睡好。被邹展拍门叫醒时,谷风的眼皮依然耷拉着,就好像站着都能睡着的样子。
“谷老,你没事吧……”邹展看着谷风的样子,实在担心这个小老头会因为疲劳过度而身体崩溃掉。
谷风稍稍打起精神,再也没有平常那么多话,简单地说了一个字“走”,人便已经走出门来。
两人如往常一样,按时到达滕家世尊的住处。这时候,邹展发现滕家世尊已经早早地醒来,正睁着眼等待两人的到来。
谷风精神不佳,于是邹展让他到外面的长椅上休息,反正治疗过程中谷风除了收放刹冰和给滕家世尊喂药之外,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邹展来到滕家世尊的床边时,世尊正盯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样好几次,却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滕家世尊没有说什么,邹展却能想到他要说什么。
昨日围绕在长生叶上的暗示已经说明了一切,邹展拒绝提前收取报酬,已是拒绝了滕家世尊的好意。而滕家世尊显然不愿罢休,很想问问邹展缘由,以便甘心。
但这种情况之下,滕家世尊作为一个天级强者,又是活了几百年的一个长者,显然不愿主动开口提起,以免面子上挂不住。
见滕家世尊憋得脸色都不好看了,邹展心里暗笑,但表面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又过了好一会儿,直到他准备开始为滕家世尊治疗了,才终于主动开口说话:“今天的感觉如何?”
“还好。”世尊淡淡地回答道。
两人之间的死寂这才被打破,于是滕家世尊找到了突破口,拦住邹展正要拿走刹冰的手,低声说道:“谷雨,先等等。”
邹展放开刹冰,平静地望着老人。
滕家世尊的皱纹似乎又深了一些,他的脸这几天在急速的苍老。
“没事,就是在治疗之前,想和你说说话罢了。”滕家世尊强撑出一丝笑容,然后故意向门外的方向看了看,说:“那个谷风,是你的老师吧?呵呵,俗话说名师出高徒,而你如此年少有为,还没问过恩师是何方高人呢。”
滕家世尊说这句话的目的,实际上是在试探邹展的底细而已。
这是许多人的惯用手段,拉拢对方不成,就要开始想办法套出对方的底细,若是招惹得起,那就尽管招惹,也算为日后除了一个隐患。若是招惹不起,则多加讨好,就算不能拉拢,至少也能让对方不对自己产生敌意。
邹展心里冷笑,滕家世尊和他之间果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即使滕家世尊看透生死,又颇有几分仁慈之心,但始终是不愿为自己的家族树敌,哪怕是潜在的敌人,都不行。
“那不是我的老师,我和他只是同伴罢了。”邹展回答道。
这个答案倒也不让滕家世尊感到意外,他这几日已经仔细观察过了,这一老一少两人,虽然年纪上来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师生关系,但若是深入观察便能发现,这个年轻人才是主角,那个老者虽说也是实力雄厚的阵符师,但主要还是给这年轻人做助手的罢了。
滕家世尊饶有兴致地说:“哦?原来如此……那么我就更是好奇了,能教出你这样的弟子的,到底是何方高人。”
邹展笑笑,说:“实在抱歉,老师不喜欢俗世中的恩恩怨怨,远离人类世界生活已经多年,而且时常叮嘱我,让我不要在他人面前提起老师的名字。”
邹展就这样搪塞了过去,滕家世尊却信以为真,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年轻阵符师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而在他身后,也有着强大的势力。
至于两个阵符师屈尊于方家的事情,滕家世尊则觉得这只是两人的伪装罢了。区区方家,又怎能藏得住两头卧龙呢。
如此一来,滕家世尊便作出了判断,对方是他们不方便招惹的,这样的人,不能拉拢也罢,能让他对滕家皇族带有一丝的友善,就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事情了。
滕家世尊闭上双眼,低声说道:“好了,还是开始今天的治疗吧。麻烦你了,谷雨。”
邹展默不作声地拿走刹冰,然后开始汲取滕家世尊体内残余的斗气结晶。
经过几天的治疗工作,这个划开结晶的过程对于邹展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哪怕分心去想别的事情,都不会影响他对符文的掌控。
一边控制着符文中的斗气,邹展一边细细地回味刚才滕家世尊所说的话。
渐渐的,邹展明白过来,他无意之间的话,却让滕家世尊误以为他是出自某个隐士大师门下的弟子,最终不得不放弃了拉拢他的计划。
这个意外的结果让邹展内心平静了许多,如此看来,为了不得罪他,滕家世尊是绝对不会过河拆桥了。
邹展嘴角上扬,心中说道:“呵呵,其实我也不怕你过河拆桥,一来有谷老特意炼制的丹药,二来……就算你招惹得起我,也招惹不起四大家族吧!要是真把我惹急了,我直接把四大公子全调集过来!”
“咳咳,主人,别胡思乱想了,快点干活哇!”小吞的声音出现在灵识里,打断了邹展的漫天构想。
邹展心念一动,斗气从符文中抽离出来,带着阴冷斗气灌入了他的经脉中。
“又一枚阴冷银针即将到手!”邹展连看也不看滕家世尊的情况,只顾着为自己的收获感到高兴。
邹展重新将刹冰放回滕家世尊身边,然后就走出门去,叫醒正自在地打着呼噜的谷风,让他去给滕家世尊喂药。
谷风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两个药瓶来,视线向内室的方向瞟了一眼。
邹展连忙按住他的手腕,将装着昨夜谷风特意炼制的丹药的瓶子拿下来,握在手里,然后低声说道:“为滕家世尊服用疗伤药和帮助他休息的药就好。”
谷风愣了两秒,然后才走向内室。在走进内室的门前,他回过头来望向邹展,似乎在问他是否确定。
邹展点点头,微微一笑。
谷风看了,立即明白过来,撩开门帘走了进去。
在离开皇宫后,谷风才又提起这个事情来:“邹展兄弟,难道说……你确定滕家世尊不会反咬一口了?”
“除非他愿意赌上滕家的命运。”邹展自信地说。
在陨日城中,邹展和谷风打算去看看方云林的情况是否还好,顺便也给刘毅然解解闷。在路途中时,一行人突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两位,请留步!”一个个子高高的斗者挡在两人身前,他身后还站了十几个人。
邹展和谷风停下脚步,面露警惕之色。邹展打量了一下这群人,除了为首这个家伙以外,其他人穿着都比较普通。而拦住他们的高个子斗者的穿着打扮就比较复杂了,各种装饰都敢放在身上,只要值钱就行,不管搭配起来是否合理。
邹展心想,此人跟梁宇倒是有得一拼!
高个子斗者笑着拱手作揖,道:“呵呵,两位忘记我了吗?我们前几天还见过的呢。”
邹展和谷风对视了一眼,又仔细打量此人,却根本不记得他们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个暴发户一般的家伙。
“就算见过,也不可能记住啊。”邹展心里说道。
小吞已经感知出来,这个家伙是一个玄级中段斗者,她隐隐觉得这个家伙的斗气有些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感知到过。但就像邹展说的一样,这样的家伙,就算见过也记不住,小吞也无法想起来这个家伙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与他们有过偶遇。
见两人依然面带警惕,那人却厚着脸皮说:“你们真的忘了?前几天我也正好在皇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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